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创业学习行为研究——基于扎根理论的探索

王丽娟，王树进

(1.江苏农林职业技术学院，江苏 镇江 212400；2.南京农业大学，江苏 南京 210095)

一、 引言

在乡村振兴战略大背景下，国家和各级政府积极采取各种措施努力破解三农相关问题，并且不断加大在三农领域的扶持力度，这也为农民创业提供了良好契机。在“大众创新，万众创业”大背景下，更多的农民选择独立创业。据国家统计局2018年数据，2017年底返乡农民数量超过740万人，全国各类新主体超过300万家，新型职业农民超过1500万人，社会化服务组织达到22.7万家[1]。然而，由于农民教育水平普遍不高、创业经验不足、市场意识和信息缺乏、对风险的评估能力有限等，极大地阻碍了创业活动的开展[2]，常常导致创业陷入困境。经典的创业理论模型普遍认同创业管理的核心是发展创业者的能力以及创业能力培养，转化为更具创新意识、更多开展创业活动的职业农民[3]。农民从事商业化生产经营，创新创业能力是驱动创业企业成功的关键[4]。因此，明确农民创业学习的概念内涵、维度，提高农民创业能力是亟待解决的问题。文章利用扎根理论对农民创业者创业学习内涵及结构维度进行梳理，探索农民创业学习动态趋势及规律，有助于丰富扎根理论在农民创业领域的应用，对农民创业培训及创业实践均能提供有益启发。

二、 文献综述

已有关于创业学习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创业学习内涵、意义价值、学习模式以及创业学习对创业的影响机制和路径方面。关于创业学习内涵代表性观点如表1所示。创业学习是与创业活动紧密相关的，受到创业经验、创业过程、创业者社会关系网络和知识创造能力影响，本质上是一个知识加工创造的过程。创业学习是创业成功的关键，与创业成功率正相关。并且，诸如个性、创业技巧、创业知识和能力等决定创业成功的因素，都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而获得，同时企业发展也需要创业者不断匹配新的能力，因此创业学习必然是一个持续不断的学习过程。不同的研究视角极大丰富了创业学习的内涵，凝炼出多样化的学习方式种类。有学者认为，通过执行创业任务学习是最有效的学习方式，主要的创业学习方式包括管理咨询服务和创业培训两种模式。当前关于创业学习内涵主要有经验、认知和网络三个视角，经验学习指的是创业体验转化为创业知识的过程[5],强调创业者通过实践获得体验并不断反思持续更新创业知识和行为；认知学习是基于已有知识结构来吸收同化新知的方式[6]；网络学习方式是指创业者学习是嵌入在社会网络组织中，受网络关系中的他人影响、示范、指导等一种间接的学习方式[7]。创业者只有在创业活动中不断更新完善创业知识，更多采用做中学的方式进行知识的更新和积累，创业过程中所遇到及克服的挑战，是创业者产生有效学习的关键来源，创业问题所触发的创业者学习相关知识以获得更高水平的解决策略[8],从错误和失败中学习是创业学习的有效方式，并且通过他们帮助矫正而获取知识，他人的帮助可以为创业者提供新的视角，拓宽其创业知识视野。

表1 创业学习内涵

梳理文献发现，关于农民创业学习行为的研究相对较少，农民培训研究相对较多，但针对创业的培训比较少，且创业的培训效果也并不被认可，因此更多的农民创业学习是一种非正规的学习方式，且方式繁多，如试验学习、试错学习、即兴学习、观察学习、替代学习、外部建议学习等[9]。以往的研究对于农民创业学习行为研究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但农民创业具有特殊性，且呈现动态变化趋势，新形势下农民创业学习行为会呈现一种什么样的新形态、新特征以及新趋势，尤其是在互联网信息大爆炸时代，会不会有新的创业学习方式产生，方式选择是否会有所偏重，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问题。为了厘清互联网时代下农民创业学习行为的特征及规律，为提供高效农民创业培训及营造优良创业学习环境提供理论依据。

三、 研究设计

(一) 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是Glaser和Strauss1967年提出一种兼具灵活性和系统性的质性研究方法，扎根理论的主要宗旨是在经验资料的基础上建立理论，直接从实际观察入手，不进行预设，从原始资料中归纳概括，进而寻找到反映社会现象的核心概念，然后通过概念间的联系构建相关社会理论。扎根理论主要的方法就是比较，通过资料和理论之间不断对比，然后提炼有关类属和属性的过程。具体程序为：首先从资料中产生概念，对资料和概念进行比较，建立概念间联系，系统对资料进行编码，构建理论。对资料进行逐级编码包括三步：一级编码(开放式登录)，对原始资料进行搜集和逐级编码；二级编码，强调发现和建立概念类属间的联系，提炼相关概念和范畴；三级编码，进一步寻找范畴之间的关系，对已发现的概念类属进行系统分析和提炼。农民创业学习具有一定的特殊性，目前尚缺乏针对性的学习行为的提炼和概括。扎根理论可以从经验事实中抽象出新的概念和思想，适合对农民这一特殊创业群体创业行为模式的概念及维度进行提炼和总结。

(二) 样本选取

本文选择公开报道的故事作为基础案例资料，鉴于公开报道的案例可靠性更高，案例挖掘更加深刻，创业过程展现更为完整全面等优点。当前越来越多的研究选择公开报道资料进行分析研究，Lin(1998)运用报道样本研究台湾中小企业成功发展影响因素[10]，Yu等(2013)利用CCTV故事从中国制度视角研究农民企业家战略行为[11]；何爱霞(2018)运用《大国工匠》报道故事，对工匠工作场所学习类型及模式进行研究[12]。张敬伟等(2018)利用央视农业频道公开报道故事总结概括农民创业学习方式类型及特征[9]。针对农民创业学习行为模式研究，需要深入挖掘农民创业全过程，不仅仅包含成功经验的总结和失败的惨痛教训，还包括全方位了解创业过程中克服的诸多困难和解决的各类问题。案例资料主要从《每日农经》《农广天地》《致富经》这三个央视知名的农业生产经营栏目报道中筛选，更多的案例来自于《致富经》栏目，因其报道的故事能够完整呈现农民创业的全过程，并且十分关注创业过程中的问题及解决过程，比较契合本研究的需求。因此重点选择了《致富经》2019年农民创业故事,按日期顺序进行编号整理，建立了包括35个农民创业故事的研究案例库。

(三) 案例数据收集

本文研究的是创业成功的农民群体，按照饱和理论原则，通过不断增加新的样本数据，直到饱和不再产生新的概念为止。理论上样本数量越大越趋于理论饱和，但为避免冗长繁琐，一般30个左右样本量基本上满足条件[13]。依据研究目的，以2019年上半年《致富经》栏目播出的35个创业故事为样本，每个故事大概40分钟，选取的创业主人公中男性28人，女性7人，年龄在26～60岁之间，经营范围涵盖了养殖、种植、特色食品加工等领域，通过对故事的观看，并对故事当中的关键情节、关键语句和字眼进行记录，并将其整理为文字稿，然后用2018年下半年的大约10个样本故事进行饱和度验证，35个样本进行编码。

四、 资料分析

本研究由两位研究者组成编码小组，首先两人在互不影响前提下，独自进行资料研究，选取与研究密切相关的句子进行概念分类及范畴化，然后将两份分析结果进行对照，采纳相同的编码内容，对不同的编码内容进行分析讨论，将存在意见分歧的请教专家听取意见进行确定。具体过程包括以下三个步骤。

(一) 开放式编码

对相关文本进行开放式编码，将相似情况命名归类以形成范畴。其步骤是对案例资料每句话中心含义进行提炼贴标签，将类属相同的归纳为概念，将概念进一步浓缩为范畴。在编码过程中，对每个故事进行逐句分析及编码，围绕农民创业学习主线，高度关注与创业学习相关的数据信息，为了提高研究信度，然后，初步编码结束后，依据开放式编码流程，为确保初始编码合理准确，由两名小组成员独立编码，并进行一致性检验，即随机抽取20%的案例由第三人进行独立编码，发现一致性达到75%，并且对不一致编码进行调整，最终整理出11个概念。

(二) 主轴式编码

主轴性编码过程基于上述的概念和范畴，通过反复比较，并对每个范畴予以详尽分析，不断比较和挖掘范畴之间的关系，最后在12个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归纳和提炼，得到4个主范畴，分别为认知学习、经验学习、实践学习、社会网络学习，如表2所示。

表2 农民创业学习方式逐级编码事例

续表2

理论性编码开放性编码案例事例(部分)实践学习实验613牟建华自己模仿天然生存环境,成功繁育娃娃鱼。试验715余长生发现了手工蟹肉酱商机,通过不断的烹饪探索,研制出肉酱配方,并在实践中经过成千上万次实验,极大提升手工拨鱼肉效率,推动鱼肉酱大规模产业化生产,并成功上市。530陈汉州通过苦心寻找,利用在海边发现的白泥,试验制作成的原料可以替代草木灰来腌制海鸭蛋,解决了草木灰不够用,红泥腌制容易烂掉的难题。619周旺平经过好几年的摸索,琢磨出一个切割豆腐的工具,极大提高了效率。610虽然刘东伟制作的煎饼不放糖,但吃起来有甜味,主要方法是对室内温度的精确控制,室内发酵温度是无数次试验得到的。118赵晨找来30种苹果连续试验3年,终于找到了让盆栽苹果连年结果的方法。社会网络学习专家能人527罗杰接下腊肉订单,跑了几个县市,直到2018年10月找到了祖传四代熏肉的郭志强,两人用不同方法,连夜赶工,在最后一天研制成功,顺利交货。科研院所531何杰秋通过湖南农业大学水产养殖教师的捕捞方案,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捕捞成功。政府部门620李茂泉与当地政府、科研机构沟通中发现了种植构树的商机,并且与中国农业大学草业科学与技术学院合作,相继探索研发了构树收割机,研制成功构树饲料等。网络学习718高丽丽2014年开始利用写推文、微信朋友圈宣传等方式,不到半年时间,打开市场。

注：编码符号为故事播出日期，每个概念标签都有众多事例支撑，篇幅原因，此处每类只列举一个事例。

(三) 理论饱和度检验

理论饱和度检验是为确保已提炼出的概念或范畴足以涵盖研究者所搜集的数据乃至新数据，确保再没有新概念、范畴或关系出现，为了检验本研究提炼概念及范畴的饱和度，考虑到产业类型和农民个体差异，利用剩余的10个故事样本同样依照扎根理论编码步骤进行编码、概念及范畴归纳，没有出现新的概念范畴，表明农民创业学习行为模式在理论上达到饱和。

五、 农民创业学习行为模式分析

(一) 总体分析

从总体来看，农民创业学习行为主要可分为经验学习、认知学习、实践学习和社会网络学习4个大类，以及包括转化成功经验、转化失败教训、观察学习、培训学习、模仿学习、偶然发现学习、实验、试验，向专家能人、科研院所、政府结构、网络平台等社会网络关系的学习12个具体类型。经过频数统计，反映了农民创业学习模式的类型选择及偏好，特别是在新时期新情境背景下的农民创业学习主要特征和总体趋势，具体情况如表3所示。社会关系网络学习和实践学习占比最高，分别为29%和34%。农民创业学习是在创业实践中伴随企业成长而动态学习适应并开发新创业行为的复杂过程，往往所需知识内容丰富、具体且针对性较强，已有的知识很难满足这一需求，因此绝大多数的农民创业学习都是一种在“干中学”的有针对性的实践学习方式，具体包括试验和实验两种方式，实验方式强调对已有理论知识的运用，农民创业者大多缺乏理论知识和高度，实验学习模式相对较少，更多采用的是试验学习，对事先并不知道的事情进行探索尝试等。如田开红将1万多元的鲟鱼一条一条杀了尝试制作鱼子酱(7-12)，江苏兴化的余长生为制作出口味良好的蟹肉酱不断实践，摸索出蟹肉酱制作秘方，以及通过探索试验成千上万次找到了人工高效剥鱼刺的方法(7-15)。通过社会关系网络进行学习，也是创业学习的主要形式，传统的社会网络关系的主体，主要是亲戚朋友、能人专家，科研机构、政府部门等，农民创业活动往往与这些主体密切相关，通过密切交往，从中获取创业所需的知识，如刘世权与在北京开广告公司的弟弟合作开发手机销售软件，成功打开羊肉销售市场(7-11)。王胜辉在和武汉做建材生意的朋友吃饭时，朋友帮他算的一笔账让他看到武汉市场空白，于是和朋友合作建立了武汉蒜黄生产基地(2-26)。除了应用传统的社会关系网络进行学习外，随着互联网等社交网络的兴起，大大拓宽了农民的社交网络范围，依托互联网、微博、微信、直播平台等社交网络平台进行的学习也呈现增长趋势，与之相关的社会关系网络学习也呈现快速增长趋势，如车晓松通过微信朋友圈一个做直播的朋友解决樱桃销售难题，通过探索微信营销进行市场开拓(7-17)，上海的周瑜利用网红经济带动她的草莓生意，网上直播引领草莓消费新时尚(4-17)。社会关系网络在农民创业活动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是其创业学习的重要来源，充分利用社会关系网络来进行创业学习也越来越重要，在调查样本中占比接近30%，仅次于实践学习方式。另外，经验学习和认知学习相对占比较低，分别为17%和20%，经验学习中更多是需要利用以往经验进行一些即兴学习活动，往往是因为一些偶然的发现结合现有经验，从而创造出新知识新认识的过程，鲍国华在夜巡果园时发现强光照射可以检查苹果质量(5-01)，刘世权给妈妈买黄牛偶然发现黄牛市场(7-11)。认知学习具体分为观察、培训、模仿、偶然发现等方式，通过观察、模仿和借鉴他人的行为可以促使创业者受到启发，获得灵感，从而有助于激发个人的创造力与创新意识，认知成本相对较低，也是农民创业初期采用较多的方式，但在创业发展和壮大阶段这种认知学习相对较少，更需要创新创造，而不是简单认知。

表3 创业学习模式分布情况

(二) 农民创业学习阶段

创业学习贯穿在整个创业过程中，依据企业生命周期将企业发展分为投入期、成长期、成熟期以及衰退期四个阶段，但由于农民作为一个特殊的创业群体，创业活动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周期相对较短，因此分为创业机会识别、运营管理和发展壮大三个阶段来进行考察，在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的创业学习模式的不同偏好特点，如表4和表5所示。

表4 不同创业阶段学习模式分布情况

表5 不同阶段创业学习具体模式分布情况

1. 机会识别阶段

创业者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识别创业机会并找到实现创业的方法，从总体情况来看，认知学习在创业机会识别阶段占比相对较高为40%，认知学习强调对他人经验行为的借鉴，通过观察、借鉴、模仿他人行为或己有成果，经过认知过程加工转化为自身的可利用的知识[6]。对于大多数农民创业者而言，在具有较多不确定性的创业环境中进行创业活动，自身经验往往是不够的，适当借鉴学习他人经验，是一种被普遍采用的学习方法，具体表现为观察、考察、市场调查、专业书报阅读、电视网络、参加培训学习、参加比赛等，如东北男人刘东伟制作甜菜起家，创业学习的主要方法就是通过考察各地美食并加以学习创新，不断推出新品种成为其核心竞争优势(6-10)。其次是实践学习和网络学习占比也较高，均为22%，经验学习方式相对占比较低，占比16%。由此可见，在机会识别阶段，以认知学习为主，但认知学习也存在效率相对不高，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和不确定性的特点，因此其他学习方式采用也比较普遍。

2. 运营管理阶段

创业进入正轨之后，创业者仍会遇到各类层出不穷的棘手问题，学习仍是必不可少的。在运营管理阶段的学习模式选择中，占比最高的为实践学习，为42%；其次为社会网络关系学习，占比30%；经验学习占比21%；认知学习占比最低，仅为6%。这表明在实际运营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很少有可以直接借鉴学习的，而且农民自身经验也不足以应对解决这些问题，因此认知和经验类学习占比相对较低。此阶段，农民创业者大多经过成百上千次的相关实践探索，如余长生经过成千上万次实验找到提升手工剥鱼肉效率的方法(7-16);陈汉洲苦心探索,最终寻找到白泥作为腌制海鸭蛋材料(5-30);周旺平经过好几年的摸索,琢磨出一个高效切割豆腐的道具(6-19);刘东伟经过无数次试验,确定最佳室内发酵温度(6-10)等。另外，创业者与其他外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人共同合作，围绕创业难题展开的学习，也是这一阶段的主要学习方式，主要指通过直接接触并获取别人的建议，从而调整自己的行为，或者聘请外部力量共同参与创业难题的解决，包括专家指导、拜师学艺、合作研究学习等具体方式。如赵晨自己研究盆栽反季瓜果失败，无奈之下请来果树专家进行诊断，最终根据专家建议建造恒温冷库,从而解决问题(1-18)，江道泽向掌握传统大酱发酵工艺的金顺姬请教合作共同开发餐饮新品(6-25)。

3. 发展壮大阶段

在发展壮大阶段,随着产业规模扩大，创业者需要不断开发新的资源，应对激烈市场竞争。在此阶段占主导地位的学习方式仍是实践和社会关系网络学习，占比均为37%，经验学习占比为15%，认知学习占比11%。发展壮大时期,创新是关键，认知学习和经验学习对创新贡献不明显，创业者关键是不断引入新的资源，并对其进行创造性开发重构，为突破自身经验和认知的局限，需要更多引入外部资源，通过社会关系网络是最便捷的渠道和方式。如罗杰找到祖传四代熏肉的郭志强共同研制成功黑猪肉熏制产品(5-27)；为解决超市退回发芽小番薯造成大量损失问题，孙柠向浙江农林薯类研究所专家请教，共同制定发芽薯类的加工方案(3-28)。同时,在发展壮大阶段，创新是决定企业成功的关键，以往经验和实践中的探索性尝试也发挥了很重要作用，如做销售的陈文彬发挥销售智慧，借助亏损桃园帮助打开猪肉销售市场(6-28)，周瑜为走在别人前面，不断创新草莓销售理念，将草莓做成花束礼盒，充分利用社交网络平台进行宣传，不断创新实践，也为她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4-17)。

六、 结论与讨论

研究表明，农民创业者能否有效学习关系创业成败。第一，社会关系网络学习模式在各阶段都发挥重要作用。社会关系网络学习在各个阶段都表现出较高的占比，机会识别阶段占比22%，运营管理阶段占比31%，发展壮大阶段占比37%。近年来，社会关系网络的在创业以及创业学习中的作用被众多学者关注，社会网络关系与成功机会识别密切相关，可以促使创业者收集和评估更多的新想法，通过社会网络中的弱关系、行动集、伙伴关系和内循环等元素增强发现机会的可能[14]，且社会网络关系中提供的信息更为可靠[15]，利用附着于网络中的资源与信息，比其他人更早地发现机会[16]。在运营管理阶段和发展壮大阶段社会关系网络也同样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特别是企业发展过程中逐渐积累起来的专业社会关系网络,也为其企业发展壮大提供了各类支持。而且在信息化大背景下，社会关系网络也得到了极大的拓展，微信、微博、直播等社交网络平台的发展为农民创业学习提供了新的契机。农民通过社会关系网络进行着一种更普遍的学习，对农民能力的提高发挥着更大的作用，农民学习的结果，除了体现在知识的增加与能力的提升外，更重要的是又反作用于社会关系网络，加强了自身的社会关系网络强度。由此可见，农民学习不能忽视社会关系网络的影响，还应该将这种方式作为主导学习方式[17]。

第二，农民创业不同阶段起主导作用的创业学习方式存在明显差异。众多研究表明，创业学习方式众多，应在不同创业阶段采取不同创业学习方式。Corbett(2005)发现采取不同学习方式的创业者在机会识别、运营管理等不同阶段有更好的表现[18]。Lumpkin 和Lichtenstein(2005)研究在创业者发现机会过程的不同阶段，经验学习、认知学习与实践学习三种不同学习方式发挥着不同的作用[19]。创业学习是农民创业过程持续进行的活动，其创业能力也得到了不断提升[20]，体现在农民创业机会识别、运营管理、发展壮大环环相扣的动态发展过程中。机会识别期以认知学习为主，运营管理阶段因相对比较关键，困难问题层出不穷，对农民创业者要求高，需要多管齐下，将实践学习、经验学习和社会网络学习结合起来[21-22]。发展壮大阶段，农业企业发展相对稳定，主要问题是突破瓶颈，谋求更大发展，此时农民已有的认知、经验都很难发挥作用，需要积极引入更多外部资源，比如说社会网络资源，包括新的知识、新的资源以及新的渠道等，并通过实践加以转化利用，此时应以社会网路学习和实践学习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