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温庭绮是晚唐时期重要的词作家。他的词开创和奠定了文人词绮丽香艳、婉约柔媚的风格,对唐五代词人的创作和“花间词风”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他的词思想内容价值并不高,以描写女性为主,但对词的发展有着相当的贡献。
关键词:绮丽;女性;词牌
晚唐五代在词史上是一个关键的时刻,从时代特点来看,这个时期是一个纷乱动荡的多事之秋,眼看唐代社会那条千疮百孔的大船行将沉没,当时的文人,大多有着一种身临末世的情绪,他们忧愤时代的衰亡,也悲伤自身的不遇,却又无能为力。他们面对严酷的现实,不能像杜甫那样去正视它、批判它,而是委身于绮罗香泽,醉吟于樽前月下,受特定社会环境的影响,内容与风格与以前的词大异,其中温庭筠“逐弦吹之音,为侧艳之词”,在晚唐词家中最为突出。
温庭筠词的思想内容价值并不高。温庭筠词多以女性为主人公,多抒写她们的离别相思之情。她们的身份或为歌妓,或为女冠,或为丈夫远戍的思妇,或为深宫的嫔妃,或为采莲女,温词多写她们的绮怨,世人多以为格局不大。温庭筠是西蜀花间词的代表。稍晚时候,还有南唐词,其代表人物有二主(李憬、李煜)一冯(冯延嗣)。南唐己是国柞衰微,风雨飘摇,亡国的阴影时时飘过他们的心头。因此,他们的词中,常可看到凄清冷艳的色调,听到哀婉绮怨的倾吐,像李憬所写的“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这种更具情感性的描写多少打上了时代家国的印记,而与偏居西蜀醉生梦死的花间词人有着不同。尤其后主李煜的词,更是泣尽以血,感人肺腑。他伤春、悲秋,都不是泛泛的离人情怀,而是发端于他对故国的无可排遣的深深思念,其思想感情的深厚在当时词人中无堪伦比,其境界比花间词略胜一筹。
但是从词的发展演变的角度来看,温词却有着相当的贡献。温庭筠是第一个专力写词的文人,他的词适应词本身的特点,形式趋于成熟,并为词规定了精美香艳的外壳和专主艳情的道路,划出了诗庄词媚的界限,直接影响了此后文人婉约词的发展方向。文人词至温庭筠才得以完全确立和成熟。温庭筠对五代词人尤其是西蜀词派亦即花间词派影响很大,后蜀赵崇祚编《花间集》,以温庭筠为首,收十八位词人五百首词,这些词大多“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娟风”,其中虽亦间有佳作,但总的来说属艳情文学。
温庭筠是一个女性代言人。在他的66首词中,基本上都是以代言体的形式来抒写闺情、艳情、爱情,而缺少个人遭际、感情的描写,其词大部分是在花间酒席的宴饮中产生。服务于青楼歌宴以佐欢侑酒的温词,以坊间传唱为目的,更多发挥着文艺的娱乐和交际功能,属于通俗文化范畴。
温词的题材特征呈现出非常明显的角色意识,即构成温词内容的方方面面都染上浓重的女性色彩。其中居于中心位置的是女性,它对美女和艳情的着意描写,表现出与传统诗歌完全不同的题材取向。温词的内容以表现女性之美为主,他常常对女性容貌、体态及服饰之美作精细的描写,有仕女图的美感效应。如写青楼女子的“双鬓翠霞金缕,一枝春艳浓”(《定西番》之一),写采莲女郎的“细袖摇曳逐凤暖,垂玉·腕,肠向柳丝断”(《河传》之一)等等,将艳丽、轻巧、柔婉等不同的女性美展现在人们面前,给人一种审美的满足和愉悦。表现男女情爱,也是温词的主要内容。如《南歌子》七首,从“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与二“九衢尘欲暮,逐香车”的目许神随,到“隔帘莺百嗽,感君心”与“月明三五夜,对芳颜”的缠绵款洽,更至于“忆君肠欲断,恨春宵”与“近来心更切,为思君”的相思追念,其词带着刚刚蜕化于民间词的率真自然的面目,对恋爱中的情感历程,以直接而简单的表达方式进行了多层次、多视点的演绎。
温庭筠词喜欢把词的内容与词牌联系起来。“更漏子”调名本意即为咏唱深夜滴漏报更的小曲。唐人称夜间为“更漏”,唐人诗歌中屡见“更漏”,但作为词调名的“更漏子”,却是始于晚唐温庭筠,温庭筠最擅其词,用此调咏更漏,故而得名。《更漏子·玉炉香》就多描写夜间的情景,少了艳丽的词语,运用白描的手法把无限悲凉的感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如:“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整首词情中有景,景中有情,甚至还能从中听到当时叹息声和雨声。纵观全词,看似是一个个物象的连接,实际上是作者内心思绪的起承转合。将内心的悲伤思念用文字的触觉、视觉乃至听觉表达出来。全词看似写景,实则写情。“酒泉子,’,词牌名,又名“杏花风”“春雨打窗”等。《酒泉子》四首中景物的萧条与人物内心的凄凉相辉映。面对“雨潇潇”“花又落”“杏花稀”“雁南飞”“柳花狂”等萧条的现象,人的情感得到了同情,情绪得到了释放。《定西番》内容都与塞外有关,《女冠子》写的是女道士的形象。这此词,词的内容与词牌联系非常紧密。
温庭筠生活在晚唐那样一个令人窒息的时代,由于个人命运的曲折,被永远放逐的痛苦和失落感刺激着他变本加厉地沉浸于男欢女爱、风花雪月之中。在温词的世界中,一切都是残缺的,春殘、梦残、月残、烛残、更漏残,它们的背后所隐藏的是诗人残损旧生命。另外如杏花飘零、梧桐叶落、梦难成、关山隔等等,这种种现象抽绎出来的生命体验是何其深沉而动人。温庭筠在词史上的地位极高。其词上承南北朝齐、梁、陈宫体的余风,下启花间派的艳体,是民间词转为文人词的重要标志。到了温庭筠手里,词这种文学形式才真正被人们重视起来,随后五代与宋代的词人竞相为之,终于在中国古代文坛上大放异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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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意兰(1965-),女,汉族,湖南长沙人,副教授,研究方向:古代文学和应用文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