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扎根理论的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分析

2020-04-17 12:52舒辉,胡毅
中国流通经济 2020年1期
关键词:协同

舒辉,胡毅

摘要:农业物流生态圈作为一种先进的发展模式,可通过各子系统的相互协作达到双赢,解决传统农业发展面临的产业联动性差、技术水平低下、运营模式落后等问题,推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而考虑到农业物流生态圈涉及主体众多,其协同受多种因素共同作用,需要构建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框架,以为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研究提供指标体系。基于扎根理论这一质性研究方法,利用Nvivo11.0软件对访谈文本及相关文献资料进行深度分析,得到112个初始概念,进而由初始概念概括出39个范畴,提炼出15个副范畴,最终归纳出协同环境、协同机制、协同能力、协同意愿、扰动因素五个主范畴,形成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框架。在这个框架中,协同环境可定义为外驱因素,协同机制、协同能力可定义为内驱因素,协同意愿可定义为中介因素,且各因素并非直接对农业物流生态圈产生影响,而是主要通过三条路径进行,其一是外驱因素→中介因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其二是内驱因素→中介因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其三是扰动因素对内驱因素和外驱因素进行调节。

关键词: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外驱因素;内驱因素;中介因素

中图分类号:F252.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8266(2020)01-0030-12

一、引言

生态圈这一概念源于生物学,其重要的理论基础之一是生态系统理论[ 1 ]。生态系统理论认为,生态系统是通过物质循环或交换而构成的能够自组织或拥有自我调节能力的统一体。而系统的自我调节从无序变为有序并不是无条件的,根据耗散结构理论,当系统远离平衡状态时,系统才会吸收新的能量或者物质,使得系统的有序性增加[ 2 ]。农业物流生态圈需要达到有序状态的原因亦在于,原始的农业物流系统处于一种无序的状态,表现为农业物流的低水平發展,而农业物流要实现有序发展就需要向外界吸收能量,以使生态圈达到有序状态。但农业物流生态圈有别于自然界中的生态系统,根据商业系统理论,农业物流生态圈是由具有经济贸易关联的个体或组织组成的商业联盟[ 3 ]。与自然界的生态系统单纯强调弱肉强食不同,商业生态系统更注重系统之间的合作或者双赢共生。因此,农业物流生态圈是一种更加先进的发展模式,可以通过各子系统的相互协作实现共赢。

根据袁政[ 4 ]提出的产业生态圈的五大分类,农业物流生态圈属于流通服务与加工生产相结合的流通—生产型产业生态圈。目前,关于农业物流生态圈尚无统一定义,但由产业生态圈的相关内涵可知[ 5 ],农业物流生态圈指的是以农业物流活动为主体,以其他相关产业及组织为客体,主体通过与客体进行良好协作与沟通而形成的循环网络体系。生态圈这一概念最早来源于生物学,生态圈是圈内各子系统在长期融合过程中形成的动态平衡体系,尽管各体系之间存在竞争,但生态圈的构建主要是以互利共赢为目的的[ 6 ]。从金融生态圈[ 7 ]、商业生态圈[ 8 ]、产业生态圈[ 9 ]的相关研究成果来看,生态圈的成功构建不仅能够促进内部体系的发展,而且能够促进内部体系与外部体系的沟通协作,推动整个生态圈乃至区域经济实现可持续发展。综上,农业物流生态圈涉及主体众多,其协同受到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构建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框架,能够为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实证分析或相关研究提供指标体系。

二、文献回顾

本研究主要从三个方面着手对现有文献进行梳理,一是农业物流生态圈概念的界定,二是农业物流影响因素研究,三是农业物流协同研究。

(一)农业物流生态圈概念的界定

尽管农业物流生态圈尚无正式定义,但是农业物流生态圈属于产业生态圈的组成部分,可根据产业生态圈理论及相关概念对农业物流生态圈的概念进行界定。产业生态圈的本质内涵在于,形成一个有特点的产业发展循环系统。构建产业生态圈的关键在于主导产业的建立,同时还要结合其他资源要素的支撑作用[ 9 ]。就具体的产业而言,金融生态圈是指在支付业务这一核心业务驱动下,与衍生业务(理财、证券、保险等业务)协同运行的有机统一体[ 7 ]。旅游生态圈是以旅游业为主导,以生产、科技、服务、劳动、政府等相关产业或部门为依托而形成的可持续发展的多维网络体系[ 10 ]。尽管不同产业其生态圈的定义有所区别,但从本质来看,它们都包含一个核心企业或者主体,以及相关产业或者组织。因此,农业物流生态圈可定义为以农业物流活动为主体,以其他相关产业及组织为客体,主体通过与客体进行良好协作与沟通,实现物流、信息流、资金流良性循环的经济联合体。

(二)农业物流影响因素研究

以“农业物流影响因素”(Agricultural logistics influencing factors)等为关键词在国内外主流数据库中进行检索,几乎没有发现与之匹配的文献。与之相关的文献主要是从两个方面着手进行的。一方面是对农业物流协同影响因素的研究,如农业与物流业两者耦合关系的研究[ 11 ]、农业物流体系构建的影响因素[ 12 ]、农业物流能力与农业发展之间的协同关系[ 13 ];另一方面是对农产品物流影响因素的研究,如农产品冷链物流发展的影响因素[ 14 ]、农产品物流发展的实证分析[ 15 ]、流通模式对农产品物流发展的影响[ 16 ]等。农产品物流的影响因素是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本研究数据的重要来源。从研究方法来看,对农业物流的影响因素除进行基本的定性分析之外,学者们更倾向于采用实证的方法进行研究,主要是运用评价方法计算各影响因素权重,如灰色关联度分析法[ 15 ]、模糊综合评价方法[ 17 ]、层次分析法[ 18 ]等。

(三)农业物流协同研究

农业物流协同本质上指的是农业物流供应链上的各节点能够实现信息共享且收益分配合理,农业物流协同相关研究建立在供应链协同的基础之上。学者们普遍认为,供应链协同的主要表现是整个供应链主体收益的最大化[ 19 ],而农业物流收益的主要来源是农产品销售,因此农业物流协同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农产品供应链协同、农业服务供应链协同等方面。在农产品供应链协同方面,根据农产品不同的分类,涉及果蔬农产品供应链协同[ 20 ]、鲜活农产品供应链协同[ 21 ]、乳制品供应链协同等[ 22 ]。由于农产品本身固有的特点,会受到季节、信息渠道、沟通机制、仓储条件、自然灾害等诸多因素影响,因此如何保证农产品仓储条件、控制农产品供应链成本、优化农产品配送[ 23 ]、降低农产品供应风险是农产品供应链协同亟需解决的问题。对农业服务供应链而言,就是将单纯销售农产品转变为提供农产品增值服务,即实现农产品流通的服务化。相关研究在对美日欧等发达国家或地区的农产品物流模式——批发市场主导型物流模式和超市主导型物流模式进行深入分析的基础上,探讨了第三方物流[ 24 ]、互联网+物流[ 25 ]、基于专业合作社的[ 26 ]物流模式组织协调问题,将农业物流功能进行整合,以提高农业物流服务水平。

不难发现,有关农业物流生态圈的研究相对不足,其协同研究更少,而其影响因素的确定将为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相关研究提供指标框架。此外,现有关于农业物流影响因素的研究通常是构建评价指标体系,进而搜集相关数据进行指标评价。总体来看,这些评价指标体系还不够完善,主要是相关指标缺乏来源或理论基础。本研究运用扎根理论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进行全面剖析,为进一步研究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奠定理论基础。

三、农业物流生态圈结构要素分析

从产业生态圈相关研究成果来看,生态圈一般由多个主体和要素构成。以金融生态圈为例,其主体主要由金融企业、消费者、政府、中介等主体构成。其中,支付是其核心业务,理财、证券、保险等业务是其衍生业务,与之相关的互联网服务、智能技术服务、资金、政策等是支撑要素[ 7 ]。产业生态圈同样包含核心业务以及客户、供应商、市场中介等外部主体,这些主体提供基础设施、人力资源、资金流等支撑要素[ 9 ]。对农业物流相关研究进行梳理和总结可以发现,农业物流生态圈的核心业务涵盖农产品从生产到消费者手中的一系列活动,包括农产品生产、农产品加工、农产品存储、农产品运输、农产品销售等,这些活动主要由农产品生产者、物流企业、农产品加工企业、分销商等相互配合完成。与农业物流活动相关的主体包括农资服务商、互联网服务商、金融机构、政府等,他们为农业物流活动的顺利进行提供农业生产资料、技术、资金、政策、人才等方面的支撑。自然界的生态圈是由多个子系统构成的,根据农业物流各主体在生态圈地位及所承担任务性质的不同,可将农业物流生态圈分为农业子系统、物流子系统和环境子系统。

从协同理论的视角看,农业物流生态圈各子系统看似各不相同且毫无关联,但各子系统并非孤立存在,会在某种程度或者某种时机下相互影響,且在关键能量的作用下,这些子系统会改变其结构,从无序向有序状态发展,最终达到整体协同。各子系统并非自发实现有序发展,而是基于某种序参量或机制进行协同。在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进行探索前,有必要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各组成系统间的相互关系进行梳理。

(一)物流子系统是农业子系统的重要载体

由农业物流的定义可知,对物流活动进行组织和管理的落足点仍然在于农业的生产、收购、销售等活动,可见农业物流生态圈的主体部分在农业,其目的是促进农业发展。农业子系统的主体包括农产品的生产者、销售者、消费者等。而将农业子系统各主体无形连接起来的是一系列物流活动,包括农产品的运输、装卸搬运、包装、加工、信息处理等。在传统农业生产中,家庭式的生产模式使得我国农业整体表现出“小而散”的状态,农产品生产者自己就能够完成与农业相关的运输、包装、装卸、加工等一系列活动,传统农业物流活动往往是小规模且低效的,是现代农业转型面临的瓶颈。以信息化、人工智能、自动化等技术为基础构建的现代物流有助于提高农业活动的效率,助推传统农业转型。农业子系统中的各主体应专注于农业生产、农产品销售等核心业务,而将物流业务外包给第三方物流完成,以专业化的物流服务助力农业发展水平的提高。综上,在农业物流生态圈中,物流子系统是农业子系统的重要载体。

(二)环境子系统为农业子系统提供支撑

农业物流生态圈的环境子系统主要包括政策环境、金融环境、技术环境、人力资源环境等,涉及政府、互联网服务提供商、金融服务提供商、高校等与农业物流发展相关的产业或部门。环境子系统的各主体尽管并不直接参与农业物流的运营,却在为农业物流各环节有序高效运行提供要素支撑。从政策环境来看,良好的政策环境意味着政府将为农业物流发展提供政策福利,表现为资金扶持、人才或技术引进等。从金融环境来看,良好的金融环境能够为农业物流的运营提供资金借贷支持,能够将闲散资金用于其他投资,因此与金融服务商的良性互动有助于农业物流扩大规模。与农业物流有关的技术环境主要指互联网技术及自动化技术,因为现代化的农业物流涉及线上销售、农产品追踪、农产品加工、存储等环节,需要现代化的技术设备提供支撑。人力资源环境表现为区域内专业化人才的数量,农业物流的良好发展需要专业化人才的输入,以提高农业从业者整体素质水平,而专业化人才的提供者主要是学校。

(三)农业子系统对物流子系统和环境子系统的补益

生态系统理论认为,各子系统是相互作用的,它们共同影响着生态系统各主体的发展。因此,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各子系统之间并非单向作用,而是相互影响。在物流子系统和环境子系统的正向作用下,农业子系统获得了有序发展,表现为农业利润的增加与规模的扩大,而有序发展的农业子系统反过来又能促进物流子系统和环境子系统的发展。对物流子系统而言,规模扩大后的农业子系统可以进一步挖掘市场潜能,不仅能够增加物流订单的量,而且在经济发展、观念意识等多重因素作用下对物流服务的质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满足农业子系统的需要,物流子系统就需要通过完善自身来匹配农业子系统。对环境子系统而言,有序发展的农业子系统会产生更大的资金流来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表现为政府税收的增加、投资金额的增大、技术设备的增加、人才素质水平的提高等。因此,一方面,环境子系统各主体会因为农业子系统资金流的注入来进一步发展自身;另一方面,环境子系统各主体会通过提高要素支撑水平来与农业子系统的发展相匹配。

基于农业物流生态圈三个子系统的内涵和作用机理,绘制其相互作用的关系图。具体参见图1。由图1可以清楚地看到三个子系统所包含的主体及其在农业物流生态圈中所扮演的角色。物流子系统主要为农业子系统提供一系列物流服务,环境子系统为各主体提供人才输入、金融服务、技术、政策等要素支撑,而农业物流子系统得到发展后又会对其他两个子系统产生正向作用。这说明,产业生态圈中各主体形成的网络系统能够促进物质或能量的循环,从而实现各子系统的合作共生。

四、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针对以往研究存在的不足,本研究将利用扎根理论(Grounded Theroy)来分析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因素。扎根理论之所以能够对以往研究进行充实,其原因在于,扎根理论是在对相关资料进行搜集的基础上,通过对相关资料进行深入分析归纳并衍生出影响因素,这样得到的影响因素更具备理论基础,也更加全面。扎根理论的研究过程分为三个步骤,分别是资料的搜集和分析、资料编码(开放式编码、主轴编码、选择性编码)、理论的生成和检验。从结构来看,扎根理论是一种自下而上的理论分析范式,通过对资料进行深入研究和不断比较,确定影响因素的分类并构建影响因素之间的联系,尽可能全面地确定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因素。扎根理论的应用比较成熟,在心理学、管理学、医学、教育学等领域已经取得了丰富的成果。此外,已有学者运用扎根理论来对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如探究游客环保行为的影响因素[ 27 ]、分析跨境电商和跨境物流协同的影响因素[ 28 ]、对消费者绿色购买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 29 ]。

为保证数据来源的可靠性和全面性,本研究采用访谈与文献资料分析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影响因素挖掘,这种方法借鉴了钱慧敏等[ 28 ]的研究。在访谈方面,由于协同学的理论性较强,因此访谈对象为相关研究领域的学者和专家,采用非结构化问卷来进行深度访谈,获得访谈文本和录音。访谈基本问题具体参见表1。在研究资料方面,从国内外数据库,如中国知网(CNKI)、科学引文检索(WOS)、史蒂芬斯数据库(EBSCO)等检索农业物流影响因素相关文献,从网站获取农业物流相关资料,利用搜索引擎,如谷歌(Google)补充相关资料,从相关书籍中抓取可用信息。为保证访谈的有效性,访谈内容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为了让访谈对象熟悉和了解农业物流、体系、协同等概念;第二部分是围绕主题来获取相关信息,并根据访谈对象的状态和感受进行柔性提问。为让访谈对象有充足的思考时间,本研究把单个对象的时间控制在40~60分钟,最终获得访谈文本28份。从性别来看,男性17人,女性11人;从受教育程度来看,硕士和博士研究生17人,取得博士学位者11人;从年龄来看,20~30岁的有8人,31~40岁的有15人,41岁以上的有5人。本研究最终获得研究样本102份,其中访谈文本28份,国内外文献58篇,相关书籍5本,网络相关资料11篇。资源来源具体参见表2。

五、编码与模型构建

对数据资料进行深入分析整理,然后将102份资料按照类型导入Nvivo软件,根据扎根理论,按照开放式编码→主轴编码→选择性编码三个步骤进行编码。

(一)开放式编码

开放式编码是对研究数据和资料逐条进行分析并以概念的形式对资料加以概括的过程,其核心是文本信息的概念化。本研究是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因素进行全面挖掘,并在利用NVIvo11.0软件进行辅助分析的基础上,尽可能全面地对数据资料进行分析。对概念进行分析是为了找出它们之间的相近性和关联性,并在此基础上提炼出更加抽象的范畴。研究者邀请两位硕士研究生和三位博士研究生对原始资料进行共同分析,展开头脑风暴,合并含义相似或相近的条目,删除频次较低的条目,最终从原始文本中得到112个初始概念。部分概念对应的原始资料参见表3。对概念的用词进行反复对比,按照扎根理论通常使用的编号规则,对每个概念以“a+阿拉伯数字”的形式进行编码。接下来,把概念相近的条目进行整合,用相对更加抽象的概念进行表达,提炼出39个范畴,以“A+阿拉伯数字”的形式进行编码。各概念及其对应范畴具体参见表4。

(二)主轴编码

主軸编码是在开放式编码的基础上,针对所得到的范畴,分析范畴之间的关联性,将原始材料的内容更加清晰地展现出来。本研究探究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因素,在对范畴进行归类时主要基于协同的视角或方向进行。根据协同的内涵,对表2和表3的112个概念和39个范畴进行重新命名,得到主范畴和副范畴,初步搭建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的内容结构。经过反复推敲和考量,将关联性最强的范畴聚合到一起并用尽可能准确的语义进行表述,最后整理出5个主范畴和15个副范畴。具体参见表4。

副范畴的归纳是通过对范畴的含义进行反复斟酌对比,把含义相关或相近的范畴予以合并,重新合成一个层级更高的范畴,并形成新的概念。比如,在对副范畴政策法律环境(B1)进行归纳时发现,法律制度(A1)、政策制度(A30)都是国家管制层面对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影响,与法律制度有关,将之合并在一起是合理的。再比如,在对副范畴管理能力(B12)进行归纳时发现,目标管理(A17)、关系管理(A19)、组织管理(A24)均与组织的管理相关,因此将之全部纳入管理能力范畴。根据以上归类方法,把39个概念进一步合成为15个副范畴。具体参见表5。

从主范畴来看,根据15个副范畴之间的内在联系,将之进一步整合为更深层次的主范畴。首先,根据语义可以明确B1、B2、B6、B10四个副范畴的环境属性,B7、B8、B9三个副范畴的机制属性,B3、B4、B5、B12四个副范畴的能力属性,加之这些范畴又都是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因素,赋予它们协同的含义更加恰当,因此将具有环境属性的四个范畴合并为协同环境(C1),将具有机制属性的三个范畴归纳为协同机制(C2),将具有能力属性的四个范畴合并为协同能力(C3)。其次,主体需求(B11)和主体信念(B15)会影响体系中各主体为农业物流生态圈发展奋斗的意愿,将之聚类为协同意愿(C4)。最后,外部扰动因素(B13)、内部扰动因素(B14)都是能够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产生影响的突发情况,将两者合并为扰动因素(C5)。

(三)选择性编码

选择性编码指基于主轴编码得到主副范畴,并进一步形成一个完整的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框架体系。该影响因素框架体系的关键在于确立核心范畴,通过反复推敲,最终将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确定为本研究的核心范畴。首先,从理论和实践上看这是可行的。从理论上看,主副范畴均源于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的访谈和文献资料,换句话说,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必然囊括主副范畴所包含的全部因素;从实践上看,根据目前检索到的资料,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一词还尚未出现过,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这一核心范畴产生后,能够依托这个概念产生新的研究路径。其次,从农业物流生态圈的结构和主副范畴的结构关系看,它们是紧密联系的。农业物流生态圈一般包括农业子系统、物流子系统和环境子系统。对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各主体而言,各主体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与主体能力大小、主体所确立的运行机制、主体对待协同的意愿有关。主体能力大小对应范畴中的业务能力(B4)、生产能力(B3)、人力资源能力(B5)及管理能力(B12),各主体能力越强,就越能促进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协同。各主体运行机制对应各范畴中的指导机制(B7)、分配机制(B8)和考评监督机制(B9),机制越趋于完善和公平,组织内员工对组织就越忠诚,越能够为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付出努力。主体对待协同的意愿对应各范畴中的主体需求(B11)和主体信念(B15),各主体促进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意愿越强,就越能够促进协同的发展。

从农业物流生态圈的资源要素看,资源要素对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影响与信息资源、基础设施、员工待遇等因素有关,信息资源的获取可以通过资源获取(A39)这一范畴体现,基础设施和员工待遇分别包含在基础设施环境(B2)和分配机制(B8)两个副范畴之中。

农业物流生态圈的活动包括农业生产、农产品销售及物流等。其中,农业生产及销售等活动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农产品的质量和数量上,与副范畴生产能力(B3)相对应,物流活动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农产品运输、存储、包装、信息处理等活动中,这些大多包含于范畴物流能力(A12)。

在农业物流生态圈运营过程中,其政策环境、法律环境、文化环境、市场环境会对协同产生影响,而这些因素全部包含于副范畴政策法律环境(B1)、市场环境(B10)、文化环境(B6),与本研究的范畴体系基本一致。

基于以上对农业物流生态圈结构与范畴体系关系的分析,本研究把核心范畴、主范畴及副范畴之间的关系以图示的方式进行直观展示。具体参见图2。

(四)饱和度检验

再次对农业物流生态圈的相关人员进行深度访谈。根据以往研究经验,用于饱和度检验的数据一般为10条[ 27 ],因此随机选取10位相关人员(主要是从事农业物流相关研究的学者)进行访谈并整理相关数据。再一次重复编码步骤,经逐句分析和编码,并与物流领域的学者和专家进行交流,一致认为,本研究提取的概念和范畴比较完善,并未发现新的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范畴。因此,本研究中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扎根理论模型在理论上已经达到饱和。

六、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的影响机理与作用路径

(一)影响机理

钱慧敏等[ 28 ]将跨境物流与电商协同的影响因素分为外驱因素、内驱因素、调节因素、中介因素四类,而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因素与之结构类似。本研究在该分类的基础上进行了调整,把五个主范畴分为内驱因素、外驱因素、中介因素和扰动因素,并对这些因素的作用机理进行分析。

1.协同环境是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外驱因素

外驱因素指来自生态圈外部的驱动因素,由外而内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产生影响。在本研究中,外驱因素主要指影响协同的环境,包括政策法律环境、基础设施环境、文化环境和市场环境。上述外驱因素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机理如下:从政策环境看,主要为农业物流生态圈提供政策红利,以保障农业物流生态圈正常运行,“三农”问题一直是党和国家工作的重心,而农业物流的发展关系着农业发展、农民增收和农村升级。从法律环境看,主要是通过法律制度来制裁扰乱农业市场秩序的行为,维护农业市场稳定,但目前物流业缺乏专业的法律制度进行监督,无疑会增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难度。从基础设施环境看,主要表现为主体的资金实力,资金越雄厚,基础设施越完善,农业物流生态圈就越能趋于协同。从文化环境看,国家和社会对农业物流的发展越重视越看好,就越能为农业物流生态圈创造良好文化氛围,从而形成一种协同的凝聚力。从市场环境看,一方面,经济的快速发展能够推动物流基础设施建设并提高对农产品质量的要求,迫使农业物流转型升级;另一方面,市场对农产品的需求越多,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各主体就越能从中获益。

2.协同机制和协同能力是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内驱因素

内驱因素指来自生态圈内部的驱动因素,主要是源自农业物流生态圈内部各主体的运作能力。在本研究中,内驱因素主要包括协同机制和协同能力。其中,协同机制主要包括指导机制、分配机制和考评监督机制。上述协同机制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机理如下:从指导机制看,各主体间形成良好的信任、激励及共享机制能够培育轻松愉快的工作氛围进而形成凝聚力,有效的销售机制和精确的预测机制能够极大地提高体系运营效率,降低体系运作成本,最终提高整个农业物流生态圈的收益;从分配机制看,对权力、收益、工作分配的公平性会影响员工对组织的忠诚度,进而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协同;从考评监督机制看,良好的考评机制和监督机制在对组织和个人形成约束的同时,还能激励组织和员工更好地提高工作效率。

协同能力主要包括业务能力、生产能力、人力资源能力和管理能力。上述协同能力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机制如下:从业务能力看,表现为各主体如何对其各项活动(如物流的各项活动)进行良好运作,从而提高市场占有率,并最终为企业赢利;从生产能力看,生产能力越强,农产品质量越高,数量越大,并最终表现为收益的增加;从人力资源能力看,主要表现为主体对人才的重视程度,重视程度越高,越能吸引高素质人才,而人才素质高低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从管理能力看,主要表现为各层领导对农业物流组织的协调能力,管理能力越强,组织越趋于稳定有序。

3.協同意愿是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中介因素

协同环境、协同机制、协同能力并非直接作用于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协同,而是通过协同意愿作用于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各主体,因此协同意愿属于中介因素。协同意愿包括主体需求和主体信念,两者作为中介因素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机理如下:首先,各主体在农业物流生态圈中获得发展(如技能增长、权力需求)和收益(如薪资),各主体收益的大小会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产生影响,各主体收益越大,越能促进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协同,反之则容易产生分裂;其次,各主体对农业物流生态圈期望(如行业前景、未来预期)越强,各主体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发展前景信念越强,就越能促进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协同,反之则不利于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协同。

4.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扰动因素

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除受协同环境、协同机制、协同能力等正常因素影响外,还会受到一些扰动因素及突发事件的影响。本研究将扰动因素划分为内部扰动因素、外部扰动因素两类。内部扰动因素主要包括设备故障、组织变革等,其中设备故障会影响基础设施环境、生产能力、物流能力等方面,而组织变革会影响管理能力,可见内部扰动因素作用的对象首先是内驱因素;外部扰动因素主要包括经济波动、自然灾害等,它们首先会对经济发展、市场需求等外驱因素产生影响,并继而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产生影响。扰动因素通过内驱因素和外驱因素起作用,若内驱因素和外驱因素不存在,扰动因素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基于以上分析,通过图示来直观描述各大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具体参见图3。

(二)作用路径

由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模型可以看出,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路径有三条:一是外驱因素→中介因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二是内驱因素→中介因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三是扰动因素对内驱因素和外驱因素进行调节。

1.路径一:外驱因素→中介因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

首先,协同环境的好坏会对协同意愿产生影响。协同环境包括政策法律环境、基础设施环境、文化环境和市场环境四个层面,各层面对协同意愿的作用具体如下:从政策环境看,国家出台好的政策对农业物流生态圈进行扶持,能够增强各主体搞活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决心;从法律环境看,有效的法律法规能够对农业物流市场进行规范,营造良好市场环境,让各主体在规范有序的市场中运行;从基础设施环境看,包括交通建设、互联网技术、物流设备三个方面,它们是提高农业物流水平的重要支撑;从文化环境看,包括企业内部文化环境和传统文化氛围两个方面,但关键在于企业内部文化环境,良好的企业文化环境有助于形成强大的凝聚力,而具有高凝聚力的组织能够更好地促使员工朝着企业的目标努力[ 35 ];从市场环境看,市场环境涵盖范围很广,包括競争者、顾客、销售渠道、供应商、产品价格等诸多方面,但其直接体现就是企业有没有利润增长,如果有,则各主体协同意愿就会强烈。

其次,协同意愿会对协同目标产生影响。在协同环境的作用下,协同意愿主要通过各主体对环境的感知对协同目标产生影响。协同信念包括未来预期、行业前景两个方面,良好的环境能够让各主体感受到农业物流生态圈广阔的发展前景。这种影响是需要长期培养的,一经形成就将对农业物流生态圈产生重要影响。

2.路径二:内驱因素→中介因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

首先,协同机制和协同能力会对协同意愿产生影响。其中,协同能力包括生产能力、人力资源能力、业务能力、管理能力四个方面,这四个方面的协同能力与农业物流生态圈的运营环境存在直接关系,良好的人力资源能力、管理能力对生产能力具有直接影响,良好的业务能力有助于企业利润的提高,而反过来,丰厚的利润回报亦有助于人力资源能力、业务能力、管理能力的提高;协同机制包括指导机制、分配机制、考评监督机制三个方面,这三个方面的协同机制对农业物流生态圈没有直接影响,而是间接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的运作,但其作用依然不可忽视。

其次,协同意愿会对协同目标产生影响。在协同能力和协同机制的共同作用下,协同意愿主要通过各主体的需求(主要包括物质需求和发展需求)对协同目标产生影响,与协同信念的形成相比,这种影响的形成尽管时间较短且不太稳定,但也是协同信念形成的重要基础,各主体需求越能得到满足,协同目标就越容易实现。

3.路径三:扰动因素对内驱因素和外驱因素进行调节

扰动因素分别对内驱因素和外驱因素产生影响。扰动因素包括内部扰动因素、外部扰动因素两个方面。其中,内部扰动因素来自生态圈内部,主要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能力和协同机制产生影响,如设备一旦出现故障,其生产能力必然会受到影响;外部扰动因素来自生态圈外部,主要对协同环境产生影响,如自然灾害一旦爆发,就可能造成某种农作物的减产,进而导致市场环境产生波动,最终影响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内部运作。扰动因素的影响既是偶然的,也是客观存在的,会对农业物流生态圈的运作产生或大或小的影响。

七、结束语

本研究基于扎根理论这一质性研究方法,运用Nvivo11.0软件进行辅助编码,对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从访谈问卷和相关资料中提取出112个初始概念,并对这些概念进行编码,识别出39个范畴,然后通过对39个范畴的进一步讨论和分析,提炼出15个副范畴和5个主范畴,基于此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框架基本形成。根据影响因素框架,重新对主范畴进行定义,即将协同环境定义为外驱因素,将协同能力、协同机制定义为内驱因素,将协同意愿定义为中介因素,进而分析各因素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机理。在此基础上,构建协同影响因素模型,发现各因素并非直接对农业物流生态圈产生影响,而是有三条路径可以追寻,分别是外驱因素→中介因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内驱因素→中介因素→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扰动因素对内驱因素和外驱因素进行调节。

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框架与模型的建立,可以丰富产业组织结构的理论基础,且基于这一框架体系,本研究团队还将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进一步探讨。一是探索各影响因素对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的影响程度。基于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影响因素构建指标体系,利用指标评价方法或模型测度各影响因素的影响程度。二是针对某个区域或组织对其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程度进行分析。可引入协同度的概念,并构建协同度评价模型,根据影响因素框架构建评价体系,对区域农业物流生态圈的协同度进行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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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诗静

Analysis of Factors Affecting the Collaboration of Agricultural Logistics Ecosphere Based on Grounded Theory

SHU Hui and HU Yi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Nanchang,Jiangxi330013,China)

Abstract:The agricultural logistics ecosphere is proposed to solve the problems of poor industrial linkage,low technology level and backward operation mode faced by traditional agriculture in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It is an important starting point of agricultural supply side structural reform. Considering that there are so many main bodies related to agricultural logistics ecosphere,and the collaboration among these main bodies will be influenced by so many factors,we should establish a framework for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to provide related research with an index system. Based on the Grounded Theory,with the help of NVivo 11.0,the authors carry out an in-depth analysis. As the result:112 initial concepts are extracted;39 categories are summarized according to the initial concepts;15 subcategories and 5 main categories are further extracted;and the main categories are summarized as external driving factors,internal driving factors,intermediary factors and disturbance factors,which form the framework of related influencing factors. In this framework,collaboration environment can be defined as the external driving factor;collaboration mechanism and capability can be defined as internal driving factors;the willingness of collaboration can be defined as intermediary factor;and these factors can not have direct effect on agricultural logistic ecosphere,but only can have effect through the following three paths:the first is from external driving factor to intermediary factor,and to agricultural logistic ecosphere collaboration;the second is from internal driving factor to intermediary factor,and to agricultural logistic ecosphere collaboration;and the third is taking disturbance factor as the regulator of the internal and external driving factors.

Key words:agriculturallogisticsecosphere;collaboration;externaldrivingfactor;internaldrivingfactor;intermediaryfactor

收稿日期:2019-11-25

基金項目:江西省教育厅科学技术研究重点项目“互联网+农产品物流体系的协同管理研究”(GJJ150443);江西省2019年度研究生创新专项资金项目“产业互联网驱动下农业物流生态圈协同发展影响因素研究”(YC2019-B067)

作者简介:舒辉(1961—),男,江西省于都县人,江西财经大学产业集群与企业发展研究中心、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物流管理、标准化与质量管理;胡毅(1991—),男,江西省高安市人,江西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供应链与物流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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