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徽州书院文化教育及其影响

2020-11-22 04:59
名家名作 2020年12期
关键词:歙县徽州书院

曹 亚

书院是中国古代特有的一种教育组织形式,其教育方式前后存在了1000多年。它是一种独立于官学之外的学校制度,又是与教育相互结合的一种学术研究机构。[1]其于唐五代时期而形成,发展于宋元时期,兴盛于明、清之际。

唐朝末年,北方战乱频起。当时中原的世家大族为了躲避战乱纷纷南迁。而徽州本就地处皖南,山高路险,其独特的地理环境也成为中原名门望族躲避战乱的理想之地。这些世族,在避难的同时并不甘心避于山隅,想通过“儒”而“仕”,重新进入社会的政治中心。因此,他们十分注重对族中后辈的教育。世族大家的南迁为徽州本土文化教育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文化基础。

从历史发展上看,徽州书院文化教育兴起于两宋时期。北宋景德四年(1007)徽州绩溪人胡忠就已建立桂校书院。南宋淳祐六年(1246)当地郡守韩补又为纪念紫阳夫子朱熹于歙县建立了紫阳书院。徽州本就为程朱阙里,两宋年间,理学的发展也在不断促进着徽州书院的兴盛。正如南宋休宁人程若庸就曾说过:“创书院而不讲明此道,与无书院等尔。”

徽州书院自产生之日起,就以朱子之学为宗,理学风气炽盛,贤才大儒辈出。明代心学兴起后,便迅速影响到了徽州地区。尤其在嘉靖以后,随着徽商的崛起,心学所带来的思想解放让徽州商人们更加渴求社会地位的改变,致使徽州整个以程朱理学为主的学界,掀起了学术会讲的大潮。[2]一方面信奉阳明心学的徽州士子和官绅纷纷在徽州创办书院,如信奉陆王之学的休宁知县祝世禄于万历年间倡建休宁县还古书院、正德末年时任徽州知府的留志淑又与祁门知县洪晰于祁门创建东山书院。另一方面歙县斗山书院、黟县中天书院也逐渐先后成为阳明学派的中心。

此时的徽州书院已经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生员和当地士绅集会读书之所,歙县紫阳书院当时便归于此类,徽州所辖六县的诸多士子皆多来此学习。第二类书院则是着重于四乡选拔“乡之俊秀者”。聘请名师加以教诲。第三类书院则多是由世家宗族自行组织,专收族中子第,如祁门县的地主李汛就曾捐赠20亩田地建立李源书院用以帮助其家族中家境贫寒的子弟入学。

随着徽州书院文化教育的完善也在不断影响着书院教育的内容。徽州民众于书院中接受的普遍是基础教育,尤其是以多句读、经解为首的蒙学教育。由于文化教育的发达,导致徽州地域所出人才的概率也极高。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科举制度是培养和产生人才的重要制度。徽州书院教育体制下的学子科举做官的人极多,这也促进了徽州书院读书风气进步。同时徽州科举制度下的成就也侧面反映了徽州文化教育的辉煌。光宋、明、清三朝徽州府中进士者就高达1242人。其中,光徽州歙县明清两代进士就取仕623人。此外,徽州府休宁县,更是被誉为“中国状元县”。[3]从宋朝嘉定十年(1217)起一直到清朝光绪六年(1880),休宁县就出过19名状元,比例居全国首位。当时徽州的书院遍布城乡之间。四科举及弟者和仕宦也极多。以至徽州当地至今仍流传有“连科三殿撰,十里四翰林”“同胞翰林”“一门八进士,两朝十举人”的故典佳话。[4]

但是徽州本土的书院教育不仅仅注重科举取士,更提倡理性和务实。同时徽州恶劣的地域环境也让本土书院教育不得不重视教育为民众治生的作用,考虑到所教之人中科举取士未中将从事其他的民生行业,或经商,或务本。 于是徽州的书院教育也大多从现实出发,传授学子一些根本务实的知识。便于群众在业儒不就的情况下可以再做出行医、业贾的选择。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乎所有的徽州人都或多或少有着读书和接受教育的经历。清朝道光年间的《休宁县志》就记载:“自井邑田野,以至远山深谷,居民之处,莫不有学、有师、有史书之藏。”徽州的书院教育发展总是以为了人们未来的生计为主,便于徽州人通过自己所接受的教育来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由此,在徽州人看来,接受教育是一种普遍必需的经历了,即使是选择经商业贾这条路,接受教育也是不可或缺的。在徽州,只要你想生存,就必须接受文化教育,否则即使你是去经商,也难以保证生存问题的解决。徽州的书院教育也正是由群众不断的内在需求持续地支撑着徽州文化教育的发展,以至于徽州历史上有“十户之村,不废诵读”的美名。

如今的徽学作为国学三大学科之一,显然离不开徽州书院文化教育的作用。徽州也正是由于徽州本土书院文化教育的不断发展致使徽州的学术、医学、建筑都极为繁盛,从而使“徽州文化”形成了以新安理学、医学、徽州建筑、刻书为主并结合当地的物质和精神文化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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