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首都学校体育现代化的“一校一品” 体育教学改革理论（八）：思危与保全

毛振明 霍翠 赵一 陈凤霞 赵卫东 丁天翠

摘  要：青少年的公共安全问题是家庭、学校乃至全社会共同关注的问题，家长和每一位教育工作者应共同担负起责任。本文主要阐述了学生公共安全、校园安全和运动安全的问题，并提出“一校一品”课题组对安全教育工作的认识、理解，为保证学校的安全教育所做的工作以及今后的工作思路。

关键词：首都学校体育现代化;一校一品;体育教学改革;思危;保全

中图分类号：G633.9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2410（2020）09-00-05

可能有人会问：公共安全和校园安全的事情你们“一校一品”课题组也管吗？你们真的管得了吗？你们会管到哪里？管成什么样子？学生公共安全、校园安全与日常体育教学的连点在哪里？体育教学应该做些什么？还有，公共安全、校园安全的教材在哪里呢？我们就针对这些问题，谈一谈“一校一品”课题组的认识、理解和至今的工作以及今后的工作思路。

一、青少年的公共安全是党和国家发展的要因，也是教育者的“心病”

据悉，中国每年非正常死亡人口为320万。教育部2006年全国中小学生安全事故总体形势发布的分析报告显示，中小学生安全形势日益严重，也越来越得到全社会的高度重视，报告表明中小学生的公共安全事故有61.61%发生在校外，主要以溺水和交通事故为主，占各类安全事故的50.89%，死亡人数超过60%。安全事故中包括事故灾难，如溺水、交通、踩踏、一氧化碳中毒、房屋倒塌、意外事故等，占59%;社会安全事故如斗殴、校园伤害、自杀、住宅火灾等，占31%;自然灾害如洪水、龙卷风、地震、冰雹、暴雨、塌方等，占10%;另有统计，食物中毒的事故明显增多。虽是2006年教育部的官方发布，但从中可以看到中国青少年的公共安全问题越来越成为社会的大问题，特别是在独生子女家庭较多，出生率较低，国家人力资源匮乏的今天，保障所有的青少年都能健康成长，不但是每个家庭幸福与否的决定性因素，更是国家软硬实力能否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保障广大中小学生的安全与健康是国家的大事，也是中国社会稳定发展的大事，更是每个父母、每個家庭的头等大事，当然，它也必定成为学校和教育管理部门的头等大事。现实也是如此，如果一个学校、一个地区出现了重大学生安全事故，出现了群体性的重大公共安全事故，那么，这个学校和地区的教育秩序就会受到严重破坏，多年的教育成果和教育形象都会毁于一旦，具体到学校里的责任人就更是不可承担之重，家校信任与合作关系也会受到严重的破坏，严重时可导致这个学校和地区的教育事业一蹶不振，长时间受到负面影响，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学生公共安全的保障都是非常敏感、让人揪心的事情，也是压在地区和学校教育管理者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二、校园运动安全是教育界的“恐惧”，是学校体育的“锁链”

校园运动伤害事故，虽然严重的伤亡事故并不太多，但影响很大、振动力极强，对学生体育锻炼的干扰更是巨大，体育教师对运动伤害事故的各种案例可谓“闻风丧胆”，校长们更是在无名的恐惧中“胆战心惊”。这才有了北京某校长“我宁愿让学生坐死，也不让他们跑死”的“名言”，才有了校长们对体育教师“开诚布公”的“知心话”：你体育课上成什么样，怎么上，我不管，我的要求就一个，不许给我出事故。于是就有了体育教师在上体育课的时间去教室看管学生自习，下课铃响体育教师走人的严重扭曲现象（某省体育课的真实状态）。严重的运动伤害事故在体育锻炼中主要是骨折和猝死，发生的概率虽然远低于公共安全中的交通事故和溺水等，而且多数也属于意外，但由于是发生在公共信任度和要求度都很高的学校中，对于家长和社会来说特别难以接受，因此维权力度极大，甚至每每发生“校闹”事件。毫不夸张地讲，当前校园运动安全是教育界的“恐惧”，是学校体育锻炼和体育课教学质量提升的一个“锁链”和“紧箍咒”。

三、教育界面对安全教育“作为不足”，校长和体育教师面对校园安全问题“束手无策”

面对中小学生生死攸关的公共安全的问题，教育界和基层学校是否有了积极的作为，是否有了周密的教育计划，是否有了严格的制度，是否有了公共安全的教材，是否安排了安全教育的时间，是否所有相关教育人员都已经把公共安全的要领牢记在心中，并时时地规范学生的行为、提醒学生警惕呢？从我们接触到的绝大多数学生情况来看，上述所有设问的回答应该都是否定的，理由如下：（1）我们至今还没有见到由国家或省级教育行政部门主持编写的学生安全教育教材，也没有见到国家在课程教学层面上对学生安全教育的课程安排、教师培训和教学研究;（2）在各学校调研时，我们几乎没有见过学校有系统的安全教育课程和课本，也没有观摩过安全教育课程;（3）当我们向教育局局长、校长、班主任、体育教师问起应该如何防止学生踩踏、烧烫伤，如何保障乘车安全、防躲坏人，如何预防地震等事故和伤害处理方法时，几乎所有人都是茫然不知所措，或是想当然地错误回答问题，可以看出教育者集体关于公共安全知识的极度贫乏;（4）学校安全教育内容与行为缺乏规范性和统一性，导致在校园中的各种安全教育很不统一，导致有关各种安全的错误和不准确的教育信息和宣传大量存在。由于上述管理部门的“作为不足”和基层的“束手无策”，基层学校的校长和教师无奈选择了在安全问题前的“大撤退”：从取消“春游”到拆除校园体育设施，从削减耐力和器械体操教材到削减体育课，换来的是体育教育质量的“大滑坡”和“放羊课”的大量出现，但是“躲”和“退”的策略并未换来校园运动安全形势的好转，相反是换来了家长“过度维权”甚至是“安全校闹”的愈演愈烈，换来了校长和体育教师更加的慌恐和进退无措。据本文作者观察与分析，当前绝大部分学校对待安全问题的普遍做法是：用“信手拈来”的公共安全知识“应景式”地进行着零散碎片化的教育，面对运动安全采用“减量”和“躲避”的方式进行着“掩耳盗铃”运动安全的“保障”。

四、“一校一品”课题推进公共安全教育的思路、工作及成果

（一）“一校一品”課题推进公共安全教育的思路

“一校一品”课题认为，学生公共安全教育的主要问题是：1.公共安全防范技术研究不足，导致各个公共安全保障的技术方法五花八门、鱼龙混杂、错误百出并扰乱视听;2.公共安全防范技术研究的极端不足，因此中小学公共安全的课程与教材建设长期滞后，学生的公共安全教育基本上处于无要求、无课程、无教学、无教师、无器材、无评价的“六无”状态;3.许多公共安全教育必须是有实操性的技能教学作为重要内容的，而这方面的教材开发和教学研究就更缺失。基于上述问题意识，本课题的工作思路是：1.与各个安全保障部门协同创新，加强研究，大力促进公共安全技术的健全化和科学化;2.促进公共安全的课程与教材建设，为未来的公共安全教育做好基础性的课程教材研究工作;3.努力促进公共安全的课程中的实操教材建设，创新“既懂又会又能”的公共安全教育教材教学全体系。

（二）“一校一品”课题推进公共安全教育的工作与成果

课题组针对当前没有固定公共安全课程与教学时间的学校教育教学实际和学校的基本条件，研发了“指向明确、精致有效、讲练结合、知懂会能、易教易学”的96个安全教育主题教材，瞄准“每年学习八学时，学生一生无危险”的教育效果，进行了教材研究和教材建设（表1、表2、图1）。

（三）关于在体育教学改革中推进公共安全的思考

1.体育教育与公共安全教育的连点问题

可能有人会质疑：我们体育课教学内容已经很多，为什么还要关注公共安全教育的问题呢？这个问题是归我们管吗？本课题组作如下认识：公共安全在教育部是由基础司而不是体卫艺司管理的，从这一点上看，我们体育人确实也有不担负安全教育任务的理由，但我们的课程叫作“体育与健康”，而在“健康教育”中，安全教育是很重要的内容，因此从体育课的名称来看，进行公共安全教育是责无旁贷的。而且公共安全中的许多事故与运动状态相关，也和运动技能、运动体能有密切关系，如溺水救援、安全野外活动、防踩踏技能、绳梯救援、逃生技能等。再有，如果从现有的学科来讲，体育无论是在与身体、技能相关度上，还是教师教学能力可能性上，都会比任何一个学科更有责任和特长担纲进行公共安全教育的任务。

2.公共安全教育与日常体育教学的连点问题

可能有人会质疑：公共安全除了在理论课上讲一讲，它与日常的体育课教学有没有连点呢？是不是还是体育+安全教育两张皮呢？对此，本课题组是这样认识的：公共安全技能与体育教学中“身体基本活动能力”有直接的连点，跑、跳、投、钻越、支撑、抓握、攀爬、悬垂、滚翻、滚动、搬运、负重、躲闪、踢打等活动能力与提高公共安全保障和救护能力有着密切的关系，提高上述能力就是体育课与公共安全教育的直接连点，体育课上完全可以创设安全教育的情景来增强学生的运动能力，为学生的公共安全教育服务。

3.公共安全教育是不是体育教师的工作职责问题

可能有人会质疑：体育教师是不是要对公共安全教育负全责？别的教师就没有什么责任吗？对此，我们的认识是：公共安全教育是全体教育工作者的共同责任，甚至就是全社会的责任，班主任、德育教师都应共同负起公共安全教育的责任，但从安全教育的教材建设、教学设计、演练设计、活动组织等方面来说，应该有主责单位，如果单设一个主责单位当然最好，如果没有的话，体育部门应该也能做很多的工作，可以多担责任。

4.公共安全教育上课时间的问题

可能有人会质疑：每年学习8学时，虽然时数并不多，如果都占用体育课时间，势必占用了体育课的技能教学和锻炼身体的时间，而且在《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的层面上也“无规无据”。本课题组对此有如下认识：公共安全既然是健康教育的重要内容，那么就可以用一定的“体育与健康”的学时进行教学，特别是风雨课、理论课以及室外课中一些实操课都可以进行，如果在地方和校本课程中再予以安排，在班会、社会实践活动的实践中配合安排，那么每年进行8学时公共安全教育的教学是可行的。

五、“一校一品”课题保障校园运动安全的思路、工作

（一）“一校一品”课题保障校园运动安全的思路

纵观全国安全教育形势，校园运动安全可以用几个词语来形容：“因噎废食”“闻风丧胆”“左躲右闪”“举足无措”“自毁长城”。本文作者在2015年对运动安全问题久久不治的原因讲过三个“不应该”：（1）不应该只对体育教师讲，他们是弱者而且是终极受委屈者和廉价替罪羊，因此主要要对校长局长们讲;（2）不应该对缺乏责任感的体育教师讲，因为问题的症结早已不是技术和方法的问题，是教育思想和教育情怀的问题;（3）不应该给没有基本安全教育能力的体育教师讲，而应该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工作程序与方案。根据上述反思，“一校一品”课题组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更有实效的工作方面：（1）加强对校长的安全教育培训，使校长们认清楚运动安全教育发生的原因和目前不正确的解决办法的无效性，同时宣传国家对“校园安全校闹”的有关政策;（2）为体育教师提供更多的安全有趣的体育锻炼方法来增强学生体质。面对体育教师，要端正他们的责任心，激发他们的教育情怀，帮助他们厘清运动伤害事故的基本起因，帮助他们更好地有针对性地做好运动安全保障的工作;（3）收集家校共同保障运动安全的优秀案例和机制，创建家校安全教育共建的新方法;（4）收集校园运动伤害事故的“第三方”处理优秀案例，探索基层学校安全事故妥善处理的机制。

（二）“一校一品”课题保障校园运动安全的工作

1.加强对学校领导者的宣传，提升安全教育认识

在各种培训中向各个实验校校长讲解如何正确保障学生公共安全和校园运动安全的科学道理，加强对学校领导者的宣传，唤起他们对“校园运动安全”的正确认知及对“校园安全校闹”问题的正确认识，告诉他们：（1）当前造成学生运动安全事故的重要原因是学生的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差所致，即“学生体育锻炼减少→学生身体素质变差→运动安全事故随之增多→运动安全恐惧增多→因安全恐惧而使锻炼更减少→学生身体素质更差→运动安全事故更多”这样的怪圈所致;（2）打破运动安全困局可以靠循序渐进和科学的体育锻炼予以解决，因为几乎没有伤害危险的体育锻炼方法比比皆是;（3）运动安全需要做很细致的工作，而不是靠“躲避”，而躲避是无效的，效果甚至是相反的。

2.提高体育教师的教育责任感和安全保障能力

课题组通过体育教师培训等环节不断地教育体育教师：靠躲避危险、拆除运动设施、降低体育课运动负荷、取消体操和长跑不但不能避免运动安全事故，反而是体育学科和体育教师职业的“自毁长城”之举，以唤起体育教师对学生的爱心、对体育的事业心和对安全工作的责任心等。此外，课题组提出了体育教师“一德（师德）、一专（专项技能）、一能（锻炼学生身体能力）、一全（安全进行体育教学能力）”的专业化培训思路，而其中的“一能”和“一全”就是与运动安全保障最为直接的内容，课题组正在构建有关的内容和培训教材。

3.为体育教师提供更多的科学锻炼方法

為体育教师提供更多的科学锻炼方法，可以帮助体育教师进行科学的体育锻炼以消除运动安全的隐患。课题组为实验校提供了“体育趣味课课练1260例”锻炼内容，提供了“阳光体育大课间操”近百例，提供了“学生体质‘三精准的运动处方”数百例，在新冠疫情期间为实验校创编的“抗疫情、天天练”的练习方法数百例等，以全面提高体育教师对学生身体锻炼能力运动安全的保障能力。

4.带领学校积极探索家校共同保障学生运动安全的机制并积累相关经验

在当前社会中，家长在公共安全教育方面起着不少负面作用，他们的安全意识很差，相关的安全行为能力也很差，很多家长甚至经常在学生面前做着“坏榜样”，如拉着孩子闯红灯、带着孩子在拥挤的地方争抢、鼓励孩子爬到公共设施上照相、纵容孩子喂食猛兽等，家长这种反向的言传身教给学校公共安全带来难度。在运动安全方面，他们平时不配合学校所要求的身体锻炼，替孩子称病躲避锻炼，纵容孩子的超重和肥胖等，而班主任和其他学科教师也由于健康和安全知识的欠缺，往往使安全教育不到位。课题组旨在通过提倡进行体育家长会、全员运动会、体育家庭作业、学校体育场地向家长开放、学校安全教育等活动，联动家长和班主任及其他学科教师共同进行安全与文明行为教育等内容，力图构建家校共育的运动安全保障的防波堤。

5.积极探讨校园运动伤害事故的“第三方”处理机制

在依法治学局面尚未形成之前，体育锻炼定会受到偶发的“校闹”的严重影响，个别对学校体育工作不了解、不重视并素质低下、法治观念淡薄的家长定会过度甚至是无理地追究学校的安全事故责任，甚至会寻衅滋事，扰乱教学秩序，“安全校闹”各地时有发生，严重影响了校长和体育教师的体育工作积极性。对无理的“校闹”，国家已经下文明令严惩，但学区和基层学校也要积极建立“第三方”运动伤害事故鉴定和处理机制机构，通过依法的、权威的、科学的、公正的、客观的“鉴定方法”和“调节机制”保障学生和学校双方的正当权益，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六、结语

“一校一品”在公安安全教育和运动安全保障的思路是，推进科学系统的安全教材研究与建设，探索和示范优秀学校安全教学方式，不断唤起学校教育者的工作责任心和爱心，大幅度提高学生身体素质并增强学生的自我保护能力，探索并构建家校社协调联动的学生安全共同保障机制，探索并示范行之有效的“第三方”校园安全鉴定、处置组织和工作机制等工作，依靠校长、体育教师以及一切相关的教育者用爱心责任心和科学的工作让公共安全事故远离学生，让学校所发生的运动伤害事故都“挤倒意外”，让所有的运动安全事故只是“天灾”而没有“人祸”。

（1.北京师范大学体育与运动学院  100875）

（2.北京市东城区东四九条小学  100007）

（3.北京市通州区梨园镇中心小学  101100）

（4.北京市东城区109中学小学实验部  100061）

（5.北京市大兴区庞各庄中学  102601）

（6.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  1008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