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城市职教集团关于天津中心城区学习型城市建设的调查研究

李 彦

(天津城市职业学院，天津 300250)

一、天津城市职教集团简介

天津城市职业学院职教集团(简称天津城市职教集团)是在天津市教委的指导下，由天津城市职业学院和五个中心城区的社区学院(天津河东社区学院、天津红桥社区学院、天津河西社区学院、天津南开社区学院、天津新华社区学院)联合，于 2005 年率先成立的全国首个区域组合型职教集团。在十余年的发展历程中，城市职教集团不断拓展服务终身教育功能，在提升天津中心城区功能和品质，满足社区成员精神文化和职业技能训练需求，建立与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相匹配的社区教育体系等方面，走出了职教集团发展的“天津实践”，为天津学习型城市建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二、研究背景

自20世纪90年代上海市提出创建学习型城市以来, 国内已经形成了一个创建学习型城市的高潮。目前我国已有60余个城市在开展学习型城市创建活动,天津的创建工作也已经开展了十多年。天津在十多年的创建实践中，学习型城市建设到什么程度? 在学习型城市建设过程中还存在哪些问题与不足?成效如何？哪些方面还需要进一步改善、增强和提高？等等这些问题，需要作进一步研究和探讨。这就至少涉及到三个问题，一是需要建立符合天津学习型城市建设的监测与评价指标体系；二是需要及时了解市民对于学习型城市建设工作的知晓度和参与度，及时了解市民终身学习现状和终身学习需求；三是在摸清现状的基础上，需要应用符合天津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测评指标体系进行测评，及时发现天津在学习型城市建设当中存在的问题，总结已经取得的成绩和进展，更好地引导天津开展学习型城市的创建工作。

2018年4月天津城市职业学院牵头城市职教集团六个成员单位申报的天津市终身教育研究计划项目”学习型城市动态监测与评价体系研究——以天津城市职业学院职教集团为例”，被天津市教委立为2018年度天津市终身教育研究计划项目10个重点项目之一。2019年7月该项目顺利结项，形成了“天津市中心城区学习型城市建设监测与评价指标体系(试评)”和阶段性论文研究成果《学习型城市建设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思考》。2019年5月，在此研究基础上学院又以“天津市中心城区学习型城市建设现状的调查研究——以天津城市职业学院职教集团为例”为题，牵头城市职教集团申报天津市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学会、天津职业院校联合学报2019年度科研课题并被立为重点课题。该项课题旨在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在职教集团范围内对中心城区开展调研，及时了解公众对于中心城区学习型城市建设工作的知晓度、参与度以及中心城区学习型城市建设相关情况，为天津市学习型城市建设提供参考，更好地引导天津学习型城市的创建工作，规划天津市学习型城市建设的发展方向。另外，在课题研究的同时，城市职教集团利用“天津市中心城区学习型城市建设监测与评价指标体系(试评)，积极组织实施中心城区学习型城市建设测评工作，研究与实践同步开展。

三、调研情况总结

为了充分了解天津中心城区居民和组织对于天津学习型城市建设的认识和理解程度以及参与度，及时了解市民终身学习情况和终身学习需求，课题组设计并印发了针对社区居民的《学习型城市建设问卷调查》和针对组织的《学习型组织建设的问卷调查》，就天津学习型城市建设当中的相关问题和学习型组织建设的相关问题，在河北、和平、河西、河东和南开五个中心城区范围内开展问卷调查。其中针对社区居民的《学习型城市建设问卷调查》印发了10000份，针对组织的《学习型组织建设的问卷调查》印发了80份。每个中心城区发放针对社区居民的调查问卷2000份(参见图1)，针对组织的调查问卷20份。通过问卷回收与内容审查，五个中心城区收回《学习型城市建设问卷调查》问卷9388份，其中有效问卷8425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87.26%；四个中心城区(河北、和平、河西和南开)收回《学习型组织建设的问卷调查》问卷80份，其中有效问卷80份，有效问卷回收率100%。同时通过调查问卷，收集整理了五个中心城区市民的92条意见和建议。

图1 《学习型城市建设问卷调查》问卷发放及回收情况

课题组针对调查问卷填写的情况进行了整理，并进行了数据的统计与分析，分别从市民终身学习情况、社区教育活动情况、学习型组织认识与创建情况以及市民对于学习型城市的认识与理解四个方面进行总结。

(一)市民终身学习情况

学习型城市建设旨在通过全民学习、终身学习，使市民获取适应新时代、新形势所应具备的创业创新素质、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等，同时为全球化、城市化进程加快面临的各种矛盾和挑战做好准备，只有整座城市重视和善于学习，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才能真正实现。因此市民的终身学习情况对于学习型城市建设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本次课题组针对市民终身学习情况的调查内容主要包括学习行为表现、学习投入、学习方式偏好、学习与培训目的以及影响参加社区学习的因素。

1. 学习行为表现

学习行为表现包括学习频率、年均图书阅读量、年均光顾文化场馆的次数。

学习频率统计结果中，经常学习的市民占45.69%，偶尔学习和不学习的占45.61%。具有学习的持续意愿并能经常学习的市民不到一半。

关于市民年均图书阅读量，1年当中阅读图书5册及以上的仅占20.11%。根据问卷调查统计结果可推算出年人均图书阅读量仅约为2.5册。2019年1月6日，国内第三方数据研究机构比达咨询(BigData-Research)发布的《2019年中国数字阅读市场研究报告》显示，2018年我国人均阅读量达到7.99本，其中纸质书4.67本、电子书3.32本。人民日报2014年报道，韩国国民人均阅读量为每年11本，法国为8.4本，日本为8.4-8.5本。全世界每年阅读书籍数量排名第一的是犹太人，平均每人一年读书64本。相比之下，国人纸质图书阅读量堪忧。本次问卷调查结果统计的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2.5册更让人堪忧。

市民年均光顾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场所的次数统计结果中，56.48%的市民反映每年也就一至两次或者从来不去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场所。五次及以上光顾的市民也就五分之一(占20.03%)。中心城区文化场馆的利用率普遍偏低，文化在市民生活中的地位仍然不够突出，文化享受和文化消费的习惯仍然没有普遍建立(见图2)。

图2 学习行为表现

2. 学习投入

学习投入包括学习时间投入和学习费用投入。关于学习时间投入，大家熟知和认可的应该就是富兰克林的“五小时法则”。即五个工作日，每天一个小时留给自己用于阅读和学习，我们称之为“五小时原则”。在本次中心城区问卷调查中，市民每周学习时间投入超过5小时的占48.96%，不到一半的市民能够做到每周学习时间超过5个小时，遵循富兰克林的“五小时法则”，说明这些市民的学习意识强、学习热情高，学习具有持久性；关于学习费用投入，85.95%的市民有购买书籍、参加各类学习班等方面的费用用于学习，其中年均花在学习上的费用超过1000元的超过了50%。同时有14.05%的市民表示不会把钱花在学习上(见图3)。

图3 学习投入

3. 学习偏好

学习偏好包括学习途径偏好、学习工具偏好和业余学习时间段偏好。学习途径偏好统计中，选择网络途径开展学习的市民最多，占到了55.39%，其次是图书部报刊杂志。这说明网络已经成为市民终身学习的主要途径，同时图书报纸杂志等传统获取知识的途径仍然占据着重要地位；学习工具偏好统计中，有83.38%的市民选择用手机、平板或专用阅读器学习。手机、平板等移动阅读设备已然成为市民普遍使用的学习工具。由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组织实施的第十六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显示，2018年我国成年国民数字化阅读方式(网络在线阅读、手机阅读、电子阅读器阅读、Pad阅读等)的接触率为76.2%，较2017年上升了3.2个百分点。手机和互联网成为我国成年国民每天接触媒介的主体；业余学习时间段偏好统计中，市民最喜欢的时间段是周末或节假日，占32.58%；其次是周一到周五白天，占31.31%。由于调查问卷采集样本中，在职人员和退休人员分别占了50.03%和23.47%。在职人员倾向于边工作边学习或者选择周末或节假日，对于退休人员来说，平时会有更多的时间用于学习，尤其是周一至周五的白天(参见图4)。

图4 学习偏好

4.学习目的

提升个人能力、工作和学习需要是市民的主要学习目的，可以看到大多数市民对于自身学习的目的非常明确，学习的功利性比较强。同时也有占42.59%的市民出于个人兴趣爱好进行学习。另外，由于问卷样本有占23.47%的退休人员，20.58%的市民学习的目的是为了带好晚辈(参见图5)。也有部分市民是为了辅导子女的需要。

5.影响参加社区学习因素

影响市民参加社区学习的主要因素当中，统计结果排名第一的是课程安排与个人安排冲突，占了64.38%，这和调查问卷样本占了50.03%的在职人员一致。主要是社区安排学习的时间和在职人员工作时间上大部分是重叠的。其次是课程设置不合理、内容无实用性和吸引力，以及不了解社区学习都有哪些安排。绝大多数市民参加学习的目的非常明确，如果社区提供的课程不符合学习需求，达不到学习的目的，市民自然就不会有意愿和动力参加社区学习。另外，在天津中心城区，各个街道和社区都给市民提供了内容丰富的课程资源和类型多样的学习培训活动，超四分之一的市民表示不清楚社区学习的安排，社区和街道在社区学习工作的宣传和推广的广度、深度上还需要下功夫。

(二)社区终身学习与终身教育支持服务情况

1. 终身学习支持服务基础

终身学习支持服务基础包括天津市每年举办的终身教育活动周期间，是否组织相应的学习活动；所在社区是否已经有终身学习品牌活动，以及社区提供数字化学习网站和课程资源情况(参见图6)。36.05%表示不清楚每年举办的终身教育活动周期间，所在社区均会举办相应的学习活动；41.69%不清楚所在社区已经有终身学习品牌活动，40.67%不清楚所在社区社区能够提供数字化学习网站和课程资源。

图6 终身学习支持服务基础

2. 终身教育活动开展成效

终身教育活动开展成效，包括市民参加社区教育情况、社区学习氛围、希望社区教育提供的课程类型。39.17%的市民反映没有参加过社区教育活动；37.77%的市民反映“社区有时有一些学习教育活动，只有一部分居民参与”或“社区缺乏学习氛围”；一半以上的市民希望提供健康保健类社区教育课程，其次是教育类、休闲娱乐类、生产技术类、文化旅游类等(见图7)。

图7 终身教育活动开展成效

(三)学习型组织认识与创建情况

1. 市民对于学习型组织的认识

市民对于学习型组织认识方面，包括学习型组织的作用、构建学习型组织的关键因素、建设学习型社区的关键因素、制约学习型社区创建的主要问题，以及市民倾向的学习型社区模式(参见图8)。

图8 市民对于学习型组织的认识

市民普遍肯定学习型组织的重要作用，91.19%的市民认为学习型组织的创建能提高员工素质、提升组织工作效率、提升团队绩效、提升组织竞争力等；社会大环境、外部的可用资源、企业文化、高层管理态度等这些组织外部因素相对于员工的个人学习意愿，在构建学习型组织中更为关键；社区居民的广泛参与、上级政府的指导和社区自身的定位，是建设学习型社区的关键因素；“缺乏教育设施、场所，居民无处可学”、“缺乏优良师资”以及“所设课程、培训内容实用性不强，居民不想学、不愿学”，是制约学习型社区创建的主要问题。同时反映教学方式和教育形式存在一定问题，市民的学习意识差、学习积极性不高也占一定比例；数字化学习型社区数字模式(网络式)、以社区学院为主导的学习型社区模式(课堂式)是目前市民更为倾向的学习型社区模式。

2. 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情况

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情况，问卷调查包括了学习型街道、学习型家庭等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情况，以及学习型机关、企事业单位、学校及社会组织等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情况。

关于学习型街道、学习型家庭、学习型机关、学习型企事业单位等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情况，五个中心城区都开展了相应的创建工作并卓有成效。南开区各级党政机关、区属事业单位学习型党组织创建率达到100%，社区学习型党组织创建率达到100%。各类型企业普遍开展了职工素质工程，建立了职工全员培训体系，创建了各类学习型组织，创建率达到70%；河北区学习型机关创建活动先行示范，创建率达到100%。学习型社区创建活动特色鲜明，创建率超过80%。两个社区被评为天津市魅力社区(全市20个)，涌现出20多个市区级学习型示范楼院，40多个市级科普示范小区和示范社区。

调查统计结果显示，41.59%的市民反映社区经常开展学习型街道、学习型家庭等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活动，42.52%的市民反映所在单位经常开展学习型机关、企事业单位、学校及社会组织等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活动。也就是说大部分市民对于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活动不是不清楚就是不了解(参见图9)。

图9 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情况

(四)市民对于学习型城市的认识与理解

天津是继上海、北京等较早开始创建学习型城市的城市之一，并且提出了推动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城市建设的“三步走战略”，从“宣传起步，试点先行”，到“稳步推荐，全面建设”，再到“创新发展，文化引领”。并于2010年提出“到2020年，要率先建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城市”。同年，天津市委提出“深入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塑造和弘扬新时期天津精神”的战略目标和“文化强市”的战略部署，实施文化惠民举措，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增强城市文化软实力。

天津从开始创建到成为学习型城市建设案例城市进行经验分享再到现在已经将近20年，尽管80.60的市民认为有必要建设学习型城市，但市民对于学习型城市的认识了解程度和预期相差甚远。将近四分之一的市民反映从来没有听说过“学习型城市”，40.86%的市民反映不清楚天津是否已经开始创建学习型城市。

图10 市民对于学习型城市的认识与理解

四、 存在问题及对策建议

(一)市民关于学习型城市建设的知晓度有待进一步提高

市民是学习型城市建设的主体因素和主体参与者，必须对学习型城市建设有较高的知晓度。2013年9月由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终身教育工作委员会组织研制的《全国学习型城市评价指标体系(试行)》，以及2017年9月和2019年10月教育部职成司两次下发的《全国学习型城市建设监测指导性指标体系》(试行)，对于学习型城市建设的宣传工作均有明确的指标要求，需要在全市范围内通过各种途径广泛宣传学习型城市建设的重要意义。

本次问卷调查统计结果显示，市民对于学习型城市的知晓率和认知程度远远不够。虽然天津这些年来一直在创建学习型城市，相关的部门也都开展了卓有成效的工作。从政府层面必须进一步加大对学习型城市及学习型城市建设重要意义的宣传和推广，制定相关政策和宣传推广活动不断推进学习型城市建设工作，通过网站、微博、公众号、媒体等多种媒介进行宣传报导，发布宣传口号，张贴宣传标语，让天津市民能时时处处都能感受到天津在创建学习型城市的浓厚氛围，让学习型城市概念和建设的重要意义深入到每一个天津市民的心里。

(二)城市终身学习氛围有待进一步增强

学习型城市核心就是全民学习，终身学习。通过学习实现城市整体和市民个人的全面发展。学习文化是学习型城市的“灵魂”。浓厚的学习文化的培育是深化学习型城市发展过程中最难体现成效的关键环节，关系到学习型城市建设的可持续性，关系到学习型城市是否具有长久的生命力。

本次问卷调查统计结果显示，市民自主学习的主动性缺乏，学习热情不够，学习需求没有得到充分挖掘，缺乏浓厚的终身学习氛围。建设学习型城市，必须努力营造崇尚终身学习的良好城市风尚。首先政府要加大舆论的宣传力度，促进市民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让学习内化为每一位市民的自身价值追求、行为取向和内在需求；其次要构建学习激励机制，深度挖掘市民的学习需求，充分调动市民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推动市民终身学习意愿的形成，不断增强市民的学习动力、学习毅力和持续的学习能力。再次要依托社区开展丰富多彩的终身教育实践活动，鼓励市民积极参与，建立终身学习品牌。最后要大力开展学习型企事业单位、学习型社区、学习型街道、学习型家庭等学习型组织的创建工作，评选“百姓学习之星”，通过典型组织和个人学习的先进事迹带动更多组织和市民参与到终身学习的行列中来。

(三)城市终身学习支持服务利用率有待进一步提高

学习型城市建设，是一项基础性的城市建设，是一项深刻的教育和城市变革。深化学习型城市建设，必须为市民提供符合学习者需求的各类学习资源、学习课程和学习平台，同时创建学习型社区、学习型家庭、学习型机关、学习型企事业单位等学习型组织，举办终身教育活动等终身学习支持服务，同时确保市民的高效利用。

本次问卷调查统计结果显示，很多市民并不清楚所在社区提供的学习资源、课程和平台，也不了解各类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活动和终身教育品牌活动等，市民对于城市终身学习支持服务的知晓率和利用率不高。更加高效、深层次和更大范围的城市终身学习支持服务的宣传推广工作必不可少。同时，还需要不断创建市民公共学习网络平台，提供便捷及时的教育服务，方便市民获取；充分利用学校、企业、社区、公共文化场馆等，为学习者提供学习所需物力、场地、设 备等资源，提高公共教育资源的利用率；通过丰富多彩喜闻乐见的终身学习和终身教育活动，满足不同年龄段、不同学习层次的市民的学习需求，为市民提供多渠道、多层次、多维体、全方面的学习与教育服务。

五、 小结

学习型城市，是学习理念深入人心的城市，学习行为全员性、终身性的城市，学习活动成为社会时尚的城市。市民只有充分认识和了解学习型城市建设的重要意义，将对学习型城市建设重要意义的认识和理解转换为市民学习的强大动力，从而激发市民的持续学习力，积极投身到学习型城市建设中，学习型城市建设才有可能成功并换发持久生命力。目前，天津已经在学习型城市创建的路上，而且也将永远在路上。在建设学习型城市的征程上，继续发挥政府顶层设计的主导力，发挥教育体系的支撑力，发挥市民群众的主体力，发挥社会力量的参与力，发挥平台载体的吸引力，努力建设具有天津特色的学习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