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勇
(西北大学 历史学院,陕西 西安710069)
20世纪以来,科技创新在世界各国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出的推动作用日益增强,不断提高科学技术投入的产出效率,力争在世界科技发展中占据引领和支配地位,已成为各个国家和地区间展开竞争的焦点与核心。因而,在科技领域创新能力和效率水平的高低不但会对各国或地区经济的持续增长与协同发展产生制约,还影响着各国或地区之间相互开展合作的广度、深度及方向。目前,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都建立了系统完备的科研院所或类似的科研组织体系,发达国家及地区更是借助于科研院所在技术创新、产业发展、信息加工与传播领域获得的优势而在国际分工体系中占据支配地位,从而为本国创造出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为加快科学技术发展,在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国通过计划管理迅速构建起以科研院所为主导的科研体系,在改革开放以后,我国又多次对科研院所进行调整和深化,特别是在20世纪90年代末,借助于科研院所的市场化改革与转制,加深了科研院所与区域经济发展存在的联系,推动了科技与经济的深度融合,从而有效带动了科研院所经济效率的提升。
进入新世纪以来,在我国区域发展战略逐步调整的背景下,西部地区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已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高度关注。作为西部地区的桥头堡,陕西积极利用政策红利,灵活高效地对科技资源进行整合,不断打破各种体制和机制约束,有序推动科研院所市场化转制,不断提升科研院所、科技园区的科技创新热情。根据陕西省科学技术厅与陕西省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发布的《陕西省科技统计报告(2015)》,截至2015年末,陕西拥有各类勘察设计与研究机构400余个,部门所属科技研发机构90余家,已有40家科研院所完成企业化转制,参与科技活动的人员总数超过24万人,科技活动经费筹集额在西部12个省份中位列第2,研究与开发经费投入强度达到2.18%,在全国排名第8位。陕西科研院所的发展是否能够促进地区经济的持续增长?陕西科研院所的市场化转制是否能够显著改善其整体的经济效率?显然,对这些问题的深入研究无疑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目前,国内外围绕科研院所经济效率问题所进行的文献研究主要聚焦于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对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进行比较和分析。Yasuda(2005)研究发现,科研院所的科技资源禀赋使其具有先天优势,在协同创新模式下,科技资源禀赋高的科研院所,其经济效率水平要比科技资源禀赋低的科研院所相对更高[1]。Kirchberger与Pohl(2016)认为,技术成果商业化是科技成果转化的根本方式,在通常情况下,商业化程度越高的科研院所其经济效率会相对更高[2]。梁帅等人(2017)研究发现,加入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的科研院所能够在共性技术开发、科技创新和产业协同化方面获得竞争优势,因而其科技产出的经济效率要比尚未加入创新战略联盟的科研院所相对更高[3]。李柏洲、董恒敏(2018)基于信息集结视角研究发现,我国不同地区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存在显著差异性,东部地区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明显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但东部地区科研院所的演变综合效度呈现下降趋势,而中部和西部地区科研院所的整体表现则完全相反[4]。聂常虹等人(2018)认为,能够借助于科技成果转化,进而带动规模优势、协同效应优势和资源优势加速形成的科研院所,其科技产出的经济效率往往会更高[5]。张树满(2018)研究发现,国内已构建系统开放科技创新平台,已实现产、学、研科技资源高度协同的科研院所,其经济效率水平会相对更高[6]。
二是对影响科研院所经济效率水平的主要因素展开研究。Baark(2010)、Fan(2011)发现,科研院所市场化发展水平、激励约束机制的完善程度[7],不但能够影响科研院所的技术研发能力,还能对其科技产出的经济效率和成果转化产生明显制约[8]。许玲等人(2017)基于江苏省统计数据发现,科研院所经费投入、科技成果奖励与科学技术产出的经济效率之间存在正向变动关系[9]。林芬芬、曹凯(2017)指出规范、灵活、富有竞争力的薪酬体系对科研院所科技产出的经济效率提升具有明显推动作用[10]。Jinxi Wua等人(2017)认为,科研院所科技成果转化条件的改变、科技创新与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动、科研院所与实体企业及产业间合作的紧密程度,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对科研院所经济效率的提升产生影响[11]。葛兆建(2017)通过对农业科研院所发展状况进行研究发现,科研创新体系的构建、科研横向联合与平台优化程度等因素,均会对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产生制约[12]。陈春林(2017)认为,科研院所鼓励科技创新活动的程度对其经济效率水平会有重要影响[13]。李柏洲、董恒敏(2017)基于面板数据随机前沿模型,从协同创新视角对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表明:科研资金和人力资源投入规模与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存在正相关性,但科研资金的来源与结构会对其经济效率产生负面影响[14]。邱丹逸(2018)等人发现,我国科研体系存在制度顶层设计薄弱、科技政策与措施针对性差等问题,并已对科研院所经济效率提升产生明显制约[15]。
三是探讨提升科研院所经济效率水平的主要途径。Gao(2003)通过对中国科技体系改革进行评估发现,加快市场化改革是带动科研院所经济效率提升的有效途径[16]。Caldcira等人(2003)指出,中国在推进科研机构市场化改革中,若能够通过具体的发展模式,带动相似背景的科研院所组建技术联合体,则可显著提高科研院所科技产出的经济效率和成果转化率[17]。Jiang等人(2016) 研究发现,借助于市场化改革推进中国科研院所实现转制,能够强化科研院所与企业、行业间的合作交流,更有利于科技产出的经济效率提升[18]。池敏青(2017)等人通过对综合优势型科研院所、研究主导型科研院所、技术创新型科研院所进行研究发现,若各类科研院所能够结合市场需求,并引入先进管理机制,可显著提高科研配置效率和经济效率[19]。Wu等人(2017)认为,科研院所通过引入开放型科技创新模式,并充分利用外部科技资源来充实自己,可有效推动其经济效率提升及科技创新能力提高[20]。Damertm(2017)、Trembatha(2017)认为,通过引入开放式创新模式,推动科研院所广泛开展合作[21],有利于科研院所充分利用科技溢出效应,增强研发实力并改善科技产出的经济效率水平[22]。林青宁(2018)研究发现,协同创新模式下科研院所的技术水平相对更高,更有利于促进科研院所研发效率和经济效率的提升[23]。
综上所述,从国内外现有文献来看,围绕科研院所经济效率所进行的研究还不够系统和全面。现有文献研究偏重于从理论层面进行定性分析,重在逻辑之间的演绎,而从实证方面进行定量分析的研究成果非常少见,并且现有文献尚未从特定地区出发,深入分析科研院所经济效率提升与地区经济发展存在的内在联系,也未能在我国市场经济不断深化的条件下,结合转型改制后科研院所的发展实际,对不同属性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变化进行评估和比较,因而在研究内容、研究视角、研究方法上还有待于丰富和发展。鉴于此,本文在对2000—2017年陕西全省科研院所科技产出数据、规模增速数据与地区经济发展数据进行系统归纳与分析的基础上,利用实证模型对陕西科研院所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存在的内在关系进行检验,并通过抽样调查,在全省范围内有代表性的选择了两大类共计27个具有完整统计数据的科研院所作为研究样本,样本包含10个科研型院所与1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依据样本数据对转制以来陕西两大类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变化进行系统分析与评价,以期获得更加丰富的研究结论。
陕西省在科学技术积淀、国民经济结构、人才与资源等方面具备的优势为科研院所发展提供了坚实基础和必要条件。改革开放后,陕西科研院所围绕社会经济发展,进入制度变革与体制调整的全新发展阶段,建立了完整的科研院所体系,形成了丰富的科学研究成果,从宏观、微观层面积累了丰富的改革发展经验。为了分析陕西科研院所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存在的相互关系,可以构建索洛模型展开探讨。为此,可以假定在陕西经济持续增长过程中,原始投入要素为劳动与资本。依据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即可计算出不同时期代表陕西科技发展状况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情况。将计算出来的全要素生产率与陕西科研院所规模数量和发明专利市场价值进行相关性分析,就能判断出陕西科研院所、全要素生产率、经济增长之间是否存在相互关系。其中,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对数表达式可以用以下等式来表示:
lnYt=lnAt+αlnKt+βlnLt
(1)
在等式(1)中,t代表时期,Y代表以GDP衡量的产出水平,A为常数项,K为以固定资产投资所衡量的资本规模,L为生产中的劳动投入,各变量使用对数形式的好处是,可以容易通过微分得到对应的增长率形式。相关变量的时间序列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2000—2017年陕西省GDP、劳动力及资本投入变动对照表
若将资本和劳动以外的投入要素视为索洛余数,并用以衡量全要素生产率,则在回归方程中索洛余数可用常数项来测度,运用最小二乘法对上述变量进行回归,就可得到以下回归方程的表达式。
lnYt=3.02+0.67lnKt+0.63lnLt
(2)
对等式(2)进行检验发现,D.W统计量为1.32,低于检验所要求的标准,为解决上述问题,可进一步对等式进行正则归一化处理,并对等式两端求时间t的一阶导数,在假定产出的规模报酬率保持不变的前提下,就可以得到陕西经济增长的表达方程:
yt=at+0.52kt+0.48lt
(3)
在等式(3)中,被解释变量y代表陕西经济的增长速度;a用来衡量陕西科技进步的程度,并用这一变量来衡量陕西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k用来表示陕西资本投入的增长率水平;l为陕西劳动投入的增长率。由于等式(3)中,产出、资本与劳动的增长率已知,由此可以倒推出陕西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时间序列数据。进一步,利用陕西全省科研院所技术转让与发明专利的市场价值增长率数据,以及陕西科研院所规模增速数据与全要素生产率进行相关性分析和协整检验,据此就可以判断出陕西科研院所发展是否与地区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长期关系。利用相关系数检验发现,陕西科研院所规模增速与代表全省技术进步的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相关系数值达到0.51,陕西科研院所技术转让与发明专利的市场价值增长率与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相关系数值为0.53,由于相关系数值均高于0.5,说明陕西科研院所发展与地区经济之间存在较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利用约翰森协整检验发现,不论是迹统计量还是最大特征值统计量均显示在10%显著性水平上相关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说明陕西科研院所规模增速、技术转让与发明专利市场价值增长率与陕西经济增长之间在长期存在趋势稳定关系,协整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陕西科研院所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的协整关系检验对照表
由于陕西科研院所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存在正相关性,因而不断提高陕西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提高陕西全要素生产率对地区经济的贡献度,有助于长期推动全省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2000年以来,为响应国家战略部署,陕西积极推动科研院所的市场化改革,推动部分经济效益显著的科研院所实现企业化转制,力图带动全省科技产出效率的全面提升。市场化改革与转制后,陕西已形成以经营型科研院所为核心,科研型院所为辅助的科学研究体系。为了对转制以来陕西两类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进行测度和评价,可以选择能够反映科研院所经济效率高低的投入产出效率作为评价指标,并运用DEA数据包络方法和构建Malmquist生产效率指数来展开分析,首先测算出不变规模报酬下的技术效率CRS、可变规模报酬下的技术效率VRS、规模效率SCALE,进而得到两种不同的效率变动测度指数,第一种为技术效率变动指数TC,第二种为综合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C,这两种指数都可以用来测算陕西两类科研院所的投入产出效率的变化情况。进一步,根据这两种效率测度指数,还可以计算出陕西科研院所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动值,而全要素生产率能够测度未来科研院所潜在的投入产出效率变动情况。若计算所得到的综合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C的值在增加,则代表陕西科研院所经济效率水平在既定时期会提升,反之则相反;若综合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C的值未发生改变,说明在既定时期陕西科研院所经济效率水平未发生改变。综合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C还可以用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与规模效率变动指数的乘积来表示。其中,规模效率变动指数可用来衡量陕西科研院所规模发生改变后的经济效率水平,该指标可以用SCALE来代表。据此,以投入产出效率所衡量的陕西科研院所经济效率的整体变化可以用技术效率、综合技术效率、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来测度和衡量。同时,由于技术效率又可以用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来测度,因而陕西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就可以视为是由多种效率指标所组成的集合。
对于科研型与经营型两类科研院所而言,考虑到转制以后实现企业化经营的科研院所其投入和产出指标已发生改变,故在分析中可选择该类科研院所从事生产经营活动人员的数量、经费支出作为投入变量,产出变量可以选择生产经营活动创造的收入与利润总额。与此相对应,传统的科研型院所由于主要从事体制内的科学研究与技术创新,并不直接参与市场经营与竞争,因而在投入与产出指标的选择上,可将该类科研院所科研人员数量、研究与开发经费投入作为投入变量,而将技术转让与发明专利市场价值、专利授权数量作为产出变量。考虑到陕西科研院所自身的发展特点,若在分析中忽略两类科研院所规模报酬发生的改变,而直接在规模报酬不变的条件下展开分析,则有可能导致最终测度的经济效率指标发生明显偏差。为解决这一问题,可在分析中运用规模报酬能够调整的BCC模型进行测度,测度分析结果如表3与表4所示。表中VRS与CRS分别用来表示可变规模报酬和不变规模报酬下陕西科研院所的技术效率水平,SCALE则代表陕西科研院所的规模效率,利用VRS、CRS及SCALE可以评价两类科研院所经济效率的总体状况。
表3 2000—2017年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经济效率加权平均值对照表
从表3可以看出,在选择的陕西省内1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组成的样本中,有2个科研院所VRS、CRS及SCALE效率指标同时达到1,在样本中所占比重为11.8%,这2个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已经非常高,已很难再进一步改善和提高;在选择的经营型科研院所组成的样本中,VRS、CRS及SCALE效率指标低于1但超过0.5的科研院所共有8个,在样本中所占比重达47.1%,这些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相对较高,但在这8个科研院所当中,只有1个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处于递增阶段,其余7个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均处于递减阶段,说明这些经济效率相对较高的科研院所其整体效率水平还不稳定,在未来还存在经济效率下滑的风险。此外,在样本中有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相对较低,并且在这7个科研院所中,有3个其经济效率处于递增阶段,其余4个处于递减阶段。由于陕西经济效率处于递减阶段的经营型科研院所占比较低,这就说明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经济效率的整体水平还不稳定,未来还存在下滑的风险。
表4 2000—2017年陕西科研型院所经济效率加权平均值对照表
从表4可以看出,在所选择的陕西省内10个科研型院所组成的样本中有1个其CRS、VRS和SCALE效率指标都达到1,在样本中所占比重为10%,说明该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已经非常高,且已经很难再进行改善和提高;在所选样本中,CRS、VRS和SCALE效率指标值低于1但均超过0.5的科研院所共有4个,在样本总量中所占比重达到40%,这些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相对较高,但在上述4个科研院所中,只有1个其经济效率处于递减阶段,其余3个则处于递增阶段,表明经济效率相对较高的这些科研型院所其整体效率水平在未来还有进一步改善的可能。此外,在所选样本中,有5个科研型院所的经济效率相对较低,在样本总量中所占比重达到50%,在这5个科研院所中有3个其经济效率处于递减阶段,其余2个则处于递增阶段。由于陕西经济效率处于递增阶段的科研型院所占比较高,这就说明陕西科研型院所经济效率的整体水平已相对稳定,并且未来还存在持续上升的可能性。
从所选择的陕西两类科研院所组成的样本来看,在经营型科研院所中,经济效率非常高以及经济效率相对较高的科研院所总数在样本中所占比重接近60%,说明从整体来看2000至2017年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普遍较高。在科研型院所中,经济效率非常高与相对较高的科研院所总数在样本中所占比重为50%,说明从整体来看2000至2017年陕西科研型院所的经济效率相对较高,但要低于经营型科研院所。但是,在两类科研院所中,经济效率非常高与相对较高的个体总数达到15个,在样本总数中所占比重超过58%,说明转制以来陕西两类科研院所整体经济效率相对较高,这表明自加快科研院所市场化改革并推动部分科研院所企业化转制以来,陕西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保持在相对较高水平上,由此带动了全省经济增长速度的提升并推动全要素生产率的进一步提高。
基于DEA数据包络方法,利用Malmquist生产效率指数还可以对陕西两类科研院所技术进步、技术效率、规模效率、纯技术效率等指标的变动幅度及趋势进行对比分析。根据这些效率指标的变动,可进一步对陕西科研院所全要素生产率的总体变动进行测度和评估,进而判断未来陕西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是否会发生较大幅度的调整。由于Malmquist 生产效率指数本身就是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该指数可以用TFPCH来代表,并且TFPCH可以进一步分解为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FFCH和技术进步变动指数TECHCH。同时,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FFCH又可分解为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ECH和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若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TFPCH大于1,就说明在既定时期,科研院所的全要素生产率在增长,反之则说明全要素生产率在下降;若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FFCH大于1,则表示科研院所的技术效率整体正在增长,同时不变规模报酬下的技术效率CRS增速得到提升,反之则相反;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ECH大于1,则说明可变规模报酬下的技术效率VRS增速正在提高,反之则相反;若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大于1,则说明规模效率增速正在提高,反之则相反。同样,若技术进步变动指数TECHCH大于1,则表示科研院所的技术正在进步,反之则说明科研院所的技术正在退步。在分析过程中,依然可以选择上述10个科研型院所与1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来进行对比分析。利用Malmquist生产效率指数计算出的两类科研院所的相关指数如表5和表6所示。
表5 2000—2017年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效率增长及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对照表
从表5所列示的相关效率变动指数的计算结果可以看出:
一是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的技术效率平均增长率十分显著。2000至2017年,在样本涉及的1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中,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FFCH小于1的共有5个,大于等于1的共有12个,样本涉及的经营型科研院所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FFCH的平均值为1.016,表明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的技术效率按照平均每年1.6%的速度在增长。
二是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技术水平总体下滑幅度较为明显。2000至2017年,在样本所涉及的1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中,有8个科研院所的技术进步变动指数TECHCH小于1,9个科研院所技术进步变动指数TECHCH高于1,样本涉及的经营型科研院所技术进步变动指数TECHCH的平均值为0.989,表明其技术水平以平均每年1.1%的速度在下滑。
三是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的纯技术效率平均增长率基本维持不变。2000至2017年,1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中,有12个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ECH等于或接近1,5个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ECH低于1,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ECH的平均值约等于1,说明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纯技术效率在整体上并未发生变化。四是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规模效率的平均增长率相对较快。2000至2017年,在1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中,有14个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大于1,只有3个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小于1,科研院所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的平均值为1.017,说明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规模效率平均每年增长1.7%。
五是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全要素生产率呈现快速增长。2000至2017年,17个经营型科研院所中,有10个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TFPCH大于1,有7个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TFPCH小于1,各个科研院所全要素生产率的平均值为1.005,说明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的全要素生产率平均每年增长0.5%。
从表6所列示的相关效率变动指数的计算结果可以看出:
一是陕西科研型院所的技术效率平均增长率相对较低。2000至2017年,在所选的10个科研型院所中,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FFCH小于1的共有7个,大于1的有3个,但技术效率变动指数EFFCH的平均值为1.001,表明陕西科研型院所的技术效率总体上按照平均每年0.1%的速度增长。
二是陕西科研型院所技术进步十分明显。2000至2017年,在样本所涉及的10个科研型院所中,有3个技术进步变动指数TECHCH小于1,7个技术进步变动指数TECHCH高于1,各科研院所技术进步变动指数TECHCH的平均值为1.037,表明陕西科研型院所的技术水平以平均每年3.7%的速度提升。
表6 2000—2017年陕西科研型院所效率增长及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对照表
三是陕西科研型院所的纯技术效率增长率每年基本保持不变。2000至2017年,在样本涉及的10个科研型院所中,有4个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ECH高于1,6个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ECH低于1,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ECH平均值为1,说明陕西科研型院所纯技术效率在整体上并未发生变化。
四是陕西科研型院所规模效率的平均增长率相对较低。2000至2017年,在10个科研型院所中,有4个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大于1,有6个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小于1,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的平均值为1.001,说明陕西科研型院所的规模效率平均每年以0.1%的速度增长。
五是陕西科研型院所全要素生产率的平均增速相对较快。2000至2017年,在10个科研型院所中,有6个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TFPCH大于1,有4个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TFPCH小于1,但各个科研院所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TFPCH的平均值为1.004,说明陕西科研型院所的全要素生产率平均每年以0.4%的速度增长。
本文在对2000—2017年陕西全省科研院所科技产出数据、规模增速数据与地区经济发展数据进行系统归纳与分析的基础上,对陕西科研院所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存在的内在关系进行了分析,并对转制以来陕西两类科研院所经济效率的变动情况进行了系统评价,研究结果表明:
第一,陕西科研院所的发展有助于促进地区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陕西科研院所规模增速、技术转让与发明专利市场价值增长率与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相关系数均超过0.5,并且存在长期趋势稳定关系,说明陕西科研院所发展能够带动地区经济内生增长动力的提升,从而有助于促进地区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
第二,通过市场化改革并推动部分科研院所企业化转制,有助于带动陕西科研院所整体经济效率的提升,但会造成不同类型科研院所经济效率稳定性的改变。转制以来,陕西科研院所的整体经济效率维持在较高水平上,其中,经营型科研院所整体经济效率水平要明显高于科研型院所。但是,经营型科研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相对不稳定,未来存在整体下降的风险,而科研型院所的经济效率水平相对稳定,未来整体存在进一步上升的可能。
第三,通过市场化改革并推动部分科研院所企业化转制,有利于充分发挥科研院所各自的效率优势,更好地为陕西经济发展提供支持。转制以来,陕西两类科研院所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均得到快速提升,更有利于促进地区经济的稳定增长,且经营型科研院所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速度相对更快,并在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增速上更具优势,而科研型院所在技术进步方面优势明显。
但是也应看到,陕西科研院所在经济效率提升方面还存在明显问题,突出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受市场化改革影响,陕西经营型科研院所的整体技术水平不升反降;二是转制以来,无论是经营型科研院所还是科研型院所,其纯技术效率均未能得到改善和提高,说明陕西两类科研院所均无法通过科技创新提高自身的规模报酬。这就要求两类科研院所在技术创新领域要不断加强合作,逐步形成科技创新发展的上下游产业链,并利用科研型院所的技术进步带动经营型科研院所技术水平的改善和提高。同时,要进一步明确陕西科研院所改革发展的创新驱动模式,逐步实现由技术、管理、资本“三驾马车”带动科研院所的创新发展,促使陕西科研院所实现由个体创新走向融合创新的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