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孔子学院建设成就、问题及对策

尹冠儒，王文英，郭伏良

(河北大学 国际交流与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在我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世界各国对汉语学习的需求也呈爆炸式增长。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必定伴随着包括汉语在内的中国文化的复兴和传播，孔子学院作为在海外设立的、以教授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为宗旨的非营利性教育机构，是各国人民学习汉语和了解中华文化的重要平台，对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做出了令人瞩目的贡献。2018年1月，习近平主席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二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推进孔子学院改革发展的指导意见》，指出要推进孔子学院改革发展，服务中国特色大国外交，使之成为中外人文交流的重要载体。2018年12月，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在第十三届孔子学院大会上强调，要推动孔子学院高质量发展，从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根据国家汉办/孔子学院总部数据，截至2020年5月，全球已有162个国家和地区设立了541所孔子学院。[1]

自2007年河北经贸大学在尼泊尔建立我省第一所孔子学院以来，学术界已有不少相关研究成果。代雪曦等(2010)和程丽梅等(2014)探讨了河北省孔子学院的建设现状、办学特点、存在问题及发展前景，提出拓展中外合作模式、发挥地域优势、改进“三教”等措施；郭伏良等学者(2011)对河北省汉语国际推广及对外汉语教学工作进行了整体研究，在孔子学院建设方面提出加强品牌意识、扩大受众范围、融入河北省特色等建议；刘晔等学者(2014)将孔子学院与河北省高校国际化办学相结合，提出依托孔子学院促进高校国际化进程。本文在以上研究成果基础上，结合目前最新数据及情况，梳理河北省孔子学院的建设情况与存在的问题，并探寻具有前瞻性和可操作性的发展策略。

一、河北省孔子学院建设现状与成就

由河北省高校承办的第一所孔子学院建于2007年，迄今河北省11所高校已在10个国家建立了15所孔子学院。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河北省高校所建孔子学院的基本信息

河北省高校所承建的孔子学院在北美洲有5所、南美洲有4所、亚洲有3所、非洲有2所、欧洲有1所，如图1所示。若以国别分类，其中美国5所，巴西2所，尼泊尔、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匈牙利、秘鲁、玻利维亚、赞比亚、毛里塔尼亚各1所，如图2所示。若以国家发展程度分类，除美国的5所和匈牙利的1所之外，其余9所孔子学院均位于发展中国家。从各高校所承办数量看，河北大学4所，现居首位，河北师范大学3所，河北经贸大学2所，位居第二位和第三位，其余高校各有1所。据统计，在全国范围内，开办孔子学院20所以上的高校有1所，开办孔子学院11-20所的高校有3所，开办孔子学院5-10所(含)的高校有19所，河北大学承建孔子学院的数量已接近全国领先水平。[2]

图1 河北省孔子学院大洲分布情况(单位：所)

图2 河北省孔子学院国别分布情况

2007年以来，河北省孔子学院建设成绩斐然，学员注册人数持续增长，各类文化活动丰富多彩。2014年，来自巴西里约热内卢天主教大学孔子学院的学生选手荣获第十三届“汉语桥”世界大学生中文比赛全球总冠军。此外，河北省孔子学院和相关人员曾多次获得“全球先进孔子学院”及“孔子学院先进个人”荣誉称号，具体情况见表2。

表2 河北省孔子学院及个人所获荣誉称号

根据表2可知，尼泊尔加德满都大学孔子学院、印度尼西亚玛拉拿达基督教大学孔子学院、美国路易斯安那泽维尔大学孔子学院、巴西里约热内卢天主教大学孔子学院和赞比亚大学孔子学院及相关人员均获得过“全球先进孔子学院”和“孔子学院先进个人”称号，美国西肯塔基大学孔子学院获得过“全球先进孔子学院”称号，秘鲁里卡多帕尔玛大学孔子学院、玻利维亚圣西蒙大学孔子学院、匈牙利佩奇大学中医孔子学院相关人员获得过“孔子学院先进个人”称号。

二、河北省孔子学院建设存在的问题与对策

(一)中方高校参与度不够，支持力度有待加强

近年来，孔子学院的建设步伐加快，但与其他各国语言文化推广机构相比，如英国文化委员会、歌德学院、法语联盟等，孔子学院的发展历史仍较短，在运营模式、组织管理、决策机制等方面尚有待提升和改进之处。孔子学院虽然采用中外合作办学形式，共建共管，但中方高校普遍参与度不够。[3]

建设孔子学院是提升高校国际化水平和国际知名度的有效途径，也是“双一流”建设不可或缺的方面，河北省高校应高度重视此项工作，进一步发挥中方合作院校的作用。首先，应完善顶层设计，如承办孔子学院较多的高校可以成立高级别领导小组，健全组织机构、规章制度和管理体系，并将孔子学院建设切实纳入学校长期规划；其次，应整合校内资源，集中有效配置，协调学校各职能部门，从专项政策和资金、师资等方面加大对孔子学院的投入；再次，在创造新的驱动力因素的同时，还须建立长效监督机制，以实现孔子学院的健康可持续性发展。[4]

(二)中外双方沟通协调不足，合作范围有待扩大

河北省个别孔子学院曾因为协调不畅等因素导致建设不力，如美国的特洛伊大学孔子学院和巴西的巴西利亚大学孔子学院最初均由河北省两所高校承办，而现在中方合作单位已变更为其他省份高校，其中的教训值得汲取。中外双方应互信互助，增加沟通渠道和调解机制，出现问题后应及时采取措施，积极调动河北省内资源加以解决。

此外，孔子学院要加强与外方的合作，增强存在感。首先，汉语教学是孔子学院的主要任务，在国外高校开设汉语言专业或学分课是保障孔子学院长远生存的关键因素，既可稳定生源，又能为学生申请孔子学院奖学金与来华留学创造条件，使孔子学院成为河北省招收国际学生的海外基地；其次，中方院校应根据自身条件与外方院校共同开展特色化办学，满足当地实际需求，提供具有针对性的课程，如商务、旅游、中医等，避免同质现象；再次，应采用多种形式促使孔子学院融入所在大学和社区，如推动中外两校各院系之间的交流合作，参与和支持当地社区活动，为企业提供汉语文化相关服务等，扩大孔子学院的辐射效应，做到学术价值和社会效益兼顾，并创建各孔子学院乃至全河北省孔子学院的校友体系。[5]

(三)优质师资力量稀缺，外派教师制度有待完善

师资力量是孔子学院建设的重要支撑。2012年，国家汉办/孔子学院总部发布了最新版《国际汉语教师标准》，新标准涵盖汉语教学基础、汉语教学方法、教学组织与课堂管理、中华文化与跨文化交际、职业道德与专业发展五方面，构建了国际汉语教师的知识、能力和素质的基本框架，突出了汉语教学、中华文化传播和跨文化交际三项基本技能，形成了较为完整科学的教师标准体系。

孔子学院师资主要依靠我国高校派遣，任期一般为1-4年不等。优秀的孔子学院教师是熟练掌握汉语、了解中外文化、具有国际视野和较高外语水平的高层次、应用复合型、国际化的“一专多能”式教师。孔子学院不仅缺乏专业师资，而且教师的流动性很大，影响了工作的连续性，同时非通用语种人才紧缺，也限制了孔子学院的深度发展。首先，高校要加强汉语国际教育的学科建设，提高教师的综合素质，培养更多优质储备师资，已赴任教师要参加周期化的岗中培训；其次，承办孔子学院数量较多、师资需求较大的高校要打造专职教师队伍，进行轮值轮岗，并优先招募对口小语种人才；再次，高校要切实消除外派教师的后顾之忧，在工作量考核、校内薪资待遇、职称评定、家属随任等方面给予外派教师适当的倾向性政策，以激发其赴孔子学院任教的积极性。[6]

三、促进河北省孔子学院建设的策略

(一)完善地域布局，增加孔子学院数量

目前，北京外国语大学借助自身优势已承建了21所孔子学院，是全国拥有孔子学院数量最多的高校，也超过了大部分省份所建孔子学院的总量。河北省是教育和文化大省，对外交往历史悠久，同时具有沿海优势，应继续扩充孔子学院数量，主动承接汉语国际传播使命，这也有利于河北省扩大开放和提升海外影响力。[7]

河北省在欧洲仅有1所孔子学院，在大洋洲尚未布局。欧洲与大洋洲社会经济较发达，合作前景广阔。第一，在欧洲可重点面向中东欧地区。2020年3月，河北省政府对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在答复有关建议时指出，要继续巩固与中东欧现有的四对友好省州关系，同时争取在希腊、保加利亚、克罗地亚建立新友城。另外，钢铁是河北省经济的支柱和优势产业，河钢集团收购塞尔维亚斯梅代雷沃钢厂后已成为合作典范，中东欧矿产资源充足，在此地区开设孔子学院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河北省钢铁企业国际产能融合；第二，在大洋洲除澳大利亚、新西兰之外还有14个岛屿国家，但这些岛屿国家只建有3所孔子学院，大部分国家尚未开设。大洋洲各岛屿国家的气候及自然环境宜人，旅游资源丰富，近年来逐渐成为中国公民出境游的热点地区，较适合成立旅游型孔子学院，同时中国已在诸多岛屿国家援建了医院、学校、体育场、办公楼和商业城等，合作基础较好。在上述地区建立孔子学院，可充分发挥其桥梁作用，以文化、旅游交流推动河北省对外经济合作。

(二)在兼顾平衡中大力支持非洲国家申建孔子学院

中非关系持续升温，我国与非洲的合作日益加深，2018年9月召开了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习近平主席在题为《携手共命运 同心促发展》的主旨讲话中提出设立中国非洲研究院，推动中非互设文化中心，支持非洲教育机构申办孔子学院。2019年，中非双边贸易额同比继续上升，达2，087亿美元，另外由中国企业承建、全线采用中国标准的蒙巴萨-内罗毕铁路一期工程已于2019年10月正式通车。经济贸易与文化交流相辅相成，孔子学院在非洲的前景良好。目前，非洲只有60多所孔子学院，数量上远低于亚洲、美洲和欧洲，增长空间较大。“一带一路”倡议是我国重要策略，意在打造命运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和利益共同体。非洲诸多国家与我国签订了共建“一带一路”协议，当前是参与国家最多的大洲。近年来，非洲成为河北省对外投资增长较快的区域，双方的能源、农业合作不断升级，是河北省融入“一带一路”建设的良好机遇。河北省在非洲已建有2所孔子学院，可进一步增加数量并给予大力支持，以孔子学院深化双方交流，促进民心相通。[8]

(三)充分发挥河北省的历史文化优势

河北地区历史底蕴深厚，产生了诸多成语、典故和重大历史事件，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非物质文化遗产和世界文化遗产的数量均居全国前列，燕赵文化、直隶文化、革命文化、现代文化交相辉映。河北省名胜古迹和旅游景点众多，如保定莲池书院、秦皇岛山海关、清西陵、清东陵、“华北明珠”白洋淀、“京北第一草原”张家口坝上草原等，同时民间艺术繁盛，如唐山皮影、衡水内画、沧州武术、吴桥杂技、蔚县剪纸等，是名副其实的文化资源大省。历史文化积淀是河北省建设孔子学院的有力支撑，也是对外宣传的亮点与特色。[9]

当前，全球孔子学院建设已由规模扩张转向质量数量并重阶段，如何实施汉语教学改革是亟待解决的瓶颈问题。除本土化的发展大方向之外，也要探寻和融入特色化。从汉语教材角度而言，编写易学易懂、具有国别化、包含河北省历史文化特色及中外文化对比的教材，可以完善教学内容，调动学习者兴趣；从汉语教师和教学法角度而言，当前赴孔子学院任教的河北省高校教师多为河北籍人士，应在课堂中有意识地引入相关话题，挖掘和展示河北省历史文化底蕴，积极运用这些优质资源提高教学成效、提升汉语国际推广的层次和水平。[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