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大运河研究述评*

2020-07-06 03:48陈习刚
武汉交通职业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大运河运河遗产

陈习刚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一般认为,隋炀帝大业元年(605),开凿隋代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南至余杭(今杭州),北至涿郡(今北京),全程包括通济渠、永济渠、邗沟(今江淮运河)和江南河四段运河,连接海河、黄河、淮河、长江和钱塘江五大水系,联通京、津、冀、鲁、豫、皖、苏、浙等8省、市(直辖市),全长2700多公里,为我国古代纵贯南北漕运交通、经济文化交流的大动脉。此即我们一般所说的隋唐大运河。

中国大运河包括隋唐大运河、京杭大运河和浙东运河。后期京杭大运河是隋唐大运河的发展演变结果,隋唐大运河又是京杭大运河的组成部分。因此,隋唐大运河的研究与京杭大运河、中国大运河的研究是密不可分的,其成果交叉性强,很多京杭大运河、中国大运河的研究成果涉及到隋唐大运河重要内容。检“中国知网”,以“隋唐大运河”为主题的研究论文仅120余篇,但实际上关涉的成果丰硕,大量分布在中国大运河、京杭大运河相关研究成果里。

一、隋唐大运河研究分期

中国大运河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一是大运河申遗前时期,即2006年以前。二是大运河申遗时期,即2006—2014年间。2006年6月,大运河被公布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2月被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大运河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工作正式启动。三是大运河“后申遗时代”,即2014年以后至今。2014年6月22日,中国大运河在卡塔尔首都多哈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获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46个世界遗产项目,大运河研究进入“后申遗时代”①。

在后申遗时代,大运河申遗材料、成果作为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十二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汇辑于《京杭大运河遗产保护出版工程》丛书在2014年由电子工业出版社出版,包括运河遗产卷、运河文化卷、运河保护卷三卷12分册,为大运河进一步研究提供了前期基础性资料和重要成果。特别是2017年2、6月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重要指示精神讲话以来,大运河研究进入了新的兴盛时期,研究平台如雨后春笋般成立,相关各省市依托高校、科研院所等设立的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研究院、研究中心竞相挂牌。而开展的相关研究、调研、研讨等学术活动丰富多彩,包括设立研究课题,开办专栏、专刊,召开研讨会、成果发布会,设立大运河博物馆,上线大运河文化数据平台等,研究成果更是蔚为壮观。

大运河研究的三个时期与隋唐大运河密不可分,都反映或涉及到隋唐大运河研究的进展,相应的,作为中国大运河重要组成部分的隋唐大运河的研究,也可大致分为这三个时期。涉及隋唐大运河研究的综述成果有胡戟、张弓、李斌城等《二十世纪唐研究》,隋唐大运河有关研究情况散见于其中“经济卷第四章财政”第四节中“漕运”,“经济卷第八章交通运输”第一、二、三节等,概述了20世纪有关重要的研究成果[1]。王云《近十年来京杭运河史研究综述》也有涉及1986年至2001年间隋唐大运河研究成果的部分介绍[2]。郑孝芬《中国大运河文化研究综述》从大运河历史、运河区域社会变迁、运河区域民俗、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等方面,简要介绍了1984年至2012年间有关大运河研究成果,其中大多涉及隋唐大运河[3]。年度概述如宫辉力主编《运河研究年度文选(2017)》[4]。新近有吴欣《“大运河”研究的学术进程及问题意识(2014—2018)》亦涉及隋唐大运河研究[5]。以下在此基础上,大致从隋唐大运河历史研究、隋唐大运河区域社会变迁研究、隋唐大运河区域文化研究、隋唐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研究、隋唐大运河研究不足与思考等方面,对隋唐大运河研究情况作一概述,重点在概述2013年以来隋唐大运河研究进展情况。因研究成果丰硕,交叉分散性强,概述挂一漏万,错误在所难免,祈请批评指正!②

二、隋唐大运河本体研究

隋唐大运河是中国大运河的组成部分,也代表着中国大运河发展过程中的一个繁荣阶段。根据大运河在各个时期开挖的规模、航运和繁荣的程度不同,朱晗等将大运河的建设过程划分为三个阶段:隋前中国大运河体系的初步形成阶段;隋唐至北宋大运河得以进一步完善和发展阶段,也可说是大运河繁荣的一个阶段;元、明、清中国大运河实现南北直航和再次繁荣的阶段[6]。对运河全面、系统研究的专题史著作中,隋唐大运河史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如史念海《中国的运河》[7]、岳国芳《中国大运河》[8]、姚汉源《京杭运河史》[9]、安作璋主编《中国运河文化史》[10]、陈桥驿《中国运河开发史》[11]、稽果煌《中国三千年运河史》[12]、徐从法编著《京杭运河史略》[13],等等。《中国的运河》据文献记载结合田野考察资料,全面探索了大运河的历史面貌。最新的成果还有蔡桂林《天下在河上——中国运河史传》[14],陈梧桐、陈名杰《万里入胸怀——黄河史传》[15]等。

相关史料方面有朱偰《中国运河史料选辑》[16]。王云、李泉主编《中国大运河历史文献集成》(80册)汇集元、明、清三代关于运河的专门著作130余种,分成“治黄保运”“运河水利”“河道工程”“漕运关志”四大类影印出版[17]。与王云、李泉等《中国运河文献书目提要》[18],也为隋唐大运河的研究提供了基本的文献资料和文献检索途径。

2012年江苏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启动了《中国运河志》编纂工程,包括《总述卷》《图志卷》《河道工程与管理卷》《通运卷》《城镇卷》《社会文化卷》《人物卷》《文献卷》和《附编卷》等9卷,并被列入国家“十三五”重点出版物出版规划项目,2019年正式出版,是首部中国运河通志,也是隋唐大运河研究的重要成果。流域运河史的研究有《漳卫南运河志》[19]及续志《漳卫南运河志(1996—2005年)》[20],王健等《江苏大运河的前世今生》[21]等。

(一)隋唐大运河概念、特征

1.隋唐大运河名实

隋唐大运河的概念上存在着不同的认知,这是因于隋唐大运河的枢纽的变化。一般认为隋朝所开通的南北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由通济渠、邗沟(江淮运河)、永济渠和江南河这四段运河组成。大运河本来是对隋唐大运河(或称南北大运河、京杭大运河)的一种简称或泛称,“隋代大运河,因‘隋代开凿,唐代享用’,故又称之为隋唐大运河,距今已有1 400多年的历史”[22],因其通达南北,有称南北大运河;又因其南北开通是在隋朝,到唐朝运河航运繁荣兴盛,遂有称隋唐大运河;又运河北至北京南达杭州,以其南达北至之地的标示,近人指称为京杭大运河。

实际上,隋唐大运河还包括引渭水自大兴城(今西安)东至潼关300余里的广通渠。张辉、宫希成指出,隋开皇四年(584)开挖的广通渠(又称永通渠)、大业元年(605)所开的通济渠(汴渠)、大业四年(608)开挖的永济渠、开皇七年(587)开凿的山阳渎、大业六年(610)开挖的江南河,“共同构筑成一条西起京师长安、北抵幽州、南至杭州,全长2000公里的隋唐大运河,沟通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把京都长安、东都洛阳、涿郡(幽州)、汴州(开封)、梁郡(宋州)、山阳(楚州)、江都(扬州)、吴郡(苏州)、余杭(杭州)等通都大邑联结起来,贯穿东西南北,推动了沿线的发展”[23]。罗志认为,隋唐大运河由广通渠、通济渠、永济渠、山阳渎和江南运河等组成,这些渠道都以政治中心长安、洛阳为枢纽,向东南和东北辐射,形成完整的体系,是一条大运河(图一)[24]。王伟认为隋唐大运河的中心在长安、洛阳、开封间更替[25]。

图1 隋唐大运河分布图资料来源:罗志《湮没的辉煌——考古者眼中的隋唐大运河》。

顾建国、范新阳考察了大运河称谓的历史演变,指出大运河最初是南宋人对隋唐运河江南河段的指称,至于对隋唐运河段的具体指称时,两宋人主要是以行政区划或某个地点作为划分运河段落的标准,如扬州运河、吴江运河等;宋元以后,又以地理的相对方位来指称大运河段,如里运河、始见于元代的北运河、始见于明代的南北运河、明清时期的中运河、明清两朝所指有异的南运河;隋唐大运河的各段,又有不同的异称[26]。我们从名称的称谓变化上,可以增进对隋唐大运河的河道变迁的了解,但元之后与之前的大运河的河道是有所不同的,元之前的南北大运河是隋唐大运河,元之后的南北大运河实际上是京杭大运河,文中未作具体说明。

舒乙《隋唐大运河的六大功劳》认为,隋唐大运河和京杭大运河是我国运河中的两大系统,隋唐大运河是根据历史特征而命名,京杭大运河是根据地理特征而命名,二者时间不同、地理方位不同[27]。郑孝芬《中国大运河文化研究综述》从申遗角度认为大运河包括京杭大运河、隋唐大运河及浙东运河,地跨北京等8个省、直辖市[3]。这是将隋唐大运河、京杭大运河、浙东运河区别看待,但京杭大运河因隋唐大运河演变而来,它们还存在着共同的运河段。

隋唐大运河与京杭大运河命名方式不同,但实质上是一样的,隋唐大运河以其兴盛时期来命名,京杭大运河的命名,实际上也是涵盖在历史时期之下,可以称之为元清大运河。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因为隋唐大运河的枢纽在西安、洛阳、开封间更替,首尾中间成三角之势,以地理特征命名显然不便;而京杭大运河的枢纽却没有变化,只是首尾两端,以地理特征来命名显然来得直接、方便。

隋唐大运河是发展变化的,并随着枢纽的变迁,所组成的河道也随之变化。我们在使用隋唐大运河的概念时,要注意结合不同的历史年代来讲。

2.隋唐大运河的特征

隋唐大运河的特征,任紫钰《隋唐大运河:地下的辉煌》指出,与京杭大运河比,隋唐大运河有两大特点,一是历史更加悠久;二是多年废弃不用,一半埋入地下[28]。

张廷皓从九大方面讨论京杭运河水运、水利工程及其遗址特性:一是运河河道及其遗址的工程性和连续性,二是运河的系统性、综合性,三是枢纽地区水工的针对性和复杂性,四是运河的变动性和遗址的完整性、真实性,五是运河对自然的依赖性和违拗性,六是运河水工的自然与人类联合性,七是运河水工的标准性、随机便宜性和遗址时代的模糊性,八是航运功能的延续与变化之于运河遗产上的共存性,九是运河遗址与历史文献、舆图的差异性[29]。实际上也适合隋唐大运河。

我们认为隋唐大运河还有一个特征,就是枢纽或者说中心的更替性,即其枢纽随着都城的变迁而变动。

(二)隋唐大运河河道变迁

隋唐大运河河道的变迁是隋唐大运河研究的主体内容和重点。作为中国大运河组成部分的隋唐大运河的开凿情况,邵华《大运河的变迁》[30]、傅崇兰《中国运河传》[31]和《运河史话》[32]等涉及的著作有具体概述。如《运河史话》具体介绍了从先秦至到明清时代各个朝代开凿运河的情况。重要的论文集有唐宋运河考察队编《运河访古》[33]、邹逸麟《椿庐史地论稿》[34]等。论文较早的有张崑河《隋运河考》[35]。潘镛《隋唐大运河考查记》对隋唐运河的现状作了调查,指出在东南系统运河中江南运河是最为完善的;其次是邗沟,基本上还可以通航;通济渠(即汴渠)最残破、甚至是无遗址可寻的[36]。据任紫钰,现存隋唐大运河有的河段在地上,有的河段埋在地下;在地上的河段有的继续使用,包括并入后来的京杭大运河的一头一尾河段,有的被废弃了,如永济渠的上中段,而埋在地下的河段大体在下半段,即通济渠段(图2)[28]。马均鹏有对中原地区(指今河南)从古至今运河发展的简要总结[37]。另有郑民德《中国大运河的历史变迁、功能及价值》[38]。

通济渠是隋唐大运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河道变迁最突出的河段。隋大业元年(605)三月,隋炀帝命尚书右丞皇甫议征调河南、淮北诸郡民工百余万,开通济渠,全长1300公里。从其自然形势看,全渠可分为三段:西段起自洛阳西苑,引谷水、洛水,东循阳渠故道,由洛水注入黄河;中段自洛口到板渚(今荥阳市广武山北,已被黄河圮毁)是利用黄河的自然流向;东段起自板渚,引黄河水经荥泽县(今荥阳市东北地带)入汴河,走汴渠故道,然后经蕲水故道注入淮水。但关于通济渠往东的流向,由于史书记载不详,说法不一,至今未成定论。阎文儒认为隋炀帝所开的通济渠有南北二道,其北道由汴、泗会合入淮;南道由商丘南行,走蕲水入淮[40]。邹逸麟认为通济渠自古河阴县西北汴口分河水后,出东、西广武山之间,东南流至今开封市以下,走一段今惠济河道,自今睢县以下与睢水合流,至今商丘市东分入古蕲水道,东南流经今永城、宿州、灵壁、泗县、泗洪等地,于古泗州(今已沦入洪泽湖,古时与盱眙县隔淮相对)入淮[41]。岑仲勉认为汴水入淮是从商丘附近接入涣水(今称浍河,亦称隋堤沟),然后由商丘东南经夏邑、永城、宿州、灵壁、泗县等地与淮河汇流,并非先会泗水[42]。刘希为认为通济渠始终利用着汴水故道,从板渚引入黄河水后,东流经中牟县北、开封市东、杞、睢二县北、民权县南、商丘市北、今安徽砀山县东和萧县南,至江苏徐州市区北隅会合北来山东的右泗水,经邳州市,在淮阴市西北注入淮河[43]。后来,他又作修正,认为到唐后期走南北二道入淮,南道是经泗州入淮[44]。马正林认为通济渠大致利用两汉汴渠和战国末年王贲灌大梁所开凿的梁沟(亦称汳水或蒗荡渠),梁沟经开封城南,通济渠就是在开封西南引汴渠折向东南,与一直东去与泗水会合的汴渠分离;根据《元和郡县图志》等书的记载,与汴水分离后的通济渠经陈留(今开封县陈留镇)、雍丘(今开封杞县)、襄邑(今商丘睢县)、宁陵、宋城(今商丘市)、谷熟(今商丘市东南)、永城、临涣(今永城市东南)、甬桥(今安徽宿州市)、洪县(今江苏泗县)至泗州(今江苏盱眙县北洪泽湖中)注入淮水[45]。屈弓也持这种观点[46]。

图2 隋唐大运河变迁图资料来源:郑连第《京杭运河:大地史诗》第36页《京杭运河:大地史诗衰落背后的繁华——京杭大运河变迁图》[39]。

罗志《湮没的辉煌——考古者眼中的隋唐大运河》对通济渠道遗产点、河段及考古发掘成果有重点和简要介绍,将考古成果以图文并茂的方式揭示了汴渠段的兴衰[24]。

最新发现的隋唐大运河通济渠段水溃遗迹位于古代河南地区著名湖泊——圃田泽范围之内,圃田泽是隋唐大运河郑州—开封段用于调节水量的天然水柜,该遗迹的发现证明唐宋汴河河道应在其北20华里左右,而其东侧的古河道应为明清贾鲁河故道[47]。另有顾万发、汪松枝《隋唐大运河郑州段调查》[48],李永强《隋唐大运河洛阳段相关问题试析》[49],郑清森《隋唐运河商丘段的历史沿革、考古发现及历史风貌》[50]等。涉及的有何汝泉《唐代河南漕路述论》[51]。

隋唐大运河安徽省内河段兴废情况,魏雷作了简要梳理[52]。2006年宿州市区西关步行街通济渠遗址的发掘,首次掌握了运河河床剖面的第一手资料;2011年泗县刘圩汴河故道遗址发掘,发现了唐宋汴河北堤[53]。2012年泗县刘圩汴河故道遗址的第二次发掘,较完整地揭露了古汴河的形态[54]。另有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安徽省淮北市博物馆《淮北柳孜:运河遗址发掘报告》[55],赵彦志、任一龙、刘松林等《隋唐大运河安徽泗县段邓庄遗址发掘简报》[56]等论著。单霁翔提及扬州运河河道变迁[57]。赵艳霞、徐全洪、刘芳圆等《近20年来中国古河道研究进展》[58]涉及江南运河。

隋唐大运河江苏省内河段情况,有李孝聪、席会东《淮安运河图考》[59],李倩等《大运河淮安段的修筑及其演进》[60],莫云的《江苏境内古代运河的变迁》[61]等。江南运河情况亦见唐宋运河考察队编《运河访古》[33]。

隋大业四年(608)正月,隋炀帝下诏征发黄河以北诸郡男女百余万人,开永济渠。这段运河南起沁水入黄河处,北通涿郡(今北京市),全长2000余里,是运河上最长的一段。即疏浚沁水下游,南达于黄河,在沁水下游则向东开道凿渠,拦截着沁水和清水、淇水,迫使其流入白沟(今卫河),加大白沟的流水量。漕运是由黄河入白沟,到达天津市附近。李鹏为、孙海涛《永济渠考古研究中的几个问题》简要地叙述了明清以来永济渠路线研究的情况及存在的永济渠与卫河关系、永济渠北段行迹等问题③。仇晓东、何凡能、刘浩龙等《永济渠渠首段流路复原》探讨了永济渠最初开凿时渠首段的具体位置及变迁过程[62]。王元黎探讨了卫河(永济渠)主线的重要组成部分大运河新乡段历史[63]。结合文献记载与实地考察,陈隆文等证实了今东、西孟姜女河为隋唐永济渠沁河故道的遗迹[64]。王毓蔺《卫河沿岸明代城砖烧造考》[65],姜建设、陈隆文《从“卫河三便”之策看卫河水运价值》[66]也都提及卫河河道。刘大群认为邢台境内的运河区段,是隋唐运河的一部分,基本沿袭了隋朝永济渠故道[67]。王长松、韩光辉认为永济渠是沟通桑乾河南支与北支的水利工程,探讨了永济渠北段具体行迹[68]。卫河河道变迁问题,孟祥晓有数篇论文[69]。另有钮仲勋、孙仲明《豫北沁河下游的历史变迁》[70],李月红《北宋时期河北地区的御河》[71]等。

(三)隋唐大运河运河工程、设施

徐海亮指出北宋引洛清汴工程在运河史有着重要的影响[72]。陈隆文认为近年来郑州地区考古新发现的惠济桥和惠济桥段古河道为明代所建,不是隋唐大运河通济渠故道,但在中原水运网络中占有重要地位[73]。惠济桥和惠济桥段古河道作为通济渠郑州段,有待商榷了④。其实,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明清时期,隋唐大运河有河段还在利用的史实。另有何艳华《隋唐大运河商丘南关码头遗址探析》[74]、刘海旺《唐宋汴河形态考古学探讨》[75]等。

高荣盛指出,宋代江苏境内围绕运河整治、水源供给以及坝闸制度的改进等河工工程取得很重要的成果,尤其是复式船闸的创建,在中国航运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在世界航运工程史上也是一项重要创举[76]。王英华《洪泽湖—清口水利枢纽的形成与演变——兼论明清时期以淮安清口为中心的黄淮运治理》[77],奚雪松等《历史舆图与现代空间信息技术在大运河遗产判别中的运用——以大运河明清清口枢纽为例》等论著述及明清时期淮安清口枢纽的历史与变迁[78]。张廷皓述及淮安运河河工[29]。

黄河治理都涉及到运河,与运河河道变迁密切相关。主要论文有邹逸麟《黄河下游河道变迁及其影响概述》[79]、《明代治理黄运思想的变迁及其背景——读明代三部治河书体会》[80],日人谷光隆《明代河工史研究》⑤,周铮《潘季驯〈河防一览图〉考》[81],孙果清《潘季驯与〈河防一览图〉》[82]等。

(四)隋唐大运河交通与漕运

潘墉《隋唐时期的运河和漕运》[83]是运河交通漕运方面的重要著作。通济渠方面,朱瑞增《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研究》考证了郑州荥泽枢纽在我国水利航运交通漕运史上重要的战略地位[22]。后来,朱瑞增等又在隋唐大运河与郑州荥泽枢纽概述的基础上,论及郑州荥泽枢纽历史渊源、活态遗产体系内涵[84]。但这种枢纽功能如何形成与体现,文章并没有论述,这影响到“郑州荥泽枢纽”存在的真实性。还有王英华《洪泽湖—清口水利枢纽的形成与演变——兼论明清时期以淮安清口为中心的黄淮运治理》[77]。永济渠方面,姜建设、陈隆文认为《明史·河渠志》所载“卫河三便”之策全面反映了卫河水运的历史价值[66]。另有雒晓辉《永济渠的兴衰对唐代河北道水利建设的影响》[85]、郑平《隋唐时期河北永济渠运输的兴衰》[86]、李月红《北宋时期河北地区的御河》[71]、东亚研究所编《卫河线路航运计划书》[87]等。

运河码头是重要的交通设施,如1999年濉溪县柳孜北宋时期运河石构建筑码头遗址的发掘[55]、2007年宿州市环城河老城区内南北两侧对称的石构宋代码头的揭示[53]。

龚昌奇、席龙飞根据淮北柳孜出土的四号唐船和《清明上河图》上客、货船形象,为淮北市博物馆大运河展馆研究复原了隋、唐、宋共5艘船模[88]。张辉、宫希成从近年来安徽发掘出土的隋唐大运河通济渠(汴河)沉船的基本材料入手,着重论述了汴河沉船的结构特点、时代特征和地方特色,比较了唐宋时期沉船的不同之处,并结合历史文献记载,说明形成这种差异的社会原因[23]。

图3 船长为25米的北宋汴河客船复原模型资料来源:龚昌奇、席龙飞《隋唐大运河及其船舶的复原研究——为淮北市博物馆大运河展建设而作》图10。

另有赵冕《略论唐宋时期的运河管理》[89]、黄纯艳《宋代运河的水情与航行》[90]。相关的论著有徐海亮《中国水利史讲义》[91]、张建松《元代河南的水路交通》[92]、张廷皓《京杭运河水运、水利工程及其遗址特性讨论》[29]、荀德麟《苏北的大运河与邮驿线路》[93]。吕聃《明代大运河南茶北运及其对沿岸茶文化影响初探》论及南茶北运[94]。

漕运是运河的核心功能。张辉、宫希成从汴河和漕运管理角度论述了唐宋汴河漕船不同的原因[23]。赵阳阳、鲁延召《论隋唐时期对三门峡黄河漕运的治理措施》、卞建宁《三门峡黄河漕运历史变迁及其对陕州发展的影响》和祝昊天《论砥柱险隘的治理与人工运河的开辟》探讨了三门峡黄河漕运问题[95]。仇晓东、何凡能、刘浩龙等《永济渠渠首段流路复原》认为,唐宋时期为避开黄河对永济渠漕运的影响,政府采用广建漕仓、调节漕运等措施,推行水陆联运,以确保漕运的顺达[96]。主要论文还有高荣盛《唐代江淮漕运的历史考察》[97],秦明君、周小琴《唐代的运河漕运》[98],何汝泉《河南漕路述论》[99],王凯《勾连南北,兴盛漕运——南京周边运河史话》[100],陈峰《北宋的漕运水道及其治理》[101],李永卉《宋代漕运审计组织之运作与弊端探析》[102]等。相关的论著有吴琦《漕运与中国社会》[103]、袁国藩《元初河漕转变之研究》[104],墨书民《元代内河漕运》[105],吴鹏飞《明初南北转运中的中原运道》[106],鲍彦邦《明代漕船的修造及船料的派征》[107],彭云鹤《明清漕运史》[108],李德楠《从海洋走向运河:明代漕运方式的嬗变》[109],刘岳《消逝的帆樯——明清时代的漕运与漕船生活断片》[110],李想《明代漕军的私货贸易活动及其影响》[111],袁飞《略论嘉庆朝漕运治理的困境》[112]等。日本学者松浦章《清代大运河之帆船航运》以清代的档案史料为中心,探讨了大运河上漕船行驶情况[113]。

仓储是漕运的重要组成部分。徐海亮《隋唐大运河、洛汭与洛口仓研究中需解读的几个问题》提出要从洛口、洛河的地理形势与隋末农民战争围绕洛口仓的军事角度,及北宋引洛清汴工程等方面探讨隋唐大运河洛口仓遗址所在[72]。郑民德探讨了洛口仓的设置与沿革,洛口仓的政治、经济与军事功能,洛口仓的历史明鉴意义[114]。关于洛口仓的设置与沿革问题,郑文既没有吸收现有研究成果,也没有梳理清楚洛口仓的沿革脉络,洛口仓的具体地址也没有论及。隋唐大运河考古河南段——永济渠浚县黎阳仓遗址可见到黎阳仓一、二号建筑基址,C18号仓窖、东城墙、北城墙夯土层等[115]。最近黎阳仓遗址6号仓窑被发掘[116]。郑民德《明代德州运河水次仓研究》探讨了卫运河畔的德州的兴衰与漕运兴废的相互关系[117]。还有陈宇《隋唐大运河沿线转运仓分布格局研究》[118]。相关的有郑民德《略论明代宦官对运河沿线仓储与钞关的危害》[119]、魏林《明钞关的设置与管理制度》[120]。

(五)隋唐大运河的历史地位和现实意义

任紫钰《隋唐大运河:地下的辉煌》分析了隋唐大运河六方面的作用:一是沟通了中国大地的东西南北,实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真正的融会贯通和大一统;二是一下子诞生了几十座沿河的繁荣城市;三是隋代大运河造就了扬州(含杭州)、西安(含洛阳、开封)、北京(含天津)这样三大世界都市,扬州是大运河的起点,西安是中点,北京是终点;四是把中原文化带到了北方,带到了南方,也把北方草原游牧文化、南方鱼米桑茶水乡文化带到了中原,实现了中华文化的多元化、互补化和共繁化;五是几大水系的串通促进了民族之间的融合与交流以及中外的国际交流;六是隋炀帝大运河迎来了唐代的贞观盛世,奠定了唐文化在世界上崛起的基础[28]。实际上,都城是空间上的起点,也是最终目的上的终点。后来,他又进一步进行了总结,指出隋唐大运河是中国古代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在中国历史上产生过巨大的作用:隋唐大运河不仅促进了南北经济、文化的交流,带动了沿岸城镇的发展,还具有政治、军事功能,加强了中央政权对地方的统治、巩固了国家的统一;留存至今的隋唐大运河沿线的文化遗产,还在现在的水利资源开发、运河旅游、历史文化研究等方面发挥着相当大的作用,既是我们认识大运河的重要资料,也是需要我们科学保护和永续传承的文化景观和遗产[121]。

曹兵武认为包括隋唐大运河在内的大运河曾是中华文明进程中的重要推动力量[122]。冯西西认为隋唐大运河这条隋唐宋金时期南北水陆交通最重要水道促进了中原地区的繁荣;中原地区的安定也保障了大运河的水运畅通,而通过大运河到海上丝绸之路的连通,中原地区对当时的中外经济发展与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两者的相互关系最终影响了王朝的兴衰[123]。连冬花认为中国大运河遗产中凝聚了中国精神、中国智慧、中国气度,是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的历史根基和现实资源[124]。另有田余庆、李孝聪《唐宋运河在中外交流史上的地位和作用》[125],孟祥晓《明代卫河的地位及作用》[126]。

三、隋唐大运河区域社会变迁研究

隋唐大运河的贯通对所经区域带来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著作,如傅崇兰《中国运河城市发展史》是我国第一部系统论述因运河而兴起的城市史的专著[127],也是涉及隋唐大运河区域社会变迁研究的重要著作,杨正泰有评述[128]。王明德、何一民《从黄河时代到运河时代:中国古都变迁研究》探讨了都城文明变迁的经济动因及与经济重心的关系,提出了黄河时代与运河时代的概念,从宏观和整体上揭示了中国都城文明的时空转换过程[129]。论文有田蓁子、李国娟《唐代大运河与沿岸城市经济发展研究》[130],井红波、杨钰侠《唐宋汴河的变迁及其对生态环境的影响》[131]。马俊亚《集团利益与国运衰变——明清漕粮河运及其社会生态后果》探讨了自明成祖时代起,明清朝廷漕粮弃海运、行河运的影响与危害[132]。

论述隋唐大运河局部区域或沿线重要城市经济社会文化深刻变化的文章不计其数,其中又集中在通济渠和永济渠段上。王金根将通济渠沿岸聚落划分为交通汇集型、码头聚集型、粮仓守卫型和河工生成型四种类型,其具有人口密集、农业发达,结构完整、职能明确,通盛废衰、变化显著等三大分布特征,进而认为通济渠与沿岸聚落空间关系具有“亦亲亦疏”“绕城而过”“追随帝都”等特点[133]。陈凤珍分析了汴河的兴废与古代开封的盛衰关系[134]。

李鹏为、孙海涛《永济渠考古研究中的几个问题》讨论了永济渠河道变迁对沿线城镇变迁的影响及带来的问题[135]。孟祥晓发表了卫河流域经济社会问题的系列研究文章[136]。

相关论文还有郭锋《隋唐五代运河演变与开封城市发展互动关系研究》[137],杨丽《唐宋运河的兴衰与开封战略地位的沉浮》[138],戚文闯《论隋唐大运河对汴宋地区的影响》[132],任艳、李静兰《试论郑州地区早期运河对荥阳故城的影响》[140],申志锋《滨河而不敢引水:“沙宜留”的清代窘境与豫东沿黄生计》[141],熊帝兵《隋唐大运河与柳孜经济文化的繁荣》[142],阮仪三等《运河踏察——大运河江苏、山东段历史城镇遗产调研初探》[143],薛长顺《发展运河经济繁荣商业文化——从扬州的发展探讨运河经济与商业文化的关系》[144],王玲真《京杭大运河与镇江城市文明的兴起和发展》[145],荀德麟有《运河之都的形成及其嬗替》[146],朱士光《论历史时期淮安在运河水运中的地位与作用》[147],尹钧科《从漕运与北京的关系看淮安城的历史地位》[148],王元林《明清淮安商品流通地理初探》[149],姜晓云《淮安与“南船北马”》[150],廖声丰、胡晓红《鸦片战争前的淮安关及其商品流通》[151],钱建国《试论明清时期嘉兴湖州运河沿岸市镇经济的发展及其性质》[152],李俊丽《明清漕运对运河沿岸城市的影响——以天津地区为例》[153],林纯业《明代漕运对运河沿岸城市的影响——以天津地区为例》[154]等。

涉及的著作有王云《明清时期山东运河区域社会变迁》[155]。

四、隋唐大运河区域文化研究

隋唐大运河区域文化方面的研究成果相对较少。文化有广义与狭义之分,这里作为狭义的概念。安作璋《中国运河文化史》中的文化是广义上使用概念,其中狭义上的文化方面内容占有较大份量,涉及隋唐大运河所经区域文化,较为系统而全面,是隋唐大运河区域文化研究的重要成果[10]。涉及的还有李泉、王云《山东运河文化研究》,考察、探讨了山东运河区域宋代以后文献资料所载文化古迹[156]。

文学艺术方面。主要有钱伟芳等《从淮剧文化浅透大运河文化之大众性层面——以淮安为例》[157]。涉及的王志军《京杭大运河地区民俗文化与民歌〈茉莉花〉艺术风格的流变》,阐述了《茉莉花》沿京杭运河流域嬗变的原因、特征及形态[158]。还有陈东《再论运河经济文化与〈金瓶梅〉》[159],马征《从〈金瓶梅〉看大运河文化的特色与局限》[160],孙焕英《京剧及其票友的“运河脉”》[161],郭芳《关于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丁丁腔”的保护》[162],谢君《大运河与明清通俗小说刊刻中心的转移》[163]等。

民风民俗方面。有孟祥晓《论清代卫河流域的河神崇拜与习俗》[164],郭如民《大运河民俗文化古城——浚县》[165],李菁《大运河——唐代饮茶之风的北渐之路》[166],王美琳《隋唐大运河对唐代私家园林的影响》[167]。涉及的王元林《京杭大运河镇水神兽类民俗信仰及其遗迹调查》指出“天妃”信仰遗迹遍布运河沿线各地,曾是大运河上船民求生存的精神支柱[168]。王元林、褚福楼还探讨了明清时期四大王信仰[169],吕聃探讨了南茶北运对运河沿岸茶文化的影响[94]。相涉的还有王滨《略论明清时期山东运河城市社会风气的改变》[170],王云《运河改变的齐鲁民风》[171],李红微的《微山湖上的船帮》论及大运河区域的船民风俗[172]等。

科学技术方面。淮北市濉溪县百善镇柳孜遗址出土陶瓷历史、技术等问题,大运河申遗前陆续有文章论及,如杨建华《淮北隋唐大运河出土的古陶瓷》[173];《文物鉴定与鉴赏》于2013年后则刊载了系列文章,特别是“后申遗时代”的2014年第9期上集中刊发相关文章6篇[174]。还有王进《隋唐大运河出土瓷器的识别是一门“新学科”》[175]、武可《隋唐大运河流域出土的金磁州窑系虎衔叶枕》[176]、胡珺《柳孜运河遗址出土刻莲瓣白釉盏和青白釉碗的研究与修复》[177]、涂乔《古汴枕话——隋唐大运河宿州段出土瓷枕赏析》[178]等。

思想、宗教方面。王瑞平有《论明清时期大运河上涌动的思想浪潮》[179]。荀德麟《五教汇聚的清江大闸口》揭示了淮安市区清江大闸口的五教汇聚情况[180]。李倩《大运河与江苏的天主教传播》探讨了大运河与天主教在江苏境内的传播关系问题[181]。

五、隋唐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

隋唐大运河是我国重要的世界文化遗产,研究大运河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活化,对于深化、提升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内涵和广度,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

隋唐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的研究主要在大运河申遗时代和后申遗时代,特别是大运河文化带建设启动后,从中央到大运河所经各省市,出现了研究热潮。大运河所经各省市也先后推出了保护利用规划。如2018年3月,北京市委常委会审议通过了《北京市大运河文化带保护建设规划》和《北京市大运河文化带保护建设五年行动计划(2018—2022年)》。2019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正式印发了《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规划纲要》,明确了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方向、目标和任务;同年7月24日,中央深改委第九次会议审议通过了《长城、大运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重点建设大运河管控保护、主题展示、文旅融合、传统利用四类主体功能区,实施保护传承、研究挖掘、环境配套、文旅融合、数字再现五个基础工程。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规划、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等的落地,从国家层面明确了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的重大意义,既是相关研究成果的重要结晶,也助推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研究的深入。

(一)隋唐大运河遗产内涵、性质特征与价值

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2年第33期上2012年8月1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令第54号《大运河遗产保护管理办法》规定,大运河文化遗产包括水工遗存、各类伴生历史遗存、历史街区村镇、相关联的环境景观等,如运河遗址、设施遗址遗迹、聚落遗址、实物遗存、展示展览场馆、关联诗文等。单霁翔指出大运河不仅是一个规模庞大的航运工程体系,同时又是规模巨大的文化遗产廊道,“沿岸文化遗产资源极为丰富,包括运河河道,运河上的码头、船闸、桥梁、堤坝等水工设施;两侧大量地下遗存的古遗址、古墓葬和历代沉船等;沿岸的衙署、钞关、官仓、会馆和商铺等相关设施;依托运河发展起来的城镇乡村,以及古街、古寺、古塔、古庙、古窑、古驿馆等众多历史人文景观和与运河有关联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笔者按:如在大运河两岸的民族民间文化,地方戏曲、民间传说和民风民俗等)”,成为名副其实的“古代文化长廊”[182]。

大运河文化遗产包含大运河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学术界有“广义论”与“狭义论”两种说法,“广义论”认为,运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完全可以扩大范围到与运河有间接关系的东西;“狭义论”认为,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应该直接和运河有关,不能范围过宽。李永乐、杜文娟认同“广义论”,将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分为四类:一是历史上由大运河特定环境所孕育产生的传统音乐、传统戏剧、民间舞蹈、传统技艺、民俗、民间信仰等;二是历史上以运河事物、运河生产、生活为表现内容的民间文学、传说、古诗词等;三是历史上形成的涉及运河发展建设、水工设施的地名,具有悠久历史并有着一定知名度的与运河相关度较高的政区地名;四是由运河商贸、文化交流而形成、发展或传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183]。

关于大运河遗产的性质问题,学者一般从文化线路理论出发,认为隋唐大运河遗产是线性文化遗产⑥。朱晗等《基于文化线路视野的大运河线性文化遗产保护研究——以安徽段隋唐大运河为例》认为大运河遗产有以下几大特征:一是整体性,二是体系性,三是活态[6]。张廷皓从九大方面讨论京杭运河水运、水利工程及其遗址特性:一是运河河道及其遗址的工程性和连续性,二是运河的系统性、综合性,三是枢纽地区水工的针对性和复杂性,四是运河的变动性和遗址的完整性、真实性,五是运河对自然的依赖性和违拗性,六是运河水工的自然与人类联合性,七是运河水工的标准性、随机便宜性和遗址时代的模糊性,八是航运功能的延续与变化之于运河遗产上的共存性,九是运河遗址与历史文献、舆图的差异性[29]。这其实也是隋唐大运河遗产相关特征。

朱晗等认为大运河遗产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文化价值、政治功能、经济价值、教育功能等方面[6]。李永乐、杜文娟认为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主要体现在四大方面:一是大运河文化身份的基本依据之一,二是大运河遗产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三是大运河活态遗产特征的体现,四是对运河申遗起积极促进作用[183]。

后申遗时代,围绕隋唐大运河遗产概念、性质特征与价值等问题的讨论文章屈指可数。曹兵武认为包括隋唐大运河在内的大运河遗产化是大运河发展史上的新阶段[122]。王程、曹磊认为隋唐大运河演变而来的京杭大运河具有重要的比较价值[184]。魏雷认为隋唐大运河安徽段文化遗产具有对外产生影响大、科学考古认识多、和民众关联度强、学术研究价值高、尚待发掘遗址多等五个特点[52]。

相关文章还有《问一问,大运河凭什么申报世界遗产?》[185],陈国民《对大运河文化遗产两种分类方法的看法》[186],谭徐明等《京杭大运河遗产的特性与核心构成》[187],俞孔坚等《中国大运河工业遗产廊道构建:设想及原理》[188],俞孔坚、奚雪松《发生学视角下的大运河遗产廊道构成》[189],王建波、阮仪三《作为文化线路的京杭大运河水路遗产体系研究》[190],李胜良《流金溅玉生命河——中国大运河的税史意涵管窥》[191],张笑楠《突出普遍价值评估与遗产构成分析方法研究——以大运河为例》[192],汤晔峥《论大运河遗产价值的制度特性》[193],王元、艾冬梅《从中国大运河历史看大运河遗产突出的普遍价值》[194]。

(二)隋唐大运河遗产的调查、保护

隋唐大运河遗产的调查是其保护的基础,只有摸清了隋唐大运河遗产的家底和实际状况才能更好地实施保护。

1.隋唐大运河遗产的调查

隋唐大运河遗产的调查自申遗时期延至申遗后时期。2014年6月22日,中国大运河在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获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46个世界遗产项目。世界文化遗产“中国大运河”共31个遗产区,涉及中国8个省、直辖市的27座城市,包括大运河河道遗产27段,以及运河水上遗存、运河附属遗存、运河相关遗产共计58处遗产点。其中属于隋唐大运河通济渠和永济渠的有9个遗产区,包括了河道、河堤、码头、桥梁、仓窖、运河城镇、文化自然景观和水工设施等诸多遗产类型。这是申遗时期隋唐大运河遗产调查的巨大成果。涉及申遗时期的隋唐大运河遗产的具体调查成果见于前揭《京杭大运河遗产保护出版工程》丛书运河遗产卷、运河文化卷。后申遗时代,最新的较为全面性的调查、考察成果有张秉政等《运河·中国——隋唐大运河历史文化考察》一书,该书以隋唐大运河的通济渠、永济渠为中心,记述了两渠的渊源和演变,考察了通济渠的古代风貌和沿岸风物,介绍了两渠沿岸约20个城市的自然经济、历史文化等情况,还对自隋至清的运河纪行诗文进行了考证[195]。2018—2019年邯郸市文物保护研究所对永济渠的流向、广深进行了调查勘探,资料在整理中;李鹏为、孙海涛亦结合史料对永济渠的流向、广深、线路等问题也进行了勘探和调查[135]。

河南境内隋唐大运河遗产。隋唐大运河通济渠和永济渠的9个遗产区,河南段占7个,即洛阳回洛仓遗址、含嘉仓遗址、通济渠郑州段、商丘南关段、夏邑段、永济渠滑县浚县段和浚县黎阳仓遗址等7项遗产,而河南全省纳入大运河保护规划的遗产有41项(70处)。朱瑞增《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申遗与保护利用研究》指出,郑州荥泽枢纽今尚存重要文化遗址有隋唐大运河通济渠(鸿沟、汴河)故道、河口、漕运码头、输场、驿站、城堡、村落等[22]。另有葛奇峰《大运河开封段考古新发现》[196]。王毓蔺考证认为今卫河沿岸所发现的明代城砖及砖窑遗址,就是明中期以前营建北京物料采办中的砖料烧造遗迹[197]。贾兵强有对大运河河南段文化遗产分布的简要介绍[198]。

江苏境内隋唐大运河遗产的调查,有阮仪三等《运河踏察——大运河江苏、山东段历史城镇遗产调研初探》[143],李倩等《淮安运河文化遗产现状调查和价值评估》[199],奚雪松等《历史舆图与现代空间信息技术在大运河遗产判别中的运用——以大运河明清清口枢纽为例》[78],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大运河淮安段遗产本体调查方法研究课题组《大运河清口枢纽工程遗产调查与研究》[200],王亚辉、吴小伟《申遗背景下的运河文化旅游资源评价——以运河淮安段为例》[201]。

张辉、宫希成列举了安徽考古调查的隋唐大运河沿线文化遗存的分布情况,包括濉溪县柳孜码头、宿州市大运河宋代码头、宿州市埇桥遗址、泗县大运河地表故道、灵璧县大运河花石纲遗迹、大运河出土的精美文物等[23]。魏雷对隋唐大运河安徽段文化遗产现状有分析[52]。任唤麟、张辉探讨了皖北运河文化遗产调查方法、整体形态特征、主要资源概况[202]。另有剑声《淮北隋唐大运河考古发现及其意义和价值》[203]。

涉及隋唐大运河遗产调查的有张廷皓《京杭运河水运、水利工程及其遗址特性讨论》[29],谢安良主编《行走大运河》[204]等。

2.隋唐大运河遗产的保护

隋唐大运河遗产的保护问题研究始于申遗,也集中在申遗时代;在后申遗时代,这种研究明显减少。任紫钰强调了隋唐大运河遗产原真性和保护为主的原则,提出隋唐大运河“申遗”任务的分解目标及工作要点[28]。而有关大运河保护方面的整体性研究,如理念、理论、规划、管理对策等,都涉及到隋唐大运河保护问题⑦。例如单霁翔在“文化线路”概念形成、发展回顾的基础上,针对文化线路遗产保护的现状,论及了文化线路遗产保护的意义及措施[182]。虽然是就我国各种“文化线路”而言,但对隋唐大运河遗产的保护有重要参考价值。刘朝晖通过杭州桥西文化历史街区的研究,提出解决建立以权利为基础的大运河遗产保护的社区参与问题[205]。

以地理信息系统(GIS)、遥感(RS)、全球定位系统(GPS)为核心的空间信息技术在空间信息获取、处理、管理和分析上有着强大的优势,空间信息技术正日益成为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管理中不可忽视的技术支撑,这种新技术应用方面的研究亦涉及到隋唐大运河保护⑧。另外,有李孝聪《古地图史料与大运河历史文化遗产保护》[206],朱媛《我国大运河“申遗”的国际法思考》[207],张磊《论京杭大运河“申遗”的法律认识及其保护》[208]等。

隋唐大运河遗产的保护问题探讨集中在隋唐大运河沿线各地的保护方面。河南省,有刘继刚关于河南大运河故道保护[209]、朱瑞增关于隋唐大运河郑州荥泽枢纽申遗和保护研究[22]、马均鹏关于郑州市惠济区段遗产廊道建设研究[37]、郭引强关于大运河洛阳段文物遗迹保护问题[210]、马攀关于夏邑县济阳镇隋唐大运河遗址保护[211]等探讨。河南省政协委员、专家学者曾就“推动世界文化遗产大运河、丝绸之路河南段的保护利用”专题,建言献策,提出“可协调、可共享:做好线性遗产整体规划”,“有说头、有看头:赋予文化遗产以生命力”,“重保护、重展示:讲好文化背后的故事”,“‘活’起来、‘动’起来:让文化遗产发挥重要影响力”等举措[212]。王钰铭提及隋唐大运河河南滑县至浚县段的保护举措[213]。

安徽省,有王晶[214]、朱晗等[6]以安徽段大运河为例的大运河遗产保护研究等。魏雷探讨了隋唐大运河安徽段文化遗产保护问题[52]。王钰铭提及隋唐大运河安徽省所做出的保护措施,重点探讨了通济渠泗县段的保护现状、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并提出针对性的对策[213]。

山东省,如谭徐明等《大运河遗产保护规划编制过程中的认知与研究——以大运河山东德州段为例》[215]。江苏省,有王健主要以江苏省为例[216]、郑娜娜以江苏段为例[217]、魏羽力等以扬州段为例[218]、周文竹以无锡段为例[219]、张勇关于常州古桥[220]等保护研究。

(三)隋唐大运河文化遗产开发

隋唐大运河文化遗产的开发研究主要在后申遗时代,重点在隋唐大运河文化带建设,其中又以隋唐大运河所历地区各自旅游开发举措探讨为主。

单霁翔认为历史性城市要充分考虑到城市的文化特点,在规划设计中充分体现历史文脉,大运河申遗使许多沿线城市在思考如何控制变迁,强调延续,传承文脉,维系生态[57]。曹兵武认为包括隋唐大运河在内的大运河文化带应该是“水运、旱涝调节、生态景观、旅游、文创等经济社会文化的综合体”、孙久文、易淑昶《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与中国区域空间格局重塑》[221]、另有王佳宁《大运河文化带建设评估与前瞻》[222]、徐波《“一河串百艺”:中国大运河文化传承创新平台初探》[223]等。

夏锦文主编的《大运河文化研究》论文集是以江苏段为主的相关研究的最新成果[224]。李永乐、杜文娟认为江苏段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旅游开发,可以采用“原生境”展示式、博物馆式、舞台表演式三种方式[183]。另有刘怀玉、陈景春《江苏大运河文化产业带的特色及其实现路径》[225],金明德《关于建设常州运河旅游风光带的对策研究》[226],王春《关于围绕运河旅游资源谋划扬州旅游业发展之浅见》[227]等。

杨俊博《洛阳隋唐大运河旅游带空间布局构建研究》提出以隋唐帝都文化体验为核心,构建“一心、两带、四区、两翼”的隋唐大运河洛阳旅游带空间布局[228]。魏雷讨论了隋唐大运河安徽段文化遗产利用开发问题,并提出了建议[52]。

关于隋唐大运河各区域旅游开发问题的讨论,还有许瑞生以中国大运河京津冀段和南粤古驿道为例[229],刘大群以邢台运河旅游开发为例[230],洪艳等以杭州富义仓为例[231]等。

六、隋唐大运河研究不足与思考

隋唐大运河研究虽然取得了丰硕成果,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其中存在的问题更值得我们反思。

1.资源调查、基础研究、综合性研究等方面都有进一步深入的空间。郭引强《洛阳:隋唐大运河的中心》曾指出,大运河洛阳段沿线资源调查和研究多为零星的,缺乏系统性,应该加强运河资源调查和整理[210]。郑孝芬也指出大运河文化研究的不足主要有两方面,其一便是宏观性、综合性研究不足[3]。这些问题,至今仍然存在。我们不仅要重视基础研究成果的总结,更要以此为基础,推进隋唐大运河基础研究。

2.对隋唐大运河的认识存在偏差。从大运河的申遗、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来看,对隋唐大运河的历史演变问题的认识明显存有偏差,如将洛阳以西段的隋唐大运河忽略和摒除在外,显然与历史不符。长安、广通渠、永济渠至广通渠的黄河段等,在隋唐时期均是隋唐大运河的重要组成,但这些在隋唐大运河研究和申遗中都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反映。大运河的研究和申遗,实际上主要成了京杭大运河的研究与申遗。

3.考察、勘探性成果发布迟滞,导致大量重复性的研究、调研、考察、勘探等活动,浪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如大运河开封段考古新发现,即是2007—2011年就已经获得的考古成果,但这些考古新发现并未及时向学术界和社会公布[196]。我们申遗中和申遗后的调研、发掘、勘探材料,有必要及时向社会、学术界出版刊布。

4.一些基本的问题有待于进一步辨析与明确,以形成共识。隋唐大运河研究中一些问题的观点、看法值得商榷,如一般都认为古代运河会带来人员交通的便利,甚至被认为最为便捷的运输与出行方式,但葛剑雄对此观点持否定态度。2019年6月30日,葛剑雄在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与上海浦东图书馆合作的“浦图公开课·大夏名家走进读者系列”的第一场讲座中指出,认为古代“运河交通便利”是想当然,运河使用规定是国家粮船优先,粮船没有走完之前任何人不得利用运河[232]。又如鸿沟、鸿水、洪水、共水是否为同一水系,与隋唐大运河、中国大运河关系如何?卫河、御河与永济渠关系?中国大运河分期为运河网络系统时期与主体河道时期?如何从中国大运河发展演变的历史脉络中把握隋唐大运河的历史地位?等等,都需要深入研究。而对现有的成果也需要进行全面归纳与总结,为下一步研究打下基础,创造条件。

5.研究的不平衡性,重复性研究、低质量研究成果大量存在。隋唐大运河研究成果丰硕,特别是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提出与实施,相关成果层出不穷。但相对来说,隋唐大运河的研究真正高质量的研究成果较少,精品、经典成果更是难得一见;研究的不平衡性也突出。郑孝芬指出中国大运河研究的第二个不足就是研究不平衡,“存在着地区差异、冷热不均、深浅有别、物质与非物质不均衡、重史料梳理轻实地考察等问题”[3]。吴欣也认为,“从研究的范围来看,京杭运河研究得最为充分,而隋唐运河和浙东运河的研究成果较少,且浙东运河的研究处于刚刚起步阶段”,“研究深度不够,多处于起步阶段,所以形成文章的数量和出版著作虽在逐年增多,但选题相近,依样画瓢的‘成果’占到不小的比率,相对深入的研究却凤毛麟角”[5]。这也是隋唐大运河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6.在大运河与黄河关系研究的基础上,将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与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战略等有机结合起来。如历史上大运河与黄河紧密相连,黄河还成为隋唐大运河大运河网的组成部分。2019年9月18日上午,习近平总书记在郑州主持召开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总书记郑重宣布,“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同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一样,是重大国家战略”,其中总书记强调黄河治理所着眼的五大方面第五方面就是要“保护、传承、弘扬黄河文化”,讲好“黄河故事”。因此,要讲好“大运河故事”“黄河故事”,就必须注重大运河与黄河关系的研究,挖掘大运河和黄河历史文化。

注释:

① 有学者将大运河研究分为三个阶段:20世纪初至70年代末,为运河研究的兴起阶段;1980—2013年,为运河研究的发展阶段;2014年大运河“申遗”成功至今,为运河研究的转向阶段。这是从“运河学”的学科发展角度来分析划分的。参见吴欣.“大运河”研究的学术进程及问题意识(2014—2018)[J].运河学研究,2018(2):1-10.

② 本文在2018年11月16—19日于杭州市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内圆正启真酒店举行的由中国唐史学会与浙江大学联合主办,浙江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所承办的中国唐史学会第十三屇年会暨“唐代中国与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及2019年7月19—21日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等举办的“运河历史地理与大运河文化带建设”高层论坛暨河南大学历史地理学第五届学术论坛上交流后,又作了一定增补与修订。

③ 李鹏为,孙海涛.永济渠考古研究中的几个问题[C]//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等.“运河历史地理与大运河文化带建设”高层论坛暨河南大学历史地理学第五届学术论坛论文集.内部资料,郑州.2019∶134—151.该文主要提及的明清至20世纪以前相关研究文献有明杨慎《廿一史弹词》,于慎行《谷山笔塵》,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清代赵慎畛《榆巢杂识》《大清一统志》《御定资治通鉴纲目三编》《行水金鉴》,杨守敬《水经注疏》《畿辅通志》,胡渭《禹贡锥指》,崔述《考信录》;民国张崑河《隋运河考》,全汉昇《唐宋帝国与运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岑仲勉《黄河变迁史》,河北省地理研究所绘制的《河北平原黑龙港地区古河道图》,黄盛璋《永济渠考》,严耕望《隋唐永济渠》,邹逸麟《黄淮海平原历史地理》,史念海《隋唐时期运河和长江的水上交通及其沿岸的都会》等。重要文献还有杨守敬《历代舆地沿革险要图》、《水经注图》等。新近文章有:常玉荣.隋唐永济渠基本走向研究中的几个问题[J].邯郸学院学报,2019(2):70-75.陈喜波.隋唐永济渠北段河道经行路线研究[J].中原文化研究,2019(2):97-104.

④ 有桥体、河堤、灰坑、出土物等。参见:隋唐大运河考古河南段:通济渠郑州段[J].华夏考古,2013(3):167-168.

⑤ 1991年出版。转引自郭涛.明代治河的总结:读《明代河工史研究》[J].人民黄河,1992(7):58-60.

⑥ 相关文章有:单霁翔.大型线性文化遗产保护初论:突破与压力[J].南方文物,2006(3):2-5;单霁翔.“活态遗产”:大运河保护创新论[J].中国名城,2008(2):2-4;顾风,孟瑶,谢青桐.中国大运河与欧美运河遗产的比较研究[J].中国名城,2008(2):31-36;阮仪三,丁援.价值评估,文化线路和大运河保护[J].中国名城,2008(3):36-41;王晶.隋唐大运河线性文化遗产特点及保护方式初探:以安徽段大运河为例[J].东南文化,2010(1):18-22.

⑦ 这些文章主要有李伟,俞孔坚,李迪华.遗产廊道与大运河整体保护的理论框架[J].城市问题,2004(1):28-31,54;俞孔坚,李迪华,李伟.论大运河区域生态基础设施战略和实施途径[J].地理科学进展,2004(1):1-12;陈文锦.大运河申遗与文物保护理念的更新[J].中国名城,2008(s1):23-24;单霁翔.“活态遗产”:大运河保护创新论[J].中国名城,2008(2):4-6;阮仪三,丁援.价值评估,文化线路和大运河保护[J].中国名城,2008(3):36-41;姚迪.巨系统文化遗产保护的探究及现实困境的思索:以大运河保护规划为例[J].城市规划,2010(1):48-51;王元,朱光亚.试论申遗背景下中国大运河遗产保护管理对策[J].建筑与文化,2010(12):76-78;李德楠.文化线路视野下的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J].中国名城,2012(3):42-45.

⑧ 主要文章有毛锋,王凌云,周文生,等.大运河历史文化环境保护支持系统[J].清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7(9):1401-1404;李强,毛锋,周文生.京杭大运河保护地理信息系统建设研究[J].地理信息世界,2009(3):31-36;于丽君,聂跃平.基于SPOTS影像的京杭大运河自动提取研究[J].遥感技术与应用,2008(2):179-183;毛锋.空间信息技术在线形文化遗产保护中的应用研究:以京杭大运河为例[J].中国名城,2009(5):15-19;周文生,王敬国,毛锋,等.空间信息技术在大运河保护规划中的应用探讨[J].地理信息世界,2010(3):40-44,78;毛锋,吴永兴,唐剑波.空间信息技术在大运河遗产保护中的应用[J].中国文化遗产,2011(6):55-59;杨冬冬,曹磊.空间结构定量分析的京杭大运河遗产保护研究[J].中国园林,2012(3):8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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