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中期潮汕兴盛对汀州经济的影响

2020-04-28 02:29
关键词:汕头潮汕商人

(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7)

近代以来,各区域经济均不同程度卷入世界市场中,世界尤其是中国腹地,都在寻找港口出海口,试图进入海港经济区。而汀州被纳入潮汕经济区的这一过程则是从清中期开始,至民国正式完成。在其影响下,汀-韩水路被充分利用,成为潮汀间经济联系的主要渠道,汀州的物资、人员、资金出现了由传统行政中心福州转向新兴的区域中心潮汕这一历史过程。作为典型的东南山区,汀州如何从东南山区经济转变到港口经济范围,值得研究。

近年来从港口与腹地关系探讨近代经济的研究逐渐增多,吴松弟、樊如森等学者对华北、江南等地区进行探讨。就潮汀关系而言,陈丽、杨慧贤等人探讨了近代汕头的发展历程,其中涉及到汀州经济与潮汕的联系,但缺乏以山区经济腹地为中心的考察。戴一峰、周雪香、葛文清、蔡立雄等人从环境、商人、经济模式、商品流通与市场等角度分析明以来闽西地方社会经济情况,刘正刚、黄挺、林瀚①参见陈丽:《清代后期汕头的对外贸易(1860-1911 年)》暨南大学2005 年硕士学位论文;杨慧贤:《民国中前期汕头港及其腹地经济社会变迁之研究(1912~1939)》,暨南大学2012 年硕士学位论文;戴一峰:《环境与发展:二十世纪上半期闽西农村的社会经济》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00 年,第4 期;周雪香:《明清闽粤边客家地区的商品流通与城乡市场》,中国经济史研究,2007 年,第2 期;葛文清:《汀江流域外向型客家经济演变初探》,龙岩师专学报,1995年,第2 期;徐攀:《明清汀州商人与地方社会》,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 年,第9 期;刘正刚:《汀江流域与韩江三角洲的经济发展》,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95 年,第2 期;黄挺:《明清时期的韩江流域经济区》,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99 年,第2 期;林瀚:《潮客之间:经济视野下的汀韩流域地方社会及族群互动(1860-1930)》,福建师范大学2012 年硕士学位论文等。考察了明清韩江流域经济中心的变迁以及上下游之间经济的分工,但上述研究均未将主要关注点放到潮汕兴起对汀州经济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及如何产生影响。本文拟探究潮汕兴起对汀州的影响,从物资流通、商人的流动、交通、市镇等角度进行分析。

汀州“僻处南服,介夫瓯粤延邵之间,万山藂襍”[1]22,由东往西三座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脉分别是博平岭、玳瑁山、武夷山,北部3 个县为闽江流域,南部5 个县基本为汀江流域。“开元二十四年始开福、抚二州山洞置汀州”[2]2,西边的赣州以及东北的闽江流域一直是汀江周边较发达的地区,这一基本的态势一直保持到清朝。与汀州山水相连的粤东则由于凤凰山、大帽山等地流寇叛乱频发,阻碍了二者交流,另一方面潮汕地区也经历了一个长期动荡的时期,以17 世纪前期为例,潮汕先后遭遇17 次寇乱[3]122。直到台湾平定后,潮汕才得以安定。随着康熙开海带来繁荣的海上贸易,潮汕进入快速发展时期,成为闽粤间的重要港口,闽粤赣边经济区域的中心逐渐下移到潮州,1862年之后汕头又逐渐超过潮州府城,成为这一区域经济的贸易中心[4]。在最繁盛时的1935 年,“汕头港吞吐量达6,780,121 吨,位居全国第三”[5]24。汀州经济也随着潮汕的开发,其重心逐渐转向南边。

一、潮汀间的物资流通

明清以来,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山区也逐渐形成农业、手工业的商品化,大量的山林物产需由辐辏之所转运至消费市场,清中期之前承担这一任务的主要是福州。但近代“全国和地区间物流主要流向口岸城市和近代交通中心”[6],随着潮汕中转功能的凸显,汀州物产选择了距离更近、联通更方便的潮汕作为其物产的主要输出地,另一方面汀州的市场也充斥着来自潮汕的海货。

清末民国正是汀州造纸、烟、木材等地方产业的繁盛时期,所产的物资出口北至东三省、南至南洋,其主要的出口港便是汕头。造纸是汀州经济一大项,汀江流域五县所产之纸“运输皆以水道为主,即循汀江而下峰市,再转赴粤”[7]143。连城产纸最多的地方姑田原为“漂料纸外销,一贯水陆兼运由福州出口”[8]95,但在民国后,姑田纸一部分由永安运至福州,一部分由上杭运到潮汕。[9]以1927 年为例,汕头出口纸价值达800 万元,占福建纸出口的2/3 以上①韩江流域其他区域并不产纸,故汕头出口之纸皆为汀州所产。。烟的输出上,永定烟叶“由高陂、坎市、抚市、湖雷沿永定河而下,经仙师芦下坝陆运到闽粤交界的石市,沿汀江,韩江而下至大浦汕头”[10]208是其主要输出方向之一。连城芷溪也是出产晒烟之地,正常年景可产晒烟10 万斤,销往连城、上杭、武平、峰市等地[11]113,再转运到潮汕。而就木材而言,武平“编排运往潮、汕为最大产品”[12]162,永定“松柴大量运售潮属,年以巨万计”[13]。长汀“杉木一项,昔时运售潮汕佛广者,岁以十数万计”[14]269。可见随着潮汕的兴盛,汀州得以就近获得出口港,其物产的流通速度和成本得以下降。流通速度的提升和成本的下降则进一步推动汀州地区的实业生产,潮汕事实上已经成为了汀州物产流通的主要方向。

汀州土产南下的同时,大量来自潮汕的货物也顺江而上影响着汀州市场。最早来自潮州的大宗物品是潮盐,但到了近代却不仅限于盐,还有大规模的海货和洋货。中国省别全志记载,长汀县“洋货一部分来自福州,多数来自潮州和汕头,与汕头之间的交易量最大”[9]。上杭的中都、峰市等11 个墟交易种类中有海味一项[15]32-38,“极大部分的商品均依靠汕头进口”[16]41。武平的岩前“人们把竹、木、炭、大米,顺着河流进入广东,而从广东把布匹、日用品、海盐、海产品、生活用具等源源不断运回岩前”[17]125。当然,随着商贸距离的增加,潮汕海货的影响也逐渐减小,清流城关“日用品大部分是邻县生产的粗糙的陶瓷器、油纸等,食盐奇缺”。也就是说,潮汀之间的物资流通是相互的,汀州土产南下,潮汕海货北上,以两者的互动关系而言,汕头作为一个区域经济中心,其经济腹地的边缘在汀州北部一线,清流、明溪在某种程度上并未被纳入到其经济体系之中。而潮汀互动中如此巨大的物流互通则是基于潮汀商人之间日益紧密的往来。

二、潮汀间商人的来往

潮汀之间物资流通的同时,两地商人的往来也更为密切,但这一紧密的商贸关系也是随着潮汕的兴起而形成的。在闽粤山区未靖之时,双方互动是有限的,汀州的商人主要的商贸方向是福州。而清中期后潮汕则成为了汀州商人对外的主要商贸地区,潮商也开始大规模进入汀州,潮汀在商贸合作上结成一个紧密的经济区。

连城县芷溪村杨姓“两代三个百万公”的故事恰好体现了汀州商人在清代的转变。“两代三个百万公”意即在一家两代人内连出三个百万富翁,第一个百万公杨云岩生于乾隆年间,在福州做木材生意资产近百万,第二个百万公为云岩长子峻亭,其继承了福州的木材生意资产也很快逾百万,第三个百万公则是峻亭同父异母的弟弟西林。西林生于乾隆五十六年,其经商已是嘉道年间,他并没有循着父兄在福州做木材生意,而是转向潮汕做纸业生意,他在新泉、矶头、上杭、峰市、潮州、汕头都建立纸行,渐成百万富翁[18]54。西林转至潮汕做生意并不是特例,其他各县均有大量商人赴潮经商,如永定的卢一民在民国时期活跃于汕头、大浦,是永定当时出类拔萃的商业家[19]59。湖坑的“牛贩世家”李坤发贩牛全是走大浦[20]123。随着大量的汀州商人涌入潮汕经商,“为联络乡谊、方便商业,汀州、龙岩的商人在潮州成立了汀龙会馆”[21]。除此以外各地各行业也建有独立的会馆,如武平的木材商人在咸同之时为了顺应木商在潮州出售木材的需要,集资修建了“和平馆”[22]113。也就是说,在潮汕兴起后,汀州物产流入潮汕的同时,商人也一同进入潮汕,其主要的活动范围也正是汀江、韩江的大浦到潮州、汕头一线,以纸、木材等地方物产为主,兼营百货,当然商人的流通也是双向的。

在地方安靖后,潮汕商人便往内陆扩展商业渠道,而山水相连的汀州很快便有大量潮汕乃至嘉应的商人进入。武平下坝“兴梅五属等县的客商,争先恐后到下坝投资”[23]2,武所墟上的商贸经济“多被广东梅县商人所垄断,如发祥、裕丰等大商号,资金雄厚,营业额极高”[24]95。峰市为闽粤赣转口贸易的重要商业城镇,也汇聚了大量的广东商人,以盐业为例,其六家著名的盐号,“老板全系广东嘉应州或潮州人”[25]11。上杭县城“鼎鼎有名的百货商店,是广东兴宁人来杭城开设的罗崇昌商店,自建三层楼店,经营洋广杂货”[26]6。此外,作为上杭、连城纸品的集散地,“来自潮州、汕头、潮阳、澄海等地商人组建了纸业行会,并通过此处的纸栈收购纸品”[9]。长汀作为赣闽粤物资流通的中转站,也建有广东会馆、潮州会馆。这一时期包括潮州商人在内的广东商人在汀州的商业活动可分为两种,其一是资本较小的商人,主要是闽粤沿边的以行商的方式在各墟市活动,这在本质上只是传统地缘关系所构成的商贸往来。其二是来自潮汕、广州、嘉应州的一些携带较多资本的大商人,这些商人主要集中在下坝、峰市、永定县城、上杭县城、汀州府城等重要的沿河城市,收购纸、木材、烟叶等重要的地方物产,潮汕商人与汀州商人一道共同构成了潮汀之间紧密的商业网络。

三、潮汀间的交通互通

交通源自物资和人对流通的需求,流通的方向一般情况下则倾向于周边相对发达的地区。处于流通中心的道路商贾云集,边缘区的道路则显得萧条。潮汕兴盛之前汀州北部的道路商贾辐辏,而随着汀州与潮汕经济联系的日益密切,汀江则取代了北部的沙溪,形成“上河三千,下河八百”的局面。

清中期以前汀州的对外交通主要以北部、西部为主。如唐时“西北至上都取建州路”,往福州则由宁化清流沿沙溪至福州,而清流在置县前便为宁化通往福州的驿站“清流县本长汀宁化二县地旧有清流驿”[27]837。随着唐末虔州的开发,由赣南翻越武夷山到汀州的道路逐渐开发,唐末王绪“自南康转至闽中入临汀”[28]1006,便是走的这条路。直至清朝,虽交通条件有了较大发展,但其主要仍是通往北部西部。如明溪的胡坊“路通漳泉汀邵四郡,各省客商百货交集”[29]53,清流“汀钜邑也,界在江广之间。寔维汀郡要路耕桑众多之地”[30]143。而另一方面韩江①连城为汀江流域,但武平南部水流梅江,因此这边表述为韩江。水系的河道却并未得到利用,如武平水路为“下会昌至江西”,连城水路“自姑田通往永安”[31]50-52,武平、连城基本都属韩江流域,却记载通往永安、江西的水路,可见之后发挥巨大作用的韩江并未得到真正开发。

汀州南部、尤其是汀江的交通获得重视是在入清之后。潮汕的开发,带动了潮汀之间的大动脉——汀江航运的繁荣,至30 年代初期,航运业进入鼎盛时期,所谓“上汀三千,下河八百”就是这种盛况的写照。当时拥有船只4,700 余艘,船工达万余人[32]43。除汀江干流外,其他各支流的航运业也颇为繁荣。武平的下坝“濒于粤边,舟通蕉岭,赣州以上各县食盐皆由此起运”、万成“有舟通蕉岭,出口以纸木为大宗”。永定除汀江外,还有永定河、黄潭河和金丰溪航道,其中永定河航道最远可达高陂、抚市[33]121。民国时期永定河航运终点的炉下坝“有商店四五十间,为闽粤货物交流的集散地,数百只木船常年在永定河上行驶,运载货物”[34]216。连城仅“新泉便有船只150 多条……姑田、莒溪生产的纸几万担,以及大量的杉木筒都从这条河道运往广东潮汕出售或转运东南亚各国”[35]80。可见在人、货的流通之下,迫使人们充分利用汀江流域的各河道。

如果说河道航运更多是天然的交通因素,那么到民国时期修筑的公路则体现了潮汕兴盛之后人们对于汀州南部交通的需求。永定在这一时期筑成了峰龙路、峰杭路、岩坎路[13]489,上杭则修筑杭峰路等共5 条公路,223 公里长[36]281。武平在1941 年已修通武岩路、武高路,尚有武坝路、武会路、龙高路在修[12]206。长汀除县城公路外,主要有朋汀路、汀瑞路、策黄路、河水路,其余新峰路、连宁路也有过境[14]280。连城则修有龙朋公路、延沙永连公路、连朋公路、连宁公路等[37]32。在汀州南部筑路事业普遍兴盛之时,北部却显极为冷清。宁化、清流二县只修有连宁公路[38]289,明溪更是“解放前没有一寸公路”[39]46。而原为汀州连接福州的要道“从延平沿着沙溪到沙县,再经归化、清流和宁化,到江西的石城。此路……沙县以西连接山区各城市,在交通上并不重要”[9]。可见潮汕的兴盛,对汀州交通的影响主要在两方面,一方面促使南部交通线繁荣、北部交通线萧条状况的形成;另一方面也影响了交通的建设。南部在物产、人员流通的需求下,极力改善地方交通状况,而交通的改善进一步强化了汀州与潮汕的联系,物资和人员的往来更为便利。

四、汀州南多北少的墟市分布

各经济因素下潮汕兴盛对汀州经济影响的最直观表现便是汀州的墟市分布的变化。汀州墟市从宋至民国经历了由少到多的过程,但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发展是截然不同的。清以前汀州北部墟市经济发达,清中期以后则呈现南部墟市经济发达,北部墟市经济落后的局面。

潮汕兴起之前的汀州不论是物产流向、商人的往来抑或对交通的建设均集中在北部,因此汀州北部位于闽江流域的清流、宁化、明溪三县在墟市经济上最为发达,而南部的各县的墟市则长期发展停滞。宋开庆年间除长汀作为府城所在地外,闽江流域的宁化有墟市5 个,清流为6 个,其他汀江流域的县均只有一两个。嘉靖年间,随着明中后期开始闽粤赣经济区逐渐形成。“由于汀州所处的优越的地理位置,当明代这一个经济区形成的时候,便成为区域贸易中心”[40]306,而这一区域的对外交往主要是通过汀州北部的沙溪进行的,因此这一时期北部的墟市数分别是9 个、10 个、6 个,而南部普遍仍只有一两个,南北墟市发展差异拉大了。北多南少这一状况一直持续到清朝,康熙年间各县所载墟市中,南部墟市虽然有所增加,但于北部三县相比仍明显不如。

表1 汀州八县墟市数量变化统计表

清中期以后,一方面汀州墟市进入快速发展时期,墟市总量急剧增加,另一方面南部的墟市逐渐超过北部,最终形成南多北少的格局。康熙年间正是闽粤边山区平靖,潮汕得以恢复的开始,这一时期永定有墟市13 个,上杭、连城有墟市9 个,南部的墟市经济事实上进入了发展时期。乾隆年间,上杭和永定分别有墟市25 个,已经超越了闽江三县。到了民国时期,上杭、永定、武平三县分别有墟市35 个、39 个、27 个,而北部的清流、明溪只有墟市13 个,只有宁化作为赣闽粤盐米贸易的通道因而墟市得以发展,但南多北少的墟市经济格局已经正式形成。

图1 民国汀州地区墟市分布图①根据清朝地理信息系统改制而成。

潮汕开发推动汀州南部墟市经济的发展,而与之相对的是原为墟市发达地区的北部。如清流在晚明是汀州府发展最快的县之一[41]279,但清之后,清流墟市发展逐渐停滞,最终成为汀州墟市最少的县之一。在潮汕未开发之时,汀州对外交流主要往省城方向,因此闽江三县获得巨大优势。但在潮汕开发后,闽江三县沦为闽江经济区和闽粤赣经济区的边缘地带,墟市发展也大为受限。潮汕兴盛后对汀州经济的影响不仅限于南多北少格局的形成,更为重要的是带动了汀州商贸的发展,因此清中期到民国正是汀州墟市经济发展最为迅速的时期。

结语

明清以来的商品经济浪潮下,经济发展与市场的联系日益紧密。近代以降“内陆地区与沿海口岸地区的经济联系也空前扩大……受其控制,物流的主要流向由古代的流向各级行政中心,逐渐改为口岸城市和近代交通中心。在物流流向改变的同时,人员流和资金流也同样改变,从而影响了全国交通布局的改变”[42]29。就潮汀而言,潮汕港口的繁荣,为处万山之中的汀州开拓了市场,市场的开拓带动了物流与人流,汀州的物产、商人均转向南部的潮汕,物流与人流的增加则推动了汀州南部的交通建设。当然,不论是物流、人流还是交通建设,都仅是潮汕兴起对汀州经济影响的一个侧面,这种影响最终的表现为汀州经济格局的变化,而最直观体现这一变化的便是墟市经济的兴衰。明后期汀州北部墟市经济繁荣、南部墟市经济萧条,呈现经济北重南轻的局面,而到了民国汀州南部墟市经济繁荣、北部墟市经济萧条,地方经济已转变为南重北轻的格局。

潮汕的兴盛推动了汀州经济在清中期后的发展,对于汀州南部来说更是如此,但也应该注意到这种发展是有限的。一方面近代汀州经济的繁荣依然是局限于农业商品化和手工业这一传统的形式中,并未出现规模化的近代工业化生产,因此汀州地区传统的造纸业、烟业一旦受到外国商品冲击便迅速衰弱。另一方面汀韩间近代交通的建设限于少量的公路交通,经济中心潮汕与腹地汀州的联系维系于韩江这一传统水道上,而当闽西地区与闽南地区的现代化交通网建设后,潮汀之间的最大的交通优势丧失,闽西也重新回归到福建的经济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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