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态足迹分析的商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评价

杨瑛娟，许佳岐

(商洛学院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商洛 726000)

商洛市位处秦岭南骊，拥有非常丰富的自然和生态旅游资源。 近年来，随着居民收入的提高和消费观念的转变，商洛市旅游业发展迅速，境内建立了许多4A 级景区。 然而，旅游业的快速发展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 一些旅游资源的盲目开发，旅游景点的环境破坏，旅游基础设施的不发达，加之大量的旅游活动，对有些自然资源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破坏。 特别是旅游交通和旅游住宿等活动产生的大量二氧化碳排放和生活垃圾量的骤然增多，对商洛市的自然环境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商洛市旅游业的可持续健康发展难以保证。 因此，本文聚焦于商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问题，选择8 个要素来计算商洛市2017 年旅游生态足迹和旅游生态承载力，分析了旅游活动对商洛市生态环境的影响，评价商洛市旅游业可持续发展能力，并根据旅游生态足迹现状，为商洛市旅游发展研究提供科学发展对策。

针对旅游可持续发展研究，国外学者提出了旅游生态足迹法对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程度进行衡量。 国内学者对生态足迹法进行理论模型创新和实证研究。 理论研究方面，席建超等最先将生态足迹引用到旅游领域[1]；李华基于生态足迹构建了自然保护区的评估指标[2]；宋红娟将旅游废弃物和水资源纳入旅游生态足迹计算[3]；甄翌则提出了可转移生态足迹、不可转移生态足迹和根生态赤字/盈余的概念[4]。 在应用研究上，一方面众多学者结合面板数据利用旅游生态足迹模型评估了各地旅游产业的生态足迹[5～14]，还有一部分学者结合各地的纵向数据对比，动态地对各地的旅游生态足迹进行分析[15～17]。但纵观当前的研究，仍有以下不足:当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旅游大省、重点旅游城市和一些特定景区，对于中小城市旅游业研究较少，关于商洛旅游方面的研究成果更为匮乏。 因此，本文聚焦商洛旅游业的生态足迹，对商洛市2017 年的旅游情况作出分析，以期为商洛市以后旅游可持续发展贡献思路，同时为其他山区小城市发展旅游业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方法

1. 1 生态足迹理论模型

生态足迹即一个国家、一个城市或个人的生存所需要生物生产力的地理区域，或者能够容纳人类排放的废物的生物生产性土地。 其中，生物生产性土地是指具有生物生产能力的地区，包括耕地、水域、草地、林地、化石能源土地和建设用地6 个类型。 鉴于不同类型的生物生产性土地的生产能力不同，引入均衡因子和产量因子的概念进行计算，将不同类型的土地转化为相同的生产力的土地的因子。

生态足迹模型:

EF 是生态足迹的总量，N 是人口，ef是人均值。 ri是均衡因子，ci是第i 种商品的人均消费量，pi是世界第i 种商品的平均产能。

生态承载力模型:

EC 是生态承载力，N 具有与上述相同的含义，ec 是人均值。 Aj 是人均生物生产关系土地面积，rj和yj是均衡和产量因子，根据联合国环境特别委员会的建议，需要减去12%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区。

生态赤字/盈余模型:

ES 是生态赤字，ED 是生态盈余。 当EF＞EC 时，表明生态赤字已经发生并且不可持续。 相反，当EF＜EC，表明研究区域发展处于可持续状态。

1. 2 旅游生态足迹模型

旅游生态足迹是游客在旅游活动中产生的资源需求和浪费，生物生产性土地描述了这些资源消耗和废弃物处理所需要的土地面积。 鉴于其他学者的研究成果，本文从8 个因素计算出旅游生态足迹，即分别计算8 个子模型的足迹，得出商洛市旅游生态足迹。

(1)旅游餐饮生态足迹计算模型

S 是餐饮设施建设的区域，N 是游客的数量，D 是平均旅游天数，Ci 是游客每天消耗第i 种食物，Pi是与第i种食物的平均年生产力，Ej是游客每天消耗的第j 种能源消耗，rj是均衡因子。

(2)旅游住宿生态足迹计算模型

Si是第i 个住宿设施的床位建造区域面积；Ni是床位的数量，Ki是年平均客房入住率，Ci是每日能量消耗，r具有与上述相同的含义。 每单位床位旅游住宿设施的建设用地面积和每日能耗参照国际通用标准。

(3)旅游交通生态足迹计算模型

Si是第i 种交通设施的建设用地面积，Ri是交通设施的旅游使用率，Nj是使用第j 种交通工具的游客数量，Dj是游客旅行的平均距离，Cj是交通工具的单位能耗，各种交通工具能耗足迹参照国际通用标准。

Pi、Hi、Vi分别是步道、公路、观景台的面积。

(5)旅游购物生态足迹计算模型

Si是第i 种旅游商品产销设施的区域面积，Rj是旅游购物支出，Pj是平均商品价格，gj是商品的平均年产力。

(6)旅游娱乐生态足迹计算模型

(7)旅游用水生态足迹计算模型

N、D 具有与上述相同的含义，Tw是游客日耗水量，Tr是水资源生产量，E1、 E2是耗水与净化用水能耗，r 与上述含义相同。

(8)旅游废弃物生态足迹模型

Q 是废弃物量，qDOC是废弃物单位量中有机碳的比例，Pa是每hm2林地可吸收的平均CO2量，W 是有机碳的CO2当量系数(2.89)，S 是填埋面积。

2 商洛市2017 年旅游生态足迹计算与分析

2. 1 商洛市旅游业发展概况

商洛市是陕西省的一个地级市，共辖1 区6 县，面积约19 851 km2，位于陕西省东南部，毗邻秦岭山地。 商洛市名胜古迹众多，不但有神奇的自然景观金丝大峡谷、牛背梁风景区、柞水溶洞和月亮洞风景区风景秀美的自然景区等，更有秀丽的漫川关古镇，历史悠久的夏商周遗址和商於古道等许多文物古迹。 目前，商洛境内拥有1 个5A 级景区，6 个4A 级景区，7 个3A 级景区及众多规模较小的自然风景区，旅游业得到了迅速发展。 2017 年，商洛市接待了47 801 500 人次游客，综合旅游收入260. 52 亿元。 然而旅游产业发展带来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对生态产生了很多负面影响。 因此，有必要对商洛旅游业的生态足迹进行测算，以保证商洛旅游业的长久发展。

2. 2 商洛市旅游生态足迹计算

结合旅游生态足迹模型的8 因素，对商洛市旅游生态足迹进行测算，从而判断商洛市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情况。 模型中涉及到的数据主要包括基础数据、调查数、标准数据3 大类。 其中，游客数量和旅游收入等基本数据来自《商洛市统计年鉴》 (2018)、《陕西统计年鉴》(2018)的官方数据。 面积等统计数据来自官网或通过地图等测算所得；游客来源、交通选择、购物偏好等数据来自市旅游局有关商洛市旅游市场调查。 生物生产性土地的均衡因子和产量因子等标准数据来自相关的研究文献，为国际公认数据。

2. 2. 1旅游餐饮生态足迹

通常，大多数旅游餐饮设施附属于酒店，且住宿设施外的旅游餐饮设施所占用的建设面积的人均生态足迹相对较小，可忽略不计。 此外，商洛市并未专门统计游客的日常食物消耗和能源消耗，而游客的饮食习惯一般不会发生太大变化。 因此，本文中商洛市游客的膳食消费指的是陕西省居民的人均日常食物消耗和能源消费，数据来源于《陕西统计年鉴2018》。 根据商洛市旅游市场调查，2017 年商洛市游客平均停留时间为2.99 d，2017 年商洛市游客数量为4 780.15 万人次，将这些数据带入公式4可得出，2017 年商洛市旅游餐饮生态足迹为2 200 616.99 hm2，人均旅游餐饮生态足迹为460. 36×10-4hm2，如表1所示。

2. 2. 2旅游住宿生态足迹

根据《陕西统计年鉴2018》等统计数据，2017 年商洛市共有15 家星级酒店，而且没有五星级酒店，只有一家三星级酒店，所以统一按一、二星级酒店计算。 非星级酒店的床位数用游客数来估算。 2017 年商洛市游客总数为47 801 500 人次，除以365 d，每日游客量为13.1 万人次，再除以星级酒店的客房的平均入住率(46%)，得出商洛市旅游住宿的床位总数为284 783 张，扣除掉星级酒店床位6 496 张，得出非星级酒店床位数为278 287。 将这些数据纳入公式5，可得出2017 年商洛市旅游住宿设施建成地生态足迹为4077.91 hm2，旅游住宿能源消耗的化石能源地生态足迹为95 705.96 hm2，两者相加表明2017 年商洛市旅游住宿总生态足迹为99 783. 87 hm2，人均生态足迹20.875×10-4hm2；如表2、表3 所示。

2. 2. 3旅游交通生态足迹

一方面，商洛市为游客专门建造的停车设施面积很难统计，此外，许多酒店和旅游景点附有较多的停车设施，为避免和商洛市旅游住宿占地面积重复计算，该部分被忽略，结果可能低于实际值。 2017 年，商洛市的游客数量达到47 801 500 人次，其中海外游客人数仅占游客总数的1%左右，所占比例很小，因此，为了便于计算，海外游客被视为国内游客计算其交通足迹。

表 1 商洛市2017 年旅游餐饮生态足迹

表 2 商洛市2017 年旅游住宿建成地足迹

表 3 商洛市2017 年旅游住宿能耗足迹

商洛市游客来源和交通选择的数据来自商洛市旅游局对商洛市旅游市场的夏季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商洛市主要旅游客源地为陕西、湖北、河南、甘肃等省，且陕西省内游客占绝大多数，大多数人选择开车自驾。 鉴于陕西省内游客人数众多，因而将西安至商洛的客运大巴距离作为陕西省游客乘坐旅游大巴到商洛的平均旅行距离，陕西其他地市距商洛的平均距离为陕西省游客乘坐火车到商洛的平均旅行距离，商洛各县距市区的平均距离为自驾平均旅游距离，乘坐飞机的我们认定为外省的游客，取他们到西安市的距离为平均距离。 根据调查结果，商洛游客交通方式选择见表4。

将上述数据纳入公式6，得出2017 年商洛市旅游交通生态足迹254 910. 27 hm2，人均旅游交通生态足迹为53.33×10-4hm2；计算结果如表5 所示。

2. 2. 4旅游观光生态足迹

商洛市有许多旅游景区(点)，相关统计数据很难获取，所以，为了便于计算，按景区地图来估算面积。 本文选取了商洛市13 个具有代表性的A 级旅游区，并计算其实际建成地面积。 根据公式7 计算， 2017 年商洛市旅游观光生态足迹为73 800.08 hm2，人均生态足迹为15.44×10-4hm2，如表 6 所示。

表 4 来商洛交通工具选择比例

表 5 商洛市2017 年旅游交通生态足迹

表 6 商洛市2017 年旅游观光生态足迹

2. 2. 5旅游购物生态足迹

商洛市有许多旅游超市和旅游购物点，其中许多都处于旅游景点之内。 商洛市主要旅游商品如下:特色食品类，包括豆腐干、牛筋面、香菇片、核桃、神仙叶凉粉、腊肉等；旅游日用品类，包括旅游服饰、商南茶等；旅游工艺品类，包括板岩画、特种工艺品等。 根据以上情况，结合商洛旅游市场的调查，发现商洛市最受欢迎的特色旅游购物品是腊肉，因此，为了方便计算，假设商洛市游客的旅游购物消费全部用于购买腊肉。 根据市场调查，腊肉的市场零售价为40 元/kg。 根据《陕西统计年鉴2018》等统计数据，2017 年商洛市游客总数为47 801 500 人，旅游总收入260. 52 亿元，其中旅游购物收入占17. 45%，可以计算出2017 年游客人均购物支出为95. 10 元，然后将均衡因子等纳入公式8，可以得出2017 年商洛市旅游购物生态足迹为124 472.21 hm2，其结果如表7 所示。

2. 2. 6旅游娱乐生态足迹

为了避免与旅游购物生态足迹重叠，虽然一些景区也有相关娱乐设施，但是，由于统计起来复杂难以计算，本部分并没有统计全部，只选取了商洛市具有代表性的休闲娱乐场所，统计其建成地的实际面积，再将均衡因子纳入公式9，可得 2017 年商洛市旅游娱乐生态足迹为1 562.76 hm2，其结果如表8 所示。

表 7 商洛市2017 年旅游购物生态足迹

表 8 商洛市2017 年旅游娱乐生态足迹

2. 2. 7旅游用水生态足迹

为便于计算，参考商洛市人均日耗水量计算出游客的日耗水量。 人均日用水量数据来源于《陕西统计年鉴2018》，单位耗水和污水净化能耗来自中国新能源网及相关统计数据。 根据公式10，商洛市2017 年旅游用水生态足迹为1 555.05 hm2，结果见表9。

表 9 商洛市2017 年旅游用水生态足迹

2. 2. 8旅游固体废弃物生态足迹

因为游客在旅游中产生的固体废弃物多为生活垃圾，且生活垃圾量与居民差别不大，故采用居民生活垃圾量来计算。 填埋垃圾占用土地面积没有相关具体数据，其本身也占地较少，故忽略不计。 商洛市居民的日常垃圾产量数据来自于《陕西统计年鉴2018》。 将数据纳入公式11， 2017 年商洛市旅游固体废弃物生态足迹为77 932.04 hm2，结果如表10 所示。

表 10 商洛市2017 年旅游固体废弃物生态足迹

2. 2. 9旅游生态足迹汇总

通过对上述计算结果的总结，可以得出2017 年商洛市旅游生态足迹总量为2 834 633. 27 hm2，人均旅游生态足迹为593.01×10-4hm2。 统计结果如表14 所示。 从研究结果来看，由表11 可以看出，商洛市游客的旅游餐饮生态足迹占整体旅游生态足迹的很大比例，它已经达到了77%以上，而其他旅游生态足迹都相对较低，特别是用水生态足迹与娱乐生态足迹，占值均不超过1%，因此，可以得出，商洛市旅游餐饮生态足迹对商洛旅游环境施加了较大的压力。

3 商洛市旅游可持续发展分析

3. 1 商洛市2017 年旅游生态承载力

从公式2 可以看出，商洛市2017 年旅游承载力的计算需要生物生产性土地面积，均衡因子和产量因子。 商洛市各土地利用面积数据来源于《商洛统计年鉴2018》等，将数据纳入公式2，可以得出商洛市2017 年人均旅游生态承载力为137.910 971×10-4hm2，如表12 所示。

表 11 商洛市2017 年旅游生态足迹

表 12 商洛市人均旅游生态承载力

3. 2 商洛市旅游生态盈余或赤字计算

将商洛市2017 年人均旅游生态足迹与人均旅游生态承载力纳入公式3，商洛市旅游人均旅游生态足迹为593.01 ×10-4hm2，人均旅游生态承载力为137. 91×10-4hm2。 可以得到ES 为455. 1×10-4hm2，人均旅游生态足迹大于人均旅游承载力，即目前商洛市旅游处于生态赤字状态，也就是说目前商洛市旅游业发展处于不可持续状态。 结合商洛近年来游客接待量不断增大的情况，可以推断出过多过度的接待游客进一步加剧了商洛市生态环境的压力。 在无法承受太多游客的前提下，还一味的去盲目开发旅游资源，只会加剧商洛市旅游环境资源的加速枯竭。 显然目前的商洛市旅游处于赤字状态，即不可持续状态。 因此，今后应在加大环境保护的力度之下，推出适当的旅游政策，同时在某些景区应合理的控制游客数量，不要盲目追求旅游消费所带来的刺激性经济增长，更应注重长远的发展计划；同时，更要加强旅游景区的环境管理，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这样，商洛的旅游活动才会积极可持续发展，同时带来的经济生态收益都会远远大于现在。

4 研究结论

商洛市2017 年的人均旅游生态足迹为593. 01×10-4hm2， 人均旅游生态承载力为137. 91×10-4hm2，目前，商洛市的旅游发展处于不可持续状态，过多的旅游活动对商洛市的旅游环境带来了相当大的旅游压力。 由于生态足迹模型本身的局限性及相关数据的精准度，因此，计算结果不可避免地存在误差，而且仅仅从生态角度分析旅游活动是不够的。 然而，生态足迹方法由于其指标概念和可操作性，仍然是评估该地区可持续发展的有效方法。因此，对于商洛市的旅游参与者，我们应当树立正确的旅游意识，避免对旅游环境的进一步破坏，在保护好旅游资源的前提下，商洛市的旅游活动才会对商洛市的整个社会发展带来更加积极广大的意义与深远影响，商洛市的旅游业将处于可持续发展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