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经济带能源消费驱动因素及区域差异分析

2020-06-09 04:49蒋旭东汤丽洁檀竹姣
安徽科技 2020年5期
关键词:经济带产业结构长江

文/徐 鑫 杨 庆 蒋旭东 汤丽洁 檀竹姣

(安徽省经济研究院)

一、研究背景

长江经济带以长江黄金水道为纽带,贯穿我国东中西部,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庆、四川、贵州、云南11 个省市;其下游地区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4 个省市,中游地区包括江西、湖北、湖南3 个省,上游地区包括重庆、四川、贵州、云南4 个省市。长江经济带总面积约占全国国土面积的21.39%;2018 年常住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42.91%;以大约全国1/5的面积承载着全国近1/2 的人口,是我国重要的经济轴带[1]。2014 年,国务院《关于依托黄金水道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将长江经济带打造成“生态文明下的先行示范带”。在快速工业化进程中,受发展阶段、资源禀赋、技术水平与体制机制等多因素影响,长江经济带能源消费不断增长。研究分析长江经济带能源消费驱动因素及区域差异,对加强长江经济带区域节能工作、推进低碳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众多学者对能源消费的影响因素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作了大量研究。中国能源消费呈现总量递增与效率提高的发展趋势,经济增长是影响中国能源消费的主要原因[2]。生产效应、结构效应、强度效应是影响能源消费变化的主要因素。生产规模扩大对能源消费起到正向的拉动作用,结构调整对缓解能源消费增长还有较大的上升空间,能源强度对能源消费的抑制效应自“十一五”起作用逐步显现[3]。生产效应是促进江苏省能源消费增长的最主要因素,而强度效应对能源消费增长的抑制作用是江苏省近年来能源消费增长放缓的主要原因,结构效应对能源消费增长的抑制作用还未显现出来[4]。产业结构的变动对浙江省能源强度的变化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但其作用相对较小,而产业能源强度的变动是影响整体能源强度变化的主要因素[5]。能源强度和生产部门产业结构变动对上海市终端能耗起到主要促降作用,而资本深化则发挥主要的促涨作用[6]。产出效应和结构效应对皖江城市带能源消耗的驱动作用较大,而低能源强度起着负的驱动作用[7]。一些学者利用LDMI 模型对我国制造行业的整体能源消耗及各种类型的能源消耗、电能强度变动趋势等进行相应分解分析[8-10]。目前已有学者对长江经济带碳排放开展了研究。长江经济带人口密集,随着人口政策调整,人口集聚加快,人口规模效应对该区域的影响亟待深入研究。为准确把握长江经济带能源消费驱动因素及区域差异,本文在现有研究基础上,从总体、上中下游区域以及11 个省市三个层次开展驱动因素分解和区域差异分析,提出针对性建议,供决策参考。

二、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与预处理。各省市常住人口、行业增加值等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2—2018年)。在数据分析中,行业增加值均以2005 年可比价格计算。在行业增加值统计中,全部行业划分为三类:一是农、林、牧、渔、水利业;二是工业、建筑业;三是交通运输、仓储及邮电通讯业、批发和零售贸易业、餐饮业等。各行业分品种能源消费量来源于《中国能源统计年鉴》(2002—2018 年)中的各省市能源平衡表。

能源消费量的计算。根据不同品种的能源消费量乘以对应的折标系数汇总得到各行业能源消费量。不同品种的能源消费量数据来源于《中国能源统计年鉴》中各省市能源平衡表,对应的折标系数参考《中国能源统计年鉴》提供的折标系数。

三、 长江经济带能源消费驱动因素分解

1.驱动因素分解模型的构建

Ehrlich 和Holdren[11]提出了表征经济增长与资源环境关系的I=PAT恒等式,将环境冲击分解为人口、富裕度和技术三种驱动因素的联合影响,富裕度通常用GDP 总量或收入表征。以能源消费量为例,可写为:

其中,E表征区域能源消费量,P表征人口规模,GDP 表征地区GDP,Yi表征第i 行业的增加值。Ii=Ei/Yi表示能源消费强度,即单位GDP 产生的能源消费,从侧面反映了能源利用效率;Si= Yi/GDP 表示产业结构,即第i 行业增加值占GDP 的比例;D=GDP/P即人均GDP,反映经济发展水平。根据LMDI 模型分解原理[12],从“t”期到“t+1”期的能源消费变化量(△E)可以分解为能源消费强度效应(△I)、产业结构效应(△S)、经济发展效应(△D)和人口规模效应(△P)。其中,能源消费强度效应反映行业技术进步对能源消费变化的影响,产业结构效应反映产业结构对能源消费变化的影响,经济发展效应反映经济增长对能源消费变化的影响,人口规模效应反映人口规模变化对能源消费变化的影响。

2.三层次驱动因素分解

从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以及11 个省市三个层次,逐年解析能源消费驱动因素,定量分析4 种效应的贡献作用,可更好地把握变化趋势。因篇幅原因,仅列出三个层次各因素趋势变化(见图1—4)。

图1 2001—2017 年各地区逐年经济发展效应变化趋势

图2 2001—2017 年各地区逐年人口规模效应变化趋势

图3 2001—2017 年各地区逐年能源消费强度效应变化趋势

图4 2001—2017 年各地区逐年产业结构效应变化趋势

四、 长江经济带能源消费驱动因素特征及区域差异性分析

1.长江经济带能源消费驱动因素特征

(1)经济和人口集聚是主要拉动因素,但是人口规模效应并不明显。三个层次驱动因素分解均显示经济和人口集聚是能源消费的拉动因素,但是人口规模效应拉动作用并不明显。总体上看,经济发展效应拉动作用大部分年度趋于稳步增长态势,2009—2011 年经济发展水平效应拉动作用最大。人口规模效应拉动作用并不明显,个别年份人口规模效应贡献量达到经济发展效应贡献量的21.06%,一般仅为经济发展效应贡献量的2.92%~10.93%。

(2)能源消费强度效应是主要抑制因素,抑制作用逐渐增强。总体来看,能源消费强度效应是主要抑制因素,逐年能源消费强度效应绝对值占经济发展效应的11.92%~111.75%,表明其抑制效应较强。2001—2005 年抑制作用逐步减弱,表明能源消费强度控制工作成效不高。2006 年后抑制作用明显逐步回升,表明能源消费控制工作成效较好,有待形成长效稳定机制。

(3)产业结构效应拉动作用不明显,总体呈现逐步下降趋势。总体来看,产业结构效应对各省市能源消费具有拉动作用,贡献率在1.97%~56.82%间波动。2001—2011 年逐年拉动作用波动较大,表明产业结构有待进一步优化。2012 年后拉动作用下降趋势明显,表明产业结构整体上有优化趋势。

2.影响因素区域差异分析

(1)经济发展效应:上、下游波动明显,下游拉动作用最大。经济发展效应是各区域能源消费量增长的最大贡献者,上中下游均呈现上升态势,上、下游波动趋势明显。江苏、湖北、四川省经济发展效应对能源消费的拉动作用位于前三;特别是江苏省经济发展效应拉动作用最大,常年位居第一。湖北、四川经济发展效应拉动作用较强,两省经济发展效应变化趋势基本相同。但是同为沿海发达省份的浙江与江苏相比,经济发展效应拉动作用相对较弱;而且拉动作用最大值出现在2006—2007 年间,其后经济发展效应贡献值较小。

(2)人口规模效应:下游拉动作用“先高后低”,上中游拉动作用较弱。下游人口规模效应拉动作用较强,2001—2007 年逐步上升,2007年后拉动作用逐渐下降。上海、江苏、浙江人口规模效应拉动作用前期较大,后期逐步减弱。中游和上游人口规模效应变化基本一致,与下游相比,拉动较弱,表明中游和上游人口集聚程度较下游低。中游和上游个别年份人口规模效应呈现负值,特别是贵州省2004—2011 年逐年人口规模效应持续负值,这可能与该省人口流出数量过大有密切关系。安徽、四川人口规模效应2011年后不断增强,表明安徽、四川省人口集聚态势明显。

(3)能源消费强度效应:总体呈现抑制增强态势;上中游部分省份呈现波动态势。上游部分年份对能源消费具有拉动作用,表明该区域排放控制力度有待加强。中、下游能源消费强度效应具有抑制作用。2011 年以后,上海、江苏、浙江能源消费强度效应一直呈现抑制作用,表明其能源消费控制工作取得较好效果;而江西、重庆、四川、贵州等省市个别年份能源消费强度效应具有拉动作用。

(4)产业结构效应:上、中游拉动作用较强,下游拉动作用较弱。上游和中游产业结构效应变化趋势基本一致,但上游产业结构效应对能源消费的拉动最强,表明中上游处于第二产业大发展时期,相对高碳的产业部门所占比例大;下游产业结构效应较弱,部分年份出现负值,表明下游产业结构调整取得部分效果。上海、浙江、江苏等省市的产业结构效应拉动作用较弱,上海市自2011 年起逐年产业结构效应出现抑制作用,表明产业结构优化取得较好成果;湖北、四川产业结构效应拉动较强,表明该地区产业结构优化有待进一步加强。

五、结论与建议

1.结论

经济和人口集聚是能源消费的主要拉动因素。经济发展效应对三个层次的能源消费年度增长的贡献最大。人口规模效应并不明显,下游人口规模效应拉动作用呈现“先高后低”态势,中游和上游人口规模效应拉动作用较弱。能源消费强度效应是能源消费的主要抑制因素,总体呈现抑制作用增强趋势;上游能源消费强度效应呈现波动态势。产业结构效应拉动作用不明显,呈现逐步下降趋势;下游产业结构效应拉动作用较弱,部分年份出现抑制作用。

2.建议

长江经济带能源消费影响因素分解和区域特性分析表明,减排的有效性与区域特征有关。未来一段时间,长江经济带仍处于城镇化发展阶段,人口集聚和经济发展仍将处于较高水平。由于长江经济带不同区域差异明显,建议不同地区根据不同的侧重点,分区施策,积极应对,减少能源消费。

(1)下游地区。应最大限度地发挥创新资源优势,以技术进步和产业结构调整来扩大减排潜力。特别是要突出创新引领,尽早突破一批节能关键技术和关键设备,在节能产业发展中形成示范作用。大力推进产业与互联网融合发展,积极创新新业态,提升新动能。积极发展可再生能源等。

(2)中游地区。应加大能源消费的控制力度,降低高消耗、高排放产业比重,加快传统产业升级进度,积极淘汰落后产能,严控高耗能行业新上项目。提高全民减排意识,推广节能产品。同时利用自身经济与资源禀赋优势,优化能源结构,发展核电、风电、水电、可再生能源等。

(3)上游地区。应提升技术水平,有效提高能源使用效率,达到较好的减排效果。一方面,加快传统产业升级进度,积极淘汰落后产能。另一方面,利用自身资源禀赋,创新发展低碳业态,如推动发展健康、养老、旅游等消费产业,积极发展观光、休闲度假、乡村旅游等旅游产品,选定一批市县、城镇、社区、风景旅游区,加快低碳城市、低碳小城镇、低碳社区建设。[本文系安徽省社会科学普及规划项目 “安徽生态文明示范区建设路径解读”(项目编号:GZ18017)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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