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S数据库中旅游合作研究的CiteSpace知识图谱分析——基于WOS文献索引数据库*

鲁明勇，李 清，覃 琴，聂梦怡

(1.吉首大学旅游与管理工程学院，湖南 张家界 427000；2.吉首大学商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

1 问题的提出

中国倡导“一带一路”国际合作，推进供给侧改革和全域旅游发展战略，为国际和国内旅游合作打开和拓展了新空间、新领域、新模式，同时也催生了许多旅游新产品、新业态.因此旅游合作研究的进展一直受到旅游学界的重视和关注，有多位学者对国内外旅游合作研究的成果进行了梳理和归纳.[1-7]但是这些研究时段过于靠前，最近的综述文献是2011年发表的，缺乏对近8年研究成果的归纳.这主要是受当时文献检索技术和分析方法制约，导致研究人员所掌握的文献数量有限，范围单一，分类简单，所撰写的综述大多是简单描述性回顾和主观定性分析，无法全面、客观、真实反映旅游合作研究的全貌和演化过程.

当前可视化文献计量工具已经成为信息情报学、图书馆学、医学、管理学、教育学、经济学、环境科学、地理学等诸多领域的重点应用工具，其中CiteSpace可视化软件主要应用于科学文献识别并显示其科学发展新趋势和新动态.CiteSpace能呈现某主题领域知识信息全景，通过识别关键文献、热点和前沿方向，有助于学者们认清复杂科研信息中的未知领域，分析挖掘知识实体、知识生产和知识关联.除此之外，通过设置参数，将作者共被引、关键词共现、关键节点文献、研究机构、学科领域等信息用可视化图形直观呈现出来，可使学者快速掌握所研究对象的同行研究全貌.文献[8-13]用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分别研究了旅游管理信息、生态旅游、遗产旅游、乡村旅游、高铁旅游、旅游本真性等内容，但关于旅游合作这一主题的研究目前尚未见报道.基于此，本研究选取1999—2018年Web of Science (WOS)数据库的1 046篇关于旅游合作的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借助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对文献展开统计分析并进行引文内容挖掘，在旅游合作研究的主要国家(地区)分布、研究机构分布、关键词共现、作者共被引、学科共现文献共被引等图谱分析的基础上，对过去20年旅游合作研究进行可视化图谱呈现，从而明确旅游合作研究的变动路径与演化规律，基本完整地呈现当前旅游合作研究的全景，以期了解掌握未来旅游合作研究的难点、热点和前沿研究问题.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所使用的文献来源于WOS.WOS是世界上有巨大影响力的多学科学术文献文摘索引数据库，核心合集数据库包含5个子库，其中3个是期刊引文子数据库，分别是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SCIE，1900至今)、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SSCI，1998年至今)和Arts & Humanities Citation Index(A & HCI，1998年至今)，数据来源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艺术及人文科学等多学科领域的超过1.2万种期刊；另外2个是会议论文引文子数据库，分别是Conference Proceedings Citation Index-Science (CPCI-S，1998年至今)、Conference Proceedings Citation Index-Social Science & Humanities (CPCI-SSH，1998年至今)，数据来源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及人文科学等多学科领域的国际会议录.WOS涵盖了大量涉及旅游学研究的国际学术期刊，具有较好的代表性和权威性.本研究数据采集时间为2018年4月12日，时间跨度选择1999年1月—2018年3月，检索主题为“tourism cooperation”，数据库选择“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进行检索，共得到1 046条文献数据.

2.2 研究方法

本研究借助最新版CiteSpace5.1.R8可视化软件对所选文献展开统计分析，并进行引文内容挖掘，将旅游合作研究的主要国家(地区)分布、研究机构分布、关键词共现、作者共被引、学科共现、文献共被引绘制成直观、易识别的可视化的知识图谱，以全新的方法和视角探索旅游合作领域的研究前沿、焦点与方向.

3 结果分析

3.1 国家(地区)及研究机构分布

图1 旅游合作研究领域国家(地区)共现图谱

图1为旅游合作研究领域国家(地区)综合分析知识图谱，不同国家(地区)有关旅游合作的文献引文数量及引用时间以年轮的形式直观地展示，图中圆圈节点的大小代表国家或地区发文量的多少，年轮大小代表文献引用量，年轮越厚，表示该年轮对应的年份的文献被引用率越高，而不同节点间的连线则代表各个国家(地区)发表文章的合作关系.可从年轮的大小、颜色判断出该文献在旅游合作研究发展过程中的学术贡献度.如图1所示，节点十分明显的依次是中国、西班牙、美国、德国、澳大利亚、意大利、英格兰，表示这7个国家在旅游合作领域研究名列前茅，特别是中国发表的文献量最多，关注度最高，体现了中国改革开放40年来区域旅游从封闭走向开放，从隔离走向联系，从独立走向合作的大趋势，也体现了中国地大物博，旅游资源丰富，生态文化多彩.由于中国各地差异性很大，因此促进旅游合作研究以及区域协调发展极其重要，目前已有众多学者展开旅游合作研究.不同国家(地区)文献中心度的强弱可以通过图中年轮外部圆圈的厚度判断，节点的中心度越高外部圆圈越厚，由此可以看出西班牙、美国、英格兰、德国、澳大利亚的年轮外圈厚度较为明显，说明这5个国家关于旅游合作的文献在被引网络中处于核心位置，是旅游合作研究的重点区域.其中英格兰中心度最高，意味着英格兰在旅游合作领域中的中介作用明显.澳大利亚年轮外的节点较多，呈现网状结构，表明澳大利亚与其他国家(地区)开展的旅游合作研究较多，影响力最强.相比较而言，中国虽然发文量最多，但中心度较低，在旅游合作研究领域里影响较弱.

图2为旅游合作研究领域机构合作关系图谱，各研究机构发文数量的多少与字体的大小呈正相关，连线表示研究机构间的学术合作情况.其中中国科技大学(Univ. Sci. & Technol. China)、厦门大学(Xiamen Univ.)、天津财经大学(Tianjin Univ. Finance & Econ.)、四川大学(Sichuan Univ.)、山东工商学院(Shandong Inst. Business & Technol.)、斯洛伐克大学(Slovak Univ. Agr.)、瓦伦西亚理工大学(Univ. Politecn Valencia)、格丁尼亚海事大学(Gdynia Maritime Univ.)等机构对旅游合作领域的研究较多，各机构之间的连线则表明旅游合作研究领域机构间的合作关系，一些机构间已经形成出具规模的合作网络.

图2 旅游合作领域研究机构合作关系图谱

3.2 关键词共现分析

文章中心内容的总结与概括可以通过分析关键词得出，研究领域文献中反复出现的某些关键词则是该领域研究的重点与热点.图3为旅游合作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关键词是旅游合作研究领域的学者在其论文中标引出来的能够反映文章内容并值得信赖的指标.在学者标引关键词时，通常也会受其他学者的影响，而在论文中使用相同或类似的关键词标引自己的论文.因此，使用度与共引频次越高的关键词则是旅游合作研究领域的核心.图中的每一个关键词以节点表示，字体的大小表示出现频次，而节点间的连线表示关键词的共现关系，含有某一关键词的文献被引次数越多，则年轮越厚，通过分析关键词的出现频次和中心性数值可以判断其核心程度.

在旅游合作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中去除两个主题词——“旅游(tourism)”“合作(cooperation)”，结合关键词出现频次和中心性可以发现，“模式(model)”“管理(management)”“互联网(network)”处于国外旅游合作研究的核心位置，这3个词的中心性和共引频次高，也表明了旅游合作的研究核心与这三者密切相关.研究热点则围绕“创新(innovation)”“目标(destination)”“策略(strategy)”“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乡村旅游(tourism development)”“协作(collaboration)”“集群(cluster)”“保护(conservation)”等词展开，这些词是国外旅游合作研究领域的热点，也是旅游合作领域学者研究的重点话题，对于该领域展开更深入详细的研究具有重要作用.

图3 旅游合作领域关键词共现图谱

3.3 作者共被引分析

当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作者发表的文献同时被第三个作者的文献引用，则称这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作者存在共被引关系，共被引频次越高，作者间学术关系就越紧密，他们在研究领域的概念、理论、内容和方法上具有较强关联性，极可能是这个领域的学术共同体.在研究旅游合作的共被引关系中，许多作者产生合作关系，在观点、方法、文献上产生学术关联性，这些学者的研究方向与内容则是旅游合作研究领域的主要问题，易于从海量的文献资料里找出该领域的核心文献与杰出学者.

图4为旅游合作研究领域作者共被引知识图谱.可以看出，Bramwell B与其他学者的研究关联度强，中心性达0.13，共被引关系最高(表1)，Bramwell B致力于乡村旅游、欧洲旅游和旅游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研究，在涉及旅游与社区反应、可持续发展、环境政策以及成长管理的关系等方面研究突出[15-20]，这些研究成果被广泛关注.Hall CM在旅游业的政治边界与区域合作旅游开发上做出了贡献，探索了许多不同形式的旅游迁移关系，如边境的跨界合作、区域化和目的地建设[21-23]，这些研究方向与旅游合作研究有十分紧密的关系，因而Hall CM与其他学者之间的共被引频次也较高.Buhalis D在旅游合作管理、市场营销和围绕旅游业实施ICT应用研究方面开展相关研究，因此研究理论被引率较高[24].Porter ME关于旅游业经济竞争与合作模式的研究[25]、Novelli M关于通过刺激当地经济、保护环境和改变生活，使旅游合作能够在可持续发展中发挥关键作用的研究被引频次都较高[26-28].此外还有许多学者的研究成果丰富，但共被引关系较低.

图4 旅游合作领域作者共被引知识图谱

表1 旅游合作领域作者共被引频次

3.4 学科共现分析

旅游研究涉及面广，每个学科的研究者所掌握的专业知识对旅游发展的研究作用巨大，而学科多种多样，所涉知识丰富，为了研究复杂的旅游现象需要采取一种更为科学的方式，通过学科共现分析可以了解旅游合作研究在不同学科领域的研究成果，通过分析研究成果的产生背景、发展概况可揭示旅游合作研究的发展内涵.图5为旅游合作研究领域学科共现知识图谱从中可以了解社会科学、商业与经济、环境科学与生态学、历史学、经济学、工程学、管理学等学科都参与了旅游合作领域的研究，这些学科之间相互联系、彼此渗透.其中共现频次最高的学科是社会科学，可见社会科学在旅游合作领域中研究成果丰富，与其他学科联系性强.其次环境科学与生态学、商业与经济、管理学这3门学科与其他学科的共现频次也较高，3门学科的研究者分别从各自学科的专业方向出发深入研究了旅游合作的发展.特别是环境科学与生态学的中心性最高(0.63)，表明该学科与其他学科的渗透度高，依托这个学科产生的旅游合作研究成果实用价值高，对旅游研究贡献大.

图5 旅游合作领域学科共现图谱

3.5 文献共被引分析

图6为旅游合作研究领域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图中的每一个节点表示一条被分析的文献，文献被引频次与节点的大小成正比，节点间的连线表示共被引强度，联系越密切则节点间连线越粗.节点的中心性数值越大围绕该文献中心展开的研究越多，这些文献中提出的理论观点往往是在旅游合作研究领域最具代表性的经典理论，对该领域的研究影响深远.

图6 旅游合作领域文献共被引图谱

通过CiteSpace可视化软件计算出的中心性数值可以发现，2005—2013年，旅游合作研究领域重要节点文献有12篇(中心性不小于0.10)，见表2.其中有6篇文献都发表在《Tourism Management》上，可见这些文献既是旅游合作研究的核心文献，同时也是旅游合作研究发展脉络上的重要转折点，在旅游合作研究领域中占据重要地位.

表2 旅游合作研究领域关键节点文献(中心性≥0.10)

由图6和表2可以看出Novelli M，Lemmetyinen A，Beritelli P，Wang Y C，Dredge D的文献共被引频次高，这些文献中提出的理论是旅游合作研究领域里的核心观点，对旅游合作研究的发展影响巨大.Novelli等对旅游业中网络和集群的发展以及中小企业如何在竞争激烈的旅游环境中创新进行了研究，并重点探讨了健康旅游的具体问题，其研究角度对旅游合作研究影响深远[29-31].Lemmetyinen探究了管理旅游合作网络所需的关键能力，采用IMP(工业营销和采购)小组的方法来分析旅游合作活动的协调，挑战了“操纵”需求方法的可持续性，有利于旅游业务网络中的价值系统连续性，这种研究方法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32-34].Beritelli等选取阿尔卑斯山作为旅游目的地案例，探讨了影响游客和旅游合作利益相关者选择旅游目的地的因素，有助于理解在旅游中不同个人和利益相关者对旅游目的地的选取[35-36].Wang以印第安纳州埃尔克哈特县为案例，研究了旅游业的零散性和目的地营销中各种不同参与者之间进行相当程度的协调与合作，其研究理论角度为旅游合作提供了一个更综合的理论框架，试图更好地描述和解释旅游合作的本质和活力[37-38].Dredge 提出了跨越公共和私营部门的网络在塑造旅游规划和发展方面越来越重要的观点[39-42]，其研究结果表明，营造一个创新的公共-私人伙伴关系环境，需要在国家和社会优势之间进行细致管理，并且也需要积极营造更广泛的旅游网络环境，与时俱进，以此促进旅游合作的可持续发展.

4 结论

本研究使用CiteSpace5.1.R8可视化分析软件，对WOS收录的1999—2018年共20年旅游合作研究领域的论文进行了计量分析和可视化呈现，绘制出旅游合作研究领域主要国家(地区)、研究机构合作关系、关键词共现、作者共被引、学科共现知识、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全面梳理和分析了国外旅游合作研究领域动态.

分析结果表明，第一，从主要研究国家(地区)来看，西班牙、美国、英格兰、德国、澳大利亚对旅游合作研究领域的贡献较多，影响力强.其中英格兰中心度最高，在旅游合作研究领域中的中介作用明显；澳大利亚知识图谱中网状节点最多，旅游合作研究研究学术共同体联系紧密，影响力强；而中国虽然发文量最多，但中心度低，在旅游合作研究领域里影响较弱.第二，研究机构中如国内的中国科技大学、厦门大学、天津财经大学、四川大学、山东工商学院等机构对旅游合作研究的关注度高，研究成果也较为全面；国外的斯洛伐克大学、瓦伦西亚理工大学、格丁尼亚海事大学等机构对旅游合作领域的研究较多.第三，通过分析旅游合作研究的关键词发现，模式、管理以及互联网处于国外旅游合作研究的核心位置，可见国外旅游合作研究的重点是探索旅游合作模式以及管理制度创新与互联网所带来的影响.第四，从作者以及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来看，Bramwell，Hall，Novelli，Lemmetyinen，Beritelli等学者对旅游合作研究做出的贡献十分突出，这些学者研究的主题、内容相互关联性强，他们之间的共被引频次也比较高.第五，从学科共现来看，多个学科都参与到旅游合作研究之中，共现频次最高的学科是社会科学，其次环境科学与生态学、商业与经济、管理学，特别是环境科学与生态学的中心性最高，表明环境科学与生态学与其他学科的渗透度很高.

本研究以WOS数据库为基础，通过绘制20年长时距的旅游合作研究知识图谱，梳理并比较了国内外精英学者们对旅游合作研究的贡献，揭示了旅游合作学术研究前沿、热点和主要关注点等动态问题，为进一步深化旅游合作研究提供了跟踪对象、重要信息和突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