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清
摘 要:在汉语中,“学科”一词古已有之,但原指科举考试的科目。现代意义的“学科”来自日本,最早见于启蒙思想家津田真道的一份手稿。手稿刊印后“学科”一词得以流行。后来哲学家井上哲次郎也使用了这个词。1870年代,“学科”传入中国,最先使用这个词的是晚清驻英公使郭嵩焘。现在“学科”在日语中有3个义项,汉语也如此,所以这个词是中日两国共通的词语。
关键词:学科;语源
中图分类号:N04;H039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8578.2020.04.014
Abstract:In Chinese, the word “xueke” has been used in ancient times, but it originally refers to the subjects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The word “xueke” in modern meaning comes from Japan, and it was first seen in a manuscript by the enlightenment thinker Mamichi Tsuda. The word “xueke” became more popular after the manuscript was printed. Later, the philosopher Inoue Tetujiro also used the word. In the 1870s, the “xueke” of modern meaning was introduced to China. The earliest use of this word was Guo Songtao, the minister of the late Qing Dynasty. “xueke” has three meanings in Japanese, as well as in Chinese. The word is now a common word between China and Japan.
Keywords:subject;discipline;etymology
引 言
在汉语中,“学科”是一个多义词,可以指学校教学的科目,也可以指学问的门类。这个词不但在日常生活中很常用,在学术界更是常用,是较为重要的词语。2013年,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公布的《教育学名词》也将该词收录其中。应该说,“学科”是现代汉语中的词,但是它也有古代汉语的“影子”。关于这个词是怎样产生的,怎样演变的,鲜有人论及。为此,本文拟稽考“学科”一词的语源。
一 关于教学科目和学问的分类
对教学科目或学问进行分类,古已有之。周代有所谓“六艺”,即六种技能:礼、乐、射、御、书、数[1]。到了战国时期,已将教学的科目称为“科”,如《孟子·尽心下》:“夫子之设科也,往者不追,来者不拒。”“科”这种用法沿袭下来,而意义有所扩大,它也可指文章的门类,如魏曹丕《典论·论文》:“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后来“科”又可指业务的门类,如南朝宋何承天《安边论》:“汉世言备匈奴之策,不过二科:武夫尽征伐之谋,儒生讲和亲之约。”[2]“科”的这些用法至今仍在使用。
二 “学科”新义的产生
有学者考证,“学科”一词最早见于宋代。例如孙光宪(901—968)《北梦琐言》卷二:“咸通中,进士皮日休进书两通:其一,请以《孟子》为学科。”不过这里的“学科”不是指教学的科目或学问的门类,而是指科举考试的科目[3]245-246。
那么,“學科”是什么时候开始具有现在这种意义的?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要理清“学科”一词的几个义项。根据《汉语大词典》,“学科”共有4个义项[3]245-246:
① 唐宋时期科举考试的学业科目。
② 按照学问的性质而划分的门类。如自然科学中的物理学、化学;社会科学中的历史学、经济学等。
③ 学校教学的科目。如语文、数学、地理、生物等。
④ 军事训练或体育训练中的各种知识性的科目(区别于“术科”)。
由于义项①古代就有了,我们把它称为古代意义,而义项②至④是古代没有的,我们把它们称为现代意义。那么现代意义的“学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汉语大词典》在“学科”条下②至④的义项中均未见书证,也就是说,没有该词现代意义的语源信息。
其实,“学科”现代意义的出现最早是在日本。日本启蒙思想家津田真一郎,即津田真道(1829—1903),著有《泰西国法論》(1868)。书中就见有“学科”一词,如该书凡例中有这样一句话[4]:
彼國大學ノ學科之ヲ大別シテ五トス就裡法學ノ庶生最多。(彼国大学学科大别分为五科,其中法学学生最多。)
这里的“学科”不是指古代意义,而是指现代意义,即教学的科目。《泰西国法論》第一次出版是在明治元年(1868),但书稿是两年前,即庆应二年(1866)写成的。在日本“国立国会図書館オンライン”(国立国会图书馆在线网站)能查到津田氏当年的手稿。对比手稿与书,发现两者是有差异的,有时差异还很大。但不管差异有多大,我们在手稿中也找到了“学科”一词。例如[5]:
今世西洋諸國大學の學科大別して五科あり……(今世西洋诸国大学的学科,大别有五科……)
这句话在手稿上见于卷之一第一节,它和上引凡例中那一句话的前半部分有点相仿。不过在这句话的后面,津田氏是这样说的:这五科第一为文科,第二为教科(关于基督教的一科),第三是数科(指数学科)和物科(指物理学科)合并为一科,第四为法科,第五为医科。
从上述这些情况来看,津田氏在手稿和书中使用的这两个“学科”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指教学的科目。因此可以说,至少那时在日语文献中已出现了现代意义的“学科”。但如果继续追问,我们还可以提出一个问题,即在津田氏之前有没有人使用过“学科”?这样就需要考察1866年之前的文献。
津田氏的《泰西国法論》,既可以说是一部译著,也可以说是一本听课笔记,因为它是根据津田氏当年在荷兰莱顿大学(Universiteit Leiden)学习时的笔记改写的。当时赴荷兰学习的有两人,另一人是西周(1829—1897),即后来的日本著名思想家,津田氏是跟随西周出洋留学的。西周也有一些手稿留存,如《記五科授業之略》就是其中之一。这份手稿写于庆应元年(1865),即津田氏撰写《泰西国法論》的前一年,手稿是用汉语写的。在这份手稿中,我们未见“学科”一词。不过仍然值得研究,这里抄录其中两段[6]:
1.我邦邇來與外國締交時務所急,設開成所于江戶,以演習洋語,傍及地理、算數、格物、化學諸科,唯至西方政事一科,未有傳之者。
2. 在教授政事學之大本,其別一曰性法之學,二曰萬國公法之學,三曰國法之學,四曰制產之學,五曰政表之學。凡此五科之說,極簡極明,務建其基礎要在,使之解其情狀利用而已。
这两段文字中用到了“科”和“学”两个字。这里的“科”指课程的分类,“学”指学科。“科”和“学”这样的用法古已有之[3]241,西周只不过是因袭传统而已。之所以要把这两段话拿出来分析,是想说明西周在可以用“学科”的地方,仍然没有用,但津田氏在《泰西国法論》中用了,这可能是第一次,它应该是荷兰语schoolvak(学科)的仿译。schoolvak是个复合词,即school(学校)+vak(课程、科目)。所以这个“学科”中的“学”是学校的意思,不是学问的意思。那么这个“学科”与古代汉语中的“学科”(科举考试的科目)有没有联系?笔者认为,还是有联系的,它是将古代汉语的“学科”这种词语结构,与荷兰语schoolvak相对应的一种结果,还可以说,它是在荷兰语的影响下,将汉语古词加以引申而成的。
津田氏的《泰西国法論》出版后,对当时的日本影响很大,不但书中的思想、观念等得以传播,其中的用语也为大家沿用。例如,1881年,哲学家井上哲次郎在《哲學字彙》中就使用了“学科”这个词。该书绪言也是用汉语写的,其中有这样一段[7]:
字義往々從學科而異,故附括弧以分別,一目了然。易會者及哲學之外不用者,幷不附括弧,其例如左:
(倫)倫理學 ,(心)心理學,(論)論法,(世)世態學,(生)生物學,(數)數學
……
这里就见到“学科”一词。在随后的发展中,日语中“学科”一词的意义也在逐渐增多,有了3个义项,即[8]:
① 學問の科目。(学问的科目)
② 学校における教科·科目。(学校中的学科、科目)
③ 実技に対して、法規·理論など。(﹝相对于实际技术而言的﹞法规、理论等。)
后来“学科”一词进入汉语,3个义项也随之而来。
三 “学科”传回中国
虽然,汉语中现代意义的“学科”是一个来自日语的外来词,但以前中国一些学者很少注意到这一点。王立达在《现代汉语中从日语借来的词汇》(1958)一文中没有提到这个词[9],高名凯和刘正埮在《现代汉语外来词研究》(1958)中也如此[10]。后来刘正埮等人的《汉语外来词词典》(1984)和岑麒祥的《汉语外来语词典》也没有收入“学科”一词[11-12]。
沈国威最先注意到现代意义的“学科”为来自日语的外来词。他还在傅云龙的《游历日本图经余记》(1889)和黄遵宪的《日本国志》(1890)中看到了该词的用例[13]。确实如此,我们也有这样的发现,例如:
傅云龙《游历日本图经余记》卷十[14]:
游高等学校,教头高岭秀夫导观。学科凡四:曰理化,曰博物,曰文,曰女子师范,课学有程。
黄遵宪《日本国志》卷三十二[15]340:
小学校其学科曰读书,曰习字,曰算术,曰地理。
不过在这两种书中,这类例子已经很多,不像是“学科”刚传回中国时的情形,这个词当时在汉语中应该已广为使用了。事实上,早在1870年代这个词就见诸汉语文献了。1878年,出使英国的钦差大臣郭嵩焘(1818—1891)在日记中记有这样一件事。那一年他在伦敦时,日本公使上野景範(1845—1888)和一名随员前去拜访。他们向郭嵩焘介绍了日本的邮政系统,还给了他一份东京开成学校的简介。郭嵩焘在日记中写道[16]:
又见示《东京开成学校一览》,凡分列三十九目,其中亦各有子目。略记其学科:曰普通科,曰法学科,曰化学科,曰工学科,曰物理学,曰制作学,曰史学、理学,曰数学,曰动物学、植物学……
在这里我们见到了现代意义的“学科”,而傅云龙、黄遵宪的用例是在郭嵩焘之后。
那么在郭嵩焘之前,汉语中有没有人使用过现代意义的“学科”?或许在津田氏之前,汉语文献中已见此词?《东西洋考每月统记传》(1833—1838)、《遐迩贯珍》(1853—1856)和《六合丛谈》(1857—1858)是来华传教士创办的3种早期刊物,我们在后人编制的这3种刊物的词语索引中,均未查到“学科”[17-19]。《中西闻见录》(1872—1874)则是稍晚的一种刊物,也是传教士创办的,笔者检索该刊的电子文本,也未见“学科”。另外,一些早期的英汉词典,在“subject”和“discipline”条里也未见“学科”一词,如马礼逊的《华英字典》和邝其照的《字典集成》[20-21]。总之,在笔者所能见到的一些文献中,还没有发现现代意义的“学科”一词。笔者据此认为,郭嵩焘的这个“学科”用例可能是比较早的。
在郭嵩焘之后,不但傅云龙、黄遵宪使用了“学科”,后来,梁启超、康有为的著述中也可看到这个词。
1899年梁启超《东籍月旦》[22]:
无论何学,皆进而愈深,其学科常贯彻于小学、中学、高等学、大学也。
1903年康有为《列国游记·瑞士游记》[23] ①:
大学高三层,阶三成,东西登,颇壮。学科与德同,分神学、哲学、医学、律学四科。
这里要注意的是,以上5个例证中,“学科”的意义均属于《汉语大词典》中的义项③。在“学科”现代意义的几个义项中,义项③是最早传入汉语的。另外两个义项(②和④)稍晚,大约是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才出现。义项④的例子出现于19世纪末,如:
1890年黄遵宪《日本国志》卷二十三[15]256:
其幼年生徒所习学科曰佛学,曰汉学,曰数学。术科曰体操。
1899年张大镛《日本武学兵队纪略》[24]:
训育部内分术科、学科两门。属于术科者,曰敬礼法,曰各个教练。
1899年丁鸿臣《游历日本视察兵制学制日记》下卷[25]:
八科之中而分学科、应用作业科二种以教之外,设术科,教以体操、剑术、马术之事。
这里的“学科”都是相对“术科”而言的。有关这方面的例子,我们还发现两个,它们与前3个例子稍有差异:
1902年吴汝纶《东游丛录·学校图表》[26]:
教科分艺科及学科二种。艺科裁缝、编物、刺绣、图画、造花之五科目;学科修身、国语、算术、家政、理科之五科目。
1912年徐福生译述《体育之理论及实际·体育史》[27]:
明治十一年体操传习所既经设立以后,是时聘美国人哩兰德,令于实科外,并授学科。
前者的“学科”是相对“艺科”而言的,后者的“学科”是相对“实科”(即术科)而言的。所以,鉴于这两个例子,特别是前者,《汉语大词典》义项④的表述可以再宽泛一些,如改成:
军事、体育、技艺等训练中的各种知识性的科目(区别于“术科”“实科”“艺科”等)。
上面说的是有关义项④的例子。下面再来说义项②的例子,这类例子的出现是最晚的,例如:
1901年叶瀚译《泰西教育史》篇上第一章[28]:
盖氏之学先遍通当时诸学科,而又新创伦理学、动物学。
1903年汪荣宝、叶澜《新尔雅·释计》[29]:
论生财析分交易用财之学科,谓之计学。
1904年汪嵚《中国地理学讲义》上编[30]:
夫既名之曰理学,自当荟萃群言,折衷至当,为之左证,为之解晰,以明其原理,否则适成为索然无味之学科而已。
就这样,日語中的“学科”在汉语中逐渐流行并沿用至今。
在上述讨论中,我们列举了许多例子,其实这些例子可补《汉语大词典》“学科”条书证之空缺,同时我们还可以对该条的某些释义做一些改动,整个条目似可做如下修改:
【学科】①唐宋时期科举考试的科目。孙光宪(901—968)《北梦琐言》卷二:“咸通中,进士皮日休进书两通:其一,请以《孟子》为学科。”……②学校教学的科目。如语文、数学、地理、生物等。1878年郭嵩焘《伦敦与巴黎日记》卷十六:“又见示《东京开成学校一览》,凡分列三十九目,其中亦各有子目。略记其学科:曰普通科,曰法学科,曰化学科,曰工学科,曰物理学,曰制作学,曰史学、理学,曰数学,曰动物学、植物学。”……③军事、体育、技艺等训练中的各种知识性的科目(区别于“术科”、“实科”、“艺科”等)。1890年黄遵宪《日本国志》卷二十三:“其幼年生徒所习学科曰佛学,曰汉学,曰数学。术科曰体操。”1902年吴汝纶《东游丛录·学校图表》:“教科分艺科及学科二种。艺科裁缝、编物、刺绣、图画、造花之五科目;学科修身、国语、算术、家政、理科之五科目。”1912年徐福生译述《体育之理论及实际·体育史》:“明治十一年体操传习所既经设立以后,是时聘美国人哩兰德,令于实科外,并授学科。”④按照学问的性质而划分的门类。如自然科学中的物理学、化学;社会科学中的历史学、经济学等。1901年叶瀚译《泰西教育史》篇上第一章:“盖氏之学先遍通当时诸学科,而又新创伦理学、动物学。”……
按义项出现的先后顺序进行排列,称作“历时排列”,或者说是按历史主义原则排列。大凡语源词典或历史性语文词典义项的排次,均采用这种方法。这样义项出现的先后顺序就一目了然了。
四 结 语
就本文来看,“学科”在日本出现的时间是1866年。该词进入汉语是在12年之后,即1878年。现代汉语中“学科”的3个义项也来自日本。所以“学科”是一个中日共通的词语。但这里说到的两个时间点:1866年和1878年,还有没有提前的可能?特别是后者,也就是说,在郭嵩焘之前,有没有另外的中国人也用过现代意义的“学科”?诸如此类问题,需要继续探究。
注释
① 当时“学科”,也作“学课”,如1899年张大镛《日本武学兵队纪略》:“其学课之深浅与中学校第四五年功夫大致相同。”又如1899年《清议报》十三册《读经济新报布版权于支那论》:“其教师劣下,其学课浅陋,其气习败坏,故青年有志自爱之士,皆不屑厕其列。”但是,《汉语大词典》未收“学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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