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新
如果不是玉栋兄说起,都没想到《山东文学》创刊已经70周年了。
首次接触《山东文学》,是在中学时代。那时国家正在拨乱反正,备受摧残的文学也哗啦一下火爆起来。从小就喜欢小说的我,不由自主地一头钻进了文学的海洋。
我们中学的语文老师好像也喜欢文学,他鼓励有条件的同学自己订阅文学杂志。老师把他知道的几种文学杂志的名字写在黑板上,而第一个就是《山东文学》。同桌手头宽裕,就订阅了她。近水楼台,每期刊物到达,我都要想方设法借过来,读得不知晨昏。那些被作家们用美妙文字营造出来的世界啊,让我沉浸进去,又给了我多少绚烂的文学梦想……
从那起,我在《山东文学》上不知读了多少著名作家的著名小说,如张炜老师的《声音》、王润滋老师的《卖蟹》及《内当家》……从中我汲取了多少的文学营养啊……
高中毕业回到乡村,劳动之余更加执着地读和写。昏暗的油灯下手捧一册散发墨香的《山东文学》,心里憧憬着幻想着,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在我热爱的《山东文学》上发表小说。
小说写得辛苦,一旦写出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向《山东文学》投稿。那时投稿不需要贴邮票,在信封写上邮资总付即可。稿子寄出去了,就天天盼望着能够发表出来。可水平不行啊,发表不出来是肯定的了。不过,编辑老师的退稿信倒是回得及时,而且认真,往往还给你提好几条意见,指导你修改。小说虽然发表不了,但到底是得到老师的指点了,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进步了。这是潜移默化的力量。
这样我寄稿子,老师退稿并指点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年的时间。
1988年我考入了山东大学作家班,上课和住宿都在历城区的招待所里。《山东文学》编辑部当时在洪楼南路10号,离我们连一公里都没有。一有了时间,我们班里真正爱好文学的同学,就纷纷往那里跑,把自己的习作送过去,请编辑老师指教。我自然也不例外。
记得那时是刘玉堂老师主持编辑部工作,燕冲老师负责小说这块。他们都是好人,对哪怕如我这样毫无名气的作者,也是热情周到,悉心指点。在他们的扶持下,我的短篇小说《水洼》很快就发表出来了。见到这期杂志,我都无法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从那年起,几乎每年我都要在《山东文学》上发表小说。1996年,我写了一个短篇,主人公叫老白。小说我自己挺喜欢的,就寄到了《山东文学》。很快小说就发表出来了。题目变成了《老白的枪》。
小说原来不是这个题目。具体已经忘记了。不过比较而言,还是这一个贴切些。
小说发表后,非常意外的是,竟然被《小说选刊》转载了。这对我来说真是意想不到的大喜事,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我一无名作者,《山东文学》给发表就已经很幸福了。后来《人民文学》又给予全文转载,还配发了评论。首届鲁迅文学奖评选时,《老白的枪》入了围。虽说没获奖,可更坚定了我对文学事业的信心。
从在《山东文学》上发表第一个小说,至今也有30来年了。编辑部的老师们,他们对文学事业的执着,他们对作者的扶持和帮助,都让我感动不已。
这30年里,粗略算了一下,我大约在《山东文学》发表了二十多个中短篇小说。可以说,每一篇小说里,都有编辑老师们付出的心血,都浸润着他们辛勤的汗水。而我们在文学创作上的一点一滴的进步,也都饱含着他们的希望和期待。
《山东文学》虽然70岁了,可她不老,依然年轻,充满蓬勃朝气,生机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