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的概念及发展问题对策探讨

刘雷

摘要：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引发了各界广泛关注，本文通过对数字经济的概念进行梳理，分析当前数字经济的典型特征，针对数字经济发展中存在的消费竞争过度、产业互联网发展挑战巨大、数字治理仍不规范等问题，从宏观层面提出了发展重点和努力方向，以供相关研究及应用实践参考借鉴。

关键词：数字经济，绿色共享，数据要素，价值溢出，数字治理

中图分类号：F127.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13X（2020）11-0038-03

现如今数字经济引起了各方关注，政产学研以及媒体大众都在使用这一概念来描述互联网信息技术等新科技革命所引发的新经济现象。从宏观角度看，我国政府高度重视并多次强调要推动实体与数字经济融合，把加快推动数字经济发展作为引领经济新常态、培育发展新动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从微观来看，电商、移动支付、在线娱乐、在线教育、在线办公、数字化消费等数字经济活动也正快速而深刻地影响着每个人。本文通过厘清数字经济的基本概念内涵和特征，分析我国在发展数字经济过程中的瓶颈，从而更好地理解和把握未来的演进方向。

一、数字经济的概念

由于观察视角不同，准确把握数字经济的内涵和外延具有很大难度。有关数字经济的研究大也多从以下方面展开：概念辨析与数字经济发展情况的梳理与研究;数字经济背景下的产业高质量发展、财务创新、税收政策管理、人才培养等相关主题的探讨;数字贸易相关研究;数字安全及数字治理等。

在我国的有关数字经济的研究中，“數字经济”概念的提出可追溯到由袁正光（1994）从革命与转型的角度发表了国内第一篇以数字经济为主题的研究。[1]1996年Don Tapscott 在其著作中描述了数字经济的相关情况，在业内引起了巨大反响，“数字经济digital economy”概念得以形成。[2]21世纪，随着信息技术的创新扩散，相关研究不断深入，主要涉及基础设施、数字交易和电商活动等内容。之后的研究普遍认为数字经济是信息技术产品和服务在现代新经济中发挥作用并产生影响的产物，典型的就是基于互联网技术产生的电子商务交易，更广泛来看，则是把依托互联网的“新经济”称为数字经济。[3]

李长江（2017）在“关于数字经济内涵的初步探讨”一文中详细阐述了数字经济这一概念的起源、发展及相关概念辨析，相关观点仍存在较大争议，比如其认为网络经济仅仅是强调传输环节，这一观点明显是有局限性的。对于”数字经济“的概念内涵方面的探讨，该文提供了较为有价值的梳理，其中主要的观点包括：几乎都认同数字经济是信息或数字技术、信息化的经济形态，这是目前研究的共性，也有部分研究者是从度量角度来描述数字经济内涵。[4]

“信息经济”、“网络经济”在其他各类文件及报道中也被用来描述与数字技术有关的经济现象，这两个概念反映了使用者对数字经济中信息和技术等外在特征的强调，还有“知识经济”的概念也被用来描述数字经济现象，则反映了研究者更强调信息和知识的主导作用。[5]

在杭州G20 峰会期间公布的《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中将数字经济界定为一种广泛经济活动，关注关键生产要素、载体以及提升效率等方面。信息通信研究院则在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中（2020年）提出数字经济是一种经济形态。[6]数字经济具有多维度和动态发展的特征，相关研究通过文献计量分析，[7][8]将数字经济发展归纳为三个阶段：电商信息经济阶段、数媒知识经济阶段以及物联网和共享经济阶段。

还有的研究是从数字经济的发展基础、支撑条件、外部环境等方面分析了我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原因（李稻葵，2019），刘航等人则在若干研究基础上重新界定了数字经济的概念，归纳了数字经济的特征及要解决的问题，从微观个体决策行为、中观产业、宏观经济增长等层面给出了数字经济发展基础理论框架的构建思路。[9]

本文认同数字经济是以数字化形式的内容为关键要素，以数字技术为关键驱动力，以现代信息网络为载体，依托网络智能化应用，重构了经济社会发展模式的新经济形态。

以上对国内外研究数字经济的期刊文献进行概要梳理与分析，能为该领域进一步的研究提供有益的借鉴与指导。

二、新时代数字经济的典型特征

参考赛迪智库的王琼洁等人（2020年）在对数字经济新业态新模式发展研判[10]中的分析，本文将当前数字经济典型特征归纳为以下几方面。

（一）数据成为新生产要素

在移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快速发展及应用中，产生了海量数据。从经济学角度看，数据作为一种新的生产要素打破了传统要素的有限供给约束，成为发现新知识、提升新能力、创造新价值的关键要素。强复制、快迭代的特点，决定了数据的规模越大、维度越多，边际价值也就越高。同时，数据也推动了信息产品和服务的跨越创新;融入电商、金融等领域，不断衍生出数字消费服务;融入出行、社保等领域，推动形成了数字治理模式。

（二）遵循绿色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数字经济是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的绿色经济。新业态和新模式的特点是数字化程度高，可以缓解能源环境方面的压力，在提升经济效益和环保方面有所贡献。如共享经济提高了资源的利用效率，在线医疗、教育、办公等应用的普及，形成了数字化可持续发展模式。

（三）多元利益主体实现跨界融合

经济发展中业态创新最大的特点是跨界融合，企业间协作形成利益共同体，通过引入新理念、新技术、新工具，激活并优化配置资源，进而创新商业模式。社会治理中政府侧重于协调多主体利益，以制度为保障，平台企业沉淀了大量数据，同时灵活性高，可以在政府公共产品与服务供给不足的领域进行有效补充。

（四）协同价值效应不断凸显

依托网络平台，数字经济领域的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实现了技术迭代更新、模式创新扩散，带动上下游产业协同发展。数字营销、移动支付、仓储物流快递等相关服务业的快速增长。电商、快递、外卖、直播等新业态诞生了灵活用工机会，海量个体依托自媒体社交平台在线创新创业，不断涌现出各类新服务产品、新场景应用，产生了巨大的协同价值。

三、数字经济的发展现状及面临的问题

（一）当前数字经济的发展现状

1.“移动—网络—智能”的“云—管—端”成为新基础设施

随着新一代IT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应用，平台成为了数字经济中的“新物种”。移动化、网络化、智能化的“云—管（网）—端”逐渐成为新的基础设施，从而创造了全新的商业环境。一方面，政产行企不同类型利益主体积极投入建设数字生态，不断整合优势资源，探索各类服务，促进了一批新主体、新平台和新业态模式的快速发展。另一方面，移动终端、网络平台及数字内容服务的一体化也使得数字经济生态系统竞争加剧，给参与者带来更多的挑战。

2.数字经济规模质量同步提升

数字经济正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我国数字经济规模2018年、2019年分别达到31.3万亿元和35.8万亿元，占GDP的比重分别为34.8%和36.2%，其中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程度和规模均有所提升，数据要素的融入也推动了管理模式、组织形态等方面的变革，带来了传统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3.多元化价值共创生态加速形成

经济全球化对企业的供应链、流程把控、服务管理等方面有较高的要求。发展数字经济更加注重在价值链各个环节深挖潜能，改造旧模式，实现用户参与的产品迭代及边际效益递增效应。组织与利益相关方交流更频繁，共享资源和能力，重视数字化技术及标准话语权的竞争，构建价值共创的可持续生态。

（二）数字经济发展中面临的问题

1.数字消费领域竞争激烈

伴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成熟，流量见顶，数字化企业获客成本持续攀升，各类消费型供给大于需求，消费领域竞争加剧，国内电商生态趋稳，跨境电商发展受制于全球化不确定因素制约，但仍不可避免成为电商圈各类主体的关注重点。

2.产业互联网发展挑战巨大

政府及市场主体等各方对产业互联网认识不统一。在推进数字化方面，重技术、轻管理，倚重财政投入，社会化融资不足。制造业企业数字化转型依然存在基础薄弱、数据不流畅等问题。

3.数字经济治理仍不规范

数字及网络经济领域一直存在着网络主权和发展信息技术之间的平衡、保护个人隐私和数据挖掘价值之间的平衡、网络平台应尽责任和发展权利之间的平衡等问题难以把握，治理理念、方法和手段都需要进一步规范。不同区域、产业、人群间的数字鸿沟现象也较为明显。此外，数据统计方法无法赶上技术更迭速度，数据确权、价值衡量、交易使用等方面仍存在较大困难和挑战。

4.数字经济国际合作能力有待提高

我国在国际规则制定和议题设置方面的经验和能力仍需提高。虽然提出了“数字丝绸之路”等主张，自贸区战略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根据跨境电商的产业特点进行话语创新的能力不足，对跨境数据流动、源代码保护等数字贸易核心内容方面鲜有涉及，尚不能有效应对贸易壁垒，主动防御策略有待改进。

四、持续推动数字经济发展的策略

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张晓主任曾提出发展数字经济思路“看趋势、掌全局、抓关键”，[11]在当前数字经济发展较好的基础之上，抓住新时代双循环背景下的发展契机，持续推动经济社会的数字化转型，在借鉴相关政策文件报告的基础上，本文总计归纳出持续推动数字经济发展的应对策略如下。

（一）加快数字化转型升级步伐

引导实体经济加快数字化升级改造。区域方面，打造制造业数字化集群，推动实现重点区域制造业集群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和共建共享。行业角度，加快制定形成可复制推广的数字化转型方案。在企业层面，深化研发、生产、经营、管理、服务等全程数字化应用，强化数据集成和共享。加快创新资源在线聚集共享，培育出个性定制、产业协同制造等新模式，不断发展平台和共享经济以及产业链金融等数字化新业态。

（二）夯实产业数字化基础能力

加快突破信息技术领域的核心与关键，不断提升数字技术能力和应用水平。认清产业基础能力的现实，聚焦重点领域，加快补齐短板。努力提升产业链数字化水平，支持上下游企业间加强多领域合作，增强产业链韧性。推进先进制造业集群建设，支持建设共性技术平台和公共服务平台。

（三）持续推进数据要素市场化进程

推进数据全生命周期价值管理，构建科学高效的数据采集与共享机制，实现跨领域数据的标注与有效应用。加快数字经济市场体系的完善，推进数据要素市场化进程，制定合理的数据流通规则，支持鼓励生态化交易平台建设。推动数据要素以及数据驱动的深度应用，提升基于數据分析的供给与消费，实现不同产业的全流程数字化发展。

（四）提升数字经济社会治理能力

建立健全和完善数字领域的数据开放共享、数据交易使用、知识产权与隐私保护等法律法规制度。加强政策引导，加快关键技术标准制定和推广，推动建立数字化融合体系。研究探索数字经济相关的统计理论方法手段。加强协同合作，利用现代信息技术降低数字治理成本，提高数字治理效率效能，提升数字经济社会的治理能力。

（五）重视数字经济创新合作

加强数字经济领域政策协调，重视并参与全球范围的数字经济创新与战略合作，推动数字经济相关技术、产品、标准、服务的交流互动。配合国家的“一带一路”战略，共同营造公平公正、创新包容的市场环境，让各方平等参与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进程，共享数字经济发展机遇和成果。

在国家大力倡导和推动经济双循环发展的新时代背景下，数字经济迎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只有深刻理解数字经济的概念内涵，把握其特征及发展现状，总结分析在特定发展阶段中存在的问题，立足长远、站位高端、主动谋划、积极应对，才能迎来数字经济更好发展的新时代。

参考文献：

[1] 袁正光.数字革命：一场新的经济战——世界数字技术发展的趋势及我们的对策[J].自然辩证法研究，1994（4）：1-7.

[2] Tapscott D. The Digital Economy： Promise and Peril in the Age of Networked Intelligence[M].New York： McGraw Hill， 1996.

[3] 逄 健，朱欣民.国外数字经济发展趋势与数字经济国家发展战略[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3（8） ： 124-128.

[4] 李长江.关于数字经济内涵的初步探讨[J].电子政务，2017（9）： 84-92.

[5] 周宏仁.信息化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6]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2020年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EB/OL]. 2020（7）.

[7] 张化尧.数字经济的演进：基于文献计量分析的研究[J].燕山大学学报，2020（5）：107-113.

[8] 王 娟.基于文献计量分析的我国数字经济研究现状[J].技术经济，2020（1）：19-24.

[9] 刘航等.基于中国实践的互联网与数字经济研究[J].经济研究，2019（3）：204-208.

[10] 王琼洁，高婴劢.数字经济新业态新模式发展研判[J].软件和集成电路，2020（8）：82-86.

[11] 张 晓.数字经济发展的现状与未来[EB/OL].阿里商业评论，2017.

[责任编辑：庞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