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西游记》两个英译本的译者风格研究

张 珏

（南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江苏 南通 226001）

笔者以翻译为参考语料库，建立了“西游记”语料库。作者运用Wordsmith和Antconc进行研究。本文从词汇层面、句法层面、语篇层面和文化层面四个层面考察了两位译者风格的鲜明特征，并对其翻译风格进行了对比研究。表1.1显示了两个译本的详细情况。

Table 1.1： The details of the two corpora used in this study

一、译者风格在词汇层面的表现

为了研究词汇水平，我们可以研究一些参数，如类符/形符比、单词长度和词频。

（一）标准化类符/形符比

标准化类符/形符比是研究译者风格的最常见和有用的方法之一。语料库中的形符是文本中现有单词形式的数量。类符是指语料库中出现的所有不同的词。TTR 是衡量文本中词汇密度的常用方法，可以辅助说明文本的词汇难度。但是，文本中有大量功能词出现，文本每增加一个词，形符就会增加一个，但类符却未必随之增加。这样文本越长，功能词重复次数越多，TTR会越低。因此用TTR衡量词汇密度不合理，于是，出现了标准化类符/形符比，即STTR。例如，计算每个文本1000词的TTR，均值处理，得出STTR。较高STTR表示在上下文中使用了不同的单词。本文以Wordsmith为统计工具，对余国藩和詹纳尔的译本进行了统计和分析。表格如下：

Table 1.2 ： Standardized type /token ratio

根据表1.2，以数据为基础，余的TTR最高，Jenner次之。笔者得出的结论是，余国藩的译本在一定程度上，表达方式更生动、更丰富、更精致。与参考语料库BNC相比，詹纳尔译本形符比值与BNC中的比值更接近。也就是说，詹纳尔译本词汇比余国藩译本的词汇更窄，而詹纳尔译本则更接近于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这也表明，余国藩译本的词汇的可变性比詹纳尔的要大。总之，作为一个翻译版本，詹纳尔的译本是容易被理解的。这是由不同的文化造成的。换句话说，余国藩是一个更熟悉中国文化和表达方式的中国人。他可以从源语言到目标语言搜索更多丰富的单词来进行翻译。由于缺乏中国的文化背景，詹纳尔虽然也是一位汉语专家，但他肯定有一些不太清楚的地方。

（二）词长

单词长度频率通常考察音节中不同长度的单词的频率。这些分布在文本中是常见的，通常被解释为一种负二项分布或超泊松分布。尽管分布不同，它们具有可用于诸如作者分析的应用的变化。Kong Fufan指出，词长是语料库中类符的平均长度。平均词长越长，作者在翻译中使用的词越多，语境就越复杂。相反，较短的平均长度说明上下文很容易被理解。

Table 1.3 ： Word length

表格1.3展示了两个英文译本的单词长度比较。一般来说，单词越长，文本就越难、越复杂。从表格上的数据，笔者得出以下论断，首先，从整体上看，余国藩的译本和詹纳尔的版本旨在使读者更好地理解和了解这一著名的中国古典作品。其次，与詹纳尔的译本相比，余国藩的译本更强调文学性，因此余国藩选择了一些复杂的、更正式的、具有修辞性的词语来呈现文学。从表格中的数字可以看出，比起詹纳尔的译本，于国藩的译本涵盖了最多的是三到五个字母的单词。此外，在于国藩的版本中，含有六到十一个字母的单词的数量都高于詹纳尔译本。这表明余国藩译本是一种更正式的语体，在词汇层面上具有复杂性的趋势，而詹纳尔译本则力求用通俗易懂、简明扼要的词语来表现原文内容上的奇异性。

（三）词频

单词频率就是计算文本中类符的数目。它可以体现文本中使用不同的词的频率。

Table 1.4 ： Most frequently used 10 words in three corpora

如表1.4所示，笔者发现两个版本中的前十个单词与BNC（英语国家语料库）相似，符合其特点。这两个译本倾向于使用常用的普通的词汇，使西方读者更容易阅读和理解。

二、译者风格在句法层面的表现

（一）句数和平均句子长度

单词是语言中最小的单位。句子是一个语言单位，能够表达一个由单词或短语组成的完整意义。通过判断句子的平均长度，我们可以观察译者的风格。结果见下表1.5：

Table 1.5 ： The statistics of sentence length in the two corpora

作者计算了每个译本的句子总数和平均句子长度。可以看出，詹纳尔译本中的平均句子长度略高于余国藩译本的平均句子长度。这表明这两个译本的风格是不同的，詹纳尔倾向于使用更长的句子，而余国藩译本中的句子就比较简短。这证实了詹纳尔更多地关注语境，这是西方读者很容易理解这部中国古典小说的原因。余国藩译本则更注重了原著的文学性，表达得更加明确和精准。

（二）复句

除了对两个译本的长度进行宏观统计和分析外，我们还可以研究两位译者使用的一些特色。这些主观选择也从微观层面反映了译者独特的风格和特点。我们的第一个选择是使用“which”引导的定语从句的情况来对比这两个译本。搜索单词“which”和其左边的搭配，我们可以得到在两个译本中“which”和它的左边所有搭配的词簇从高到低的出现频率。统计结果表明，余国藩译本使用了932个定语从句，472个类型；詹纳尔译本使用了定语从句1773个，710个类型。

Table 1.6 ： Distribution of complex sentences in two versions

从上面的数字可以看出，詹纳尔使用的定语从句数量和搭配类型都比余国藩使用的多。我们了解到“which”引导的定语从句也是将句子模式从简单到复杂扩展的常用手段之一。灵活的搭配也反映出詹纳尔擅长使用多变而丰富的词汇。这种语言充分体现了书面英语的使用特点。译者个性的体现在长、短句型的灵活转换上，而不是复杂的句子结构。句型特点也解释了詹纳尔译本在英语国家中流行多年的事实。

（三）缩略语

Table 1.7 ： Contraction patterns in two versions

众所周知，缩略语经常出现在口语和非正式英语中。统计结果表明，詹纳尔译本的缩略语使用数量是余国藩译本的两倍。这表明，在翻译过程中，詹纳尔倾向于使用更多的缩略语，使他的译本口语化，易于被大众接受。

（四）引述动词

Baker认为引述动词的各种形式是区分两位译者风格的一个参数。

Table 1.8 ： Reporting verb

詹纳尔倾向于在对话翻译中使用间接引用，余国藩更忠实于原始语言的文字和对话，基本上保留了大部分的原始直接用语。“Say”这个词是最常用的动词之一，用于引用英语中的对话。从某种程度上说，使用间接言语的显著效果是，它能使读者深入了解故事。使用间接语言可以建立一个人物、叙述者和读者之间的沟通桥梁。读者似乎能够更接近原创作品的创意世界。在文学作品的英译过程中，詹纳尔考虑到译文读者的需要，吸引读者的兴趣。通过观察相同的原文，余国藩比詹纳尔使用更多的直接引语。直接引语可以客观地还原对话，但它会在读者与小说之间设置障碍。在阅读小说时，直接引语并不能及时地提醒读者真实的世界和虚构的世界。作为一名翻译家，余国藩精通英语，熟悉中国文化。他不想降低公众对阅读的期望，所以试图保留原著原有的特征。他的意图是把文学作品的精髓不折不扣地传播到西方。

（五）人称代词

Table 1.9 ： Frequency of personal reference in the two corpora

从上表1.9看，詹纳尔译本中，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频率较高，为35373次，而余国藩译本中，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较少，为18982次。与之相反的是，余国藩译本中第二人称代词和第三人称代词的使用频率较高，共为26001次。这些差异可以归因于译者的身份和译者的目的。作为一名英国学者，詹纳尔翻译他的作品是为了传播中国的文化和思想。他希望读者不仅能欣赏故事的曲折，还能了解异国情调，从中获得乐趣。因此他更频繁地使用第一代词，使他的观点更加主观性。这可以使读者直观地感受到人物的情感。同时，余国藩教授是一名华裔美国人，他想向西方展示中国文化的杰出成就。他有着深厚的中国文化、宗教文化和英国文学素养的基础。他的版本比其他版本更丰富、更全面、更有价值。他在翻译过程中试图忠实于原文。为了忠实地体现中国古典文化的特点，余国藩对原文所体现的中国元素和特征进行了全面的翻译。毫无疑问，他用更多的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来表明他的客观立场。

三、译者风格在语篇层面的表现

衔接和连贯有助于语篇发展，并在部分之间建立起联系，从而使整个作品完美无缺、和谐一致。译者应充分理解全文，寻找衔接手段，以更好地保留原文的特征。在语篇层面上，本部分主要研究词汇衔接，因为词汇衔接是语篇衔接的重要手段。词汇衔接通常是通过在段落中使用衔接手段来实现的，这有助于读者掌握文本的语境。除了对词汇和句法的研究外，语篇也是研究翻译风格的另一种方式。在语境中，句子的衔接揭示了翻译的风格。笔者对常用连词进行了统计分析。

Table 1.10 ： Distribution of common conjunction in the two corpora

结果表明，詹纳尔和余国藩两个译本在连词的使用频率方面是相似的。表1.10中显示，两个译本的连词数量上没有显着性差异。词汇、短语和句子之间的关系被完美地呈现出来。它们都有明显的趋同之处。

Table 1.11 ： Distribution of common prepositional phrases in the two corpora

同时，笔者用wordsmith工具试比较了余国藩和詹纳尔两种译本的介词短语分布。从表1.11我们可以发现，“due to”和“apart from”很少出现在余国藩译本中。除了“at the same time”这一短语外，詹纳尔使用的介词短语比余国藩使用的更多。因此，可以说，译者风格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余国藩倾向于通过连词来保留原有的衔接手段，而詹纳尔对介词短语有明显的偏好。

四、译者风格在文化层面的表现

《西游记》不仅是一部小说，也是一种文化产物。这本书涉及到许多中国文化因素，这给译者带来了巨大的挑战。这两位译者的背景不同。一个是中国人，另一个是英国人。他们在翻译文本时，会根据自己的理解而有不同的翻译。理想的文学翻译不仅要保证译文的流畅性和可读性，而且要保证译文能够传递原生态文化。这样才能为读者所接受，产生同样的艺术效果。

Table 1.12 ： Cultural vocabulary in two corpora

笔者发现詹纳尔倾向于使用基督教词汇而不是佛教词汇。这种方法会传达给目标读者一种误解，让读者认为明朝时期的中国人信仰基督教。事实上，佛教举世闻名，译者应保留原文文化。詹纳尔的翻译可以适应西方读者的文化习惯，但这也使得它们与中国佛教文化在原文上有着不同之处。它很容易为外国读者所接受，但却失去了传播源语言文化的功能。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余国藩的翻译特别灵活。采用梵文注释的方法，可以将原文的意义清晰地传达给读者，而不是让读者用自己的宗教思想去理解文章。在原文信息的传递中，余国藩的译本能更好地将佛教文化渗透到原文中，使读者对中国文化有更多的了解。

五、结语

语料库的应用不仅有助于研究者更科学、更全面地探索译者的风格，而且拓宽了翻译研究的领域。本研究通过语料库对不同语言层面翻译的文体特征进行分析，不仅有助于翻译学习，也有助于翻译实践。借助语料库，我们可以建立一个相互学习和教学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