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EA模型的粤港澳大湾区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研究

万丽

广州城市职业学院，广东 广州510405

一、引言

在国家发展大局中，粤港澳大湾区具有重要战略地位。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是我国改革开放的新课题。随着《粤港澳大湾区规划纲要》的发布，一个国际一流的大湾区和世界级城市群正逐渐显现。粤港澳大湾区由“9+2”城市群构成，“9”为广州、深圳、珠海、佛山、惠州、东莞、中山、江门、肇庆 9个城市，“2”为香港和澳门2个特别行政区。本文运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 中 的 BCC 模型，以2010-2016年粤港澳大湾区九市对外贸易相关统计数据为基础，研究粤港澳大湾区九市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并进一步分析了造成非DEA有效性的因素。

通过查找中国知网上的相关文献，发现运用DEA方法研究某个区域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的研究较多。例如：赵静敏（2007）采用DEA方法研究并分析江苏省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并根据研究结果提出相应的对策。张俊涛（2012）运用DEA模型，研究了福建省九市在2003-2008年间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的变化情况。张宝友、黄祖庆（2012）以浙江省2000-2008年间的对外贸易相关统计数据为基础，运用DEA模型对浙江省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进行研究，分析了造成非DEA有效性的因素，并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改进措施。张小倩、陈国庆等（2017）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DEA方法，以吉林省2011-2015年对外贸易的相关数据为基础，分析了吉林省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杨倩（2018）运用三阶段DEA模型，选取2012-2016年我国对外贸易的相关数据信息，从投入产出的角度研究了我国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的现状，并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了相应的改善方案。

目前还没有学者利用DEA模型对粤港澳大湾区进行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的分析，因此，本文的研究将是对该领域的有力补充。

二、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评价模型

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EA）是运筹学、管理科学与数理经济学交叉研究的一个新领域。它是根据多项投入指标和多项产出指标，利用线性规划的方法，对具有可比性的同类型单位进行相对有效性评价的一种数量分析方法。DEA方法及其模型自1978年由美国著名运筹学家A.Charnes和W.W.Cooper提出以来，已广泛应用于不同行业及部门，并且在处理多指标投入和多指标产出方面，体现了其得天独厚的优势。当今，数据包络分析方法中最具代表性的DEA模型有CCR、BCC、FG和ST模型。以最少的投入、最小的环境代价获取最大的经济、生态和社会效益是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基本思想。这与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EA）对于投入产出指标的要求相一致。因此，运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研究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是一种可行的选择。本文采用数据包络分析（DEA）方法中的BCC（用来衡量纯技术和规模效率）模型对粤港澳大湾区九市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进行研究。

三、实证分析

（一）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评价指标的确定

通过参考前人研究文献中关于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能力的评价指标体系，本文从对外贸易经济可持续发展、社会可持续发展、生态可持续发展三方面进行考虑，确定选取了以下评价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评价指标

本文各指标含义如下：进出口额X1等于进口额与出口额之和，该指标用以观察一个地区对外贸易的总规模。各地国内生产总值（GDP）X2用来衡量地区经济状况的指标。实际利用外资 （FDI）X3代表资本投入，因为在广东省外贸的发展中，FDI起着重要作用，是可持续发展建设资金的重要来源之一。由于统计部门没有专门针对外贸行业员工的就业统计数据，因此，本文采用各地区城镇从业人员就业情况代替外贸行业就业人数X4，它反映了某地区发展外贸所投入的人力资源，其值越小越好。外贸行业人均收入X5用各地区城镇从业人员的平均收入表示，其值越大说明对外贸易给国民带来的收益越多。外贸三废净排放量X6用工业废水、废气和废渣净排放量来计算，其值越大说明环境遭受对外贸易活动的破坏越大。另外，6个三级指标中 X1、X2和X5为收益型（产出）指标，数值越大，意味着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水平越高；而X3、X4、X6 为成本型（投入）指标，数值越小，意味着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水平越高。

（二）数据来源

根据 2010－2016年 《广东省统计年鉴》及大湾区九市统计年鉴，整理、绘制出大湾区九市的投入（X1、X2、X5）与产出（X3、X4、X6）的有关数据。

（三）输出结果分析

本文结合表1中投入产出指标的相关数据，运用 DEAP2.1软件，对相关数据进行计算，最后得出大湾区九个城市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如表2所示）、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产出不足量和投入冗余量（如表3所示）。

从表2可以看出，深圳、佛山、东莞、中山的综合技术效率值（CRSTE）、纯技术效率值（VRSTE）和规模效率值（SE）均为 1且松弛变量均为0，说明DEA有效，即这四个城市的对外贸易发展中既不存在投入冗余也不存在产出不足，而是处于技术有效及规模有效状态。当深圳、佛山、东莞、中山的规模收益不变时，达到了最大的相对效率，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状况良好。综合技术效率值不为1的地区包括广州、珠海、惠州、江门、肇庆，这5个城市为非 DEA有效。广州、肇庆的纯技术效率值为1且有关松弛变量为零，但综合技术效率值和规模效率值不为 1，这说明广州、肇庆两个城市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只是技术有效，而综合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处于非有效状态。珠海、惠州、江门的综合技术效率值、纯技术效率值、规模效率值都不为 1，且有关松弛变量也不为零，这说明珠海、惠州、江门三个城市的综合技术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都没有达到最佳水平，都是无效的，珠海、惠州、江门既存在投入冗余也存在产出不足，既不是技术最佳也不是规模最佳。珠海、惠州、江门、肇庆的综合技术效率没有达到平均值0.806，可见珠海、惠州、江门、肇庆这四个城市的资源配置、资源使用效率等多面的能力还有待提升。

表2 粤港澳大湾区九市2010－2016年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

表3 粤港澳大湾区九市2010－2016年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的产出不足量与投入冗余量

从纯技术效率值来看，粤港澳大湾区九个城市的纯技术效率值平均为0.906，珠海、惠州、江门这三个城市的纯技术效率值比较低，没有达到平均值，说明这三个城市在技术应用能力、管理水平等方面仍然存在不完善之处，还有较大的改善空间。

从规模效率值来看，广州＞江门＞珠海＞肇庆＞惠州，而且只有广州的规模效率值大于平均值，珠海、惠州、江门、肇庆的规模效率均没有达到平均值，这说明珠海、惠州、江门、肇庆的对外贸易实际规模与最优规模存在差距，应该通过扩大规模来提高这些地区的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

从规模报酬角度来看，深圳、佛山、东莞、中山这四个地区的规模效率等于1，且规模报酬不变，处于最佳状态；而广州、珠海、惠州、江门的规模效率小于1，并且规模报酬呈递减状态，说明这四个城市随着规模扩大，边际收益却在减少；只有肇庆的规模效率虽然小于1但却处于规模报酬递增趋势，这说明肇庆通过扩大规模能显著增加边际收益。

从非DEA有效决策单元的目标改进值分析，在产出不足率方面，非 DEA有效的珠海、惠州、江门出现产出不足，珠海产出不足仅仅体现在国内生产总值指标X2上，而惠州、江门产出不足体现在进出口额指标X1和国内生产总值指标X2上，说明惠州、江门对外贸易规模比较小，国内生产总值不高。在投入冗余方面，非DEA有效的珠海、惠州、江门都存在着投入冗余，说明这三个城市应减少相关投入。就外贸行业就业人数指标X3来看，只有惠州存在投入冗余，这说明当资本要素相对匮乏时，不断增加劳动要素，有可能会出现边际报酬递减，制约生产效率的提高，因此，惠州应该重视并改进就业政策，以提高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就外贸三废净排放量指标X6来看，外贸三废净排放量指标值越大，说明外贸活动对环境的破坏越大，外贸发展对自然环境造成的破坏就越严重，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能力就越弱。从表3可以看出，珠海、江门的外贸三废净排放量指标值远远高于大湾区九市的平均值，说明这两个城市的外贸活动对自然环境的破坏严重，导致其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能力减弱。

技术水平和环境问题是所有影响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能力因素中至关重要的两个因素。只有当技术水平提升了，出口产品的附加值才能提高，才能真正实现对外贸易长期高效的可持续发展；只有降低污染，保护环境，才能持续有效拉动经济增长，促进对外贸易蓬勃发展。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通过运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对大湾区九市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进行测算，得知2010－2016年大湾区九市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整体水平较高，DEA有效的城市有4个，占 44.4%，非DEA有效的城市有5个，占55.6%。广州、肇庆非 DEA有效的主要原因是规模无效率而非纯技术无效率；珠海、惠州、江门非 DEA有效的主要原因是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均无效，因此珠海、惠州、江门有必要加强技术改造和基础设施建设等改善纯技术效率工作。从规模报酬角度来分析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广州、珠海、惠州、江门这四个城市处于规模报酬递减状态，表明这四个城市的对外贸易产出水平增长比例低于要素投入增长比例，存在资源配置不合理的情况，这四个城市的对外贸易管理水平还有待提高。深圳、佛山、东莞、中山地区规模报酬不变，表明这四个城市的对外贸易产出水平增长比例等于要素投入增长比例，处于最优状态。在粤港澳大湾区九个城市中，只有肇庆处于规模报酬递增阶段，表明肇庆的对外贸易产出水平增长比例高于要素投入增长比例，处于快速发展期。

（二）建议

1.广州、珠海、惠州、江门的规模效率值小于1，表明这四个城市处于规模报酬递减阶段，要想提高其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应该从自身的实际情况出发，制定相应的建设方案及贸易策略，适当缩减规模，提高管理水平和技术能力，合理配置资源。肇庆的规模效率小于1，处于规模报酬递增阶段，需要扩大规模来提高其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

2.珠海、惠州、江门存在产出不足和投入冗余的情况。珠海、惠州、江门应该加大对外贸发展的支持力度。第一，政府要落实出台各项外贸优惠政策措施，同时提高政务服务窗口部门的办事效率和服务水平。第二，加大基础设施的建设，完善相关配套设施，降低外贸企业的投资成本。第三，提高外资的利用率，改善产业结构，改变经济增长方式，培植相关产业，缩小与大湾区其他地区的差距。

3.良好生态环境是外贸可持续发展的内在要求。惠州、江门的外贸三废净排放量指标远远大于大湾区九市的平均值，因此惠州、江门要高度重视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全面加强对环境污染的治理、监测和监管，从而提高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实现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总之，提高粤港澳大湾区九市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效率，重点在于从自身的实际情况出发，根据自身特点制定应对措施，不断提高管理水平和技术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