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关语翻译中变量的意义优化策略*

2020-07-03 08:54赵会军
外语学刊 2020年6期
关键词:双关语源语双关

赵会军 安 岩

(阳光学院, 福州 350015;河北经贸大学, 石家庄 050061)

提 要:英汉双关语翻译被认为最具技巧性。本文提出,在双关语翻译中把源语的词语和句子及其目标语表达作为具体的常量和变量的概念。我们将源语双关的3个意义设为常量1(双关意义1)、常量2(双关意义2)和常量3(语用含义),将对应目标语的3个意义设为变量1(目标语双关意义1)、变量2(目标语双关意义2)和变量3(目标语语用含义)。通过对源语双关在目标语中的谐义和谐音相关词语的关联枚举,可以推演得到理想的变量优化结果。无论是采用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策略还是变量的意义转移策略都可能产生多个具有双关含义的翻译结果以供选择,从而使一些通常认为不可译的双关语的翻译不仅成为可能,而且可以达到与源语双关相同的语用效果,甚至出现令人拍案叫绝的佳译。

1 引言

双关语翻译研究已总结出很多种翻译方法和技巧,使双关语可译的比例大大提高。任何一种翻译方法都是在理解源语的基础上对目标语进行推敲和斟酌,从而达到双关的语用等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作为变量的目标语的不断优化过程。动态的翻译过程可以使原来认为不可译的或译不好的双关语变得可译或译得更好(赵会军 2012b:8-9)。本文首先对翻译中的变量及双关语翻译中的变量进行介绍,然后就双关语翻译中的变量进行优化推演,并总结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策略和变量的意义转移策略,最后分别就不同类型双关语翻译的变量优化效果进行案例分析。

2 双关语翻译中的变量

近年来,中外学者就翻译过程中变量的论述虽有所提及,但基本上是非语言文字本身的外在背景因素的描述,其主要的观点是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该尽可能地考虑源语的诸多背景因素以进行完整的目标语等效复述,而具体到语言文字本身微观的变量因素却论及的较少。

2.1 翻译中的变量

王宏印(2004:36)就文化典籍翻译问题讨论文学翻译批评的背景变量问题,其主要涉及文化因素的变化对翻译结果的影响,并提出3个核心概念:文化态势、互动方式和介入机制。韩淑芹和孙三军(2010:83)从影响翻译效果的宏观角度指出,翻译过程中的变量可分为外部变量(包括规范、翻译要求、翻译方向等)和内部变量(包括翻译能力、情感因素、译员性格等)。由此可见,翻译中的变量是提高翻译质量的一个重要因素。无论是文化因素上的变量还是宏观因素上的变量都是为了能在翻译过程中客观真实地了解影响翻译质量的变化因素,通过对相关变化因素的深入理解与科学处理以达到翻译等效的目的。另外,褚东伟(2005:6)用翻译实例阐明翻译由不确定性的、非线性的、极其复杂的混沌系统中的各种变量决定,可以保持临时的、相对的秩序。宋志平(2012:13)总结Longa(2004)和Verschueren(1999)的观点,确认变量的重要性:非线性特征是翻译选择过程的根本性质,翻译结果的差异源于各种变量。

以上王宏印和韩淑芹所涉及的文化和宏观层面上的变量都是定性研究的一个方面,而褚东伟、Longa,Verschueren以及宋志平则阐明翻译中各种语境变量因素的重要性。本文研究的变量专注于词语和句子本身,指的是为了在翻译过程中达到等效翻译目标,而在目标语的词语优化选择和句子安排过程中所涉及的一些可以进行量化技术研究的语言变化因素。

2.2 双关语翻译中变量的定义

翻译中的变量就是目标语由粗到细、由繁杂到精简、由不等效到完全等效的翻译结果的体现。双关语翻译中的变量同样也要达到最优双关效果的目的。虽然在双关语翻译研究中直接提出变量概念的并不多见,但中外学者从不同的侧面描述过目标语意义变化的因素,我们也可视其为变量的范畴。一个双关语翻译的例子是:

① A: What animal is rich?

B: Bloodhound, because he is always picking up scents.

A:什么动物很有钱?

B:金钱豹,它身上全是金钱。

侯国金(2008:498)把scent(cent)和“金钱”标记为强标记[M++]。

无论是张南峰(2003)和Delabastita(1996)的双关语10种翻译方案、Hickey(2001)和侯国金(2008)的强弱标记,还是杨双(2009)的不同层面以及艾琳(2010)的上中下策等都属于双关语翻译中目标语变量不同变化状态的范畴。而赵会军(2012a:72)在双关语语用翻译量化模型中则明确提出双关语变量的概念,并创造性地首次提出双关语3个意义点的概念,确定了双关语源语的3个意义点:SM1(source meaning 1, 源语意义1),SM2(source meaning 2, 源语意义2)和SPM(source pragmatic meaning, 源语语用含义,即双关语的两层意义SM1和SM2所构成的双关含义),我们视其为常量(constants),将3个常量分别设为常量1,常量2和常量3;视与其对应的目标语的3个意义点TM1(target meaning 1)、TM2(target meaning 2)和TPM(target pragmatic mea-ning)为变量(variables),我们将3个变量分别设为变量1,变量2和变量3。通过表1我们可以更直观地理解双关语翻译中的常量和变量。

表1 双关语翻译中的常量和变量

2.3 双关语翻译中常量和变量的识别

双关语翻译中的变量随着双关语的常量而变化,因此识别常量是分析的基础。我们用例①具体说明在双关语翻译中如何辨别哪些是常量、哪些是变量,这是做好翻译优化的前提条件。

例①中的英文scents谐音cents,形成谐音双关,而cents又和rich具有同义概念,这就构成双关语源语的常量:常量1(scents),常量2(cents,rich),常量3(包含scents和cents,rich两个意思的谐音双关含义)。译文1含有常量2(cents,rich)的意义“金钱”,也就是变量2;而与常量1(scents)对应的变量1“气味”这层意义却没有体现出来;但rich(钱)与bloodhound(金钱豹)也具有双关含义(变量3),虽然bloodhound不是“金钱豹”的意思,但这里翻译成类似的概念可以理解,因此变量3也算是对应一部分。也就是说,译文1具备两个变量(变量2和变量3)与两个常量(常量2和常量3)的对应。因此,后面我们还可以尝试在译文中加入变量1,把3个变量与常量全部对应,把侯国金(2008:498)的强标记[M++]翻译结果再推进一步,使变量的意义优化具有更深远的意义。表2中的例①可以更清晰地帮助我们理解常量和变量的关系。

表2 双关语翻译中的常量和变量的关系

我们通过确定常量和寻找变量就可以发现双关语翻译中哪些地方还可以提高,距离完美的双关语目标语表达还有多少差距。

3 双关语翻译的变量优化策略

英汉语“存有共同空间隐喻,并共享部分投射”(成汹涌 2017:53)。具体到双关语翻译,同样或多或少也存在共享部分投射。构成翻译语境的各种因素处于不断的相互作用中(宋志平 2012:15),换言之,翻译建立在各种变量的基础上。因此,提高翻译精准度的有效途径就是根据不同的变量因素制定相应的优化策略。因此,我们需要明确3个常量并找到与之对应的3个变量,优化策略取决于变量与常量的意义和位置的对应状况。

3.1 双关语翻译的变量优化推演

双关语翻译的优化过程就是变量与常量趋向于完全等效的变化过程,其可分为3个步骤:分析常量、枚举变量、优化变量。下面还用例①来推演优化过程。

3.11 分析常量

分析常量是翻译双关语的基础。在翻译过程中往往存在对常量的认识不够具体和深刻的情况,从而导致翻译出来后缺少源语双关语足够真实的意境和幽默感。例①的英文原文很显然含有谐音双关(常量3=常量1+常量2):scents(常量1) 谐音cents(常量2)。因此,翻译的重心应放在“气味”(变量1)和“钱”(变量2)上,而不是单纯的“钱”(rich,cents)上。通过分析我们发现,更复杂的情况是:“-hound”(常量4)和picking up(常量5)由于具有“追猎、追踪”和“捡到、追踪”的意义,同时也构成谐义双关(常量6=常量4+常量5),在翻译时不能不考虑,否则会使原文的双关含义大大缺失。总之,原文的双关含义包含谐音双关和谐义双关:某种“动物”(animal,bloodhound)通过“气味”(scents)“追踪”(-hound,pic-king up)而“捡到钱”(picking up cents),并因此很“有钱”(rich,cents),具有幽默意味。由此,我们标出原文两组常量如下:

例①中的常量:

由此可见,双关语翻译过程中深入细致的常量分析必不可少,可以帮助我们深刻认识相应变量因素,为优化提供足够的源语语用信息资源。

3.12 枚举变量

在翻译过程中,可以通过枚举的方式寻找尽可能多的变量词语意义集合,从而为变量之间的意义搭配提供充足的可能性。从以上分析我们知道,例①的英文原文包含谐音双关和谐义双关,通过查阅资料我们尽可能多地找到常量在汉语中相应的意义。首先,我们枚举谐音双关翻译的变量。常量1(scents)在汉语中对应的变量有“气味、味觉、嗅觉、嗅……味、踪迹、线索”等,常量2(rich,cents)在汉语中对应的变量有“富有的、有钱的、大富翁、分、钱、铜钱、金钱”等。而谐义双关中常量4(-hound)在汉语中对应的变量有“猎犬、猎狗、追猎、烦扰、激励”等,常量4的一体词bloodhound在汉语中对应的变量有“寻血猎犬、侦探猎犬、侦探、追捕、追踪、追寻、跟踪”等。常量5(picking up)在汉语中对应的变量有“捡起、拾起、收拾、整理、用车接某人、顺便买某物、偶然获得消息”等。表3直观地表明枚举出的变量。

表3 例文的变量枚举

3.13 优化变量

有足够语料的变量内容,就有可以优化的坚实基础。上文提到,例①侯国金(2008)的译文1中变量3“金钱豹”和“金钱”形成非常好的谐音双关,唯一的遗憾就是缺少变量1“气味、味觉、嗅觉、嗅……味、踪迹、线索等”。我们尝试换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即在译文中加上变量1的内容,尽量保持变量2和变量3的内容;争取体现出变量4和变量5的意义并实现变量6的谐义双关。

相比“金钱豹”没有鲜明的“气味”(变量1)“追踪”(变量5)特征而言,“猎狗”(变量4)在汉语中与源语意义吻合,具有“气味”(变量1)“追踪”(变量5)能力,但其不一定具备“钱”(变量2)的特征,而汉语同音词“鬣狗”(变量4)全身花斑点像“铜钱”(变量2)一样挂满全身,也能进行“气味”(变量1)“追踪”(变量5)。同时相应地,在“cents”(常量2)的汉语意义“分、元、圆、钱、铜钱、金钱”中,我们选用鬣狗身上的“铜钱”(变量2)的意义。这样,“鬣狗”(变量4+变量5)比“猎狗”(变量4)更理想,“铜钱”比“金钱”更理想。我们得到如下可选译文:

译文1:鬣(猎)狗,因为它总是在追猎铜钱。

另外,在scents(常量1)的汉语意义“气味、味觉、嗅觉、嗅……味”中,我们发现与钱相关的词有“锈”“嗅”同音的“铜钱锈”的用法,我们采用“嗅”的意义。这样,我们得到如下可选译文:

译文2:鬣(猎)狗,因为它全身都是铜钱锈(嗅)。

我们发现,虽然译文2中“嗅”和“锈”谐音,但与“-hound(常量4),picking up(常量5)”相对应的“嗅”应该是变量5才对,将其作为动词,加上“追踪、寻找”意义,就得到如下译文:

译文3:A: 什么动物很有钱?

B:鬣(猎)狗,因为它总是在寻嗅(锈)铜钱。

为清楚地表明译文中的变量关系,我们标出译文的两组变量如下:

译文3中的变量:

A: 什么动物很有钱?(变量2)

B:鬣(猎)狗(变量4),因为它总是在寻嗅(变量5)

(变量6=变量4+变量5:鬣狗寻嗅)

(锈)铜钱。(变量3=变量1+变量2)

通过对比我们看到,译文3虽然不一定比译文1更具欣赏力,但却与源语基本保持一致性,能原汁原味地体现出源语双关的所有意境。

3.2 双关语翻译的变量优化策略

在双关语翻译过程中,我们通过以上3步优化过程,找到与3个常量相对应的3个变量的理想目标语表达方案,从而提高翻译的精准度。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可以根据变量与常量的对应关系总结出翻译优化策略,将双关语的具体翻译方法提高到一定的理论高度,以便更好地指导翻译实践。

赵会军(2012b:201-202)依托双关语语用翻译量化模型,运用目标语语用搜寻方法,针对不同类型双关语的翻译,采用不同的方法以实现双关语译文的理想化。我们将变量的优化策略归结为两种: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策略和变量的意义转移策略。

3.21 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策略

双关辞格的甲语境与乙语境有一个铰链连结,这个“铰链连结”就是源语双关意义的关联纽带,即常量3,也是翻译过程中的焦点所在(李鑫华 2000:54-56)。与源语双关的关联结构相对应的目标语(变量3)也需要关联甲语境(变量1)和乙语境(变量2)。英汉两种语言的巨大差异使变量1和变量2很难产生“铰链连结”效应(变量3),这就需要努力把变量1和变量2进行意义延伸,直到产生关联形成目标语双关(变量3)。这就是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策略,是我们在双关语翻译中所要采用的主要策略之一。

如在例①的翻译优化过程中,形成如下几种变量关联关系:

其中,变量1和变量2通过意义关联延伸可以直接复合为变量3,其意义关联延伸途径是:

变量1(scents:气味、味觉、嗅觉、嗅……味、踪迹、线索等)嗅(锈)铜钱(变量3)

变量2(cents:富有的、有钱的、分、钱、铜钱、金钱等)铜钱(锈)铜钱(变量3)

虽然译文3中的变量4和变量5通过意义关联延伸不能直接复合为变量6,但“鬣狗寻嗅”具备源语双关的所有意境,其意义关联延伸途径:

变量4(-hound,bloodhound:猎狗、追猎、追踪等)猎狗鬣(猎)狗

变量5(picking up:捡起、拾起、收拾、用车接某人等)闻味寻嗅

非常奇妙的是,通过意义的关联延伸,我们居然发现变量3和变量5还可以谐音“嗅(锈)”,这样使翻译结果更加耐人“寻味”。

3.22 变量的意义转移策略

在翻译实践中,不同于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策略,有时还需要把变量1和变量2两个语境中的一个相关意义转移到句子的另外一个位置上,承接双关的部分意义,以实现目标语的双关(变量3),我们称之为变量的意义转移策略。

② Customer: Waits, will the pan cakes be long?

Waiter: No, sir, round.

顾客:服务员,煎饼还要等很久吗?

侍者:不,先生,是圆的。

long和round既有煎饼是“长形的”还是“圆形的”意义,也有等待时间是“长”的还是“不长”的意义,由此,long和round形成谐义双关。long(常量1+常量2)对应的变量有“长形的”(变量1)和“长时间”(变量2)。round(常量4+常量5)对应的变量有“圆形的”(变量4)和“大约、差不多、时间不长”(变量5)。原文和译文的常量和变量示意图如下:

例②原文中的常量:

Customer: Waits, will the pan cakes belong?(常量3=常量1+常量2)

Waiter: No, sir,round.(常量6=常量4+常量5)

例②译文中的变量:

顾客:服务员,煎饼还要等很久(变量2) 吗?

侍者:不,先生,是圆的。(变量4)

通常认为,long和round这种意义相反同时又各自具有双重意义的谐义双关不可能译成目标语双关。我们通过意义转移的方法可以将源语双关译为如下两种结果,其变量示意图如下:

例②译文2及其变量:

顾客:服务员,煎饼

长(变量3=变量1+变量2)吗?

侍者:“不长,(变量3)先生,煎饼是圆的。(变量4)

例②译文3及其变量:

顾客:服务员,煎饼

长(变量3=变量1+变量2)吗?

侍者:煎饼不是长的,(变量1)先生,也等不长。(变量5)

从例②译文2和译文3可以看出,侍者话语中变量的位置与常量的位置并不完全对应,分别将变量3和变量1转移到源语的No的位置上,与之相反的意义变量4和变量5进行双关照应。这样,通过变量位置的转移而形成双关含义的相互照应,产生与源语双关基本相同的双关幽默效果。这种变量意义转移策略的启发性在于,我们可以将不同的变量进行不同位置的排列组合,可以产生多个具有双关含义的翻译结果,从而使通常认为不可译的一些双关语、隐喻、幽默、谚语等的翻译成为可能,达到与源语相同的语用效果。理论上讲,例②中6个变量排列组合的翻译结果数量可以达到百种之多,在此不再做深入的介绍。

需要说明的是,在双关语翻译实践中,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策略的使用远远多于变量的意义转移策略。针对不同类型双关语的变化,双关语翻译中的变量也要采用不同的优化处理策略。

4 不同类型双关语翻译的变量优化案例

双关语主要分为谐义双关和谐音双关两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殊的类型,如例③一则眼镜的广告:

③ OIC(刘秀艳 2002:21)

OIC的词形像眼睛,谐音oh, I see,是个谐音加词形双关。对于稍微懂英文的人来说,照抄原文不进行翻译可能是最好的结果。有趣的是,微信朋友圈有一则图片双关:挂有河海大学牌匾的学校门口由于刚下过大雨而呈现出一片汪洋。由于需要更广泛和更深入的研究,关于诸如此类的双关语的翻译本文不再赘述。下面我们仅就谐义双关和谐音双关两类型来说明变量优化的效果。

4.1 谐义双关翻译的变量优化案例

李鑫华(2000:55)认为,“这种双关辞格的句子译成汉语时很难把双关语译出来”,他所举的例子、译文及相应的常量和变量图示如下:

④ A:Why are lawyers alluneasy sleepers? (常量2)

B:Because theylie(常量3=常量1+常量2) first on one side, and then on the other, andremain wide awake(常量2) all the time.

A:为什么律师都很难入睡?(变量2)

B:因为他们首先在这一边撒谎,(变量1)然后又在另一边撒谎,(变量1)并且为免出错还要一直保持高度的清醒。(变量2)

在例④源语双关中,lie只出现一次,但很明显在then和on the other之间省略第二个lie,既可为“躺着睡觉”(常量2)的意义,又可为“撒谎”(常量1)的意义。然而,译文4的变量关系并没有表明任何双关语境。我们通过采用变量优化策略来达到此类翻译的理想化,如下面的译文2和译文3所示:

例④译文2:

A:为什么律师都转侧难眠?(变量2)

B:因为他们首先一侧撒谎,(变量1)然后又在另一侧撒谎,(变量1)就这样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变量2)

例④译文3:

A4:为什么律师都转侧难眠?(变量2)

B4:因为他们先冲这侧躺着,(变量2)然后又冲那侧躺着,(变量2)就这样一直辗转反侧,睁着眼两边说瞎话。(变量3=变量1+变量2)

经过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译文2和译文3都是以“侧”为关联点,有机地将变量1和变量2联系在一起;同时,译文3中的变量1(“说瞎话”)通过变量的意义转移也转移到了变量2(“睁着眼”)的位置上,形成双关照应。由此形成的目标语双关不仅恰当,甚至还超过源语双关的效果。

4.2 谐音双关翻译的变量优化案例

在翻译实践中,谐音双关的变量往往无法完整统一地在目标语中体现出来。下面是张传彪和张红深(2009:38)对例⑤的翻译以及相应的常量和变量图示。

⑤ A: What is the worst kind offish?(常量1)

B:Selfish.(常量3=常量1+常量2)

A: 最坏的鱼(变量1)是什么鱼?(变量1)

B: 暴雨(变量1)(鲍鱼)。(变量1)

在例⑤源语双关中,fish是谐音双关的关联点。虽然“雨”和“鱼”在译文中形成谐音双关性,但会丢失selfish的双关目的,“暴雨”和“自私”相差太远。我们可以采用变量的意义关联延伸策略来达到翻译的双关目的。

A: 什么鱼(变量1)最坏?

B:私欲(鱼)。 (变量2)+(变量1)=(变量3)

“私欲(鱼)”不仅能完全复制源语双关的谐音特点,也能达到源语双关的表达目的。这样,我们通过采用变量优化策略可以使一些不好译甚至是不可译的双关语转变为同样带有双关含义的、理想的目标语,甚至可以使翻译达到令人拍案叫绝的效果。

5 结束语

通过深入分析常量以及采用变量的优化策略,可以使很多不同类型双关语的翻译成为可能;可以达到更简洁明了和更精准的翻译效果;可以产生多个事先无法预料的结果;在双关语无法翻译的情况下,常量可以很清楚地告诉我们难点所在。

尽管如此,双关语的翻译研究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们仍需致力于双关语翻译的优化研究,更好地理解并翻译双关语中存在的“顿悟式的思维”(徐盛桓 廖巧云 2017:16)。同时,双关语可译程度、可译性范围和占比等也有待进一步统计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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