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困境与应对

摘要：美国公立本科院校近年来面临生源下降、财政赤字以及学生巩固率下滑等问题，处于发展的十字路口。生源的本地化人口特征与贫富差距的日益加大导致了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生源逐年下降，办学经费来源的限制性因素以及办学定位与市场需求的相对脱节使得学生的巩固率下滑，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发展困难重重。面对这些冲击，美国公立本科院校从拓展生源渠道、提升院校完成度、提高学生保留率、加大院校间的合作等方面所做出了积极应对，逐步实现了转型发展。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转型发展对我国地方本科院校的未来发展带来一定的启示。

关键词：美国教育;高等教育; 本科院校; 公立院校

美国公立学院和大学（U.S.Public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是美国公立高等院校（Public Institutions of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U.S.）的重要组成部分，除个别由市设立外，基本上都是由各州创办，它主要由公立社区学院与公立大学系统两部分组成，社区学院提供成人与职业教育并授予副学士学位;公立大学系统则多指四年制的公立院校，一般由多个校区组成，以本科教学为主并授予学士及以上学位。本文聚焦于此类公立本科院校，根据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CES）的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年底，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数量达到698所，[1]发挥着服务区域经济发展以及普及高等教育、提高就业率的重要功能。

美国高等教育的大众化和普及化一直走在世界前列，近年来，随着接受高等教育人数的稳步增加，在高等教育体系内部出现了两极分化的现象。一方面，许多精英型大学，包括BIG3（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及常春藤联盟在内的知名私立高校所筹募到的办学经费越来越多，办学条件优势明显，因而生源随之逐年增加。而另一方面，美国公立本科院校受到一系列经济因素与人口变化因素等的冲击，面临着日益严重的经济危机与生源危机，招生生源呈现出逐年下滑的趋势，并伴随着一定程度的财政赤字，给当前以及未来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一、困难重重的美国公立本科院校

（一）近五年招生规模呈逐年下降之势

近年来，美国中西部各州和东北部各州公立本科院校的招生数呈逐年下滑的趋势，情况特别突出的是位于美国东北部的缅因州和宾夕法尼亚州。比如在缅因州的南缅因大学，秋季入学人数从2014年的7098人下降到2018年的6110人，下降了14%;缅因州的其他大学五年来的招生数也呈现出逐渐下滑的趋势，如缅因大学奥古斯塔分校，五年的本科招生数下降了16%，而缅因大学麦奇阿斯分校五年来下降率达到21%。[2]如图1所示。

北部地区宾夕法尼亚州公立本科院校的招生也出现了逐年下降趋势，该州西北部最大的爱丁堡大学的秋季招生数从2014年7100人减少到2018年5575人，下降率达到21%;曼斯菲尔德大学从3015人下降到2112人，下降率达30%。克莱瑞恩大学五年来下降了15%，切尼大学下降率达到42%。[3]如图2所示。

（二）办学经费出现日益严重的财政赤字

政府拨款是美国高校经费的主要来源，它由联邦、州和市地三級政府共同承担教育经费，是美国地方分权政体所决定的。由于美国的公立本科院校绝大多数是州立，因此其经费来源主要来自州政府的补助，大部分政府拨款也是从州的预算中解决的。规模越小的院校对州政府补助的依赖程度越大，因为除了政府拨款与学费之外，创收较少。近年来，美国各州州政府拨付给公立高等教育机构的经费大幅削减，州政府承担公立院校生均经费呈逐年下滑的趋势。

·比较教育·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困境与应对

以宾夕法尼亚州为例，十年前的州拨款数为4.77亿，到2017-2018年度的州拨款数下降到4.53亿，减少了2400万，下降约5%。直接导致了每位学生得到的州资助从4776元降到4052元，下降了15%。值得一提的是，宾夕法尼亚州在近十年的拨款中，一直呈现下滑趋势，其中2014-2015学年降到最低点，比2010年时下降了13%。[4]

在缅因州，联邦政府近五年对该州公立本科院校的办学拨款从2.1亿降到1.9亿，减少了2000万，减少近10%。伴随着招生数的减少，来自生源学费的收入随之降低，使得州公立大学系统的办学经费面临严峻挑战，自2012年起，缅因州就开始面临严重的财政赤字，该州的大学教育系统面临着超过7500万的财政赤字。[5]

（三）学生的巩固率与保留率降低

作为衡量美国高等教育质量重要指标的学生巩固率与保留率，近年来在各州公立本科院校中出现下降的趋势。美国的高校学生拥有比较自由的学习选择，学生通过一定的申请程序，可以从两年制的社区学院转到四年制的本科院校，也可以从四年制的本科院校转到两年制的学院或者升入研究生项目进行学习。近几年，许多州公立本科院校的学生巩固率与保留率有所下降，学生退学数量增加，辍学率提升。据缅因州公立大学系统的统计，从2013年到2017年，该州公立院校成功获得学士学位的总人数呈逐年下滑的趋势，每年下降约1.3%，五年的本科学位获得率减少了5.5%。[6]此外，本科生在校所修的学分总数也呈逐年下降的趋势。除了入校时的生源减少这一因素的影响之外，以上数据同时也表明学生在四年本科教育中的巩固率与保留率降低，学业成功率下降。

二、冲击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因素分析

（一）人口因素：生源的减少带来了招生数的逐年下降

美国公立院校的学生生源80%以上来自本州的常住公民，因而各州的高中毕业生人数直接影响着该州公立本科院校的招生数。2008年美国的经济危机导致了当年全美的出生率下降了13%，此后数年出生率均维持在较低水平，这将在未来数年为高等教育生源带来严重的影响。根据卡尔顿学院内森·格拉维（Nathan D.Grawe）教授的预测，由于数十年来的低生育率，再加之移民政策所导致的人口数量变化等因素，美国的高等教育将会迎来入学人数的潜在风暴，从2020年到2026年，大学适龄学生的数量将在短短五年内减少近15%，到2029年，缅因州等地的大学适龄人数与目前相比将下降23%。[7]此外，部分州还出现了人口数量减少且人口老龄化趋势明显的现象。种种因素的叠加使得许多州的公立本科院校现在与未来的生源人数出现可预见的颓势。

（二）经济影响：贫富差距与学费的恶性循环

历史上，十年前的经济大萧条的影响依然存在，随着贫富差距的进一步加大，富人越来越青睐精英型的私立大学或者小规模、高质量的文理学院，而不会选择公立本科院校。随着公立院校财政赤字的增加，许多高校为了提高财政收入开始大幅增加学生的学费。比如南缅因大学对本州学生的学费十年来涨到了每学年22469美金，涨幅高达40%。[8]又如宾夕法尼亚州的公立大学系统2017-2018学年的平均学费为7492美金，相较十年前的5358美金的学费而言，增加了28%。[9]学费的增加带来了招生的恶性循环，一方面经济条件较好的家庭会为子女选择私立大学或文理学院，另一方面经济条件普通或者贫困的家庭面临学费高涨的公立本科院校，会逐渐产生放弃的念头转向小型私立院校或者社区学院。经济的因素与学费的恶性循环导致了公立本科院校在市场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

（三）制度限制：公立本科院校的发展相对受限

美国的私立高校与公立高校拥有截然不同的财政来源与其他办学资源。首先，相较于私立高校而言，公立本科院校的办学资源较匮乏。私立高校拥有多元化的办学资源，经费来源主要来自捐赠基金、学费收入、各类房地产以及技术转移等投资回报，名气越大资源越多的私立高校越能筹措到较高的捐赠基金与投资收益。而公立院校大多由各州兴办，其主要资金来源为联邦政府和州的捐地和拨款资助，以及学费的收入，办学资源相对匮乏。其次，由于办学经费的来源构成，因而相较于私立高校拥有高度自治与灵活多样的办学措施而言，公立高校在办学中限制较多，发展相对受限。公立院校在开设课程、聘任教授等方面会受到州政府、州高等教育董事会甚至是该州纳税人的约束。对于学校的改革与发展举措，这些机构时常会加以干涉甚至阻碍。例如，学者们已经意识到美国公立院校出现学生保留率低的原因可能并不在于学生，而在于学校或者机构，需要进行学校的组织与结构等方面的变革，建立新型的部门或组织来提升学生的保留率，但这样的变革在办学限制较多的公立院校中较难实现。

（四）市场因素：公立本科院校与市场需求的脱节

美国是世界上高等教育最发达的国家，其高等教育早已告别象牙之塔，让广大公民可望可及，率先实现了高等教育的大众化。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过程中，公立高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因其吸收了地方众多适龄学生进入高校学习。但与此同时，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许多公立本科院校已不太适应目前的经济发展以及人才培养的市场需要。首先纵观美国近百年来创建的教育机构，基本都是为精英学生服务的，很少考虑到为大众学生服务的初衷，因而许多专业无法适应地方经济发展的人才需求，从而导致学生毕业后无法拥有理想的就业前景与继续深造的空间。其次，从教学培养模式来看，校内四年制的培养学制显然已无法适应当前学生对于灵活的网络学习、远程学习等在线学习模式的现实需要。第三，公立本科院校承担着为地方和区域经济发展服务的功能，但显然这一功能并未得到充分发挥。许多本科公立院校的办学定位不明确，办学专业不能适应地方经济发展的人才需要，同质化办学情况较严峻，无法满足市场需求以及人们的学习期待，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学生的辍学问题。

三、应对策略：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转型发展

面对种种冲击，各州公立大学系统逐渐意识到生源问题、资源匮乏以及社会对于公立本科院校的办学期待等不仅是发展道路上的挑战，也是未来发展的内在驱动力，因此他们纷纷采取了有针对性的举措加以应对，以使公立本科院校在新的历史经济条件下成功实现转型发展。

（一）拓宽招生渠道，多措并举增加生源

为了缓解日益严峻的招生危机，各州公立大学系统采用了多种办法增加生源。通常公立本科院校的生源大都来自本州当地居民，为了拓宽招生渠道，它们开始增加招收非本地生源学生的数量。比如宾夕法尼亚州的几所公立本科院校聘请了许多兼职招生人员，专门负责到其他州进行招生宣传，开展招生工作，以增加生源数。[10]缅因大学的数所分校均开始扩展生源渠道，增加州外招生数。

通常而言，公立本科院校对于本州生源与非本州生源的学生制定了不同的学费标准，非本州生源的学生学费相对较高，因而学生从经济的角度考虑会青睐自己所在地区的高校。为了吸引来自他州的学生，部分公立院校为非本州生源的学生降低了学费标准，部分高校为非本州生源提供了高额奖学金以吸引他们就读。例如，自2015年开始，缅因大学奥罗诺分校为来自其他州的学生提供奖学金，这一举措所取得的效果体现在来自其他州生源的直线上升，奥罗诺分校五年前来自其他州的学生只占15%到20%，到2017年达到了36%。[11]

（二）转变办学定位，提升院校满意度与完成度

公立本科院校分析自身的办学优势，重新确定办学定位。首先，部分院校根据学生人数与市场前景进行有针对性的专业缩减与合并。在宾夕法尼亚州，克莱瑞恩大学进行了学生专业兴趣的评估，根据目前80%的学生所学的是商务、医疗保健以及教育类专业，因而克莱瑞恩大学决定缩减其他专业而大力发展以上三种专业，并期望在未来五年这三类专业的学生达到90%。该州的曼斯菲尔德大学则发挥自身人文类学科优势，从综合类大学转型为人文类大学;爱丁堡大学也逐渐从综合类大学转型为艺术教育与数字娱乐专业为主的大学。[12]

此外，通過信息技术的应用提升院校满意度与完成度。通过开放核心课程，在高要求与低通过率的课程中为教师与学生提供交互式的学习材料，并拓展混合式学习模式，充分利用在线学习的技术，缩短课堂学习时间。比如缅因大学普雷斯克艾尔分校建立了一项基于能力的面向缅因州20万公众开放的在线教育项目，这一人数相当于缅因州总人口的14%，这一群体只参加过短期培训或是取得过一些大学学分却没有本科学位，针对这一群体，普雷斯克艾尔分校为他们开设了在线学习获取本科学位的项目。自该项目开设两个学期以来招收了150余名学生参与，他们只需要每学期付2000美金的学费就可以通过在线学习平台获取企业管理专业的学位，其中两名学生在第一学期就获得了这一学位。[13]这种方式不仅迎合了大众的需要，也使得缅因大学普雷斯克艾尔分校逐渐地提升了市场竞争优势。

（三）增加学生学习体验满意度，提高学生的保留率

为了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提升学生的保留率，一些公立本科院校开始注重从增加学生的学习体验满意度入手，给学生提供多样化的学习辅导与帮助。 南缅因大学自2015学年开始为所有大一新生开设了一项个性化的入学教育项目，在这项入学教育中，新生参加90分钟的一对一的个性化指导，根据学生的特点为他们进行学业发展与职业发展规划的指导。此外，建立同伴辅导制度，学校将18门最难的课程，比如有机化学导论等，让高年级学生帮助学业有困难的学生学习，提高他们的学习成效。[14]一些院校还为学生提供了多重辅导，既有教师导师，也有校友导师，同时还有学长导师。并且给学生提供更多就业实践以及海外实践的机会来丰富校园学习。此外，部分大学为学生增加了学术项目或者研究生项目，让学生在结束四年制本科教育之后，推荐学生继续到其他高校进行研究学习或深造。

此外，积极开展教师角色的转变。在变革中提出教师本身要互相协作，并作为领导者、教练等角色带领学生开展协作，利用新方式来重塑教学。这些方式均是为了提升学生对于学习体验的满意度，并通过个性化的辅导以及增加学习项目等方式，让学生愿意继续四年本科学习并取得学位，或者进入更高阶段的学习。

（四）整合资源，加大公立本科院校之间的合作

为了应对冲击，各州公立大学系统开始思考如何打破传统的各个分校独立运行的模式，分析各校的优劣势，加强本州内公立本科院校的合作，整合教学资源，形成强势学科与专业的办学合力。例如，开展分校间的合并，缅因州于2017年宣布合并招生人数仅786人的沿海的缅因大学麦奇阿斯分校。此外，缅因州大学系统推出并实施了一项称作“一所大学”（One University）的计划，整合该州数所公立高校的资源，形成课程的项目团队，学生可以在州内进行跨校学习。 从2014年的17个学科项目团队开始，目前已形成了众多学科项目团队，跨校开展交叉课程，进行校级间的学分转换与学分互认，并尝试开展预算转换等等举措。所有的高校管理者和教授们全力以赴使用好跨校的学术资源并且有效地使其为学生服务。[15]

这一项目虽然在推进的过程中遇到了重重阻碍，比如院校所使用的软件不同所带来的学生信息以及学分信息的转化难度，使得不同高校无法共享数据，但缅因州大学系统在过去的两年一直努力打破种种阻碍校际合作的藩篱，推进这一整合课程项目。这一举措使得该州将自身的高等教育优势得以较大程度地发挥，较好地提升了公立本科院校教育的质量，为学生带来了更加灵活便捷的高校学习体验。

四、思考与启示

面对种种挑战与冲击，美国公立本科院校吹响了保卫战的号角，分析自身办学优势与劣势，不断拓展办学思路，实现转型发展，以满足学生的诉求并迎合市场竞争的需要。这一保卫战除了在缅因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如火如荼地开展之外，其他各州公立大学系统内也正在进行着转变，转变会取得一定的成效，但转变所伴随的问题也随之产生，比如合并分校带来的教职员工离职，严重影响当地的失业率，影响当地的政治生态，而政治生态又会循环作用于教育的变革。又比如，如果公立本科院校按照市场需要进行改革，就有悖于传统大学教育的初衷，即让所有人都有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但如果公立院校如此改革，会造成教育领域的两级分化，高等教育随即呈现两种教育模式，一种是为富人以及中产阶级所开办的高等教育，一种是专门针对穷人的高等教育。

无论争论如何，美国公立本科院校在不断地调整与变革中逐渐实现了转型发展。“求视野于世界”，仍需“立基点于本土”。从美国近年来公立本科院校的发展所面临的困境以及采取的应对举措，反思我国地方本科院校的发展现状，美国公立本科院校所走的改革之路为我国地方本科院校即将面临的问题和转型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启示。

（一）明确办学定位，找准办学特色，走出发展困境

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推动一批高水平大学和学科进入世界一流行列或前列是党中央、国务院做出的重大战略决策。对于地方本科院校而言，这既是发展中面临的新机遇，亦是新挑战。部分地方本科院校整合优化特色学科，开展一流学科的建设，但在冲击一流学科的过程中，目前存在着领军人物与高层次人才缺乏、学科建设同质化现象严重、学科门类布局不合理以及办学经费不足等突出问题。与重点大学相比，地方本科院校无论是在一流学校还是在一流学科的建设中，都呈现出明显的弱势。甚至有专家学者认为建设“双一流”是重点大学的专属，与地方本科院校无关。在这样的发展趋势下，兴许与美国本科教育的发展会出现雷同的情形，即重点高校资源越来越丰富、发展空间越来越大，而地方本科院校則出现特色不明显、资源越来越匮乏、发展空间日益减小的局面。从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做法来看，面对这样的困境，地方本科院校应找准自己的定位，明确自己的办学特色，拓展发展空间，走出发展困境。

（二）地方本科院校的教学应从“提供教学”范式向“引起学习”范式转变

我国地方本科院校与美国公立院校同样面临着相对贫乏的资源、递增的社会期望以及快速变革的技术这三大挑战，这些挑战同时也是未来地方本科院校发展的着力点，从院校内部的变革出发，需要在教学上从“提供教学”范式不断向“引起学习”范式进行转变：整合资源提升学生的学习参与度;积极转变教师角色，带领学生开展互动式学习;充分利用网络信息技术、智慧教学等技术增加学生个性化、自主化的学习体验，开展网络学习模式，发挥在线学习优势。同时，充分利用新媒体平台，使用视频分享和虚拟世界来提高学生的参与率，帮助他们开展深度学习，从而提升学生的学习满意度。

（三）扎根地方、坚持特色，地方本科院校实现转型发展

根据应用技术大学联盟、地方高校转型发展研究中心的调查研究，地方本科院校存在着普遍的发展矛盾，即为了追求大规模发展，不断扩大招生规模、新增学科专业、新建校区，朝着综合型大学方向发展，结果造成重复投入、交叉建设的问题十分突出，不同类别高校之间的界限日益模糊，同质化发展趋势明显。美国公立本科院校的发展经验告诉我们，地方本科院校要想在激烈的高等教育市场竞争中求生存谋发展，首先，地方本科院校的发展必须扎根地方，立足地方经济发展所需的人才培养，服务于地方与区域的经济发展。在学科设置、人才引进和科研上要引领和服务地方的社会、经济与产业发展政策。其次，地方本科院校要坚守特色，找准办学定位与优势，开展错位发展，避免同质化竞争，树立走特色发展的道路模式，摈弃大杂烩式的发展。第三，地方本科院校要突破区域发展困境的制度依赖，对外积极拓宽办学渠道、拓展办学资源、多元筹资，保证学校发展的良性循环，对内开展科学管理，提升管理效能。

参考文献：

[1]NCES.The Condition of Education 2018[EB/OL].[2018-05-12].https：//nces.ed.gov/programs/coe/indicator_csa.asp.

[2][6][11]University of Maine System Fall 2018 Enrollment Report[EB/OL].[2018-12-15].http：//staticweb.maine.edu/wp-content/uploads/2018/12/Fall-2018-Enrollment-Report.pdf？0d0f03.

[3]Student Data.Enrollment Characteristics[EB/OL].[2018-09-15].http：//www.passhe.edu/FactCenter/Pages/Student.aspx.

[4][9]Financial Aid[EB/OL].[2018-11-15].http：//www.passhe.edu/FactCenter/Pages/financial.aspx.

[5]Financial Report[EB/OL].[2018-12-15].http：//staticweb.maine.edu/wp-content/uploads/2016/04/Financial-Aid-Report-2014-15-Final.pdf？0d0f03.

[7]Nathan D.Grawe.Demographics and the Demand for Higher Education[M].Baltimore：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2018：43.

[8]Lee Gardner.Where Does the Regional State University Go from Here？[J].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2016（5）：27.

[10]Eric Kelderman.The Plight of the Public Regional College[J].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2014（11）：56.

[12]University Action Plans[EB/OL].[2018-12-10].http：//www.passhe.edu/FactCenter/Pages/Student.aspx.

[13][14]Lee Gardner.How Maine Became a Laboratory for the Future of the Public Higher Ed[J].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2018（2）：25-26.

[15]One University for All of Maine[EB/OL].[2019-06-18].http：//staticweb.maine.edu/wp-content/uploads/2016/03/One-University-Update-February-2016-1.pdf？0d0f03.

（責任编辑陈志萍）

收稿日期：2019-05-09

作者简介：吴敏，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博士研究生，上海应用技术大学学工部副教授。（上海/2004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