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飙
打小就常听当中学老师的爸爸叨念,延安是革命的圣地,革命摇篮。不谙世事的我听得一知半解,只记住了延安这个地方在满地黄土的大西北,至于何为“圣地”没弄明白,“摇篮”倒是让我联想到小时候睡过的“悠车子”,其真正隐喻我也是似懂非懂。
上学后从课本里、图片中,火柴盒上看到了宝塔山、枣庄、杨家岭、南泥湾,又从“巍巍的宝塔山,滚滚的延河水”“毛主席万岁”等激情澎湃的诗句中,感受到了延安的伟大,延安仿佛成了我童年的红色童话。
后来郭兰英唱的《南泥湾》耳熟能详,时常喊上几嗓;贺敬之的《回延安》读起来更是热血沸腾,荡气回肠,从那时起延安就让我梦魂牵绕,心驰神往。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仍然念念不忘延安,这个情节在心头萦绕了几十个春秋,2005年终于赶上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有幸参加了“哈尔滨市作家采风团”奔赴延安的红色朝圣之旅,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
去延安途经黄帝陵,导游小姐告诉我们到了陕北必看黄土、黄河、黄帝陵,前两者可远眺,而黄帝陵必须近拜。我跟作家们的心情一样,早就有祭拜黄帝陵的愿望。
汽车在黄土高原上均速行驶,汽车沿凤岭公路盘旋而上,将一道道沟壑、山塬、梁峁、溪流抛在身后。不知划了多少条美丽的弧线,终于在“文武官员至此下马”碑前停下。此行的团长是著名作家阿成,他对我说:“参拜黄帝陵要有一篇祭文,咱们作家采风团,更不能略输文采,你准备几句。”禀承阿成先生嘱告,我草拟了一段文字。在众多拜祭者和作家面前庄重地宣读了,表达了对黄帝的无限敬仰之情。祭文如下:
公元二〇〇五年岁次乙酉,哈尔滨作家采风团敬祭黄帝轩辕氏曰:“乙酉夏初,盛世华年,三秦大地,生机盎然。哈埠作家,红色之旅,赴圣地延安。寻先烈之足迹,觅历史之久远。感黄帝之伟业,故祭陵前。遥忆往昔,驱三苗,伐夷狄,力战蚩尤,砥定中原。定乾坤、拓八方,治物理时,劈地开天。恩泽九州,德配山川。华夏之雄风,绵亘五千余年。我侪后辈,当效前贤,隆兴祖业,举世共瞻。特此拜祭,顿首再三。”
祭文虽短,情真意切。正如孔夫子所言:“慎终追远,民德归厚”。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们终于到了延安。延安我如愿以偿看到了你的样貌,不光我激动不已,所有的作家都被兴奋包裹起来。
我们仿佛遨游在红色的海洋,噙着泪水观瞻革命旧址。聚精会神听讲解;收集资料一起做记录,穿当年红军的服装当红军;摇动纺车纺线;与老乡吼信天游;扯起红绸子扭秧歌;刨根问底追往事,拍照景观做纪念……
走进枣园,走上杨家岭,登顶宝塔山,走入毛泽东、朱德、周恩來、刘少奇等伟人当年住过的窑洞,看一看他们用过的简陋的桌椅,简陋的床铺,简陋的脸盆和茶缸……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诗句登时闪在心头。共和国的领袖们,就是在艰难困苦的生活环境,生死攸关的战争环境,云诡波谲的政治环境中,风云变幻的国际环境中,战斗生活了整整十三个年头。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延安成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领导核心。解放战争的总后方,西北的重要革命根据地。
难怪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在《西行漫记》中由衷的赞叹道:“他们成为不可征服的那种精神,那种力量,那种欲望,那种热情——凡是这些断不是一个作家所能创作出来的。这些是人类历史本身的丰富而灿烂的精神。”这也只能在延安找寻到的“更健康更干净的世界希望。”
延安这段光辉灿烂的红色历史要看的、要听的、要问的太多、太多,短暂几天采访只是蜻蜓点水,后来应《诗林》主编之约,写下了《延河,我心中的圣河》:
小时候爸爸常跟我说
在遥远的陕北有一条神圣的河
她承载了中国革命十三年的历史
她流淌着中华民族雄伟的气魄
那时我听得朦朦胧胧
不就是一条河吗,还会有什么神秘与奇特
问号接着问号,疑惑连着疑惑
长大上学后我找到了答案
爸爸说的是革命圣地延安的河
她以宽广的胸怀接纳了长征的红军
杨家岭、枣园、王家坪成了中共办公的场所
中国革命从那里改写
黑暗的旧社会被彻底砸破
虽然地理课本上没有她的名字
她却永远载入中国革命的史册
从此我日夜思念她
她也常常从我梦中流过
几十年后的红色之旅我到了延安
终于见到了梦魂牵绕的延河
尽管她已细流涓涓
但仍能把光辉的历史折射
红军战士饮马的身影
洗菜淘米婆姨的嬉闹
女兵们洗衣的波浪
都深深印在延河两侧
还有一位伟人在南岸徘徊
手夹着香烟深深地思索
这思索石破天惊
这思索建立了一个崭新的共和国
延河旁留下了开国元勋的足迹
延河旁留下了进步文人的战斗笔墨
她还吸引了蓝眼睛白皮肤的外国人
从大洋彼岸走来了
白求恩、路易斯、史沫特莱还有斯诺
他们仰慕一位伟人的风采
他们崇拜的是决胜千里的运筹帷幄
黄土高原的劲风吹拂了几千年
神州大地的发展已是波澜壮阔
历史的脚步跨入了二十一世纪
人们过上了小康的生活
扪心自问枣园的灯光是否依旧在你心中明亮
雄伟的宝塔山是否在你心头依旧巍峨
杨家岭的红旗是否在你心中高高飘扬
延安的精神是否在你心中永远闪烁
跨入新世纪的共产党人呀
只有牢记延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