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国卡塞尔文献展看现当代艺术的动人之处

沈岩 张漫宇

摘要：作为独一无二的当代艺术盛会，卡塞尔文献展展现了一种对当下时代的解析。2012年夏，我们和世界各地的人们在这里寻找着各自的艺术梦，在几天的观展中，我们旨在探索究竟有多少不同的知识形式存在于重新构想世界的积极实践之中。

关键词：卡塞尔文献展;当代艺术;艺术形式;海纳百川

卡塞尔文献展（Kassel Documenta）诞生于1955年，每5年举办一次，时至2020年，已经成功举办了15届。这个享誉世界的标志性展览，在一代又一代策展人和艺术家的努力下，成为现当代艺术的实验田和重要坐标。

一、形式多样，不拘一格

来自50多个国家的158名艺术家的作品分散在德国卡塞尔小镇中心区的30多处，既有弗里德利希美术馆（Museum Fridericianum）、文献展厅（Documenta-Halle）、威廉斯霍尔宫（SchlossWilhelmshoehe）这样的展览场地，文化火车站（Kulturbahnhof）、影院、市政厅等公共空间，又包括防空洞、废弃花园、旧楼房等废弃场所。整个小镇到处都是攒动的人群，人们穿梭在作品之中，解读他们眼中的“文献”。

艺术场地多元化，展示的方式也各有千秋，如同来自卡塞尔的柏林兄弟笔下充满了奇珍异宝的童话花园一般。架上绘画作品依旧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但是装置、光影、音效、影像、摄影、行为等艺术形式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同时还有大型的室外公共艺术。无论表现形式如何，艺术家的行为、姿态、想法和知识在被艺术可读的环境中产生并造就。中国艺术家宋东的装置作品《白做园》 （如图）位于卡尔斯奥厄国家公园中心区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被野花和杂草所覆盖。整座山丘用垃圾堆积而成，整体长30米，宽20米，高7.5米，外在轮廓极具中国园林的神韵。山丘旁边赫然几个汉字：“不做白不做，做了也白做，白做也得做”。作为室外公共艺术作品，艺术家将整个大自然的背景作为展示空间，用垃圾、杂草、野花作为表达素材，一组有些押韵的大白话诠释了生活中关于资源的消耗、浪费和再生的理念。

二、融合科技，包容渐进

有人说，詹姆斯·乔伊斯之所以将《尤利西斯》写成一部“天书”，是因為小说这种方式已经无法准确呈现乔伊斯的“意识流”以及对于平行时空的描写。后来关于叙事手段的发展证明，电影可以更加完美地诠释和呈现他的创作和想法。

同样，也有人说绘画在人们视觉饥渴的事实面前已经越来越束手无策。这样当代艺术对于各种新兴媒体媒介的应用也就势在必行，势不可挡了。来自法国艺术家卡德尔·阿提亚Kader Attia的多媒体装置艺术《修复》（“The Repair”）：一排排架子上陈放着各种面部扭曲的木雕人像，有关战争创伤的图文书籍用长长的铁丝刺穿固定。幻灯片中不断播放着二战受伤战士与非洲土著人像的对比图片，音像室内有纪录片放映，交错着人类学调查和战争回忆。展厅一侧老旧的玻璃橱柜里则摆放着子弹、武器等物品，仿佛一家兵器古董店的陈列。

三、对世界、战争、民生的关注

当代艺术始终关注着世界、战争、民生，以特色鲜明的表达方式，直触人心。万迪·拉丹（VandyRattana）在柬埔寨金边拍摄了“炸弹池塘”的照片;汉娜·立格（Hannah Ryggen）描绘了埃塞俄比亚人用矛刺穿墨索里尼的头;范恩·纳特（Vann Nath）记录了红色高棉（Khmer Rouge）的士兵正在拷问柬埔寨囚犯。展厅两面墙上排列着的上百幅苹果静物画——它们全都是艺术家兼园丁库宾尼安·爱格纳KorbinianAigner在集中营中被迫进行药剂研究时画出来的。徜徉在主场馆弗里德里希美术馆，观众似乎沉浸在承载着历史上每一次重要冲突的旅程之中。

更多的作品是对人类自身的关注。美国艺术家杰弗里·法穆Geoffrey Farmer用自家花园里的草串起数千个以1935年至1985年间拍摄的美国人物为中心的生活杂志剪报。艺术家从中汲取创作源泉，选取不同阶级，不同人种，不同肤色，不同职位的人群与广告的各种物体和物品，创造了三维雕塑和拼贴作品“草叶集”。巨大的立体模型引用美国作家沃尔特·惠特曼的诗歌通过在这个时代流行的图像展示了美国人的自我意识。

结语

卡塞尔文献展就像是一个宽容的倾听者，政治与社会、心灵与时代、宏大叙事与喃喃自语，无所不容无所不有。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艺术依然是人类心灵的补充剂。一件艺术作品，是科技媒体还是行为艺术，都是人类在以艺术的方式完成自我救赎。每个艺术家都用自己的方式来诠释情感，探讨过往。艺术不再局限于一种单纯的表达，也不再表现为固定的媒介，她与一切有关，并将帮助人类从各个角度来思考自身。

参考文献：

[1]DOCUMENTA （13）Katalog2012

作者简介：

沈岩，女，天津人，硕士，助理研究员，天津美术学院国际交流处副处长，研究方向：现当代艺术研究。

张漫宇，女，天津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动漫艺术与艺术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