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劳动主题绘本的内容分析及教育启示——基于NVivo11.0的编码分析

王 铭，王银玲

（1.烟台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山东烟台 264000；2.天津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天津 300387）

一、问题的提出

2020年3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中强调：“劳动教育直接决定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劳动精神面貌、劳动价值取向和劳动技能水平。”［1］由此可见，劳动教育意义重大。同样，劳动教育对幼儿的发展也至关重要。劳动教育可以促进幼儿身体、智力、个性和审美观的发展［2］；培养吃苦耐劳的品质，提升解决问题、人际交往能力和社会角色的认知水平［3］；激励幼儿发扬劳动精神、崇尚并尊重劳动［4］。幼儿劳动教育是指支持幼儿在亲历实践和动手操作的过程中有目的、有意识地运用体力和智力改造外部世界，从而获得劳动知识、劳动技能、劳动习惯、劳动意识和劳动情感等方面发展的一种教育活动［5］。幼儿劳动教育的内容也十分丰富，陈鹤琴针对幼儿劳动教育的内容从参加简单的劳作活动（自我服务性劳动、公益性劳动、种植饲养活动）和认识成人劳动两方面进行划分［6］；也有研究者从参加简单劳作活动的角度出发，将幼儿劳动教育内容分为以下四个方面：自我服务、为集体服务、种植饲养以及手工的劳动［2］。综上，劳动教育对幼儿劳动价值观的形成和劳动素养的养成至关重要，种类丰富的劳动教育内容也为幼儿劳动教育的顺利开展奠定基础。

绘本也称图画书，是由文字和图画一起组成的一个完整故事［7］59-61。幼儿劳动主题绘本是指以学前儿童为阅读主体，以图画和文字为载体，以幼儿或动物的劳动为主要内容的图画书。绘本可以促进幼儿认知能力、语言表达能力、社会适应能力以及情绪情感的发展［8］。绘本中颜色丰富的画面和简练清晰的语言不仅符合幼儿的思维特点与认知水平，而且可以引起幼儿的有意注意、激发幼儿的阅读兴趣。

作为幼儿劳动教育重要资源之一的绘本，在幼儿劳动教育中蕴含着巨大的价值。然而，目前幼儿劳动主题绘本内容的分析十分欠缺且关注度不够①，无法从已有文献中获取我国关于幼儿劳动主题绘本的基本内容和信息。对此，针对绘本具有多方面价值的属性，本研究基于劳动教育的视角选取幼儿劳动主题绘本对其内容进行分析，侧重于绘本的思想性，为挖掘绘本的教育价值、指导家长和教师的劳动教育奠定基础。

二、研究方法

（一）绘本的选择

通过线上和线下的方式收集幼儿劳动主题绘本。线上通过查阅各大售书网站（淘宝、亚马逊、京东、当当网、孔夫子旧书网、老约翰绘本馆）以及通过微博、微信公众号、百度、搜狗等方式；线下通过走访天津市几家出名的绘本馆和书店进行绘本的收集，将搜集到的绘本仔细筛选，剔除不适合的绘本后共计57本绘本，见表1。

（二）绘本的解读

首先，将绘本分别由两名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进行图文并茂地解读，形成各自的最初解读稿。其次，比较两者最初解读稿，标记出两者语义相同的内容，将其直接纳入最终分析稿中；对于不同点经两人商讨取一致性意见后，继续纳入分析稿中。最后，由最初解读稿的相同点和不同点经商讨后共同认同的内容形成最终分析稿。

（三）绘本内容的编码

本研究通过运用QSR-NVivo11.0 质性分析软件进行处理和分析。NVivo11.0 软件主要依托于扎根理论，是基于编码的定性研究方法［9］，研究者在研究之前，要搁置自身的倾向与先前想法，不预先建立理论假设，而是从已有资料中归纳概括出概念和命题，之后建构理论，是在经验事实上抽象概括出理论。［10］327将57本幼儿劳动主题绘本的最终分析稿，导入NVivo11.0软件中，逐篇逐句精读，将与幼儿劳动相关的文本进行开放编码（建立自由节点）、主轴编码（建立树状节点）以及选择编码，最终形成3个核心节点，共计1178个参考点，见表2。

（四）编码的信度分析

为了保证编码的信度，研究者进行他人的百分比同意度和自身内部一致性的信度检验［11］222-224。首先,研究者自身间隔26天后，对同一份材料进行编码并进行编码比较，编码一致性的比例为95.18%。其次，请一名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对相同材料进行编码并与研究者的编码进行比较，计算出两者的编码一致性的比例为90.3%。可见，编码信度较好。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劳动的过程要素

1.劳动的主体

劳动主体分为动物和人物，主人公为动物的有37篇，人物的有20篇。动物的主人公以小老鼠、小熊、兔子和小狗等幼儿熟悉的动物为主，例如《田鼠阿佛》《蚂蚁和西瓜》《小红母鸡》等绘本，这些小动物是幼儿日常生活中经常接触且喜欢的，在绘本中以动物形象呈现更容易吸引幼儿的注意力，引起幼儿的阅读兴

趣。人物的主人公则是小孩子或小孩子与家人、同伴，例如《我是小花匠》《妈妈买绿豆》《超级小厨师》等。以小孩子作为劳动主体可以让幼儿感同身受，情节符合幼儿的年龄特征和心理特点，使幼儿快速融入到故事的主题和情节中。

表1 绘本名单

表2 幼儿劳动主题绘本的核心节点编码

2.劳动的地点

劳动地点可分为家庭（43个）、学校（1个）和社会（13个）。可以看出，绘本中劳动地点分布的不均衡性，以劳动地点家庭和社会为主，很少涉及到在幼儿园中的劳动。家庭是幼儿经常劳动的地点，例如绘本《小威利做家务》《我会刷牙》《朱家故事》等。绘本中的劳动地点为幼儿园的仅有一篇，即绘本《今天我值日》。除家庭、学校以外的环境都归属于社会，绘本中的社会环境包括街道、菜市场、森林、园地、动物园等。例如绘本《爱劳动的松鼠三兄弟》劳动地点是马路；《丹利的菜园》劳动地点是菜地。可见，家庭中的劳动日常化，幼儿园的劳动规范化，社会的劳动较多样化。

3.劳动的原因

劳动的原因总共编码76次，包括满足自身需要（29）、自然后果（20）、帮助他人（16）、给他人带来惊喜（5）、体恤他人的辛苦（3）、值日生制度（1）、比赛（1）和游戏（1）。例如，绘本《安娜的新大衣》中：“冬天来了安娜需要一件新大衣。那件她穿了许多年的蓝色大衣已经磨破了。”是满足自身需要而进行的劳动；《乱糟糟可不行》里：“当当的家已经被碎纸和布头塞得满满的，当当实在受不了啦，决定收拾房间。”主人公体会到不劳动的后果和危害后而主动劳动，将这种原因概括为自然后果；《收拾房间》中：“鸭妈妈在客厅收拾起来，小脚鸭侧头看着鸭妈妈打扫客厅，心想:妈妈给我做饭已经很辛苦啦，现在吃饭时间还要收拾房间，我真不懂事！”小脚鸭由于体恤到妈妈的辛苦而主动收拾自己的房间。

综上，影响劳动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劳动既可以由自身引起，也可以由外在因素产生，而不同劳动的起因也会产生不同类型的劳动。

4.劳动的内容

幼儿的劳动内容具有多样性，经编码分析将劳动内容分为：自我服务劳动、为集体服务劳动、种植饲养以及手工劳动。

劳动内容总共编码260 次，包含自我服务劳动（29）：整理自己的玩具和物品、洗澡、洗脸、刷牙、收拾自己房间等与生活自理能力相关的劳动内容；为集体服务劳动（118）：摆餐桌、擦玻璃、买东西、扫地、做饭、洗碗、洗衣服、收垃圾等等；手工劳动（52）：编织与缝纫；种植饲养劳动（61）：播种、浇水、拔草除虫、采摘、喂养动物、卫生清洁、照顾动物睡眠休息等等。例如《宠物真麻烦》中，小熊哥哥和妹妹通过制定养狗计划、办理注册证、给小狗起名字、喂食、卫生清洁、散步、照顾小狗睡眠休息等活动来饲养小狗，从中也获得了相关的知识与技能。

在丰富多彩的劳动内容中，也贯穿着劳动知识与技能的学习与使用，使幼儿具备满足生存发展需要、服务集体与社会以及照顾动植物的基本劳动能力。

5.劳动的困难

劳动困难是指主人公在劳动中所遇到的阻碍和挫折。劳动困难总共被编码57次，包括他因导致的劳动困难：外界不可控因素（22）、他人的不支持（12）和自身原因导致的困难：自身粗心（9）、缺乏相应的劳动知识与技能（6）、自身紧张（3）、争吵（3）和厌倦劳动（2）。例如，绘本《妹妹的大南瓜》中：“可是妹妹的大南瓜实在太大了怎么运回去呢？”是他因中外界不可控因素所带来的困难；《第一次上街买东西》里：“老板娘把两块钱交给小慧，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妈妈在出门的时候叮嘱她记得把钱找回来，这一紧张就给忘记了。”是自身紧张带来的劳动困难。

由此可见，困难的产生既有外在因素、又有自身原因，劳动中难免会存在或多或少的困难，劳动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6.劳动品质

本研究的劳动品质是主人公在劳动的过程中所形成或体现出的品质。劳动品质总共建立119个参考点，包括仔细认真（25）、合作团结（17）、坚持不懈（16）、吃苦耐劳（12）、乐于思考（6）、坚强勇敢（7）、分工协作（7）、乐于助人（4）、分享劳动成果（4）、脚踏实地（3）、尽职尽责（3）和自信（3）。例如，《小海狸烤蛋糕》中：“小海狸烤蛋糕之前，要先认真的把做法读一遍。然后检查一下，看看要用的材料是否都准备好了。”体现的是劳动中仔细认真的品质；绘本《妈妈买绿豆》里：“一天两天三天……阿宝每天都要去照顾它并给它浇水。”体现劳动中坚持不懈的品质。

劳动能够促进幼儿诸多品质的形成，有利于培养幼儿勤俭、奋斗、奉献、创新等劳动精神与高尚品格，对幼儿健康人格的养成大有裨益。

7.劳动的心理体验

劳动的心理体验是指在劳动中所伴随劳动主体的心理感受，总共编码191次，节点包括开心、难过伤心、紧张、着急、劳动有趣、劳动不易、劳动后有回报和劳动中自己很棒，见表3。

表3 劳动的心理体验相关节点及典型案例

由上可知，已有绘本中主人公的劳动以开心、劳动有趣等积极的情绪体验为主，但也可能会伴随着急、难过、紧张等消极情绪的出现，这些情绪情感的体验有利于幼儿品尝劳动中的酸甜苦辣。可见，心理体验伴随着劳动而产生，劳动主体在劳动中可以形成热爱劳动的情感与正确的劳动价值观。

（二）劳动的结果要素

1.劳动的直接结果

劳动的直接结果是指主人公在劳动结束后获得劳动成果或他人给予的物质回报以及劳动结果的好坏。经编码分析，物质上的回报包括金钱和物质回报物，劳动结果的好坏包括好的结果与不好的结果。劳动的直接结果总共建立了147 个参考点，其中，好的结果（74）、不好的结果（4）、物质回报（68）和金钱回报（1）。

劳动结果有好有坏，劳动好的结果即劳动成果，例如《家务一起干》中，小熊一家人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蚂蚁和西瓜》中蚂蚁们将大西瓜搬回家并吃到了可口的西瓜等。在57本绘本中有2本绘本中的劳动结果是不好的，分别是《大红狗的春季大扫除》中：“大红狗晒地毯时抖得很厉害以至于抖断毛毯、用舌头舔玻璃导致玻璃变花、一口气将扫好的叶子全部吹散”以及《小薏养了一只小乌龟》中小薏饲养的小乌龟最后去世了。劳动不好的结果是劳动中必要的挫折，究其原因在于劳动主体缺乏正确的劳动知识与技能。可以看出，在劳动中大多会获得积极正向的结果，也可能产生消极结果，但是可以采取适当的措施加以预防与改正。

物质上的回报主要指他人给予的物质回报物，例如，《爱劳动的松鼠三兄弟》中，小松鼠们通过帮山羊爷爷推车获得了爷爷奖励的苹果等。57本绘本中以金钱作为劳动回报的只有《我是小花匠》中提及：“邻居们旅行回来了，他们付给汤米看花的钱并领回了自己的花。”这表明在绘本中较少出现以金钱为导向的物质回报物，这与现实生活中是相符的。一方面，学龄前儿童经验的获得主要基于直接或间接感受，在劳动过程中可以获得丰富的情感体验，满足自身归属与爱的需要，而不必是物质的回报；另一方面，物质的回报物与金钱的差别在于，物质回报物是被帮助的人对于幼儿劳动的肯定与感谢，更为具象，金钱虽也有感谢与肯定的意味，但缺少了“人情味儿”，更倾向于劳动与回报的等价交换，并不是儿童真正需要的。长期以往，会导致孩子形成“干活必须给钱”等不好的习惯，变得“唯利是图”，从而抹杀了孩子对于劳动的兴趣与热爱。

2.劳动的间接结果

劳动的间接结果是指通过劳动间接给主人公带来精神上的收获，即劳动态度的形成。劳动的间接结果总共编码102次，具体包括积极主动的劳动态度（46）、不愿意劳动转变成积极主动的劳动态度（56）。例如《我会刷牙》《我会自己穿衣服》均是主人公自己主动尝试刷牙、穿衣服；而《富兰克林是小邋遢》中，富兰克林起初不喜欢做家务，直到脏乱的房间让他找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时便开始打扫卫生，并养成主动收拾房间的好习惯。可见，外在的某些因素与条件可以间接促使幼儿劳动态度发生积极性地转变。

综上，最终劳动主人公均存在着积极主动的劳动态度，侧面反映出主人公对劳动的热爱之情。

（三）成人的劳动教育

成人的劳动教育在绘本中表现为劳动中成人的角色与行为，总共建立119个参考点，分别包括以下自由节点：赞扬、帮助与引导、鼓励、关心、支持、陪伴、安全教育、敢于放手让孩子去做和包容。可以看出，幼儿劳动中成人角色具有多样性，绘本中成人扮演的都是积极正向的角色，没有消极角色的出现，见表4。

表4 成人的劳动教育相关节点及典型案例

由此可见，成人是幼儿劳动的支持者、合作者、引导者和陪伴者，幼儿劳动教育中渗透着安全教育、赏识教育等，作为成人应扮演好在幼儿劳动中的角色，为幼儿的劳动提供更加适宜的外在环境。

综上所述，对57本绘本内容进行编码发现:绘本以劳动的过程、结果以及成人的劳动教育为主线，展现出一个生动有趣的劳动故事。其中，劳动的过程要素占比最大，这表明在幼儿劳动中以做劳动、解决劳动中的困难以及获得劳动心理体验为主；劳动的结果要素体现出付出劳动后会有结果与收获；成人的劳动教育体现出绘本中大部分的成人都在适宜地参与到幼儿的劳动中去。可见，绘本中展现出诸多劳动相关的信息，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

四、对幼儿教育的启示

（一）积极运用绘本增强幼儿劳动意识

绘本中形形色色的劳动主体以及丰富多彩的劳动实践有助于幼儿劳动意识的培养和形成。一方面，绘本中劳动主体的角色鲜明生动且符合幼儿的心理特点，综合呈现出会劳动、爱劳动、能干的劳动小能手形象，他们伴随着幼儿的成长，成为幼儿童年生活的小伙伴，这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幼儿的劳动实践，从而增强幼儿的劳动意识；另一方面，幼儿通过观察、模仿绘本中不同的劳动场景，体会劳动过程的酸甜苦辣、享受劳动带来的乐趣，激发幼儿参与劳动的积极性。例如，《今天我值日》中主人公勇太在担任值日生时从紧张、难过、失望到自信地大声说话以及被老师赞扬时开心与兴奋，让小读者的心情随之跌宕起伏，更容易产生情感共鸣。认真负责的勇太也在幼儿做值日生时起到榜样示范的作用。总之，劳动绘本的有效阅读有助于幼儿在生活中善于发现劳动的契机，做到眼里有活、手中有事，积极主动地参与劳动。

（二）全面创设劳动机会开展劳动实践

从已有绘本内容的分析中可知：影响劳动的原因是多元的，包括满足自身需要、值日生制度、比赛、游戏等。在增强幼儿劳动意识的同时，家长和教师可以结合劳动的原因以及幼儿现有的水平帮助幼儿创设适宜的劳动机会，丰富幼儿的劳动实践。第一、家长和教师可引导并鼓励幼儿独立完成生活常规劳动，提高生活自理能力。第二、幼儿园应科学地实施值日生制度，规范地制定值日规则、精心地布置值日环创，激励幼儿在一日生活中以身作则、尽职尽责地劳动。第三、家长和教师可设置一些具有竞争情节的劳动活动，如举行叠被子、穿衣服大赛、种植大比拼等，以激发幼儿参与劳动的兴趣。第四、家长和教师可将劳动游戏化，例如《我和爸爸一起做家务》中，将每一种家务活视作一个小游戏（拖把变马儿、爸爸胳膊当衣架），这不仅激发幼儿参与劳动的兴趣，而且潜移默化地培养其劳动能力，养成爱劳动的好习惯。可见，幼儿劳动的机会无处不在，成人要善于抓住并创造幼儿劳动的机会，合理开展劳动实践。

（三）密切结合幼儿生活选择适宜的劳动内容

绘本中的成人帮助幼儿选择劳动内容时，一方面通过结合幼儿生活挖掘出丰富的劳动内容；另一方面，选择的劳动内容难度适宜且符合幼儿的最近发展区。实际上，在《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以下简称《指南》）的教育建议部分，也提出要密切结合幼儿实际生活选择劳动内容的要求，如：“引导幼儿生活自理或参与家务劳动，发展其手的动作。如练习自己用筷子吃饭、扣扣子，帮助家人择菜叶、做面食等。”［12］295从贯彻落实《指南》精神角度以及结合绘本分析获得启发；成人应密切结合幼儿的实际生活选择适宜的劳动内容。因此，成人应从幼儿的家庭、幼儿园和社会生活入手，根据幼儿的身心发展规律、认知水平、已有经验、自身需要及兴趣选择适宜的劳动内容。例如，自己起床穿衣、洗手如厕、收拾自己的玩具和房间等自我服务的劳动；扫地拖地、洗衣做饭、帮助父母买东西等家务活动以及为集体整理玩教具、发放碗筷和学习材料等为集体服务的劳动；种植花草树木、饲养小动物的劳动以及缝纫、编织、帮助老师制作玩教具、进行环境的创设等手工活动。在多样的劳动内容中锻炼幼儿，提升幼儿的劳动素养。

（四）引导幼儿关注劳动的过程与结果

成人应引导幼儿珍惜并享受劳动过程，客观地看待劳动结果。劳动结果不一定都尽如人意，例如绘本《小薏养了一只小乌龟》《大红狗的春季大扫除》。因此，成人对幼儿进行劳动教育时，一方面，教育幼儿珍惜并享受过程，引导幼儿懂得劳动的关键在于劳动过程，并能在过程中掌握基本的劳动技能，形成良好的劳动习惯和积极的劳动态度；另一方面，教导幼儿正确地看待劳动结果，让幼儿知晓劳动的结果有好有坏，劳动不一定有收获，但是不劳动一定没有收获，要拒绝不劳而获，当出现消极结果时也要冷静分析产生的原因。同时，成人也要将目光放远，多关注幼儿劳动过程中劳动态度的形成和习惯的养成，重视劳动过程本身。

（五）成人应在幼儿劳动中扮演智者角色

对57本绘本内容分析发现：在幼儿的劳动中，成人并没有包办代替或放任幼儿的劳动，综合呈现出一个智慧的劳动教育者的形象。因此，成人在幼儿劳动中应扮演好智者角色。首先，成人需要根据孩子的能力判断可以从事的劳动，适当地放手，让幼儿进行独立的实践与劳动。例如，《丹利的菜园》中爸爸面对渴望种菜的丹利，认为丹利长大了具备了种植的基本能力，选择相信孩子，放手让丹利去经营自己的菜园。其次，成人在放手的同时，进行适宜的安全教育并提供必要的陪伴和支持。例如，《当厨师》中熊爸爸在允许小熊独立做饭的同时，还在不断提醒孩子安全用火、小心用刀；《宠物真麻烦》中熊爸爸和熊妈妈发现小熊兄妹缺乏照顾小狗的经验时，主动提供给他们书籍进行学习。可以看出，成人在幼儿劳动中放手但不放任，提供必要脚手架的支持，以保证幼儿劳动顺利地进行。最后，当幼儿独立完成劳动时成人要及时肯定，给予幼儿精神鼓励，这些鼓励多为言语上具体的赞扬，可以提高幼儿的自我效能感，激励幼儿更加热爱劳动。例如，《乱糟糟的房间》中，妈妈针对小黑收拾出的干净整洁的房间进行具体的言语表扬。对此，成人要在幼儿劳动中发挥好自己的角色，既不包办代替，又不袖手旁观，做一个智慧的劳动教育者。

（六）充分发挥劳动的综合育人作用

劳动有利于幼儿德智体美的全面和谐发展，具有综合育人的价值。首先，在劳动中学习和使用的相关知识与技能，可以丰富幼儿已有经验、提高认知水平，并培养其生活自理能力、为集体服务的利他能力和社会责任感。其次，幼儿在劳动中能够得到大运动、精细动作的锻炼，增强体质，并且劳动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在解决困难中可以潜移默化地提高幼儿的抗挫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和创造性思维，培养工匠精神等劳动品质。最后，幼儿目睹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劳动回报的同时，体悟劳动创造美好生活、劳动光荣，帮助幼儿形成尊重劳动、珍惜劳动成果的习惯，树立正确的劳动价值观。

总之，幼儿劳动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参与劳动的过程是体育的过程，有利于幼儿身体素质的提高；参与劳动的过程是智育的过程，有助于幼儿经验的获得以及劳动知识与技能的提升；参与劳动的过程是德育的过程，能够培养幼儿坚持不懈、吃苦耐劳等品质；参与劳动的过程也是美育的过程，有利于幼儿发现美、欣赏美和创造美。幼儿劳动主题绘本是这项系统工程的重要一环，其包含的劳动教育价值应得到家长和教师的重视。

［注释］

①经查阅资料发现，目前国内对于幼儿劳动主题绘本的内容研究仅有两篇，即吴淑琴、戴至君（2005）对幼儿劳动主题绘本《古利和古拉》系列作品进行创作特点的分析；王银玲（2020）从家庭劳动教育的角度以绘本《第一次上街买东西》为例分析，得到影响家庭劳动教育过程的五大要素。（参见吴淑琴,戴至君.日本绘本《古利和古拉》系列绘本之分析研究［J］.儿童文学学刊，2005(14):47-73.王银玲.幼儿家庭劳动教育过程的微观分析——以绘本《第一次上街买东西》为例［J］.教育观察,2020,9(4):132-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