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琳,杨登魁,江水明,郭 盼,吴 静
延安大学咸阳医院:1.检验科;2.心内科,陕西咸阳 712000;3.山西省临汾市中心医院检验科,山西临汾 041000
肺动脉高压以肺血管阻力进行性升高为主要特征,如果肺动脉高压持续存在,患者可能因并发右心衰竭而死亡[1]。临床研究证实,肺动脉高压是诱发右心衰竭的重要因素,而右心衰竭又是导致各类肺动脉高压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2]。肺动脉高压病因复杂,早期诊断与治疗难度大,且部分患者随着病情的不断进展还会并发细菌感染,不仅增加了临床治疗难度,还会影响患者的预后[3-4]。研究发现,在肺动脉高压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血清内皮素-1(ET-1)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5]。因此,有研究认为可以通过检测该指标来辅助判断肺动脉高压患者的预后情况[6]。本研究以延安大学咸阳医院及临汾市中心医院2016年6月至2019年6月收治的110例肺动脉高压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探讨ET-1的水平变化及与预后的关系,现报道如下。
1.1一般资料 以2016年6月至2019年6月收治的110例肺动脉高压患者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符合肺动脉高压诊断标准[7],肺动脉压超过40 mm Hg,病情处于稳定状态。排除标准:(1)合并心脏疾病、感染疾病、肝肾疾病、呼吸系统疾病;(2)近期接受过外科手术治疗;(3)近1个月内接受过抗菌药物、糖皮质激素治疗。按照是否合并细菌感染分为合并组与对照组。合并组50例,其中男29例,女21例;年龄40~67岁,平均(54.28±10.36)岁。对照组60例,其中男35例,女25例;年龄39~67岁,平均(53.66±10.07)岁。两组患者年龄、性别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两所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且全部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方法 两组患者入院后均接受肺功能检查,指标包括残气量占预计值百分比(RV%)、肺总量占预计值百分比(TLC%)、第1秒用力呼气容积占预计值百分比(FEV1%)、第1秒用力呼气容积占用力肺活量百分比(FEV1/FVC)、用力肺活量占预计值百分比(FVC%)。检测两组患者动脉血氧分压(PaO2)及动脉血二氧化碳分压(PaCO2)。入院后第2天抽取患者肘静脉血进行ET-1水平检测。ET-1正常参考范围:≤1.0 ng/L。根据肺动脉高压严重程度划分标准(轻度为26~<36 mm Hg,中度为36~<45 mm Hg,重度为≥45 mm Hg)将合并组患者分为轻度肺动脉高压组、中度肺动脉高压组、重度肺动脉高压组。根据患者预后(预后不良包括患者出现右心室功能不全或者死亡),将合并组患者分为预后良好组、预后不良组。
1.3观察指标 (1)比较合并组、对照组FEV1%、FVC%、FEV1/FVC、RV%、TLC%、PaO2、PaCO2水平。(2)比较合并组、对照组ET-1水平。(3)比较合并组中轻度、中度、重度肺动脉高压患者ET-1水平。(4)比较合并组预后良好、预后不良患者ET-1水平。
2.1合并组、对照组的肺功能及血气指标水平比较 合并组患者FEV1%、TLC%、RV%、FEV1/FVC、FVC%水平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合并组患者PaCO2水平明显高于对照组,PaO2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合并组、对照组的肺功能及血气指标水平比较
2.2合并组、对照组ET-1水平比较 合并组ET-1水平为(6.23±2.18)ng/L,明显高于对照组的(2.50±0.64)ng/L,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合并组肺动脉高压不同严重程度患者ET-1水平比较 合并组50例患者中,轻度肺动脉高压20例,中度18例,重度12例,ET-1水平分别为(4.26±1.16)、(5.84±1.49)、(7.32±1.78)ng/L。随着肺动脉高压程度的加重,患者ET-1水平逐渐升高,各组间两两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
2.4合并组预后良好、预后不良患者ET-1水平比较 合并组50例患者中预后良好的患者34例,预后不良的患者16例。预后良好患者的ET-1水平为(3.22±1.31)ng/L,明显低于预后不良患者[(6.82±2.71)ng/L],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6.370,P<0.05)。
随着诊疗技术的进步及对肺动脉高压研究的逐渐深入,肺动脉高压的治疗效果逐渐提升,但肺动脉高压可能导致的不良结局仍是临床工作中不可忽视的问题[8]。肺动脉结构及功能的变化可发生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早期[9]。有研究认为,肺血管重塑过程中全身性、系统性炎性反应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10]。由此可知,针对合并细菌感染的肺动脉高压患者,分析其血清炎症因子水平能够提升临床诊疗水平,辅助临床诊断。
ET-1属于活性多肽类,被视作调节心血管活动的重要因子。研究证实其在心血管疾病的病理、生理过程中都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11]。内皮素的作用主要包括收缩血管,促细胞增殖,致炎性反应,对心血管内皮细胞的分化、凋亡、再塑、表型转化过程产生影响[12]。研究证实,内皮素系统激活与多种心血管疾病(如心肌梗死、肺动脉高压、高血压、慢性心力衰竭、动脉粥样硬化等)相关[13]。ET-1是内皮素在心血管系统中的主要存在形式,细菌感染患者机体中ET-1水平会明显上升,ET-1水平和细菌感染患者出现的全身炎性反应具有相关性[14]。原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继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肺组织中病变表现相同,都与内皮素水平的上升密切相关[15]。内皮素对G蛋白偶联的受体ETA、ETB产生作用,ETA介导血管平滑肌细胞增殖、肺血管收缩,ETB可释放前列环素、一氧化氮、其他内皮依赖性血管扩张剂,从而加快血管舒张[16]。ET-1可以促进平滑肌收缩,对支气管黏膜下腺体分泌形成诱导,对肺成纤维细胞、气道平滑肌细胞形成刺激,促使其增生、肥大,还能激活血小板,对内皮细胞造成损伤,增加血管壁厚度,是肺动脉高压、细菌感染的危险因素[17]。
本研究中合并组与对照组肺功能相关指标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合并组PaCO2水平明显高于对照组,PaO2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表明肺动脉高压患者合并细菌感染不会明显影响其肺功能,但会影响PaCO2、PaO2水平。本研究中肺动脉高压合并细菌感染患者的ET-1水平明显高于单纯肺动脉高压患者,且随着肺动脉高压程度的加重,ET-1水平逐渐升高(P<0.05)。这提示合并细菌感染的肺动脉高压患者ET-1水平会明显升高,肺动脉高压程度会影响ET-1水平,临床可以通过测定ET-1水平辅助判断肺动脉高压患者是否合并细菌感染。本研究中肺动脉高压合并细菌感染预后良好患者的ET-1水平明显低于预后不良患者(P<0.05),提示ET-1水平升高可能与肺动脉高压合并细菌感染患者的不良预后相关。临床可以通过测定ET-1水平辅助判断患者预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