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模态隐喻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副语言研究

【摘要】 尽管副语言在播音主持创作过程中不断变化，但其功能得以实现的根本——副语言的多模态隐喻属性——相对稳定，因此副语言在新媒体时代播音主持创作活动中的作用依然不可小觑。本文旨在通过分析电视综艺节目《天天向上》中主持人的副语言使用情况，从多模态隐喻视角观察主持人副语言的传播路径，探寻副语言在新媒体节目传播过程中的运作机理，帮助节目主持人科学运用副语言，更好地完成播音主持创作活动。

【关键词】 副语言;多模态隐喻;综艺节目

【中图分类号】G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0）35-0062-02

一、引言

当今电视综艺类节目百花齐放，主持人妙语连珠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主持人的有声语言并非唯一发挥传播功能的创作手段，有声语言之外的创作手段——副语言，同样具有传播功能。本文将从多模态隐喻的角度出发，以湖南卫视《天天向上》为研究对象，探究副语言在电视综艺类节目中的使用规律。

二、副语言的概念及分类

张颂老师在《中国播音学》中将副语言——人们说话时的音型和功能性发声——定义为一种类语言符号，即由人声组成的不具备言语功能的声音符号。这种分类方法将体态语和物件语等非语言符号驱逐出了播音主持副语言的范畴中。而姚喜双将之前的副语言范畴进行了扩大，认为副语言是包括眼神、表情、体态和服饰（颜色）等体态系统和静态系统共同组成的符号系统。副语言在播音主持创作活动中地位与有声语言同等重要。

三、多模态隐喻的概念

随着认知语言学对隐喻的深入研究，人们发现隐喻与心理学、认知科学、修辞学等学科具有相互融合的趋势。莱考夫和约翰逊将隐喻定义为从一个概念域到另一个概念域的映射。他们认为“隐喻是一种思维和行为方式，而语言只是概念隐喻的外在表现形式”。因此隐喻的实现是基于人类思维和认知经验的相似和类推完成的。Kress和Van Leeuwen（1996）将韩礼德的系统功能理论运用于视觉图像方面，提出了视觉语法的概念。Forceville进一步认为概念隐喻的获得仅以语言符号为依据过于狭隘，他认为声音（音响符号）、色彩（视觉符号）、线条和空间布局等均可以用来表达概念。在实践应用方面，蓝纯和蔡颖对电视广告进行了多模态隐喻研究，认为电视广告在完成多模态隐喻时需要广告中的图像、语言与声音三种模态的共同配合。

四、多模态隐喻：副语言工作的基础

副语言传播功能的实现基于多模态隐喻的运行机理，具体可分为文化与认知两方面。

（一）多模态隐喻与文化

隐喻的基础是生活经验，一定的思维方式在一个稳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中，这就是文化隐喻的土壤。Gannon将文化隐喻定义为一个国家或民族文化中的一种独特的或者非常具有特色的风俗、现象或活动，这些是区分一个民族能够和其他民族的重要特征。如红色在不同时期的中国也有不同的文化内涵，首先，红色在中国文化中是基本崇尚红色。在中国古代，红色是太阳、火和血的代名词，人们认为太阳能给他们带来光明和温暖。此外，当今中国也将红色赋予了政治内涵，象征革命和民族凝聚。

（二）多模态隐喻与认知

如果说文化隐喻是一种有意识的隐喻，那么相对也存在一种无意识的隐喻。莱考夫提出认识的无意识（Cognitive Unconscious），他认为人类思想在可以被察觉的认知层面一下进行（潜意识或下意识），无法被意识所察觉，或者它的运行如此之快以至于很难聚焦在某一点来展开研究。认知神经科学已经发现了认知无意识的存在，人们对于任何事物的认知并非都经过复杂的思维过程，这意味着除了小部分有意识的思想之外，人们的思维大部分属于无意识的思维。在实际的电视综艺节目中，如真人秀节目，观众捕捉的恰恰就是主持人、嘉宾无意识的反应动作，这种反应动作打破了受众对节目走向的预设，陌生化的感觉非常强，从而带来新奇、刺激的感觉。

五、副语言在节目中的表现形式

《天天向上》是湖南卫视推出的综艺脱口秀节目，由汪涵等数位主持人担任主持。节目以传承中华礼仪文化和倡导社会公德为主旨，每期邀请演艺明星和社会特色群体以及企业界的知名人士作为嘉宾参与访谈和表演。由于《天天向上》作为综艺脱口秀节目具备多样性、随意性，甚至特意作秀的主持风格，使脱口秀的呈现形式跟综艺娱乐节目的传播目的——“为受众提供文化娱乐遣”相吻合。由于拥有数名“天天兄弟”的偶像群体组成了庞大的主持阵容，使得有声语言和副语言得以发挥表情达意功能的机会成倍增多，因此《天天向上》节目是研究播音主持副语言的多模态隐喻功能的最佳样本。

（一）体态语

体态语“是利用身体的姿态——身体姿势、肢体动作、面部表情等，作为传递信息、交流思想感情的辅助工具的非语言符号”。身体姿势方面，《天天向上》节目日常的体姿是站姿，由主咖主持人汪涵立在中央，钱枫等副咖主持人分立两边。但也会因为每期节目不同的主题而发生变化，如郭德纲做客该节目时，在后半段，主持人与嘉宾的互动提问环节，主持人与嘉宾分别落座在属于自己的太师椅上，尽显出传统曲艺的味道。韩雪、小宋佳等一众明星参加节目的主题是《好好睡觉》，所以将舞台布置成寝室的样子，全体主持人和嘉宾坐在临时的“床”上，形象感极强。表情方面，观众的关注点集中在综艺主持人的身上，主持人的眼神和表情就是电视机前观众与主持人交流的方式。表情可分为眼神动作、嘴部动作、面部动作等，比如眼神的情绪传递就十分丰富、我们可以从眼神中读取出多种情感信息，如愤怒、冷漠、喜愛、幸福等等，如20180709期《天天向上》，当汪涵得知他们的粉丝数量后露出佩服的表情。

（二）服饰

关世杰在其著作中将服饰语言归入了体态语的部分。服饰最开始是功能实用物，主要作用是御寒和遮羞，但随着地理边界的打破，不同族群的交流开始，服饰也被赋予了强烈的符号性。在《天天向上》节目中，主持人都力图在多个角度呈现出节目的特点，服饰无疑是能够传播节目主题，顺应节目风格的很好的创作手段。如0202期节目中，德云社做客《天天向上》，汪涵穿着黑色大褂，其他人穿着马褂款式的休闲服装。在清朝后期中国人以长衫大褂为常礼服，长衫于斜部加以割截、缝辍，以表征福田、百纳之意。与相声诞生的时间基本一致，所以在传统相声行业，深色长衫大褂是标准的演出服装，大褂富于独有的民族特色。韩雪、小宋佳做客时穿着睡衣。0506五四青年节，几位副主持人都以休闲装的造型出场，展现青春活力。

六、结语

通过对多模态隐喻的研究及其与播音主持副語言在实际运用中的实际效果，我们发现播音主持副语言均具有隐喻性，这是副语言得以传播并被受众所接受的关键。令人激动的是，在电视综艺节目纷繁复杂的副语言使用中，副语言的运作机理是如此清晰，每一类副语言在使用过程中都逃不掉人类思维与经验认知的共同作用，这进一步证明了表情、体态、色彩、服饰等主持人副语言（非语言符号）具备隐喻性。多模态隐喻视野下的播音主持副语言的传播研究使整个主持人行业对副语言具有更加科学、统一的认识，并在今后使用中具有高度统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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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梦歆，男，汉族，河南开封人，讲师，硕士研究生，武汉晴川学院传媒艺术学院，研究方向：播音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