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扬州市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无症状感染者的特征分析

李锦成, 徐 勤, 王 艳, 许 婕, 黄 瑶, 刘文俊, 李秋梅

(江苏省扬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江苏 扬州, 225001)

2019年12月初，湖北省武汉市陆续出现了不明原因肺炎病例[1]。2020年1月7日，中国从采集的患者标本中分离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2-3]，2月11日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ICTV)将其正式命名为SARS-CoV-2, 中文译为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冠状病毒2型。2月8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以下简称国家卫健委)将该疾病命名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2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将其正式命名为COVID-19。SARS-CoV-2可在人与人之间传播[4-5], 随着疫情的快速蔓延，中国所有省份以及境外陆续报告了病例。1月20日，COVID-19被纳入法定报告乙类传染病，按甲类传染病管理。

1 资料和方法

1.1 病例定义

根据国家卫健委2月21日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方案(第五版)》(以下简称《防控方案》)中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监测方案》, 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的定义为无临床症状，呼吸道等标本新型冠状病毒病原学检测阳性者[6]。

1.2 密切接触者定义

密切接触者是指在COVID-19确诊病例或无症状感染者的一定活动范围内，可能与其发生密切接触的所有人，包括家庭成员、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医务工作者和服务人员等。

1.3 无症状感染者搜索

主要通过COVID-19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追踪和排查发现，搜索出的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按《防控方案》规定，在传染病疾病监测系统报告。

1.4 个案调查

采用《防控方案》中统一的个案调查表，通过查阅资料、询问无症状感染者等方式开展回顾性个案调查，调查内容包括基本情况、暴露史等。

1.5 采样与检测

咽拭子: 用2根聚丙烯纤维头的拭子采集咽拭子标本，插入拭子后在靠近顶端处折断无菌拭子杆，旋紧管盖并用封口膜密封。

痰液标本: 收集受试者咳出的痰液置于含3 mL采样液的50 mL螺口塑料管中。上述采集标本按《防控方案》中《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实验室检测技术指南》的检测方法开展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和结果判定。

1.6 统计学分析

采用EXCEL、SPSS 16.0等软件对数据进行整理、统计和分析。

2 结 果

2.1 基本情况

2020年1月21日—2月29日扬州市累计报告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16例，其中2例转为COVID-19确诊病例。排除2例确诊病例后, 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为14例，男7例(50.0%), 女7例(50.0%), 年龄最小8月龄，最大73岁，平均年龄为38.7岁(95%CI为15.3～57.1), 50岁以下人数占85.7%(12/14)。14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的职业分布为待业4例、农民3例、个体经营者2例、学生2例、工人2例、干部1例、学龄前儿童1例、医务人员1例。

2.2 暴露情况

14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中, 13例为COVID-19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1例暴露史未能明确证实(该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丈夫与COVID-19确诊病例有接触史，但是多次采集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丈夫咽拭子、肛拭子标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结果均为阴性，新型冠状病毒胶体金试剂盒检测IgM和IgG为阳性，该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丈夫疑似为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13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中，1例为COVID-19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一密)的密切接触者(二密)，一密初期诊断为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后被诊断为确诊病例。14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末次暴露到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时间为1～19 d, 平均13.8 d(95%CI为9.7～18.7)。

2.3 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发现途径与时间

14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均通过COVID-19确诊病例、聚集性疫情、传染源追踪调查、排查密切接触者而发现，主要来源于6例COVID-19确诊病例的暴露，其中1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为外市协查COVID-19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发现, 13例(92.9%)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为追踪和排查本地5例COVID-19确诊病例、聚集性病例的密切接触者发现; 12例来源于确诊病例的家庭成员、亲戚等高频次接触人群，占85.7%, 2例来源于其他一般接触人群。密切接触者医学观察开始至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的时间为1～18 d, 平均为6.0 d(95%CI为1.0～11.7), 其中接触1月份COVID-19确诊病例的无症状感染者医学观察开始至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时间平均为11 d, 接触2月份COVID-19确诊病例的无症状感染者医学观察开始至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时间平均为1 d。

2.4 实验室检测结果

13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初次采集咽拭子标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为阳性; 1例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单靶标阳性, 2 d后再次采集咽拭子标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为阳性。截至2020年2月29日, 14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中, 13例咽拭子标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为阴性，1例初次咽拭子标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后，第9、15、17天连续3次咽拭子标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为阴性，第28天咽拭子标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为阳性。本组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咽拭子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转为阴性的时间为8～21 d, 平均为10.9 d, 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持续21 d者为8月龄的婴儿，见图1。

图1 扬州市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咽拭子检测结果

3 讨 论

2020年1月21日—2月29日扬州市共发现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14例，男、女各7例，平均年龄38.7岁，主要为青壮年, 50岁以下人数占85.7%。2月4日国家卫健委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从全国患者的年龄分布来看，各年龄段人群均对新型冠状病毒没有抵抗性，只要满足传播条件均可被感染，但感染后可以表现为COVID-19确诊病例或无症状感染者, 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的发生可能与暴露时间、个人免疫状况、基础疾病等有关，自身对病毒的抵抗能力较强时，可能表现为无症状感染者，对于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的发生原因还应进一步研究确认。

扬州市13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来源于COVID-19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 1例可能来源于COVID-19疑似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 COVID-19确诊病例、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是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高风险人群[7]。从扬州无症状感染者感染情况分析来看，虽有92.9%的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是接触COVID-19确诊病例引起的感染，但有1例可能为接触了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引起的感染，并且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的发现主要依靠密切接触者的排查，发现的难度较确诊病例大，因此在COVID-19疫情防控中需特别重视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引起的感染。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末次暴露到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的时间最长19 d, 平均达13.8 d, 及时发现COVID-19确诊病例及无症状感染者，追踪、排查密切接触者，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发现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由于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存在一定比例，且该部分人群也可成为传染源，所以仅根据有无临床症状来筛查和管理COVID-19确诊病例及无症状感染者密切接触者，无法满足隔离传染源的目的，对COVID-19确诊病例及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应做到边排查、边采样，尽早检测，及时发现和控制传染源，以防范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处于排毒期[8]。

扬州市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医学观察开始至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的时间为1～18 d, 平均为6.0 d, 扬州1月份仅对COVID-19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开展医学观察，未开展采样检测, 1月30日扬州开始对COVID-19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开展采样检测，缩短了COVID-19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医学观察至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出阳性的时间，使COVID-19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中的确诊病例能够“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无症状感染者能早发现，及时送至定点医疗机构进行专业的医学观察，一旦无症状感染者出现相关临床症状，能做到早治疗，从而防止重症、危重症的发生。13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咽拭子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由阳性转阴性的时间为8～21 d, 平均为10.9 d, 因未连续采集咽拭子标本检测，转阴时间并不足够准确，但是对于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的管理具有参考价值, 1例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第9、15、17天连续3次咽拭子标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阴性，第28天咽拭子标本核酸阳性，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在解除专业医学观察后，依然要进行居家隔离措施，参照COVID-19确诊病例的出院后管理措施，解除专业医学观察后第2周和第4周进行复诊，采集咽拭子标本进行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开展身体健康状况监测，同时开展血清特异性抗体IgM和IgG检测，防止由于采样、检测试剂等原因造成的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假阴性，使已经解除医学观察的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成为新的传染源。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对COVID-19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采取集中医学观察，由于存在一定比例的无症状感染者，且这部分人群同样具有传染性，仅根据有无症状来筛查密切接触者无法满足隔离传染源的目的，对密切接触者在发现时即进行采集咽拭子检测，以防采样、检测等造成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假阴性，早发现可能存在的传染源，并在集中医学观察解除时再次开展病原筛查[8]。为了防止感染后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存在“窗口期”和采样及检测造成的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假阴性，建议对接触时间长、频次高的密切接触者进行多次采样，避免“窗口期”和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假阴性造成的漏检，早发现、早隔离COVID-19无症状感染者对于疫情防控工作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