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坚
每一棵草,都有一颗佛心,
每一棵草尖上,都收留一缕风。
那些风,一定是在散逸的经卷里流浪出来的,
从鹅黄开始,到枯黄结束。
那些草尖上的露珠,是瓦房牧场的风,盖的一座座寺庙,
星星和月亮在里面坐禅。
神话可以流传,永恒的是瓦房牧场的风,
翻开又合上,合上又翻开,是瓦房牧场的四季,
瓦房牧场的风,在草尖上,自己剪辑自己的故事。
羊群踏过的痛,可以喊出来,
在一阵春风的装饰下,草尖又刺痛了一回春风,
春风也刺痛了草尖,所有简单的故事,
草原自己永远用安静形容。
一場又一场的春雪,是草原暂时的封面,
白色的初恋魂牵梦萦,痛伴着漫长的等待,
融化这个词,晕染封面时,是最好的结局。
牧羊人,能认出最初的紫苜蓿,白茅草的样子,
一簇一簇的是紫苜蓿,一棵一棵的是白茅草,
牧羊人的孩子光着小脚丫,在草原奔跑着,
草尖不会刺痛他的小脚丫。
牧羊人不会知道草尖的痛,
牧羊人的孩子不会知道草尖上的痛,
虽然一阵春风,刺痛了草尖上的痛,
一阵春风,在一阵春雪融化后,知道草尖上的痛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