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无产阶级思想探源

汤洁

摘要：从《共产党宣言》的历史背景出发，对《共产党宣言》中的无产阶级思想进行了再次解读。马克思讲无产阶级的形成，首先是讲无产阶级内在逻辑的生成，再从斗争新内涵入手其内容，包括对反对生产工具斗争和为掌握权利而斗争，最后在参与资产阶级政治斗争中明确其权利的意义，赋予无产阶级斗争新的高度，也证明了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政治革命中是最中坚力量。

关键词：无产阶级 工人 商品化 斗争

中图分类号：D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20）03-0242-02

《共产党宣言》是基于历史唯物史观的角度，从无产阶级内在的逻辑生成、无产阶级斗争的新内涵、无产阶级斗争的新逻辑进行探析。

一、无产阶级内在逻辑的生成

1.资产阶级统治下工人的处境

要理解工人的处境就需要和资产阶级社会状况相结合。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的处境取决于资本主义如何规定社会规则。其包含以下两个内容：第一，工人一定是被嵌在商品化的关系当中;第二，商品交换是以一方有产一方无产为客观前提的。即落在工人身上的商品交换意味着工人把自己作为被零星出卖的商品交换出去，仅仅是作为纯粹的被动的物。首先，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是以工人被作为零星出卖的商品来编织这个普遍交换体系为前提，这就使得下一个新的规定性就是商品的合理化。紧接着商品的合理化带来的是以竞争的方式进行，进而导致的结果是商品的无止境的合理化。其次，以这种方式落实下去是资本和技术合谋所带来的产业的无止境的更新。而这样的一种合理化的过程意味着工人的劳动彻底变成由资本借助技术所规定的，工人成为纯粹的抽象劳动的载体。简而言之，如果用最生动的语言表述工人，那就是变成了彻底被束缚在机器上的奴隶。在他失去了中世纪的工人的地位之后，看似社会发展进步，实际从工人的角度去看这是典型的社会倒退。因为当年中世纪的工人在某种意义之上劳动是他自己本身所拥有的，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因为工人本身的劳动力在商品交换关系中让步于资本，他的劳动变成资本的具体实现方式，即对劳动的合理化和抽象化。劳动的合理化和抽象化落实到工人身上意味着工人的劳动丧失了任何意义上的自主性。

2.资本化下的工人社会交往形式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说：“手的操作所要求的技巧和气力越来越少，换句话说，现代手工业越发达，男工也就越受到女工和童工的排挤。对工人阶级来说，性别和年龄的差别再也没有什么社会意义了。他们都只是劳动工具，不过因为年龄和性别的不同而需要不同的费用罢了”[1]407。在文本中所描述的抽象劳动不需要和任何人的特质相关，比如分配工作岗位，看似由人的特征来填充，却是可以被任何人去做。在资本主义的条件下，工人与工人之间的关系分为两种：彻底对立的关系和自我竞争的关系。剖析恩格斯《国民经济批判大纲》，从中可以看出，实际上现代社会当中的工人是处于更野蛮形式下的奴隶。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所能看到的工人的生存处境只是被监管、被统治、被剥削、被压迫，因此，这仅仅是一个发生在经济领域当中的人和人之间的统治关系和支配关系，即经济统治，工人是被经济统治关系所支配的纯粹对象。马克思和恩格斯也在《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一劳永逸地摆脱一切剥削、压迫以及阶级差别和阶级斗争，就不能使自己从进行剥 削和统治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的奴役下解放出来。”[1]385从工人身上还看不出他将是伟大的历史主体、改写整个现代社会的行动者，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工人在每一个方面、每一个部分都彻底地被资本所规定，它是纯粹地被规定的对象，只有打破束缚才能得到最自由的解放。

二、无产阶级的斗争新内涵

1.起点：反对生产工具的斗争

反对生产关系的斗争实际上是反对抽象劳动的斗争。这种斗争和在中世纪在土地上的劳动和在行会中成为师傅的有高度记忆的劳动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边所描绘的劳动是和劳动对象有具体的相互关联的，是和劳动者的特质有关联的，同时它也保留着马克思所说的自我劳动特征。而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劳动彻底地瓦解掉了自我劳动的特征，工人反抗抽象劳动的表现，虽然在形态上是捣毁机器和生产工具，但是它真正释放出来的是和资本所规定的抽象劳动大不相同的另一种劳动逻辑，即表达为工人和资本的斗争，从而带出了对资本的超越。但是在现代社会中却表现得越来越淡化，这是因为在资本主义的劳动分工体系中，有越来越多规定者和被规定者。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所说的被规定者即无产阶级是能够通过斗争使其劳动和资产阶级劳动相区别，但是无产阶级只有通过斗争才能力争进入规定者的行列。因为无论是任何领域的技术，只要他能够跃升入规定者的行列，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再度获得劳动意识的这个特征。

2.实践：为掌握权利而斗争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公开宣称：无产阶级革命就是“无产阶级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而建立自己的统治”[2]284，而且无产阶级革命的目的也“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2]307。权利是由国家保证的，这个国家是资产阶级的国家，但是这个国家是宣称以平等为原则的，这个国家宣称是具有普遍性的，因此，当年产业工人成为资产阶级革命的主力军。马克思并不反对在资本主义体制内所展开的斗争，他不认为局限在资本主义体制内的斗争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因此，马克思并不反对工人参与资产阶级所领导的属于资产阶级政治革命框架中的斗争，甚至认为这种斗争会使得工人阶级成为在资本主义体系内对资本和劳动进行抗争的重点。这个意义在于工人不再是局限于经济领域的要素，同时也是具有政治意义的力量，资本主义社会经济领域的反抗要想被打破，就必须提升到政治的领域。

3.结果：已经具有阶级革命高度的斗争

第一个前提是工人和工人之间的关系被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所改写。反对生产工具的斗争和为掌握权力的斗争会带来资产阶级转型，即资产阶级生产方式的日益自觉地寻求合理化，而推进合理化所带来的结果是工人变得越来越相同，导致生活的一般性越来越普遍。第二个前提是大量被甩出生产体系之外掌握资本主义生产秘密的小生产者。在这两个客观前提之下，工人的斗争就会不再是追求体系内的福利，被甩出体系之外的工人會重新展开对整个体系的斗争。

三、无产阶级斗争中的新逻辑

无产阶级斗争中的新逻辑最主要的是教育因素，即工人如何达到对于自身这样一种客观生存境况的自觉。马克思在这里认为被甩出体系的工人不是简单的支撑现有的体系，而是要给出一个更好的体系，要能够解决这个体系本身内在的问题，给出一个全新的更好的体系。马克思认为，教育因素能够帮无产阶级去理解这个自觉的过程，每一层教育因素都有知识分子的存在，其中包括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和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

1.工人参与资产阶级政治斗争：明白什么是权利

政治革命是资产阶级领导的革命，革命的原则是资产阶级所规定，而这个革命的原则不是为作为革命主力军的产业工人制定的，工人并不是天生与现代政治革命相匹配的参与者。但工人参与资产阶级的斗争对于工人来说是有意义的，工人参与资产阶级的斗争意义在于在这个斗争当中资产阶级把大量的教育因素给了他们，参与资产阶级的政治革命斗争使得工人能够明白什么叫现代社会所赋予的每一个人的普遍权利。这就意味着仅仅被束缚在经济上的工人与能够参与资产阶级的政治斗争的工人这二者之间是有差别的。因此简而言之，工人之所以能够在资本主义的社会当中为自己的权利而斗争，是因为他明白权利之所以为权利，它必须是必然的、普遍的，否则它就不会称之为权利。因此，对于这样一种普遍形式的自觉是在资产阶级的政治斗争中获得的。

2.无产阶级革命的展开：争取主权的力量派别

现代资产阶级社会除了作为规定者的资产阶级，在社会上实际还存在着这样的几个群体：中间等级、流氓无产者和无产阶级。马克思要断定下一场无产阶级的革命要素是谁，大体上具有以上包含的三个阶级。但是在这样的三个要素中只有无产阶级是革命的，而流氓阶级是反动的，中间阶级是保守的。原因如下：第一，马克思要强调的是无产阶级在原则上和现行的社会已经相分离了，现行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成以自由为原则，实际上是以保护私有财产为原则。简单表述就是有了私有财产你就有社会地位，有了私有财产就有了对保护私有财产国家的认同，而这样一个被甩出体系的无产者身上是一无所有的，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由无产者联合起来所构成的群体已经和原则上的资产阶级的国家相分离。第二，这个和原有体系相分离的阶级即无产阶级，它又带来什么，它要做的事情是把自己陷入这种体系的位置，要把它彻底改写，就意味着改写整个体系。这就意味着解决所有人的生活形式之下的生存困境，因此它不再是谋求一种全新的统治方式，它的根本目的不在于统治，而是在于彻底取消人和人之間的权利关系。从工人的解放目的来说，工人的解放就是对资本主义社会当中所有人的解放，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所有人归根结底是被资本所掌控，那么这样的一个无产阶级就被马克思断定是在兴起的全新的革命环节当中的领导者。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责任编辑：张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