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视综艺类节目“星素结合模式”探究

摘 要：近年来，由于明星片酬过高，且素人表现力相对匮乏，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下发一系列的文件来推动“星素结合模式”的节目不断发展。在受众喜好的变化与政策的号召下，许多电视节目的制作方展开了对星素结合模式的探索，进行了多方位星素搭配形式以及素人嘉宾专业化的实践，生产出了观察类、指导类、互动类等形式多样的创新节目。为了促进“星素结合模式”的不断前进，电视节目组应该在内容设置上贴近受众需求，充分挖掘嘉宾闪光点，并且利用新媒体进行宣传推广，以推动电视节目的新突破。

关键词：星素结合；电视综艺节目；素人节目

中图分类号：G2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0）02-0082-04

当前，人们对明星元素的过度依赖和“去明星化”转型过程中的艰难困境，预示着我国电视综艺节目的创新和边界已经进入瓶颈期。随着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政策的推动，一批“星素结合模式”的电视综艺节目涌现出来，无论是节目数量还是搭配模式都突破了原有的规模。2003年，湖南卫视《超级女声》开启了中国电视综艺的选秀时代，以“明星导师+素人选手”为主的早期星素结合模式在接下来的十10年里一直是综艺节目的主流。直到2013年，随着湖南卫视《爸爸去哪儿》的爆火，中国电视进入了全明星的真人秀时期，素人综艺在这一时期逐渐失去关注与市场。然而，明星天价片酬的曝光，促使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在2017年颁布“限星令”，全明星综艺自此退出黄金档，星素结合的电视综艺节目再次回到了观众的视野，涌现出了新一批观察类（湖南卫视《我家那小子》、浙江卫视《遇见你真好》）与互动类（东方卫视《青春旅社》、浙江卫视《各位游客请注意》）的综艺节目，收视率与话题讨论度皆居高榜，从而引发电视综艺的第二次“星素结合”浪潮。

一、“星素结合模式”综艺类节目的类型及特点

“星素结合”的“星”即被大众熟知、在某个领域有一定影响力的名人，其职业多为演员、歌手、舞者，具有丰富的舞台经验、深厚的资历以及较强的镜头表现力；“素”则为百姓身边的普通人，代表着群众的审美喜好与生活习惯。“星素结合”的本质并不是留于表面形式的参与，而是明星与素人真正站在平等地位进行互動、合作或对抗。[1]

“星素结合模式”将明星与素人各自的长处相融合，既能发挥明星的表现力、影响力与话题性，又能为节目带来素人嘉宾特有的贴近性、真实性与代入感。同样的内容设置在不同嘉宾的参与下会产生不同的节目效果，明星与素人的多重搭配拓展了节目的内容广度，使节目类型多样化，丰富了观众的视野与休闲娱乐方式。

自2017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关于把电视上星综合频道办成讲导向、有文化的传播平台的通知》，规定电视节目要“依据节目内容确定参与节目的嘉宾人选，提高普通群众参与真人秀节目的人数比例”起，“星素结合模式”逐步成为电视节目的主流。为了顺应受众的喜好变化以及时代潮流，节目制作方不断推陈出新，发掘出许多新鲜、有创意、有内涵的“星素结合模式”，并且取得可观的收视成绩，受到观众喜爱。

中国电视综艺类节目的“星素结合模式”发展至今，节目制作方已经进行了多年的实践与探索，生产出形式多样的“星素结合”综艺节目。笔者从近5年的中国电视综艺节目中，选取了5家具有代表性的电视台（中央电视台、湖南卫视、东方卫视、江苏卫视、浙江卫视）制作的共117档“星素结合模式”的综艺节目，并将其分为了三大类：观察类、指导类与互动类。

观察类综艺指节目组先将被观察者的日常生活通过摄像机记录下来，并且制作成影片，再由棚内的观察者通过观看该影片来进行生活感情方面的多重探讨，录制主体包括观察者、被观察者与主持人。这类节目的“星素结合”主要体现在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的身份搭配上，既可以是明星观察素人，也可以是素人观察明星。如湖南卫视《我家那小子》是素人妈妈观察明星儿子，而浙江卫视《遇见你真好》是明星嘉宾观察素人男女。观察类综艺的星素双方分别在现实场景与观察室的双重空间中参与节目录制，通过比较明星与素人之间身份、生活方式、经历、认知、态度等各方面的差异来构成戏剧性效果，引起观众兴趣。节目组挑选几位性格、职业、年龄具有代表性的素人来表达普通群众的观点和态度，使观众可以在节目中看到与自己情况相似的素人而产生共鸣，同时也能从素人与明星的对比中拓宽眼界，探讨生活中会遇到的谜题。

指导类综艺为某一领域的专家在节目中作为指导者，对知识技能生疏的学习者进行特定的指导，主要包括选秀类节目以及知识传授类节目。选秀类节目通常以“明星导师+素人选手”的组合出现（如湖南卫视《超级女声》、浙江卫视《中国好声音》），其中，素人选手多为未经培训、羽翼未丰的普通群众，明星导师则以业内资深前辈的身份帮助选手进行转变与提升。这类节目会激发观众“偶像养成”的成就感，并且增加观众对节目长期的忠诚度。与之相对，知识传授类节目中，明星嘉宾多以生手视角代替普通观众体验节目内容，素人则从专家的角度进行知识讲解，让节目更加专业权威。如东方卫视的《拜见小师父》让5位明星向一群“身怀绝技”的孩童拜师，学习民族歌舞、传统曲艺、民间绝技等。在这个过程中，明星生涩的技艺与萌娃的直爽引发笑料，同时弘扬了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艺术与美学。

互动类“星素结合”与上述两种类型的单方面观察、单方面指导不同，指的是明星与素人在节目中处于平等地位，并且双方在录制现场进行实时互动。目前，国内部分真人秀以及游戏竞技类综艺陆续展开了互动类“星素结合模式”的实践，如浙江卫视《各位游客请注意》安排明星与素人一同旅行；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在游戏环节邀请各行业专家人才或网络上具有一定影响力的素人博主，与明星共同完成游戏内容。除此之外，湖南卫视《我想和你唱》利用新媒介的优势开创了“双屏互动”的O2O模式，明星与素人进行跨屏合唱，台网互动，实现音乐素人模式的再造，达到台上台下、场内场外的受众参与与全民狂欢。[2]

这些“星素结合”的模式类型凭借明星的号召力与影响力，为更多素人提供展示才华的机会，最大限度地挖掘素人本身的闪光点，全方位理解观众的需求，调动受众的积极性与参与性，引发观众的情感共鸣与代入感，从而传达出简单朴素的国人梦想和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充分打造由观众参与生产的、为观众喜闻乐见的、具有较高文化内涵的绿色综艺节目。

从早期多以草根素人与明星导师为主的单一模式发展至今，由于观众的审美不断发生转变，“星素结合模式”在不断地与时俱进，出现了3个新的特点和趋势。

第一，素人嘉宾专业化。随着受众喜好的变迁，素人嘉宾的形象从平民草根逐渐转变为在某一领域有杰出才华成就的专业人才。早期草根逆袭、磨炼蜕变的故事能够引发观众的感动，但过多的煽情以及大量同质化节目的涌现，使观众逐渐对这类节目失去兴趣，在快节奏的当下，观众也越来越缺乏“见证平民偶像成长”的耐心。观众希望通过电视看到与自己的日常生活轨迹有所区别，或者在各自领域取得成就的素人，获得更开阔的视野以及更为专业化的节目呈现。例如，湖南卫视《声入人心》的36位美声选手无一不具有高超的演唱技巧与舞台表现力，其中甚至不乏已经在音乐剧方面成绩颇丰的表演者。这些素人选手在参加节目之前已经经历过从“草根”到“准偶像”的成长与历练，既保留了素人群体特有的真实性与贴近性，又能够给观众带来高品质的视听享受。[3]江苏卫视《最强大脑》的节目团队表示，“观众对节目中拥有惊人脑力的选手有着天然的崇拜，它是符合当下中国百姓的欲望和诉求的”。这些或受过训练或天赋异禀的人走上舞台，挑战人类脑力的极限，试图与机器竞争，并为观众完成令人难以置信的挑战，这种震撼和激励会更强烈。[4]

第二，明星形象生活化。在真人秀时代来临之前，中国电视综艺节目大多数都是全明星阵容。这些明星为了维护精心包装的人设，以及避免因言行失误而导致的舆论风波，在节目中往往不敢暴露出真实的性格与想法，全程保持客套与礼貌，因此会让观众产生疏离感与距离感。而在“星素结合”的节目中，通过明星与素人直接或间接的接触，以及明星真实生活样貌的展示，观众能够了解到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明星也有平凡的一面，他们在工作之外的日常生活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湖南卫视《我家那小子》以素人妈妈观察明星儿子独居生活的方式，将明星的私生活全方位展现在电视机前，包括他们的生活方式、朋友圈、日常轨迹等，勾勒出新的中国风格家庭群体形象，打动观众内心深处的情感，引发社会共鸣。[5]明星在节目中不再是神秘高冷的形象，而更像是观众身边的朋友，从而拉近了明星与观众的距离。

第三，结合方式紧密化。在以前的节目中，明星与素人的资历地位差距使得观众感受到与明星的距离感与疏离感。尽管观众能够将自己代入平凡的素人身上，但是在这类星素结合的模式中，明星始终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让观众感到难以接近。为了迎合观众的心理诉求，节目制作方在前期策划中有意使明星与素人在节目中处于同一地位，提高素人的参与度。浙江卫视《各位游客请注意》让明星与素人在旅途中同吃同住同行，将明星与素人的标签彻底打破；同时，这些来自不同行业和群体的素人给观众带来极强的代入感，使观众产生自己是旅行团一员的错觉。[6]湖南卫视《我想和你唱》实现了素人与明星跨屏合作、同台演唱的形式，将普通人的故事与理想搬到舞台上，其“与其仰望，不如合唱”的口号意味着素人与明星的关系不再是追随与被追随，而是共同欣赏。自此，国内电视节目的“星素结合模式”得到了进一步的飞跃创新。

二、“星素结合模式”出现及热播的原因

“星素结合模式”从单一的明星节目和素人节目中衍生出来，既具有其受众群体喜好变化的内在原因，又受到了明星片酬过高以及国家广播电视总局政策推动的经济社会原因影响。

首先，由于明星自带庞大的“粉丝”受众群体，关注度高，话题性强，影响力大，更容易从节目开播之前便聚拢观众人气，许多电视台出现了“靠明星博收视”的观念。然而，从明星综艺节目井喷式发展到现在，过度追求明星效应促使艺人片酬日益剧增，严重影响影视市场的平衡与健康。据媒体报道，超一线明星综艺片酬每期500万以上，一季片酬在5000万到8000万元不等，一线明星一季两千万左右，二线明星一季几百万，其他一季几十万。[7]不可否认，明星的加盟的确有助于提高节目的收视率及经济效益，但是在节目总成本有限的情况下，明星动辄百万、千万的出场费，必然会导致其他拍摄制作费用的压缩、减少，从而降低节目的拍摄质量与制作水准。明星的“天价片酬”导致制作方难以实现节目经费的合理分配，损失节目品质，并且造成广大群众的极度不平衡，影响社会风气。尽管国家广播电视总局2018年9月颁布的“限薪令”规定每期节目艺人总片酬不能超过80万，常驻嘉宾一季节目下来的片酬不能超过1000万，但相较于普通民众的收入而言，这则限制的槛仍然过高。影视评论人纳兰惊梦指出，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综艺节目，只要目前的内容制作仍然围绕着明星，“限薪令”仍然是形式主义。[8]

其次，当前中国电视综艺节目的同质化现象严重，多引进，少原创。许多节目组为了吸引观众眼球，千篇一律地让明星去“穷游”、做任务、玩游戏、受“惩罚”。这些方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激发观众的窥私欲并且给他们带来“虐星”的欢乐，但是节目本身少内涵、无意义。在此背景下，观众更期待在电视屏幕上看到嘉宾不加修饰的反应和多样化的节目形式。相比起明星刻意的表演痕迹，素人的举动往往更加真实，贴近观众的日常生活，这些平凡朴实的行为更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拉近与观众之间的距离。然而，这些素人往往没有经过专业的表演培训，缺乏丰富的舞台经验，镜头感相对较差，对节目的看点与节奏把握得不够成熟。因此，当他们展现完自己的才能之后，后期的节目则会显得灵感匮乏，缺乏对观众的吸引力，导致话题的延展性不强，收视也会逐渐下滑。素人群体不具有聚拢观众人气的优势，如果节目内容的设置不够有亮点，很难吸引到媒体的关注以及广告商的赞助，这对节目制作方来说难度更大。例如，湖南卫视制作的音乐节目《声入人心》口碑几乎“零差评”，收视率却一直在走下坡路。即使这些素人美声选手的演唱技巧过硬，节目组“让高雅音乐走进大众”的原創形式也吸引了一定的关注度，但每期节目的环节设置都大致相同，在了解完大致规则之后，观众的好奇心与新鲜感已不复存在，平均收视率仅有0.436。因此，“星素结合模式”凭借其真实性与戏剧性相结合的特点，在影视市场中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受到广泛观众的欢迎。明星与素人来自观众身边的各行各业，才艺技能范围广泛，各有所长的嘉宾阵容能够更大限度地调和不同受众的口味，满足观众对节目的多样化需求。

除了市场的推动作用外，行政政策的引导也对电视节目中“星素结合模式”的发展与成熟起着决定性作用。为了对无限度上涨的明星效应加以调控，2015年7月22日，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下发了《关于加强真人秀节目管理的通知》，其中第四条要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关注普通群众，避免过度明星化。要依据节目内容确定参与节目的嘉宾人选，提高普通群众参与真人秀节目的人数比例。要摒弃“靠明星博收视”的错误认识，纠正单纯依赖明星的倾向，不能把节目变成拼明星和炫富的场所，不能助长高片酬、高成本的不良风气。[9]自此，“星素结合模式”逐步取代“全明星”阵容，这反映普通群众生活的“素人”元素成为电视节目探索的重点，节目制作方愿意开发更丰富的节目类型，挖掘和展示普通百姓的内涵与文化价值。[10]在电视综艺节目泛滥以及明星问题弊端重重的背景下，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持续加大监管力度，于2017年7月20日出台了《关于把电视上星综合频道办成讲导向、有文化的传播平台的通知》，文件第四条提出：要坚决抵制追星炒星，影视明星参与综艺娱乐、真人秀等节目要严格控制播出量和播出时段，总局鼓励制作播出星素结合的综艺娱乐和真人秀节目。[11]正是由于当前制作条件与政策环境的限定，在明星综艺节目中加入素人，或让明星做素人的配角，正被越来越多的制作方采纳，“星素结合”模式成为国内综艺节目模式转变的一种缓冲。[12]

三、“星素结合模式”的突破战略

为了使“星素结合模式”的发展更加成功稳定，占据更广大的中国电视综艺类节目收视市场，节目组在内容设置、嘉宾选择以及宣传推广方面还需做出突破改进。

第一，“星素结合”的节目模式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明星带来的关注度与影响力，若想吸引更多的稳定受众，必须在节目内容的策划安排上迎合观众的喜好与需求，增加节目本身的魅力。首先，节目必须定位好受众群体的特点，根据他们的兴趣变化以及欣赏风格来奠定节目的整体风格基调。譬如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的受众针对的是青年群体，因此节目的环节内容、主持风格以及舞美包装等都偏向于青春活泼、明亮鲜艳。同时，节目组会根据潮流的变化设置新的游戏环节，如“六秒民间才艺展示”“我脑厉害了”“这一题我会”，邀请素人群体在舞台上展示趣味才艺，既拉近了与普通观众之间的距离，又增加了节目的趣味性与可看性。浙江卫视《小儿大健康》将受众定位于儿童家长，每期精心设计一个育儿健康主题，邀请几组明星夫妻与素人夫妻同台答题竞赛。在答题过程中，节目组通过创意小片、父母育儿道具展示、故事分享、实践体验等综艺化设计，增强现场互动性与趣味性，以迎合当代年轻父母的育儿现状。[13]其次，电视节目成功的关键在于真实性与戏剧性的有机结合。设定中的规则情节可以促使悬念作为重要的戏剧元素出现。区别于明星的聚焦性与话题性，在观众对参与节目的素人群体并不熟知的情况下，节目组必须在内容安排上增加戏剧冲突以及悬念，抓住观众的好奇心。例如，湖南卫视《恋梦空间》会设定好节目规则，先后进入、抽签约会、每晚录制告白影像，使素人嘉宾在不同的活动安排中碰撞出火花，吸引观众持续关注他们的感情走向。浙江卫视《中国新歌声》在素人选手与明星导师的双向选择上制造悬念，并且通过淘汰的赛制激发节目矛盾，勾起观众对结果的期待与兴趣，从而提高受众对节目的长期关注度。

第二，若想让一档星素结合的综艺节目摆脱无趣、尴尬、生硬的泥沼，必须充分挖掘明星的特点和素人嘉宾的无限可能。一方面，节目应该突出明星真诚、自然、“接地气”的特点，引发观众共鸣。湖南卫视《亲爱的客栈》第二季让明星在当地村民的帮助下共同经营一家客栈，其间，刘涛向村支书的妻子学做当地美食，武艺向当地村民请教首次尝试包饺子，几位明星还受邀到村民家里一起做饭、玩乐。在朝夕相处中，明星与素人逐渐熟悉并互露真情，消弭了两者之间身份、职业、地位的隔阂，使观众感受到明星真实可爱的一面。另一方面，“星素结合”的难点是“素”，就是对“素人”的发现、利用与激发。对大部分素人嘉宾来说，适应节目的节奏和找准自身的定位，都需要有一个过程。如果素人嘉宾不知如何表现，节目组也不加以引导，就会呈现出尴尬的节目效果。[14]因此，节目组在挑选嘉宾时要注重挖掘有个性或特殊才能的素人，并传授他们一定的舞台经验，使他们能在节目中充分展现独特的闪光点。东方卫视《天籁之战》采取明星与素人同台竞唱的形式，精心挑选了一群不同职业、不同地域、不同年龄却都实力非凡的素人挑战者，与明星进行平等交锋。为了让比赛更加公平、激烈，节目组还特地为缺少舞台经验的民间歌者提供了专业指导，帮助他们熟悉舞台，指导他们如何更好地用眼神、站姿表现自己。[15]素人实力的增强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明星与素人之间的距离，连续三期收视率“破2”的好成绩也显示出观众的认可与喜爱。

第三，在“互联网+”时代，每个个体都可以在社交平台上发表自己的观点，而个人观点与态度的汇聚会产生一定的舆论倾向，影响大众对事物的评判。受众容易因为一档节目在网络上的评价好坏而决定是否收看这档节目，因此，在不同媒介上对电视节目的有力宣传与引导能够极大程度上影响节目的收视情况。节目组应当有效利用社交平台的影响力，在微博平台经营节目的官方微博账号，在微信设立官方公众号，结合当下热点话题来宣传节目的精华；提高在社交媒体的存在感与知名度，树立品牌概念来提高节目的市场竞争力与辨识度，从而有效吸引受众的兴趣，提高节目收视率。节目组可以利用官方社交账号对即将播出的内容进行预热，上传节目的花絮与精彩片段，提前引发观众的讨论与期待，让还没有看节目的网民也可以了解节目的亮点，进一步扩大受众群的覆盖范围。《王牌对王牌》节目充分利用全平台的热度，占据抖音、百度、QQ看点、今日头条、腾讯新闻、网易新闻以及微博热搜榜的前列，微博话题“王牌对王牌”阅读量过百亿，讨论量破亿，将大批网络用户吸引为节目受众，因此取得了连续几期收视率第一的好成绩。同时，社交平台的经营可以增强观众参与节目并展开互动，观众可以在评论区发表观看感受并提出建议，节目制作方也可以根据受众的意见来适当地对节目进行调整，促進节目更好地适应市场需求。节目组可以通过新媒体环境来统计观众感受，从而将关注度高的嘉宾在下一期多给镜头。[16]例如，《我想和你唱》中的素人演唱者均由网友的喜爱程度决定其能否有机会登台与明星对唱，实现了线上线下、现实与虚拟的有机结合。[17]这样的互动方式能够提升观众对节目的亲切感与信赖度，并且可以在节目未播出的时段保持观众的新鲜感与关注度，这对周播节目的长期收视稳定尤为重要。

四、结语

从2017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下发的通知规定上星节目需要提高普通群众参与比例开始，“星素结合模式”仍处于发展阶段，各大电视台还没有打造出一款现象级的“星素结合模式”的电视综艺类节目。但是到目前为止，星素结合的节目在所有电视综艺中的占比每年都在不断增加，节目制作方仍在努力尝试如何打通明星与素人的界限，通过娱乐的形式反映出深刻的文化内涵。随着越来越多口碑收视双高的“星素结合模式”的电视综艺节目占据话题与市场，观众逐渐适应并喜爱在节目中看到明星与素人同台的身影。在这样的趋势下，我国电视综艺类节目“星素结合模式”的未来发展还有很大的潜力。

参考文献：

[1] 张晓卿.互动体验真人秀《极限挑战》持续热播原因解读[J].西部广播电视，2018（16）：108.

[2] 《我想和你唱》唱出音乐综艺新地标[J].声屏世界·广告人，2016（8）：95-97.

[3] 《声入人心》“零差评”为何收视不理想[EB/OL].央广网，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1824798695 0688718&wfr=spider&for=pc，2018-11-27.

[4] 鄧文卿.《最强大脑》：为普通人的智慧点赞[N].光明日报，2017-02-03.

[5] 牛梦笛.《我家那小子》：用独居观察梳理当下亲情关系[EB/OL].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ent/ 2018-07/23/c_1123164191.htm，2018-07-23.

[6] 明星与素人同吃同住？《各位游客请注意》到底是什么神仙节目[EB/OL].浙江卫视官方账号，https：// baijiahao.baidu.com/s？id=1637552382662406892&wfr=spider&for=pc，2019-06-28.

[7] 耿心.明星综艺片酬有多高？1亿费用8000万给明星[EB/OL].腾讯娱乐，https：//ent.qq.com/a/20170317/ 006583.htm，2017-03-17.

[8] 李夏至.综艺不再是高片酬的避风港[N].北京日报，2018-09-27.

[9] 总局发出《关于加强真人秀节目管理的通知》[EB/ OL].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http：//www.sapprft.gov.cn/sapprft/contents/6588/324914.shtml，2015-07-22.

[10] 林沛.广电总局李岚：“限真令”其实是“限假令”[EB/OL].广电独家公众号，https：//www.jzwcom.com/ jzw/7f/11217.html，2015-09-07.

[11] 总局加强电视上星综合频道管理[EB/OL].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http：//www.sapprft. gov.cn/sapprft/contents/6582/346393.shtml，2017-08-07.

[12] 刘晔原.“真人秀”应创造鲜明的中国模版[N].文艺报，2016-2-19（004）.

[13] 《小儿大健康》育儿课堂趣味开课 李茂弦子、刘璇王弢展开自测[EB/OL].浙江卫视官方账号，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00588661245147079&wfr=spider&for=pc，2018-05-16.

[14] 农毅慧.我国明星跨界类真人秀节目的创新性研究[D].长春工业大学，2018.

[15] 《天籁2》首播张杰情真意切 华晨宇杨坤力挽狂澜[EB/OL].新浪娱乐，http：//ent.sina.com.cn/tv/zy/2017-10-16/doc-ifymvuyt1156472.shtml，2017-10-16.

[16] 王丽.论新媒体时代综艺节目创新研究[J].电视指南，2018（10）：160.

[17] 牛丽娟.全民狂欢语境下的《我想和你唱》[J].西部广播电视，2016（12）：113-114.

作者简介：徐恺欣（1998—），女，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新闻与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