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洋 汤德 江凯
肝癌在全球患病率均较高,由于大多患者诊治错过最佳时间,因此就诊时多见周围浸润[1]。既往临床针对肝癌患者行常规MRI、CT等检查,对肝癌周围浸润诊断欠佳[2]。肿瘤标记物在肝癌诊疗中应用较多,但无法明确周围浸润情况[3]。目前,扩散峰度成像(DKI)在肝脏病变评估中体现出较多优势与特点,它能进一步对微观结构进行观察,明确其对水分子扩散产生的影响,对肝脏病变性质的鉴别有一定意义[4]。本研究依靠DKI技术评估肝癌周围浸润,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纳入我院2017年10月—2019年10月收治的56例肝癌患者,并选同期健康体检者56例,分别设为肝癌、对照组。院伦理委员会批准,且两组人口学特征无显著差异(P>0.05),见表1。
表1 两组一般信息比较
(一)纳入标准 ①确诊为原发性肝癌[5];②入院前无放、化疗史;③无MRI探查禁忌;④病灶直径为2~10 cm;⑤可匀速呼吸,受检时连续屏气符合要求;⑥知情同意。
(二)排除标准 ①妊娠、哺乳妇女;②有金属异物植入史;③肝癌后导致破裂出血;④心、肺等脏器功能欠佳。
两组受检者均行DKI检查,其中肝癌患者分别行肝癌组织、癌周肝实质、远癌肝实质检查,分别作为肝癌A组、肝癌B组、肝癌C组。在受检前6~8 h禁水、禁食,由检测人员指导其行屏气、呼吸训练。患者仰卧位,MRI平扫膈顶部至肝下缘。(1)常规序列:①横断位T2WI:层厚=6 mm,视野=(433×433)mm,回波时间(TE)、重复时间(TR)分别为100 ms、2160 ms,矩阵=288×320;②冠状位T2WI:层厚=3 mm,视野 400×400 mm,TE 96 ms、TR 1000 ms,矩阵=320×320;③三维容积内插屏气扫描序列T1WI多期快速扫描(增强扫描):层厚=2 mm,视野=(295.6×400)mm,TE、TR分别为1.92 ms、3.95 ms,矩阵=256×352。以0.1 mmol/kg的剂量注射造影剂(钆塞酸二钠),注射速度为2 ml/s,于肘前静脉注入,分别取生理盐水30 mL,于造影剂注入前、后注射。(2)DKI扫描:于增强扫描前行DKI扫描,b值分别为1000 s/mm2、500 s/mm2、0 s/mm2。层厚=4.6 mm,视野=(400×360)mm,TE、TR分别为2.0 ms、3.7 ms,矩阵=200×256。经后处理软件对DKI参数进行分析,包括径向扩散峰度(Kr)、平均扩散峰度(MK)、平均扩散系数(MD)、径向扩散系数(Dr)、轴向扩散系数(Da)、各向异性分数(FA)、轴向扩散峰度(Ka)、扩散峰度各向异性分数(FAk)。根据临床综合诊断结果,将肝癌患者分成周围浸润组、无周围浸润组,比较两组DKI参数。
肝癌三组的MD、Dr、Da与健康人相比均明显较低,FA、Ka、FAk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肝癌A组的MD、Dr、Da在肝癌三组内最低,同时A组FA显著比B组更低(P<0.05),见表2。
在56例肝癌病例中,经临床综合诊断有41例存在周围浸润,15例无周围浸润。周围浸润组MD、Dr、Da分别为(1.55±0.07)μm/ms、(1.12±0.08)μm/ms、(2.15±0.11)μm/ms,显著低于无周围浸润组的(1.64±0.05)μm/ms、(1.30±0.07)μm/ms、(2.37±0.09)μm/ms(P<0.05)。周围浸润组Ka为(1.23±0.10),显著高于无周围浸润组的(1.05±0.08)(P<0.05)。周围浸润组的Kr、MK、FA、FAk分别为(0.82±0.12)、(1.03±0.16)、(0.28±0.08)、(0.46±0.12),与无周围浸润组的(0.81±0.14)、(1.04±0.12)、(0.27±0.10)、(0.45±0.11)比较基本相当(P>0.05)。
MD、Dr、Da、Ka评价肝癌周围浸润的AUC分别为0.749、0.733、0.720、0.685,见表3、图1。
表2 四组DKI参数比较(±s)
表3 癌周肝实质DKI参数对肝癌周围浸润的评估价值分析
图1 癌周肝实质DKI参数评估肝癌周围浸润的ROC曲线
本次结果发现,MD、Dr、Da水平在肝癌患者各组织内均表现异常降低,FA、Ka、FAk显著增高,提示肝癌患者的DKI参数发生明显变化。上述各参数均为DKI的主要常用参数,通常情况下,与D值有关的参数越小,则提示存在更明显的弥散受限,而与K值有关的参数越大,则表明感兴趣区域内的结构组成非常复杂[6-7]。DKI实际上是对扩散张量成像(DTI)的拓展与延伸,然而,DTI所测定的参数较少,包括FA、DR、MD以及DA,而DKI参数相对较多,可进一步明确峰度信息[8]。此方式有利于评估组织微观结构改变,需更多b值,扫描时间有所延长[9]。在本研究中,肝癌患者可能因病灶增长较快,周围肝实质损伤,从而出现血供异常,可致DKI参数异常。
通过分析无周围浸润、周围浸润者的DKI参数值,提示与无周围浸润者相比,周围浸润者的MD、Dr、Da更低,而Ka值更高,这表明肝癌周围浸润者弥散受限非常明显。通过绘制ROC曲线,进一步证实各指标均对肝癌周围浸润具有一定评估价值。有研究指出,MD、Dr、Da值可分析肿瘤性质,且能明确病灶分化程度,敏感度较高[10-11]。另有研究提示,随着肝癌恶性程度越高,与K值相关的参数越高,而与D值相关的参数越低[12]。因此,笔者推测,周围浸润者可能因病灶恶性程度较高,导致MD、Dr、Da下调,而Ka值明显上调。然而,在本研究中,无周围浸润、周围浸润者的Kr、MK、FA、FAk未见差异性,与既往结论[13]不符。笔者分析,原因可能在于纳入样本量较少,所收集的无周围浸润者仅15例,未来需增加样本量对此分析。此外,有学者发现,肝癌周围浸润会增加病灶进展、转移风险[14-15]。还有研究指出,这类患者行手术切除后,复发风险较高[16]。因此,临床需加强对这类患者病情的观察,尽早发现转移、复发,采取措施干预。
综上,DKI参数能进一步明确肝癌患者是否存在周围组织浸润,其中MD、Dr、Da、Ka对肝癌周围浸润评估价值较高。本研究不足在于仅选取56例肝癌样本,且未对患者既往肝脏病史进行分析,日后将弥补上述缺陷,分析DKI在肝癌诊断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