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力资本国际研究的知识结构及其动态演化——基于2001—2018年间SSCI期刊的文献计量分析

朱晋伟，顾 婕

（江南大学商学院，江苏无锡 214122）

1 研究背景

智力资本能够创造价值，通过有效地利用知识、技术、专业技能，可以使组织在市场上获得竞争优势［1］。智力资本是与物质资本相对而存在的，它是能够为企业创造价值的所有无形资源的集合，通过智力和知识的相互融合促进为企业带来效益的资本。智力资本并不是一种静态的无形资产，而是一个意识的过程。智力资本是一种通过综合应用知识与技能开发和创造价值的能力，而不是知识本身。在知识经济时代，智力资本已经成功取代传统的生产要素，成为具有战略意义的资源。传统的依靠物质资本驱动企业成长已不可持续，广泛的投资无法保证企业的持续增长，只有引入智力资本，在引进人才、革新技术、精进管理等方面上寻找突破，才能提高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因此，国际权威学术期刊出现了许多关于智力资本的研究。

文献计量法是图书馆情报学的分支学科，通过进行数据挖掘和文献基本属性分析，有助于研究学者评估某一领域的现状，确定当前的研究热点，并预测未来的发展趋势。文献计量法运用于很多研究领域，国外有学者通过文献计量法对智力资本研究领域进行分析，如，Kasztler等［2］通过对奥地利独立的大研究机构（ARC Seibersdorf Research GmbH）的研究生2001年公布的智力资本报告进行共线性分析，同时将结果可视化；Serenko等［3-4］采用Yule-Simon模型和Lotka平方律对11种知识管理或智力资本期刊的2 175篇文章进行了分析，发现这一个学术领域发展的主要推动者是学者而不是从业者，并鼓励从业者与学者们积极合作，开展更丰富的研究项目。

从理论体系角度来看，智力资本相关研究还欠缺成熟的理论框架。智力资本的内涵不断发生变化，测度方法也层出不穷。资本本身具有复杂的多重属性，致使至今仍无成熟的理论模型将智力资本纳入到经济增长模型之中。目前在智力资本的研究领域中，主要存在的问题是缺乏对本学科的知识结构及其动态演化趋势的探索。虽然智力资本已显示出一定程度的研究重点与整合趋势，但鉴于智力资本本身涉及的研究内容范围较为广泛以及学者们研究目标上存在的一些差异，出现了仍然缺乏对主体概念的一致体系和研究框架的总结与提炼的现象。

为了解决上述智力资本研究领域存在的问题，本文使用文献计量的可视化分析方法，对该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汇总与梳理，旨在完成两个目标: 其一，通过采用共词分析、聚类分析、可视化分析等分析方法，探索智力资本领域研究的核心议题，辨析智力资本领域研究的学科知识结构；其二，通过对不同研究主题、不同时间段的高频关键词进行社会网络分析和内容分析，探索在2001—2006年、2007—2012年、2013—2018年这3个时间段内的智力资本知识结构的演化趋势。以期为关注智力资本研究的学者和实践者提供一些有用的参考。

2 数据获取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数据来源为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中的社会科学引文索引（SSCI），时间区间为2001—2018年，以“Intellectual Capital”（智力资本）为主题词进行检索，选择文献类型为“Article”（论文），排除其中不是研究智力资本的文献，共检索到文献1 454篇（以下简称“样本”）。

2.2 研究方法

为了探索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的研究现状，明确该领域所涉及的研究内容和知识结构，厘清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研究的动态演化趋势，本文采用共词分析、VOSviewer软件聚类分析及社会网络分析3种方法对该领域进行分析。其中，共词分析是指对同一篇文献中出现的高频词进行提取和统计分析，挖掘高频词之间的关系，建立学科领域的知识框架［5］；社交网络分析是一种研究特定主题或领域中研究对象之间关系的一种可计算的分析方法，以实现主题领域中知识网络可视化［6］；VOSviewer软件聚类分析是对多维尺度方法的改进，通过VOSviewer软件的可视化分析可以直观、清晰地显示学科的研究主题热点和研究类别。

3 智力资本研究的文献外部特征

3.1 论文数量

文献数量能够直接反映该研究领域科学知识量变化的情况，而发表论文数量则可以直观地衡量该学科领域内文献数量变化的情况。通过对样本文献的整理和统计分析，得出2001—2018年文献发表量与被引频次趋势如图1所示，可见文献发表量和被引频次处于总体上升的态势，21世纪以来国际上学者们更加注重对于智力资本的研究，尤其在2015年以后，每年的发文量都在120篇以上。其中，被SSCI收录的文献数量从2001年的12篇开始呈总体上升的情况，2012年、2014年和2016年发文量有所下降，总体呈坡度较缓的“M”型波动上升，2017年发文量为172篇，2018年发文量为138篇，21世纪以来的18年间总计收录数量为1 454篇；同时，样本文献的被引频次也一直处于总体快速上升的情况，引文数量达18 318篇，其中自引21 881篇。

图1 2001—2018年样本文献发表量与被引频次趋势

3.2 学科领域

通过对文献按照研究主题和方向进行统计可以看出（见表1），商业经济学、信息科学图书馆学、教育教学研究等是SSCI期刊关于智力资本研究的主要学科领域，国际上很注重智力资本在管理学和经济学方面的研究，研究领域十分广泛。

表1 样本文献的学科领域分布

3.3 文献高产国

在样本文献中，美国以343篇的发文量高居世界第1位，占比为23.59%，由此可见，美国在智力资本领域的研究是处于前沿的。在发文量排名前10位的国家中，除了中国和马来西亚，其余均为发达国家，发达国家对于智力资本的研究具有较强的权威性和突出成果；同时，这表明有关智力资本的研究成果在各国之间的分配并不均衡，仅有少数国家在智力资本的研究中有所建树。我们在几乎所有的科学领域都可以观察到一个相似的现象，即国家的马太效应［7］。发达国家很有可能在一开始就对其研究机构进行大量投资、提供研究资助，促进了这些国家的学者进行研究，于是这一研究领域就会被这些国家主导。马太效应同样也出现在智力资本的研究领域中。

从样本文献的中心度来看，美国和英国这两个发文量最高的国家的文献中心度反而不高，而荷兰、芬兰和法国的发文量虽然不高，但其文献中心度很高，尤其是荷兰，达到了0.91（如表2），经过分析可知，荷兰在智力资本领域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智力资本信息披露、知识管理、知识产权和立足于大学的研究等领域。而国内对于知识管理与知识产权方面的研究还较少，缺乏权威性。虽然中国在智力资本领域的发文量上不如美国和英国，但在文献中心度方面优于美国和英国，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

表2 样本文献中主要发文国家及发文量统计

3.4 高被引文献

通过对高被引文献的统计，可以分析出对智力资本的探索研究过程中普遍被学者们认可的文献。本文从样本文献中选取出年平均被引次数排名前十的文献，由表3可以看出，这些高被引文献的研究领域主要集中在创新与创新效率、大学及其附属公司、知识管理、创业、企业价值等方面。总被引频次和年均被引频次均最高的文献是Subramaniam等［8］的“The influence of intellectual capital on the types of innovative capabilities”（“智力资本对创新能力类型的影响”），他们认为，智力资本的各因素及其相互关系选择性地影响着渐进式创新和激进式创新，不仅可以加强和完善知识创新环节的概念化，而且可以为管理实践提供有益和具体的指导。该研究展示了组织如何不同地利用其不同的知识资源来实现获得不同类型的创新能力，也为今后研究探索有关知识创新环节的更具体问题提供了一个框架。创新能力的话题一直是智力资本研究的热点主题。而出版年份最新、年均被引频次排名第二的文献是Teece［9］于2014年发表的“A dynamic capabilitiesbased entrepreneurial theory of the multinational enterprise”（“基于动态能力的跨国企业创业理论”）。其他研究热点有如：资源观的主要倡导者Barney［10］从提供获得竞争优势基础的角度提出了企业战略能力评估的4项标准（VRIN）；智力资本被认为是最满足VRIN标准的资产类别，尤其是技术和知识，跨国公司的成长和生存不仅仅是适应市场失灵，还包括对VRIN资源的创建和部署等，具有强大动态能力的企业往往会表现出技术和市场灵活性，通过对VRIN资源的不断创造和优化，以便在竞争中保持领先地位［11］；动态能力作为企业为适应不断变化的技术和市场并对其资产基础进行塑造、重塑、配置和再配置的一种能力，已经逐步获得了国际的认可，成为了研究热点［12］。

表3 2001—2018年样本文献中排名前10位的高被引文献统计

4 智力资本研究的知识结构

4.1 关键词共词分析

通过SATI软件对样本文献的关键词进行统计，将前50个关键词分析汇总后生成相似矩阵，再通过UCINET软件中NetDraw功能对该相似矩阵进行共现网络展示。图2中，关键词的共现频次可以通过节点的大小来进行判断，节点越大则表明关键词的共现频次越高；关键词的中心性可以通过节点的位置来判断，即关键词在共现网络图中的位置距离中心越近则其中心度越高。可以发现，除“Intellectual Capital”（智力资本）关键词以外，高共现频次的关键词有“Knowledge Management”（知识管理）、“Innovation”（创新）、“Performance”（绩效）、“Intangible Assets”（无形资产）以及“Human Capital”（人力资本）。

图2 2001—2018年样本文献中排名前50位的关键词共现网络

4.2 关键词聚类分析

为保证数据的有效性，本文在对样本文献的关键词做聚类分析前先进行预处理：（1）剔除主题关键词“智力资本”（Intellectual Capital，词频524次）；（2）剔除主题关键词的分类关键词，一般认为，智力资本包括“人力资本”（Human Capital，词频108次）、“关系资本”（Relational Capital，词频40次）和“结构资本”（Structural Capital，词频29次），这3个关键词在大多数情况下与主题关键词同时出现，剔除后可以更准确地分析其他关键词之间的相互关系；（3）剔除无效的关键词，如“智力障碍”（Intellectual Disability）、“模型”（Model）；（4）合并近似词，如“绩效（Performance）”和“企业绩效（Firm Performance）”合并为“绩效（Performance）”，“企业（Firm）”和“公司（Company）”合并为“企业（Firm）”，“知识产权（Intellectual Property）”和“知识产权（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合并为“知识产权（Intellectual Property）”等。然后通过SATI软件建立样本文献中出现频次大于10的41个关键词相互关系的相异矩阵，再将其导入VOSviewer软件中进行聚类分析，选用关联强度（association strength）方法，由此得到样本文献的可视化图谱。为提高研究的稳定性与准确性，对这些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经过整合分析，最终确定了4个聚类（如图3）。

图3 2001—2018年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的可视化图谱

由图3得到的4个聚类即2001—2018年间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的主体内容，并且构成了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的知识结构（如表4），包括：

（1）知识型创业研究。知识型创业研究的主要内容涉及知识、知识产权以及创业这3个关键词。知识是框架经验、价值、上下文信息和专家洞察力的流动组合，为评估和合并新经验和信息提供了一个框架［21］。各种形式的知识以知识共享的方式，从一个人、群体或组织转移或交换到另一个人、群体或组织［22］。Link等［23］将企业家的研究成果所产生的智力资本按其形式分为两类：公共知识（出版物）和私人知识（专利），研究发现，具有学术背景的企业家更可能发表他们的智力资本成果，而具有商业背景的企业家更有可能申请专利；此外他们还研究发现，当企业家将大学学者作为研究伙伴时，将会有助于学术企业家的智力资本成果的产生，但并不会对商业企业家的智力资本产生抑制作用。Muzaka［24］指出，知识产权最终界定了知识在一国和全球的创造、拥有、控制和传播的方式。Autio等［25］通过构建多层模型检验了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对智力资本和金融资本对创业增长愿望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知识产权制度对个人受教育程度与创业期望之间的关系有负向调节作用，同时还能积极调节个人家庭收入与创业期望之间的关系。而创业理论主要专注于对创业行为的一种外部影响，也就是在社会经济系统中有关手段和目的的知识的分配［26-27］。Braunerhjelm等［28］对基于知识的内生增长理论的基本结构进行了仔细的考察，发现促进创业的政策是促进知识传播和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工具。企业对外部的风险资本投入与内部的R&D支出之间并不存在相匹配的关系，对风险资本投入相对于内部R&D投入的边际贡献高度敏感，当企业对其投入产出的边际贡献要求较高时，就会将更多的注意力和企业资源转移到外部知识宝库，也就是进行风险资本投入，同时企业的绝对吸收能力和相对吸收能力共同影响着企业投资［29］。

（2）组织信息管理研究。组织信息管理研究的主要内容涉及大学与高等教育、信息披露和管理这些关键词，多采用内容分析、案例研究或综合报告的方法对企业的管理现状进行分析判断。了解如何管理智力资本，在智力资本各要素之间创建和维护正确的平衡是很重要的［30］。一般来说，企业投入智力资本管理的努力越大，其获得的绩效和竞争优势就越大［31］。Orens等［32］通过对有关企业网站的内容分析，实证研究了基于网络的智力资本报告对企业价值和财务成本的影响，结果表明在欧洲，企业的智力资本信息披露程度越高，信息不对称程度、股权资本隐含成本和支付的利率都会出现下降的现象。Angus［33］以英国20家最大公司披露的智力资本信息为样本进行内容分析，通过研究信息披露的类型发现，叙述性信息披露在所有公司中都占主导地位，而图像性信息披露最可能涉及智力资本。同时，大学等高等教育学府也逐渐成为智力资本研究的一个着眼点。大学的主要目标是知识的生产和传播，其主要的投入和产出都与智力资本有关，因此，大学应该比企业更加重视对于智力资本的管理，而事实上，管理无形资产在商业领域比在高等教育领域更为积极。学者们对大学智力资本的重视有助于提高大学内的教师和学生的创新能力和科研能力。大学同时也是提高区域竞争力的引擎，因为它们在知识经济中的主要作用是通过向工业和社会转让新知识和技术来刺激创新。

（3）企业知识价值研究。企业知识价值研究的主要内容涉及知识管理、绩效和无形资产这3个关键词，研究对象多为中小企业，并多采用智力资本增值系数（VAIC）来判定企业绩效的当前情况。不少学者都通过采用智力资本增值系数的方法来探寻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方式和作用，发现知识管理的能力与企业的绩效密切相关，知识管理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推动创新活动，从而提高企业的绩效［34-37］。早期的知识管理实际上就是信息管理［38］。现代企业是知识企业的代名词，在知识管理的过程中，企业越来越认识到员工是智力资本的重要贡献者［39］。Calabrese等［40］提出了一种将模糊逻辑与层次分析法相结合的智力资本评价模型，目的是为决策者提供指导方针，以便在智力资本各要素之间建立和保持企业价值创造的内在平衡。

（4）企业竞争优势研究。企业竞争优势研究的主要内容涉及创新、社会资本、竞争优势和可持续性这些关键词。人们普遍认为，一个组织的创新能力与其利用智力资本或知识资源的能力密切相关。通过一个组织的专利、数据库、结构、系统与过程积累和利用的制度化的知识，似乎可以帮助组织加强其现有的知识，从而增强其递增的创新能力［12］。有趣的是，社会资本在这两种创新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因为它积极地影响了渐进式创新能力和激进式创新能力。数据包络分析是一种效率评估工具，通过测算企业效率值与绩效评价指标来评价企业的绩效水平［41］。学者和实践者普遍认为，智力资本是在当今竞争日益激烈的市场中获取和保持竞争优势的基石［30，42］。Massaro等［43］通过审查从业者发布的信息而不是审查企业披露的信息研究发现，消除智力资本研究的边界并努力使智力资本的价值与不同背景下的人相协调，将为理解智力资本以及经济、社会和环境价值的复杂性提供一种潜在的有效方法，从而促进智力资本的可持续性发展。

表4 2001—2018年样本文献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结果

5 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的知识网络动态演化

为探索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的动态演化特征，本文将样本文献以每6年为一个阶段划分为3个阶段，即：2001—2006年、2007—2012年、2013—2018年，这3个阶段的发文量分别为175篇、478篇和801篇，发文数量稳步攀升，可见智力资本研究逐渐获得国际学者们的重视。在此基础上，根据对样本文献中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结果得出的4个聚类的划分，通过SATI软件分别对3个阶段关键词进行统计，建立相似矩阵并对其进行可视化分析。最后，根据每个时间段的高共现频次的关键词来分析每个时间段的热点，系统总结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的知识网络动态演化特征。在如表5所示的各动态演化图中，将智力资本、人力资本、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的节点设为圆形，其余关键词节点设为方形，以便区分。

表5 2001—2018年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知识网络的动态演化结果

5.1 知识型创业研究主题

聚类1知识型创业研究主题在18年间总体来说是逐步发展壮大的，学者们对这一聚类的探讨一直不断深入。主要特点如下：

（1）知识网络结构。在第一阶段时，该聚类的知识网络还处于初级时期，有些关键词仅与智力资本或其各项要素相关，相互之间不存在联系；当发展到第二阶段时，网络结构逐渐复杂，节点间联系更显多样化。

（2）节点。该聚类在前两阶段的节点面积变化不大且并不密集，说明在这两个阶段内智力资本研究内容相对分散；而在第三阶段中，节点的面积差异较大，而且节点与节点间的连线很紧密且复杂，说明该阶段智力资本研究内容相对集中。

（3）节点间联系。从该聚类中节点大小及连线的密集程度看，在第一阶段最主要的关键词是知识和知识产权；第二阶段核心关键词发生了转移，对于知识的研究减少，以全球化、知识产权和学习为中心的节点逐步得到了发展；到了第三阶段，节点间的连线更加趋于复杂，关键词间基本都会存在一定的联系，其中创业和知识产权成为主要方向，R&D研发投入、专利和风险资本等也逐步发展。

5.2 组织信息管理研究主题

聚类2组织信息管理研究主题的发展情况与知识型创业研究类似，总体来说是逐步发展壮大的，学者们对这一聚类的探讨一直不断深入。主要特点如下：

（1）知识网络结构。在第一阶段时，该聚类的知识网络还处于初级时期，关键词均仅与智力资本或其各项要素相关，相互之间不存在联系；当发展到第三阶段时，网络结构逐渐复杂，节点间联系更显多样化。

（2）节点。该聚类中，在前两阶段的节点面积变化不大且并不密集，说明这两个阶段内智力资本研究内容相对分散；而在第三阶段中，节点的面积差异较大，而且节点与节点间的连线很紧密且复杂，说明该阶段智力资本研究内容相对集中。

（3）节点间联系。从该聚类的节点大小及连线的密集程度看，在第一阶段并不存在主要关键词，高等教育与大学是一个方向上的研究，它们之间的联系并不能说明当前组织信息管理的研究重点；在第二阶段，学者们开始通过案例研究的方法对企业和大学的管理进行探讨，同时企业信息披露和治理也成为了研究的方向；发展到第三阶段，此阶段研究主题比上一阶段有了较大的拓展，节点数目突然显著增加，节点间的连线也逐渐复杂化，面向大学的研究和着重于企业各类信息披露的探讨越来越多，研究内容也越来越多样化。

5.3 企业知识价值研究主题

聚类3企业知识价值研究主题一直是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的研究重点，学者们对这一聚类的探讨热情从未消退。主要特点如下：

（1）知识网络结构。该聚类在3个阶段的网络结构复杂程度相当，节点间的联系密度也相差不多。

（2）节点。该聚类在3个阶段的节点面积变化差异均较大，而且节点与节点间的连线很紧密且复杂，说明在这3个阶段中智力资本研究内容一直都比较集中。

（3）节点间联系。该聚类在第一阶段的研究重点都是知识管理和知识资产；第二阶段的研究重点有所转移，除了依旧重视知识管理的研究之外，对于绩效和无形资产两方面的研究成为了研究的重点；而在第三阶段，对于无形资产的研究被弱化，知识管理和绩效研究依旧是热点，研究主要面向中小企业。

5.4 企业竞争优势研究主题

聚类4企业竞争优势研究主题是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目前的研究热点，学者们近几年对其的探讨日渐多样化。主要特点如下：

（1）知识网络结构。该聚类在第一阶段的知识网络还处于初级时期，关键词很少且均仅与智力资本或其各项要素相关，相互之间不存在联系；从第二阶段开始，网络结构复杂而又多样化。

（2）节点。该聚类在第一阶段的节点间均无联系，到第二、第三阶段时，节点面积变化差异较大，而且节点与节点间的连线很紧密且复杂，说明在后两个阶段中智力资本研究逐步成熟，研究内容较为广泛但重点明确。

（3）节点间联系。该聚类在第一阶段还只是企业竞争优势研究的起步时期；到了第二阶段，研究开始越来越多，研究内容越来越丰富，可以分为3个类团，其中以创新为中心的类团在研究中占比最高；在第三阶段，创新依然是研究重点，同时竞争优势和可持续性的研究也得到了学者们的关注。

6 结论与展望

本文以2001—2018年间SSCI 收录的1 454篇智力资本研究相关文献为数据分析样本，首先通过VOSviewer软件的模块化聚类技术展开分析，并对文献的高频关键词进行了聚类分析，识别出了智力资本研究领域知识结构的4个组成部分，随后利用可视化方法对其4个组成部分进行了动态演化分析，主要得出以下结论：

（1）从文献的外部特征上看，一是文献发表数量基本呈现逐步上升的趋势；二是文献主要属于管理学和经济学等学科领域；三是美国和英国的发文量最多，而荷兰和法国的发文中心度最高，中国在发文量和发文中心度两个方面均处于中等水平；平均被引次数最高的文献主要涉及创新、动态能力和大学与创业等方面。

（2）从知识结构上看，智力资本研究主要由4个部分构成：一是知识型创业研究；二是组织信息管理研究；三是企业知识价值研究；四是企业竞争优势研究。

（3）从分阶段的知识网络演进性特征上看，2001—2006年、2007—2012年和2013—2018年这3个阶段的智力资本研究知识网络总体呈稳定深入发展的态势。其中，在第一阶段，企业知识价值研究是重点，其余3个研究主题处于起始阶段；在第二阶段，4个研究主题均处于稳步发展的阶段，研究内容之间的关系逐渐紧密和多样化；在第三阶段，研究主题的发展基本达到成熟稳定阶段，研究的重点更加清晰，创业和知识产权的风险投资、组织的管理优化和信息披露对管理的促进、知识管理和无形资产对于绩效的提升作用、企业创新和竞争优势的强化等成为学者们研究的热点。

智力资本是一个新兴的研究领域，国际上对于智力资本的研究处于经济、管理等学科的前沿，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加强智力资本的培育和提升有助于实现国家经济整体上的协调和可持续性发展，因此，中国应关注国内外智力资本研究发展趋势的差异，鼓励国内学者与各发达国家高校和研究机构等开展合作，重视、引导、促进智力资本相关领域的发展，开展多领域综合研究和学科交叉研究，从而不断丰富和完善智力资本的理论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