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
摘要:中国民族民间舞教育是一个从无到有的开拓性学科建设,其感国运之变化、立时代之潮头、发文艺之先声。在社会思潮、文艺政策与舞蹈本体的影响下中国民间舞由民间进入课堂以及剧场成为舞台艺术。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体系构建过程中经历了以下几个重要的阶段,第一,20世纪40年代“从民间舞来,舞向民间”。第二,20世纪50年代,新中国成立初期,“古为今用,中西结合”。第三,20世纪80年代以许淑英教授为首的舞蹈教育家将“课堂元素教学法”。第四,进入21世纪保护与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观念,贯穿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体系。
关键词:中国民族民间舞 教学体系 沿革
中图分类号:J7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0)05-0123-02
中国民族民间舞不仅是一种以身体为载体来表情达意的动态展示,同时也是不同民族、地域的文化形态承载。发展至当今,中国民族民间舞,已经是中国主流舞蹈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已进入中华优秀文化的范畴之列。
一、20世纪40年代“从民间舞来,舞向民间”
中国民族民间舞从民间自然形态予以升华是20世纪40代在中央主席毛泽东的指示召开《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后,各界文艺工作者遵循着此次讲话的精神内涵,深入民间生活,积极向民间艺术学习。在此热潮中,以戴爱莲、吴晓邦、彭松等为代表的舞蹈家,深入民间寻找民间舞蹈的“根”,并在1946成功举办“边疆舞蹈音乐大会”表演的作品有《瑶人之鼓》《青春舞曲》《坎巴儿汉》《哑子背风》《春游》等作品,其中包含了汉、藏、维吾尔、瑶、羌、彝六个民族,开启了民间舞登上舞台的先河。同时,还有很多舞蹈界的先辈们热情的深扎在中国民族民间舞教育领域内,并作出一定的贡献。例如,1942在新疆乌鲁木齐举办舞蹈艺术培训班的康巴热汗老师,在乌鲁木齐传播本民族舞蹈知识,在20世纪50年代后,康巴尔汗老师编写了大量的西北地区民族民间舞教材,迈出了新疆舞蹈职业化教育的第一步。在这一阶段中国民族民间舞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历史地位,但教学体系并未真正建立,只是停留学习的初探阶段,但已经出现了“从民间搜集到教学、舞台表演”这样明晰的多层次雏形。为后期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体系的构建起到了一定的铺墊作用。
二、新中国成立初期“古为今用,中西结合”
新中国成立后,“新秧歌运动”与“边疆音乐舞蹈大会”掀起的浪潮继续成为中国舞蹈动力与前进的方向。在中国大地上发生了第二次向民间艺术学习的热潮,而且这次更加的规模化。[1]
1949年11月,第一个舞蹈专业团体——中央戏剧学院舞蹈团成立,该舞团的成立可以看做是新中国舞蹈教育的开端。[1]中央戏剧学院舞蹈团的学院,有很大一部分学员是没有经过系统的舞蹈训练,所以舞蹈团的办学方针是一手伸向古代,一手伸向西洋,培训和演出并重。在当时我国各族民间舞剧目是作为“舞台表演实习”的课程进行,是以仅表演实习课程的形式来进行中国民族民间舞的授课与表演,但此课程意味着自开始起中国民族民间舞在新中国舞蹈教育中就占有一席位置。到1954年北京舞蹈学院成立后,同年2月4日,文化部舞蹈教员训练举行了开班仪式,训练班设有四个专业,其中中国民间舞当时没有统编的教材,只能请著名的民间艺人或西区演员,来传授中国民族民间舞。当时授课的戏曲老师白云生、刘玉芳、贾承廉等,民间舞蹈家冯国佩、周国宝等,以及曾在苏联学习的新疆维吾尔族著名舞蹈家康巴尔汗受应邀在训练班教授维吾尔族舞蹈。学员们一边学习一边研讨,制定了汉族、维吾尔族、朝鲜族以及藏族四个民族民间舞教材。但当时受到苏联的芭蕾教育模式的影响,中国民间舞以尊重原生态的为主旨,课堂内容基本是中国民族民间舞形态的原样照搬。在这一阶段,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体系处于演员训练的补充训练课程。教材建设与方法研究虽一直未停止,但是在这一阶段很难有突破性的进展。此时期,停留在中国民族民间舞课程观的角度上,还未上升到“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体系。
三、20世纪80年代“课堂元素教学法”引进课堂
从20世纪80年代起,新中国在改革开放的背景下,涌现着很多文化思想的碰撞,以及经济快速发展的冲击等都对中国民族民间舞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在这一时期中国民族民间舞形成了以北京舞蹈学院为核心的中国高等舞蹈教育领域,其中以许淑英、潘志涛等先辈对各民族千百年来积淀下来的民间舞样式进行“代表性”“系统性”“训练性”分解与整理的基础上,形成“课堂教学元素法”的民族民间舞蹈课程教学模式引入课堂,20世纪80年代末该教学模式基本成型,用“厚积薄发”的教学理念,对自然形态的中国民族民间舞教材进行了动作分解与整理:从自然形态舞蹈的典型化动态、民族风格中提取出具有一定意义与价值可单独使用的动作元素,成为各族民间舞动作基础单位,这样学院派就可以运用这些元素来进行中国民族民间舞的教学或创编,此过程标志着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体系发生了“质”的飞跃。[1]可以说,这一阶段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体系已独立建构。
在中国学院派舞蹈对传统民族民间舞蹈的“解构”与“再构”的大统一与能动的做法,[2]使学院派审美的单一性、统一性逐渐代替各民族审美的多元化,进而使得创编出来的民族民间舞作品过于“程式化”,缺少了中国民族民间舞的真实的“乡土气息”。在这一时期,“课堂元素教学法”也衍化出来一批批艺术水准较高的学院派艺术作品,如,塔吉克族女子独舞《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傣族女子独舞《孔雀飞来》汉族男子群舞《鼓舞声声》胶州秧歌群舞《雨后春山》蒙族男子群舞《奔腾》。对于“课堂教学元素法”中国艺术研究院茅慧认为:“在中国学院派舞蹈对传统民间舞蹈自然形态的“解构”与“再构”的思路与做法跟目前国际社会所持有的主流观念和行动不尽相同,该教学法是否能够经得起时间与历史文化的考研,的确是不得不令人在乐观中谨慎看待。”[2]
四、21世纪保护与传承“非遗”观念,贯穿中国民间舞教学体系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是中国政府的一项基本国策,主要是保护与传承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遗产。这项保护工作开始于21世纪初,随着我国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宣传和实施方面力度不断加大,宣传力度空前高涨,“非遗”保护这项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与成就。[3]目前,“非遗”民族民间舞的保护工作已经成为了我国许多高等院校的民族民间舞课程的教学内容以及工作重点,我国不少高等院校利用本地具有民族域特色的“非遗”民族民间舞蹈作为中国民间舞课程教学的资源,形成有训练价值的课堂,从而让舞蹈教学充满了新意和特色。
从“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体系”建构之始,一方面是以民间流传着的自然形态为依据,另一方面需要关注并形成舞台艺术作品所需的语言体系。云南各民族传统优秀文化源远流长、地域特色鲜明,是我国非物质文化保护与传承的前沿地域。2011年,云南舞蹈学院在本科舞蹈学专业下增设了“民族舞蹈传承”方向。该专业设置主要是适应云南省文化建设和社会人才发展需要,同时,通过“民族舞蹈传承”专业的设置与课程构建,进一步舞蹈学院的中国民族民间舞蹈科教学体系完善發展。从2014年开始,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开创作之风。推出《沉香》系列,至今已推出五部。《沉香》系列的表演人员主要是中国民族民间舞系表演班的学生,运用“从民间舞来”“向世界舞去”的方式,将传统优秀民间艺人请进教室言传身教,完成了15个省份、其中涉及15个民族的40余支民族民间舞集成,其中有国家级、省市级以及区县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2]《沉香》系列活的开展有助于促进中国民族民间舞学科的发展,这是一项依据学科特点,提高当代民族教育文化传承职能、增强对各民族优秀文化自信重要举措。
五、结语
纵观中国民族民间舞学科的发展轨迹,中国民间舞教学体系肩负着对我国优秀民族文化保护与传承的使命。如今,中国民族民间舞系发展不得不思考与面对,如何能够典型化地提取与凝练我国各民族民间舞蹈的审美特性进行传授,使学生能在学习各民族具有独特风格与特点的民间舞同时能够感受到我国各民族文化博大精深的魅力,如何进行科学育人与培养全面发展的高素质人才相结合,以适应当今我国社会对于高素质人才的需要。
参考文献:
[1]明文军.从民间自然形态走向科学化传承之自觉——中国当代民族民间舞蹈教学体系建构与发展[D].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2010年.
[2]茅慧.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民间舞思潮巡礼[J].民族艺术研究,2010,(01).
[3]江东.“非遗舞蹈进校园”的实践及经验——关于“非遗舞蹈”在教育中利用的笔会[J].当代舞蹈艺术研究,201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