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对象化的世界
——图索斯-贝索尔运动场公园的设计研究

2020-11-21 05:09曹凯中张一梦通讯作者CAOKaizhongZHANGYimengCorrespondingAuthor
世界建筑 2020年11期
关键词:对象化运动场器具

曹凯中,张一梦(通讯作者)/CAO Kaizhong, ZHANG Yimeng (Corresponding Author)

1 RCR建筑事务所

RCR 建筑事务所1988 年成立于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省东北部的小镇奥洛特(Olot),事务所的3 位合伙人拉斐尔·阿兰达(Rafael Aranda)、卡莫·皮格姆(Carme Pigem)和拉蒙·比拉尔塔(Ramón Vilalta)毕业于西班牙瓦耶斯建筑学院,名字中的首字母构成了事务所的全名[1]。自1988年从事实践之后,事务所完成的项目都集中在尺度较小的住宅类建筑设计,其中包括1989 年中标的灯塔项目(Light House)、1992 年完成的玛卡琳达之家(Casa Margarida)。3 位合伙人不同的教育背景奠定了该事务所与常规建筑设计事务所在实践方式上的先天不同,拉蒙·比拉尔塔具有景观建筑学(landscape in architecture)的教育背景,卡莫·皮格姆的实践偏重于室内设计与理论,而拉斐尔· 阿兰达则更擅长整体技术控制[2]。这也就意味着RCR 在进行具体的操作时,其关注点并非仅针对“房屋”“室内”或者“景观”这些被单一化的元素,而是用一种更为广泛、整体的视野去审视整个场地。这里需要提到的一点是,该事务所所在的小镇奥洛特是一个30,000 多人口的小城,这里溪流纵横、森林茂密,40 多座死火山产生出的火山灰滋养了种类繁多的植被,熔岩塑造了奇异的地质地形,低海拔生长的山毛榉林是这里主要的植物种类。奥洛特中的建成环境元素与自然环境之间并不是对立的存在,而是呈现出一种暧昧和有机(图1),这一特殊情境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RCR 事务所的设计态度。

2 对象化与去对象化

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在他的著作《技术与转折》(Die Technik und die Kehre)一书中认为以控制论为基础的技术世界会最终导致物质世界的异化(Entfremdung)。其中的一个原因在于因为技术的发展,使语言不再是一种提示,转而成为一种符号性的指令(Vorg ehen)1)。这种符号性的指令带来了效率,然而其自身的抽象化和形式化却堵塞了我们对世界认知的途径[3]。在这里,海德格尔所批判的是一种认识世界的方式,这种认识方式使得那些被认为是相同的个体们被抽象成为无差异化的“对象”(object),最终导致世界的存在(being)简化为一种被对象化(objectification)2)后的简单世界。针对这种简单的“对象化世界”,海德格尔认为世界的存在是“物”3)的聚集(one thing gathers world)。在他的《艺术作品的本源》(The Origin of the Work of Art)一书中,海德格尔进一步将构成存在的物质分为3 类:物、器具和质料(stoffdinge)。质料通常是指的物理属性承担者;器具则是质料与特定指令的形式组合,器具往往更具有工具性与有用性。而“物”,是一种由聚集(gathering)和召集(assembly)形成的统一体,物也是构成存在的最终形式。与质料和器具不同,“物”具有一种差异的丰富性(Reichtum an Unterschieden),这种丰富性进而形成了一种整体性的动态涌现(come forth)。从这个解释中不难看到,海德格尔在这里所说的“器具”与本文所提的“对象”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相似性,所不同的在于“器具”更针对于人造个体,而“对象”则包含了天然个体。相对于“器具”和“对象”的工具化和抽象化,“物”是聚集化、动态化和差异化的。海德格尔用希腊神庙来对这一观点做出了阐述,他认为在希腊神庙中,场地、天空石头和神庙本身构成了一个整体意义的物,如果将其中某一项单独提取出来都将极大地消解自身的意义,更为重要的是场地、建筑、天空等单独的对象将在这里通过聚集凝聚为本文所说的一个“去对象化的世界”,这个世界由此形成了特定的传统和价值[4]。

1 奥洛特小镇的地理环境与火山区农舍(图片来源:参考文献[14])

然而值得反思的是,在当下 “对象化”的思维却直接地影响到了很多建筑师的设计实践,赛德迈尔(Hans Sedlmayr)在《危机中的艺术》(Crisis in art)一书中曾经批判过这个现象,作者认为建筑与环境之间原本密不可分的关系当下遭受着认知、生产和体验多个环节的拆解,建筑也由此成为了一种濒临危险的艺术形式[5]。赛德迈尔在这里所批判的现象具体表现为很多建筑师将原本具有整体性、复杂性的场地被指令性地划分为建筑、景观、室内等若干不同工作单元,而与之相对应的营造活动也相应地被划分为建筑设计、场地设计、景观设计等若干类型,这样分工极大地优化了工作,然而另一方面却忽视了场地是一种聚集的存在。但是我们也应当看到,对于“对象化”的抵制也不绝于耳。在当代众多艺术创作领域中,对于“对象化”的抵制最早出现在绘画领域,塞尚(Paul Cézanne)为了寻求整体之间的和谐而没有采用布鲁乃列斯基(Filippo Brunelleschi)引入绘画领域的线性透视;立体主义(Cubism)则摒弃了单一对象的描绘,恢复了画面中多个边界的连续并以此来加强了艺术作品的复合性和整体性;罗伯特·史密斯(Robert Smithson) 的创作将艺术作品与现实环境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特有的相互编织、缺一不可的关系大地艺术(land art,图2)。

这种觉悟也被当今世界各地众多的建筑师强有力地实践着,他们试图通过消解建筑与景观、室内与室外、自然与人工之间的关系,从而创造出一种整体的涌动,即本文所提出的“去对象化的世界”。需要明确的一点是,持有这种观念的建筑师与常规的建筑师的不同在于,今天的建筑师往往将建筑视为一种简单的对象,而自身则是这个对象形式的创造者,而持有这种观念的建筑师则更为谦逊地对构成整体环境的事物抱有整体上的敬意。换言之,前者所看重的是对象的独创,而后者所注重的是如何形成物与物的聚集。RCR 建筑事务所便是其中之一。在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时,RCR 合伙人卡莫·皮格姆这样说道:“我们感兴趣的不是对空间进行分类或者划定界限,给空间进行具体的分类是没有意义的,我们认为空间之间是一种自然的渗透(permeate),这种渗透使得外部空间与内部空间相互变得不可分离。”此外,另外一位合伙人拉斐尔·阿兰达 (Rafael Aranda)在接受西班牙建筑杂志 《建筑生活》(Arouitectura Viva)的采访时进一步地强调了自己追求整体的设计态度。“如果确实为了表现某种意图,建筑的要素之间也绝不是表现如此孤立的存在着,而是要朴素而单纯地化为各自的本质,或者说它们彼此造就了作为整体存在者之间的发生”[6]。由此可见,在长期进行在地性(In situ)实践的表面之下,真正驱动他们进行设计创作的是如何处理不同建筑、场地要素之间相互渗透、衔接的关系,即是本文所提出的“去对象化”的理念,这也是他们传递给我们最为根本的智慧。也正是因为如此,海德格尔对于“物”的哲学观点适用于解析RCR 在处理不同建筑元素与场地的关系,即如何通过聚集的方式创建出具有生动性、混沌性的整体地景。接下来的文章中将以该事务所早年的作品贝索尔运动场公园为例解析在设计实践中如何破除“对象化”。

2 一系列对“对象化世界”的抵制(图片来源:参考文献[17])

3 贝索尔运动场公园与城市的关系(图片来源:http:// hicarquitectura.com/2017/03/rcr-arquitectes-estadio-de- atletismo-tussols-basil-olot/)

4 贝索尔运动场公园中保留的橡树(图片来源:http:// hicarquitectura.com/2017/03/rcr-arquitectes-estadio-de- atletismo-tussols-basil-olot/)

3 贝索尔运动场公园

1990 年前后RCR 建筑事务所为奥洛特镇做了一轮公共区域的规划,议题主要集中在如何完善奥洛特镇的公共设施上,这次机会使得事务所的实践类型不仅拘泥于当时大多西班牙建筑设计事务所所面临的单体建筑设计,而将视野扩展到更为宏观多元的公共景观项目,在时任政府用地规划中,当时的政府将贝索尔运动场公园(Athletics Stadium in Olot)所在地段规划为城市之间连续蔓延的郊野公园,这个郊野公园与城市之间并不存在一个明确的边界(图3)。运动场公园最早的设计始于1991年,建造于1999-2001 年之间,在2003 年获得了欧洲的密斯·凡·德·罗建筑奖4)(Mies Van der Rohe Award)的提名。

作为提升小镇基础设施的一个部分,贝索尔运动场公园的主要功能是为奥洛特小镇的人群提供体育活动场地,与常规的运动场地不同,运动场公园的基地中生长着茂密的橡树林(图4),直接导致了当时的环保主义者提出了反对公园建设的异议,这使得设计师进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方面要满足体育活动这一基本的功能需求,另一方面又要以最小干扰自然环境的态度去触动场地。也正是因为这个矛盾的存在,成为建筑师之后创作的起点。运动场公园的设计没有被单一而僵化的建筑设计、景观设计所限定,而是一种破除了对象化后的整体营造,进一步来说,这一营造实现于“反射”“叠合”两个设计策略。

4 反射

4.1 作为反射自然的人工

海德格尔指出,让单一器具存在愈加模糊后,作为整体意义的物反而会愈加真实,并用了梵高(Vincent van Gogh)的油画《农鞋》对这个观点进行了解释,在这幅画中,农鞋作为画面的主角并非仅表现出鞋的特征,而是反射(reflect)出单调永恒的田野以及粗陋不堪的沉重农务,作为“器具”的鞋其存在被消解的同时却形成了田野、农务等众多器具的汇聚,使得鞋与其他器具形成了一种 “栖止于-自身-之中”(resting-withinitself)的曼妙[7]。可以看到,形成器具之间的“反射”是整个画面形成去对象化的主要方法,用这个方法来解释RCR 对于贝索尔运动场的设计策略也非常贴切。RCR 通过建立场地中的“A”的存在来反射出“B”的存在。反射在这里描述的是一种存在状态,在这个状态下反射物与被反射物之间不再是一种弱关联的器具和对象,而是形成衔接的同时又使各自的特征得以加强,并形成一种整体意义的回响(reverberate)。这个方法在RCR 的水彩草图中有所展现(图5),在这张草图中可以看到代表人工介入的色块和代表现状的橡树林的留白交替出现,这一操作不但使得原本需要集中场地消化的功能体可以松散地穿插在丛林之中,也使得自然与人工之间形成一种聚合。在后来的访谈中这个方法的运用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在2015 年《El Croquis》5)杂志对RCR 建筑事务所的访谈实录中,拉斐尔·阿兰达提到了贝索尔运动场公园设计的思考过程:“在这样一个自然环境中,运动场的存在意义并不是彰显出自身,而在于呈现出周围自然环境的价值6)。”因此在场地布局中可以看到,建筑师将运动场各个功能要素进行了拆解与重构,让场地中的人工要素与自然要素形成了一种相互的反射和整体的回响。

5 功能重构的草图(图片来源:https://www.archdaily. com/806238/tossols-basil-athletics-stadium-rcr-arquitectes)

6 考顿钢的运用

7 2×1亭不同尺寸的考顿钢

8 入口平台的地面处理 (6-8摄影:曹凯中)

4.2 作为反射空间的材料

RCR 常用的建造材料为人工氧化的考顿钢。考顿钢作为一种材料,不仅具有抗腐蚀性的特征,更具有一种难得的可塑性。在运动场公园的设计中,依旧以考顿钢作为主要人工材料,入口平台的亭子、通道的护栏、公园边界的2×1 亭、以及入口平台下方的健身房外立面均采用了考顿钢作为唯一的设计材料。尽管选用了一种材料,但是针对不同的功能,考顿钢也发挥出不同的作用(图6)。

入口平台的南侧由于临近面积不大的入口,因此考顿钢的尺寸采用了200mm(宽)×600mm(长)的模数,平台北侧面向了整个公园,在整体尺度环境中需要进一步放大,考顿钢的尺寸也发生了变化,较之于南侧这里采用了800mm(宽)×2400mm(长)。而2×1 亭(图7)作为一个接近人尺度的构筑物,其尺寸又还原到了200mm(宽)×(400 ~600)mm(长)。入口平台的地面做法运用了钢筋相互焊接覆盖在碎石的特殊构造,这一构造的意义在于钢筋不仅在材料的色彩上与耐候钢一致,而且在形式上与栏板、亭的顶棚共同构成的平行线体系形成了整体形式的协同(图8)。

在一次采访中,卡莫提到:“我们不喜欢用一大堆材料,而是希望一个作品中出现更少的材料,我们对考顿钢进行了许多探索,它们容易切割并具有较好的强度,所以你可以拿它来做任何事情,它可以成为建筑结构、天花板、甚至是家具和铺地等。”[8]从卡莫的观点也可以看到,用考顿钢作为唯一的材料来进行建造,使得空间本身更为显现,而材料与实体则在这种显现下屈于次位。西班牙建筑评论家约瑟夫·蒙达内(Josep Maria Montaner)曾使用“去材料化”来形容RCR 的材料策略。“去材料化”设计策略的本质是通过材料去表达空间,由此看到考顿钢在整个空间营造中也呈现出一种中性化的表达,并最终实现了通过材料去反射空间的设计意图。

5 叠合

与海德格尔的观点类似,赫勒(Agnes Heller)认为“功能-器具”的单一对应关系是产生“对象化世界”的另外一个原因。由于作为对象的器具仅仅成为了一个分析性的名称,其自身原本的作用和潜力因此被极大的简化和削弱,进一步导致整体意义的崩塌而缺失[9]。如果赫勒所提出的原理是正确的话,那么是否意味着是让同一器具具备多样的可能,而不被限定在单一使命(Single mission)中可以成为破除其自身对象化的方法?这一假设在运动场公园的设计中看到了具体的回应。

5.1 作为漫步空间(promenade)的入口

从总图中我们可以清晰地发现,东西向63m、南北向12m 的入口平台并没有完全垂直于运动场的中心轴线,而是对位于整个场地的对角线,这样的处理可以进一步拉大场地的景深(图8)。在入口平台建造了一座具有作为景框的入口亭,仅用两根异形柱支撑的入口亭呈现出一种特有的水平感。入口亭7m 的进深使其成为一个人工与自然、明亮与幽暗之间转换的过渡器,平台也由此从单一化的交通空间转变成为具有仪式化体验(processional experience)的漫步空间,这个漫步空间可以容纳停留、行走、观山、冥想、框景等多种活动(图9)。这个转变源于两点设计技巧,即尺度的变换与光线的引入。位于观景台南向端头的栏板采用了一个3条横向水平线的折面,3 条水平线加强了平台空间的水平感,栏板同时在东西向进行了延伸,由此将平台延伸至东西两侧的森林。

5.2 作为林中步道的跑道

从东侧台阶进入球场之后,保留的橡树林以及东侧设置的3 层台地使得空间密度发生变化,3 层台阶作为整个场地中尺度最大的停留空间,为了尽可能地减弱其自身的体量,台阶形态顺应了原有的地形,也界定出场地东侧的边界。跑道的材料选取了蓝绿色的塑胶材料,这个颜色的选择使得跑道与自然之间的颜色更为接近,与此同时对跑道的局部也进行了形态处理,在不影响跑道功能的基础上,在南侧和东侧的局部分别进行了加宽的处理。毫无疑问这两个动作让人工与自然之间形成了一种化合。而原本的跑道则在这样的气氛下转变成为一条林中步道(图10)。

5.3 作为界定边界的高架灯

球场上东西两侧4 个高约25m 的高架灯锚固在场地之中,成为了限定球场边界的点。为了协调整个场地的尺度,高架灯的高度有意超出了原本功能的需求,进行了夸大的处理(图10)。将“点”作为一种限定空间的设计策略在体育场公园的设计中得到了一致性的贯彻,在公园西北角同样通过增加一座2×1 亭界定了运动场这一侧的边界。“点”作为一种界定空间的要素使得面与面之间不再是一种非黑即白、而是一种相互渗透,也使得整体关系更为紧密与有机。

9 作为漫步空间入口

10 跑道与高架灯 (9.10摄影:曹凯中)

11 运动场鸟瞰(图片来源:http://www.bcncatfilm commission.com/en/location/olot-municipal-athletics-stadium)

非单一使命的设计策略最终使得运动场呈现出公共与神秘的双重意向:首先,体育场公园作为具有公共性的一个场地,具备了实现多种公共活动的功能,跑道和不同类型的活动场地激发起具有热闹、兴奋、相聚和噪音的活动情景。另外一方面,由于公园保留了森林空间特有的密度、以及这种空间密度随之带来的意外性和随机性,使得公园本身又散发出了一种隐蔽、隔离、孤独和寂静,可以说,这两种貌似对立的情景之间不断的交锋孕育出一种独特的场所体验(图11)。

6 结语

正如前文所提到的,本文所提到的“去对象化”的设计策略是一个更关注于物体与物体之间相互汇聚、相互作用、相互激发甚至相互产生反应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物体存在的价值并非彰显自身而是在于衬托其他物体,并由此呈现出一种整体的涌动。RCR 建筑事务所的实践作品贝索尔公园正是对这一策略的诠释,运动场公园表面由现状的橡树林、增设的跑道、看台以及亭子等设计元素组合而成,但是彼此之间却形成了一种不可分割的相互作用,正是这种相互作用使得每一个单独的元素从无意义的个体凝聚为有意义的风景,这种凝聚存在于整体的空间布局、动线的组织甚至是材料的选择。运动场公园的设计并非完美无缺,较为克制的形式语言也无法引起视网膜的狂欢,然而它的意义在于能够打破一种常规化、惯性化的操作方式。尽管这个作品已经建成近30 年,然而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作品背后所反映的设计哲学依然可以为中国当下的建筑设计实践、风景园林设计实践提供丰富的养分。□

注释

1)这种先行的程式不是指一般所说的方法或操作方法,而是指人们在认识存在者时所预先制定的概念方式。详见:参考文献[18]。

2)第一个大量使用“对象化”概念的思想家是费尔巴哈,在费尔巴哈的著作中发现了“对象化(Vergegenständlichung)”概念,而黑格尔及其他人都没有使用这一概念。马克思在其博士论文中引用了费尔巴哈1833 年出版的《近代哲学史》。费尔巴哈曾大量使用“对象”“对象性”和“对象化”概念。费尔巴哈和马克思有时也把“对象化”同“现实化”(verwirklichen)“客体化”(verobjektivieren)并置起来。详见:参考文献[3]。

3)“物”在德语中的对应是“das ding”,意思为某种东西,与英文“something”一致,详见:参考文献[19]。

4) 1983年密斯·凡·德·罗基金会成立,1987年该基金会和欧盟委员会创办了“密斯·凡·德·罗奖”,其宗旨是为当代建筑和规划的交流与探讨提供平台。该奖项(European Union Prize for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e - Mies Van der Rohe Award)是全欧洲最重要和奖金最高的建筑奖,受到欧盟委员会和各国建筑师学会的支持。

5)《El Croquis》是世界知名的建筑专业杂志,1970年代创刊于西班牙,主编Fernando Marquez Cecilia及Richard Levene在30多年的办刊生涯中,通过《El Croquis》报道的多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建筑师,日后都成为了国际顶级建筑师,其中包括多位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

6)原文为 "In this natural setting, the athletics track allows the existing natural values to be emphasized and draws the races closer to nature". 详见:参考文献[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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