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
(山东省淄博市第五人民医院,山东淄博 255100)
精神分裂症常伴有幻觉、妄想等阳性症状及情感淡漠、精神衰退等阴性症状,患者具有较强的精神病性体验[1]。患者经治疗后若精神症状基本消失,能够认识到自己的病情,说明其已经进入康复期。康复期患者因为即将重返社会,因担心疾病受到外界歧视而带来严重的病耻感[2],降低了自尊水平,导致无法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去适应社会,甚至造成病情复发。有效的心理干预对改善康复期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自尊水平及应对方式有一定效果[3]。该研究对2018年7月—2019年6月收治的82例康复期精神分裂症患者进行分组对照,分析病耻感心理干预对康复期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应用效果,报道如下。
选择该院收治的康复期精神分裂症患者82例作为研究对象。入选标准:(1)均符合精神分裂症诊断标准;(2)精神症状基本消失,处于康复期;(3)具备一定自知能力和沟通能力;(4)年龄≥18岁。排除标准:(1)伴有听力或视力障碍影响沟通者;(2)合并恶性肿瘤或心、肝、肾等严重功能障碍者;(3)评估住院时间≥4周者;(4)依从性极差,不配合干预者。随机分为观察组与对照组,每组41例。观察组男24例,女17例,年龄 22~61(38.59±12.95)岁;病程 1~15(8.35±4.56)年;接受教育年限 5~13(8.46±3.15)年。对照组男 22 例,女19 例,年龄 21~60(37.86±10.48)岁;病程 2~14(8.17±4.38)年;接受教育年限 4~14(8.51±3.45)年。 两组基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对照组实施精神疾病常规护理,包括心理护理、安全管理、用药指导、生活自理能力指导、康复训练等。观察组联合病耻感心理干预:(1)病耻感评估:首先由接受心理咨询师培训的护理人员与患者深入沟通,引导患者表达患病以后内心的真实感受并认真倾听,结合患者家庭背景、教育背景综合评估患者的病耻感程度,判断患者产生病耻感的相关因素,针对性制定心理干预计划。(2)病耻感心理干预:①维护尊严:与患者沟通或接触时,责任护士应将其视为健康人,尽可能让患者参与治疗意见,无关人员在场时不与患者讨论病情以维护其尊严。②积极心理暗示:有目的地借助自身与他人(如主管医师、同室病友等)言谈,夸赞患者自身的闪光点(如动手能力强或绘画水平高),暗示其拥有他人不具备的优势,并有意让患者直接或间接听到,帮助患者找回自信。③认知干预:对患者关于疾病的错误认知进行纠正,重建正确的认知观念。④家属支持:鼓励家属积极引导患者对家庭生活提出建议或参与家庭事务的决策,引导患者融入家庭生活,维护其作为家庭成员的存在感。⑤社交情景模拟训练:组织患者进行社交情景模拟训练,模拟日常生活中的社交场景(如购物、问路、电话咨询等),引导患者学习解决社交场景中的矛盾,提高其应对冲突的能力和经验。⑥放松训练:引导患者进行冥想放松、躯体扫描等正念训练,使其关注当下、接纳自我,逐步适应当前环境。每名患者每周至少接受3次病耻感心理干预,每次30~40 min。两组患者均干预4周。
1.3.1 自尊水平 干预前及干预4周后,采用缺陷感量表(FIS)对两组患者的自尊水平进行评价,FIS含有自尊、社交自信、学习能力、外貌及体能5个维度累计36个条目,每条目按“从来没有”到“总是如此”分别给予0~6分评分,其中4个条目为反向计分。每个维度评分越高表明自尊水平越高。
1.3.2 应对方式 干预前及干预4周后,采用医学应对方式问卷(MCMQ)对两组患者的应对方式进行评价,MCMQ含有面对、回避、屈服3个维度累计20个条目,每条目分别给予1~4分评分。每个维度评分越高表明该维度应对方式越强。
采用SPSS 20.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n(%)]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干预前,两组患者FIS各维度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4周后,观察组FIS各维度评分均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干预前后FIS各维度评分比较[(±s),分]
表1 两组干预前后FIS各维度评分比较[(±s),分]
注:两组干预后与该组干预前比较,*P<0.05
时间 组别 自尊 社交自信 学习能力 外貌 体验干预前干预后观察组(n=41)对照组(n=41)t值P值观察组(n=41)对照组(n=41)t值P值13.05±2.08 13.16±2.13 0.237>0.05(24.83±3.69)*(19.47±3.51)*6.739<0.05 32.28±3.59 32.17±3.76 0.135>0.05(39.23±4.16)*(35.75±4.33)*3.711<0.05 13.25±2.18 13.53±2.29 0.567>0.05(24.13±3.82)*(20.94±3.76)*3.811<0.05 12.43±1.26 12.38±1.30 0.177>0.05(13.56±1.34)*(12.91±1.32)*2.213<0.05 12.14±1.62 12.08±1.57 0.170>0.05(14.75±2.23)*(13.37±1.74)*3.124<0.05
干预前,两组患者面对、回避、屈服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4周后,观察组面对评分明显高于对照组,屈服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患者回避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 2。
表2 两组干预前后MCMQ各维度评分比较[(±s),分]
表2 两组干预前后MCMQ各维度评分比较[(±s),分]
注:两组干预后与该组干预前比较,*P<0.05
时间 组别 面对 回避 屈服干预前干预后观察组(n=41)对照组(n=41)t值P值观察组(n=41)对照组(n=41)t值P值17.54±3.52 18.03±3.41 0.640>0.05(25.39±4.24)*(22.28±3.73)*3.526<0.05 13.40±1.39 13.57±1.43 0.546>0.05(17.34±3.23)*(16.58±2.69)*1.158>0.05 14.62±3.58 14.71±2.64 0.130>0.05(10.73±1.53)*(13.26±2.27)*5.918<0.05
康复期精神分裂症患者通过封闭式治疗后,临床症状基本缓解,自知力基本恢复,即将回归家庭和社会[4]。但因传统观念影响,精神疾病患者常因担心受到他人歧视、社会排挤等因素,而激发内心强烈的负性情绪体验,即病耻感,若不及时给予有效干预,可加重患者负性情绪,导致情绪偏执化,影响社会功能康复,使患者很难适应家庭、社会等外界环境,是影响患者顺利回归家庭和社会的重要因素[5]。病耻感是因个体对事物不正确认知与评价所产生的错误信念导致的,纠正其错误认知及信念是心理治疗的关键[6]。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心理干预可分为疏导阶段与康复巩固阶段,有效的心理干预措施能够缓解精神疾病患者的病耻感程度,对该群体患者的康复具有重要意义。
自尊的形成受家庭环境、教养方式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也是个体适应或驾驭环境的能力[7]。相关研究表明,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尊水平普遍低下,自我接纳能力低下,通常伴有深深的自责及回避心理,不能采用有效求助、解决问题的方式[8]。该研究结果显示,通过实施包括维护尊严、积极心理暗示、认知干预、家属支持、社交情景模拟训练等方法的病耻感心理干预,观察组自尊水平各维度评分明显高于对照组,提示病耻感心理干预有助于提高康复期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自尊水平。
应对方式指的是个体在面对身心应激及社会事件所带来的压力时采取的具有个体化特征的应对策略[9]。当个体选择积极的应对方式时,能够主动调整心态,主动寻找压力产生根源并积极面对,激发内在潜力去适应或克服困境[10],帮助个体以最佳的情绪状态去面对压力,从而改善生活质量;消极的应对方式则容易让个体失去斗志,趋向于回避或屈服。精神分裂症患者应对方式与病耻感呈明显相关性,患者的应对方式越积极,病耻感水平就越低[11],反之,患者的病耻感越低,就越容易形成积极的应对方式。该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面对评分明显高于对照组,屈服评分则明显低于对照组,提示病耻感心理干预能够帮助康复期精神分裂症患者养成积极的应对方式。
综上所述,病耻感心理干预有助于提升康复期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自尊水平,帮助患者树立积极面对的心态,对促进患者康复并顺利回归社会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