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出版视域下“新文科”的建设现状、面临机遇与发展趋势

2020-07-15 02:26
艺术设计研究 2020年3期
关键词:新文科社会科学文科

周 粟

教育部在“传统文科”基础上提出的“新文科”构想,给我国“大文科”的整体建设带来了全“新”的机遇与挑战。对于汇聚文科学术著作和传统教材成果的高校教育出版系统来说,从“出版+”的“新”角度,深入思考如何利用好“新文科”的“新”形势,进而抓住“新”机遇,形成出版领域的“新”产品,甚至形成颠覆“传统”出版思维的“新”理念,最终“进化”到出版产品的“新”形态,恰逢其时。

传统的纸质媒体出版事业,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赖高校学术的学科体系和教材销售的既有系统而维持“生存”,同时撰写相关教材和学术著作的文科类教师、研究者和学生也习惯了“著书立说”的传统出版形态、教学结构和阅读模式。

一方面,“新文科”所涉及的人文社会学科拥有数量众多的学者与受教育者,他们仍然需要借助纸质文本形成的传统出版平台,以传播彰显人文思辨性和社会批判性的学术思想与观念;另一方面,对身处出版机构的出版工作者来说,大文科内部各种细分学科的多元互生、文科观念与理工思维上的激荡对冲、传统出版模式与融合出版理念的交汇碰撞,也许都是他们在面对“新文科”发展建设过程中必须关注的重要课题。文科类高校出版机构原本积累多年的传统出版经验,与人文社科学者、教师深谙熟稔的纸质图书所呈现的思想积淀,也需要应对即将到来的“智媒时代”日益增加的信息技术的整体冲击与全面革新。

综上可见,从高校出版角度思考,也许可以一窥“新文科”建设的一个崭新面向,并形成对于“新文科”建设现有结构和未来发展趋势的综合判断。

一、 当前文科建设的总体情况与“新文科”建设的势在必行

1、传统文科的建设概况

作为“人文社会科学”的简称,传统意义上的“文科”,囊括了由文学、哲学、历史学、艺术学等所组成的“人文学科”,以及由经济学、管理学、法学等所组成的“社会学科”这两大部分。在我国,“人文社会科学”通常又被称为“哲学社会科学”。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就曾指出,“一个国家的发展水平,既取决于自然科学发展水平,也取决于哲学社会科学发展水平”“哲学社会科学事业是党和人民的重要事业,哲学社会科学战线是党和人民的重要战线”。①可见“文科”建设在国家战略层面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我国的“文科”建设大体可以分为两部分——文科“学术研究”和文科“高等教育”。

从文科“学术研究”方面看,国家对相关领域进行了全方位布局建设和巨大资金投入,如中央专门成立“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领导小组”,其下设的“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办公室”,主要负责制定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发展战略和中长期规划,同时具体协调全国哲学社会科学队伍和研究力量;在由其每年组织申报的“国家社科基金”外,“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成果文库”“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中华学术外译”等国家级知名学术出版资助项目,已经成为当前高校文科研究者们进行学术研究的重要依托和激励平台。而文科学术研究遵循的基础,仍然是分支学科各占“一分天地”的传统人文社会学科体系。其各自的学科规则与学术研究的规范,都具备深耕已久的学科理论基础。因此在学术的话语把握和学术研究领域,可以形成各自的规则,也形成了出版行业对这些规则的尊重与遵循。同时,认定不同学科的学术水平,也是以各个学科业已形成的稳定学术规则、话语体系来判定的。每个学科领域有各自遵从的学术权威,而学术权威依循规律所创造的一整套从史到论再到分支学科的学科链条,始终保持着井然有序的运转动力。

从文科“高等教育”方面看,自2015年“双一流”建设方案的统筹推进,到2018年6月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的召开,再到2018年9月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都体现出近年来国家对高等教育领域的空前重视。高等教育的人文社会科学是高校中培养这一领域人才的重要体现。高等教育中从事人文社会科学的教师们,在不断提出新的学科观念和学科发展规则的过程中,也逐渐凝聚出了具有自身规律性的教材成果。和文科的学术成果一样,高等教育领域的教材出版也是按照学科的分类形成它们各有所长的学科体系传承。不同学科门类、一级学科、二级学科及其的专业布点,也同样遵循着严格有序的规则逻辑。传统文科已经具有庞大的基础规模,而伴随这些基础用量应运而生的高校教材,也因高校的分布众多和专业的分类明确,形成了内容大同小异的众多同质化出版物。从某种程度上看,高校教材出版的核心逻辑和市场结构已经相对固化,不太容易从外部打破;针对高校教材的使用,其内部也形成了相对完备的教学模式,以及一整套足以相互论证、自我评估的学术系统。几十年不变的学科专业和与时俱进的时代变化之间,必然产生较大的分歧,因此教育行政部门不断倡导对高校教材进行管理和修订,对新的教材编选模式进行集中改革。但总体而言,传统文科教材的整个体系依然“波澜不惊”。

2、“新文科”建设的势在必行

在“传统文科”基础上提出的“新文科”,势必要体现出在以上“传统文科”基底上的全方位“创新”。如有学者指出的,“新文科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新概念,更是一种新理念”“新文科不仅仅是对传统文科的外部改革,更是一种文科内部的自我革新”。②随着我国文科高等教育事业高速发展进而走向繁荣,围绕“文科”高等教育构建的整套教学结构和学术评价体系也需要逐步“进化”,以适应不断变化的“新”形势。

正如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吴岩所说:“当一个国家的高等教育发展到高级阶段的时候,一定是人文社会科学教育繁荣的时期;当人文社会科学占据了社会重要地位的时候,也表明国家的发展达到了很高的程度。”③伴随着“人文社会科学”的不断繁荣,在“新文科”理念中形成的新评价体系、新内涵结构、新教学方式、新人才培养模式等,都将对我国现有高等教育文科层面的各个领域形成巨大的创新、改造与升级。在这其中,围绕“新文科”全新的课程设置而打造的“高等教材”,也必然会面临自身建设、发展上的诸多机遇与挑战。

在现代学科发展呈现出越来越具有知识细分特征的今天,伴随着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引入的西方学科体系,已经越来越难以满足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有的“文科”教育需求;相较于“自然科学”研究对象上的相对一致,对于西方学科体系的平移甚至照搬,已经不能适应中国现阶段“人文社会科学”教育理念的新局面、新形势与新形态。因此,“我们必须改变教育的形态,必须改变教育的结构,必须改变教育的理念,必须改变教育的标准,必须改变教育的技术,必须改变教育的方法,必须改变教育的评价,必须改变教育的体系”,正如吴岩司长所说,“新工科已经跑了,后边三个‘新’要跟上,而且要在新工科建设的基础上,要比新工科跑得更快,飞得更高,特别是文科。新工科、新农科、新医科都是自然科学,我们一定要让新文科这个翅膀硬起来,中国高等教育飞得才能平衡、飞得高”④。

经过多年的学科评估,和对社会发展的实际观照,人们日渐注意到高等学校的教材需要有更大幅度的变化。而遇到的瓶颈主要体现在学科体系自身的更新。2018年8月,在全国教育大会召开前夕,中央文件就已经明确提出高等教育要“发展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的要求。而2019年4月29日,教育部、中央政法委、科技部等13个部门在天津联合启动的“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更是全面吹响了推进“四新”建设的号角。这其中,“新文科”建设就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因此,教育部提出的“新文科”建设,也许将会带来从教材到学术成果不同层面的多样变化。

二、 从高校出版角度看“新文科”建设的价值意义

众所周知,文科教育对于一个国家的文化发展与人才培养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而“新文科”作为当前国家教育顶层设计上的最新倡导,必然是在“传统文科”基础上形成的“进化”。尽管新文科的发展趋向还需要不断探讨,但“新文科”的核心就在一个“变”字上。正如吴岩司长提出的,“新文科”建设要“超前识变、积极应变、主动求变”“如果我们还以不变应万变,将是战略失误。尤其在专业设置上,将对中国高等教育起基础性影响”⑤。从高校出版角度来看,“新文科”建设具有以下几方面的重要意义。

其一,从高校教材出版义不容辞的责任角度来看,“新文科”带来了文科发展变化的必然性。从出版可以直观地看到“新文科”建设所提倡的“变”在教育上的具象呈现,也折射出高校学科状态、学术发展动态以及不同学科新变化的特色所在。2018年9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要把立德树人融入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识教育、社会实践教育各环节,贯穿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各领域,学科体系、教学体系、教材体系、管理体系要围绕这个目标来设计,教师要围绕这个目标来教,学生要围绕这个目标来学”。作为教学“课本”的“教材”,恰恰是教育施行、知识传授、思想传承过程的重要载体,也是教师和学生进行教学活动必不可少的“一课之本”。毫无疑问,文科在思路上的变化,必须遵循习总书记所提到的“立德树人”。新文科把立德树人和道德观、价值观放在重要位置,必然会对文科的建设带来深远影响,也会给以往的教材和学术出版带来变化。事实上,近年的教材已经开始按照这一思想进行改革。所以从出版角度反观新文科建设视域下的各个具体文科,其在价值观和立德树人上面必须要确立相对统一的认识。

其二,从教材出版角度看,“新文科”必将带来教育出版行业的整体升级。文科教材是十分重要的教学、辅助资料以及大众阅读的对象。当然,“教材教辅”不仅是国内出版机构维持经济增长与彰显文化影响的重要出版形态,也是高等学校不同学科专业发展呈现之所在。“教材教辅”具有区别于其他图书类型的鲜明特征——持续性使用(教材征订每年进行)、保障性用量(学生招生基数固定)、滚动性增长(用户黏性不断提升),因此受到各大出版社的普遍重视;从中可以看到人文社会科学(即大文科),在学科建设、专业发展和人才培养上的各有所长,也成为各大出版社的“兵家必争之地”。“高校教材”尤其高校本科教材,不仅是高等学校的教学读本也是科研呈现对象,同时也是更广泛的人文教育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从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的教材,可以透视出高校学科的发展状态、各自优势及其进一步组合交流的必要性。由此而论,新文科建设中教材注重人文科学教育,注重社会大众需求,注重普遍性的文化思想和中国特色等优势,都将成为新文科教材建设中需要关注的部分。

其三,“新文科”带来出版社在高校教材开发上关于自身责任的再思考。为了应对“新文科”建设,高校出版社必须注意到自己在新文科发展中不可或缺的责任。要主动把综合性的人文社科出版状况进行比较和分析,在组织出版和促进新文科建设中,积极投入并提出建设性意见,通过出版社长期以来多样宽泛的各类教材出版,透视新文科中不同学科的差异性和共同点,并予以反馈;要从出版这一最终的成果体现上,提前对新文科建设做出预判,同时强化不同学科之间综合性的参照和互相影响以及信息的传递。无疑,高校出版社对于“高等教材”的出版,在新文科建设中具有天然的优势和必要的责任。

我国的“普通高校”指由国家教育行政部门批准或备案的以实施普通高等学历教育为主的高等学校,具体分为本科层次和专科层次。2018年全国有普通高等学校2663所,而截至2019年6月15日,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已增加到2688所(其中独立学院257所,专科院校1423所)。如此数量稳定且还在不断增长的庞大市场,催生了相对成熟稳定的高校教材市场。其中,“高校出版社”作为出版单位中十分特殊的一个类型,是依托高校、面向社会、促进学术繁荣和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载体。我国高校数量众多,现有高校中办学实力较强的有“教育部直属高校”“工业和信息化部直属高校”“中国科学院直属高校”等,这其中,教育部直属高校最多,达到75所,教育部共建高校也有44所。这间接说明高校出版社的存在对于高等教育本身具有十分重要的推动作用。而对于新文科这一新生事物的出现,人文社会科学类出版社肩负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大力促进并不断触发新文科教材和学术资源的成果呈现。

其四,“新文科”提升了高校出版社坚守新文科内涵化发展和建设的紧迫感。高校出版社既要适应新文科建设发展的需要,又要对国家人文社会科学事业的发展给予支持鼓励。2002年2月21日教育部印发的《高等学校出版社管理办法》第六条指出:“高等学校出版社的主要任务是根据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需要,结合教育改革和发展的实际,出版高等学校教学需要的教材、教学参考书、教学工具书及其他教学用书,推动高等学校的教学工作和学科建设。”这就在国家政策上明确了高校出版社在“高等学校”教材出版和学科推进方面的重要责任。高校出版社依托自身高校资源、师资力量、科研平台,具有孕育高等教育成果、出版优质高校教材的先天土壤;而高校本身的雄厚科研能力和经验,足以提供出版社顺畅的学术交流渠道与成熟的教材编写研发基地。综上可见,高校出版社在国家新文科教材建设、教育理论提升、文化知识传承等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和必然的使命。

总体而言,人文社会科学在国家社会、经济、文化发展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对于高校来说,人文社会科学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而作为人文社会科学文本承载平台的出版社,没有理由不对这种发展趋势予以重视和鼓励。保持图书在新文科建设中的支撑地位和辅助作用,对于新文科建设和促使文科建设迎来新的高峰,具有重要推动作用。

三、新文科建设背景下高等学校出版事业的发展趋势

通过以上对文科在中国高校体系中重要地位的论述和从出版角度看“新文科”建设的重要意义,可见“新文科”建设会带给高等学校各类文科专业更加密切的整合,更多学科内涵上的相互借鉴,并形成适应新时代要求的新兴文科体系。同时,出版社在其中也会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新文科建设必然给高等学校文科学术著作和教材的出版带来新的生机。虽然新文科建设还在进行之中,但可以预料,交叉性学科和旧有学科的新拓展,尤其是面向互联网和智能时代的新文科的拓展,将形成学术研究特别是教材教辅出版的新走向。当前,教育部正在实施的“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明确的三项核心任务,即全面实施一流专业建设“双万计划”、一流课程建设“双万计划”、建设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一流基地,都充分凸显出高等教育不仅仅要支撑经济社会发展,更要通过“专业”和“课程”进行学科引领的重要作用。而依托“专业”和“课程”打造的高等教育文科教材,就成为“新文科”背景下出版领域的重要面向。

立足新文科建设,站在面向新文科拓展氛围中的人文社会科学出版社所观察到的发展趋势之上,教材出版也许会给予新文科建设更大的支持。可以预测,“新文科”教材建设可能会在以下几个方面形成突破。

其一,面向时代变革,要求新文科的出版建设提高整体站位。随着新文科建设的展开和深入,适应新文科建设的教材任务必然会提到议事日程上来,这必须当作高校学科改革的当务之急。正如吴岩司长所说,“高校改革的特色导向使得哪个学校和专业也不能包打天下。学校最好不要刻意追求大而全。学校要下决心动专业调整这个奶酪”⑥。同时,他提到中山大学、浙江大学都调整了30~40个专业,而浙江大学则从130个专业减到现在的90多个专业。“只有这么干,才是真正地为国家负责、为老百姓负责、为学生负责”,才是真正的“以学生发展为中心”。⑦可见,要真改革就必然要在专业和学科的发展下有新举措,随之而来的就是扎扎实实的文科教材建设和学术研究的呈现。从学科专业改革走到现在的新文科建设也是顺理成章的必然之举。出版社要看到这一发展趋势,也要为不断改革进行出版内容储备,为新的教材、学术书籍做好相应的配套资源前置。

其二,面向新文科的发展,要求高校教材的整体内容围绕学科进行相应更新。新文科建设必然会带来学科融合与拓展。实际上,新文科建设一定会打破旧有的文科之间的壁垒,相互促进、相互结合,以至于创造出新的学科延伸。在各种融合之中,既包括一个学科之中不同方向之间的融合,也包括人文社会科学之间相互的借鉴和融合,甚至还包括文理融合。出版事业必须面对这一现实,主动创造融合性的教材来适应这一变化。比如说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人文社科的出版,近几年就出版了《传媒艺术导论》《计算传播学导论》《融媒体数学》《电影哲学》《人文地理学译丛》等交叉学科的教材,这也是融合的很好范例,获得了社会的良好反响。

但我们还要看到,既往的出版社在高校教材开发中仍存在学科发展不均衡的现象,“体系化”不足。以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为例,其在高等教育教材板块形成了以《普通心理学》《当代教育心理学》《中国文化概论》《创业基础》等国家级精品教材和国家规划教材领衔,具有较强教育影响力和社会辐射力的教材产品线。出版社通过自身对优势学科的教材打造,持续践行着“教材普及化”与“知识大众化”的教材出版理念。为更好服务于高校教材的推广与服务,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成立了专门的高校教材研发部门,以老带新,以强提弱,立足专业优势,在继续夯实教育心理等优势学科的基础上,以重点项目带动其他人文社科等相对薄弱板块的发展,持续专注于完善高校教材出版的转型与提升。可以预期,新文科建设也必然带来更多更新鲜的建设成果。

其三,面向新文科建设,必须和计算机科学、网络时代、智能时代相结合。此前按照传统文科出版的规则,一般是以符合高校教学要求的纸质文本为主,但是时过境迁,互联网时代,网络线上的资源越来越重要。而当前抗击新冠肺炎,催生了新的网络教学规模化的发展趋势,各个高校充分利用线上资源和教材,这将成为未来出版的一种趋向。

应当注意的是,在当前高校教材研发中仍存在数字化资源建设缺乏创新、“立体化”不够的问题。《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指出,要“坚持以先进技术为支撑、内容建设为根本,充分运用新技术……进一步提高出版业的影响力、传播力和竞争实力,推动出版业更好更快发展”⑧。高校教材的数字化资源建设,要能够丰富纸质教材的内容与呈现方式,弥补纸质教材所缺乏的立体性、互动性,并且可以通过互联网思维提供个性化服务,还可以使教材内容做到及时更新,及时补充新政策、新案例等,使知识的传递更为灵活迅速且人性化。在这方面,大部分出版社虽然拥有一定规模的数字化资源,也具有融合创新的立体化教材,但其资源的创新性不强且没有形成整体规模和口碑影响,尚难达到全面化、立体化、规模化辅助高校学生进行自主学习的最终目的。成立专门的高校教材研发部门,有利于“化整为零”,以专业学科编辑钻研相关技术和用户需求,以全面提升对高校教材的立体化服务。

四、新文科建设视野中的艺术学科建设思考

新文科建设的学术出版要依托学术研究成果的聚焦,不同的文科之间要开始更多的交流和互相借鉴。出版行业也在不断认识新文科视野下的文科即将呈现出的全新形态。这里特别要提到新文科中颇具特色的艺术学科,其在近年发展迅速,已经呈现出综合性的变化趋势。2011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对原有学科目录进行了修订,并印发了《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年)》⑨,从那时起,“艺术学”正式从“文学”门类中独立出来,与“文学”门类并列,下设五大“学科类”(艺术学理论、音乐与舞蹈、戏剧与影视、美术学、设计学)的新兴学科。以往的艺术学科,更多的是以实践性学科见长,因此,他们的学术研究成果,在出版社呈现的也是技能技巧性教科书。近年以来,艺术门类成立后,艺术学科发展迅猛,对各个艺术学科的学术理论研究,也愈发兴旺。可以预期,新文科建设会促进艺术学科在理论与实践上的紧密结合,不同艺术学科领域之间跨领域的相互借鉴,也会成为新的增长点。

2008~2019年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艺术学项目历年入选数量一览表⑩(单位:种)

这里我们仅仅从学术理论呈现的角度,即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来看一下艺术学科的发展趋势及其学术出版趋向。

2008年,国家社科后期资助项目“艺术学”学科属性的项目资助只有四种,其中《图像学研究》(译著)和《西方音系学流派》分别申报的是哲学和语言学大类。今非昔比,笔者通过对2008~2019年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中的艺术学项目进行归类,整理出如下表格。

从学科类(一级学科)上看,根据表中数据,在2008~2019年后期资助入选的总计207种艺术学项目中,入选总量最多的是戏剧与影视学(62种),占比接近30%;美术学(45种)和设计学(44种)相差无几,占比分别为22%和21%;接下来是音乐与舞蹈学(35种),占比17%;艺术学理论(21种)最少,只占到总量的10%。可见在艺术学项目中,那些更偏向实践性、突出形象性的学科成果入选率要高于理论性的、讲求抽象思辨的学科。“戏剧与影视学”作为艺术学门类中的“热点”和“显学”,要比相对理论性强但略显晦涩的“艺术学理论”更易获得后期资助的“青睐”。分解到历年数据来看同样如此,例如从2010年开始,“戏剧与影视学”成果的历年入选数就始终保持第一,而“艺术学理论”这一数据始终最低。

需要注意的是,截至2018年,“音乐与舞蹈学”入选总量(30种)还排在第三位,高于“设计学”的入选总量(27种);但2019年“新政”⑪出台后,“设计学”后来者居上,当年就入选了17种,入选量仅次于2019年“戏剧与影视学”的19种,且高于2019年“美术学”(10种)和“音乐与舞蹈学”(5种)的入选量总和;其入选总量也超越“音乐与舞蹈学”,升至第三位,并且其总量(44种)仅比“美术学”(45种)少一种。“设计学”入选成果的“暴涨”,具体体现在如《基于“语境——文本”理论视野的长江中游传统聚落及乡村公共建筑研究》《京津冀地区乡村文化景观协同保护研究》《城市群景观系统生态“双修”研究》《国有文艺院团改革与发展研究》等带有一定以城市建设、生态保护和机制完善为主题的,以带有国家总体战略布局为背景的选题上,这一趋势值得引起学界持续跟踪和关注。

综合来看,新文科建设中新兴学科内部以及不同学科之间的彼此融合,也将随着新文科理念的不断发展,推动新的教学方法与学术成果不断产生;而从高校出版角度看,新文科建设会大力提升国家对人文社科出版事业的支持力度,形成高校人文社科领域更加繁荣的发展前景。

注释:

①《重要事业、重要战线!习近平谈文艺、社科工作》,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xxjxs/2019-03/04/c_1124191567.htm。

② 马世年:《新文科视野下中文学科的重构与革新》,《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5期,第19页。

③ 吴岩:《加强新文科建设 培养新时代新闻传播人才》,《中国编辑》, 2019年第2期,第6页。

④ 吴岩:《在高等学校专业设置与教学指导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2019年6月20日,http://gjs.njit.edu.cn/info/1064/1599.htm。

⑤ 吴岩:《在高等学校专业设置与教学指导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2019年6月20日,http://gjs.njit.edu.cn/info/1064/1599.htm。

⑥ 吴岩:《在高等学校专业设置与教学指导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2019年6月 20日,http://gjs.njit.edu.cn/info/1064/1599.htm。

⑦ 吴岩:《在高等学校专业设置与教学指导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2019年6月 20日,http://gjs.njit.edu.cn/info/1064/1599.htm。

⑧《〈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发布》,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5-04/09/c_1114918156.htm。

⑨ 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六届学科评议组编:《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一级学科简介》,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出版说明”页。

⑩ 值得说明的是,2011年1月发布的“后期资助”申报公告中虽尚未提到将“艺术学”作为独立申报学科,但因2011年3月新的学科目录印发,因此2011年共计三批的申报名单中,也已第一次出现了以“艺术学”作为独立申报学科的三种入选项目,艺术学项目的申报于2014年基本走上正轨,因此2014年起笔者完全按照明确申报“艺术学”类的选题进行统计,不再涉及“模糊处理”情形。

⑪ 2019年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进行了重大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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