全 涛,潘筱蒨
中国足球文化的缺失已经成为当前中国足球落后的主要原因,我们认为:“足球文化是指在足球运动中,不同群体的行为表现所折射出的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在职业化初期,中国足球由专业化体制转向职业化道路,改革是曲折的,同时也积累了发展经验。从社会和文化角度,探讨中国足球文化的行为特征具有较强的现实指导与借鉴意义。
中国足球当时面临的困境,用“改革”来形容足球界和社会对足球水平的认知状态。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足球应国家和社会的要求开始了职业化、市场化的试点,从一开始就带着功利性的特征。1992年“红山口”会议确定了足球的职业化道路,1993年又出台了《十年规划》,提出了今后10年的足球事业发展总目标,这种以成绩提高为目标定位,为后期的足球发展埋下了功利性特点。
原国务委员李铁映发出了足球事业的“军令”,被中国体育报头版头条报道为“打破神话,先在十个城市改革体制,用十年或更长时间把足球搞上去”的精神。1993年,国际足联考察团在北京、大连、上海等地实地考察,并对中国足球改革提出许多意见;《中国体育报》也举行了“路在何方”座谈会,找出中国足球存在的问题。这些都为足球的职业化进程铺平道路,在足球改革的过程中,出现了行政激进的状况,有失足球运动固有的发展规律,不可否定的是决策层所付出的艰辛努力。
中国足协作为管理部门,促进了各项改革工作的准备、开展、管理等。其中王俊生为推动中国足球的职业化道路付出了巨大的贡献,以求改变中国足球的现实状态。《我知道的中国足球》真实反映了职业化的过程,让我们深深感到甲A联赛辉煌背后的曲折,足球的改革实属摸着石头过河。甲A联赛在1995、1996年出现短暂的火爆球市,后期假球、黑哨等各种问题凸显出来,职业化改革的措施急于求成、亡羊补牢,进行了多次的模糊性尝试。
教练员的工作采用“请进来走出去”的方针。一方面采取培养国内教练员的业务素质和执教能力,另一方面努力引进外籍教练,学习国外先进理念、训练方法、职业素养等。在各支球队追求比赛成绩的那个时代,因成绩不好,教练“下课”已经成为当时的常态。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教练员经常在“主”与“客”之间徘徊,频繁换位。从整体上讲,对球队的长远发展起着破坏作用,一味地追求球队的成绩,也是功利性足球的表现。
前锋队员的“冲击”:如郝海东被称为“亚洲第一前锋”,高洪波、李金羽具有超强的门前意识和抢点能力,以“快”为特点的高峰、杨晨、谢辉等,以“锋霸”著称的宿茂臻,以“技术”性见长的彭伟国、于根伟、马明宇、祁宏等。中场队员的“全面”:孙继海攻防技术全面,具有极强的进攻能力,可以称得上中国足球的“常青树”。后卫队员的“硬朗”:范志毅为第一个荣获“亚洲足球先生”,其高大的身材、出色的头球、全面的技术以及良好的爆发力等技术特点。
北方足球的力量对抗打法:强调身体对抗,以长传的方式通过半场,强调边路进攻,用身体优势取得进球,典型的粗犷豪放的打法,主要代表是鲁能泰山队。南派足球的灵巧技术打法:以小、快、灵为核心,注重技术,讲究团队。利用多层次的配合展开进攻,主要代表广州太阳神。南北融合的攻守全面打法:不是简单的身体对抗,还需要足球技术的支撑,最有代表性的是大连万达(实德),曾获得七次联赛冠军,为中国足球的传统豪门。
失败后的痴情与悲壮:中国国家队多次冲击世界杯,可以被称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球迷用巨大标语“1998年到法兰西看球去”表达对中国足球的愿望,但结果依然是看到的是球迷泪水,而后他们继续呐喊助威来宣泄自己的情感,场面显得悲壮;“女孩的凝神”描写为是一种“静”,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此时的无奈。“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下”的感动标语,同样让人心酸,感动落泪。
雨中情的感动与忠实:在雨中的足球比赛中,经常看到球迷另外一种独特的“雨中情”风景线,他们手拿着伞作为旗帜欢呼助威,或身着雨衣默默期待胜利的到来,面带笑容,不会因天气条件而放弃,这种不离不弃的精神让我们为之感动,同时也为足球这项运动而感到庆幸,因为有这样的一批人,忠实的中国球迷。
魔鬼主场的激情与美丽:最有代表性就是北京工人体育场,球迷身着统一的绿色球衣,言语行动一致,誓与足球同在的感觉,充分展现了足球顽强的生命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如比赛双方的攻守,进球后的狂欢,失球后的失落,球迷的激情人浪、追星与情感表达条幅等都形成了丰富多彩的魅力画面。
越秀山的情怀与文化:越秀山体育场是1953年建成,因悠久的历史原因,在广州人的心目中为“足球圣地”“足球福地”,在足球职业化的甲A时代,作为广州太阳神的主场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孕育出了广州足球的文化特色,球迷对越秀山体育场的依恋情怀,彰显了足球品牌效应。
企业的管理权不清:中国足球的职业化是以足协与企业加强合作为基础,逐步实现自负盈亏的俱乐部发展模式。1993年1月,广州市体委与广州太阳神集团达成协议,成立中国足球第一个股份制职业足球俱乐部。规定了体委与集团股份各占50%,没有对球队的管理权归谁主管,谁运营,实际上管理权在足协,而这种模式为后期的俱乐部内部问题埋下了伏笔。
企业的经营权变更:以广州太阳神足球俱乐部为例,经历了广州太阳神(1994-2000)、吉利集团(2001)、香雪制药(2002-2003)三个冠名企业的经营权变更,成绩由甲A亚军直落千丈,期间出现了周穗安事件、总经理换将、出售二队、球员转会、奇姆官司、主场拍卖、成功保级、五鼠案、股权转让等重要事件。
企业的无奈退出:企业借助足球平台,积极推动品牌效应从而获得经济利益;球队也是借助企业的资金投入保证俱乐部的运营与发展。初级阶段的发展模式更表现出企业的无奈退出,企业的利益追求与球队发展是一个矛盾体,如1998年大连万达的退出、广州足协多次托管球队的局面,就谈不上职业化的足球,更谈不上足球的长远发展。
中国足球文化是在国家政府主导下,通过不同群体的行为特征折射出的既有、传承、创造、发展的社会文化现象,是一个从体育精神内涵到社会文化外延的过程。国家层面的功利性主导表现在足球成绩的失准定位,足球发展的行政激进、改革措施的模糊尝试,它决定中国足球的发展方向、组织形式、管理模式等;俱乐部层面的主体性创造表现在教练角色的换位频繁、球员技术的特点鲜明、球队打法的风格差异等;社会层面的效益化追求主要包括球迷的情感投入和企业的利益驱动,形成了不同特点的球迷文化和企业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