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万千气象新

2020-03-13 23:16王濮
人物画报 2020年21期
关键词:沃霍尔马良安迪

摘   要:当代艺术的诞生和发展随着时代的节奏发生着改变。从20世纪至今,多种艺术思潮不断冲击变化着人们的观念,艺术思潮的波澜起伏和社会的变化息息相关,两者又互为影响。文艺是时代的晴雨表,本文对20世纪60年代到21世纪至今,在中国影响较大的当代艺术家进行了列举,并针对他们的代表作品进行了探讨和思考。

关键词:当代艺术;安迪·沃霍尔; 方力钧;赵半狄;马良;时代情感

这是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这又是一个不曾改变的时代。变化的,是林林总总的表现方法;不变的,是艺术家们对人类生存美学和意义的终极探索。

从在上世纪60年代的波普艺术发起人美国人安迪·沃霍尔说起,1962年他因展出汤罐和布利洛肥皂盒“雕塑”而出名。他的绘画图式几乎千篇一律。他把那些取自大众传媒的图像,如坎贝尔汤罐、可口可乐瓶子、美元钞票、蒙娜丽莎像以及玛丽莲·梦露头像等,作为基本元素在画上重复排立。他试图完全取消艺术创作中手工操作因素。他的所有作品都用丝网印刷技术制作,形象可以无数次地重复,给画面带来一种特有的呆板效果。对于他来说,没有“原作”可言,他的作品全是复制品,他就是要用无数的复制品来取代原作的地位。他有意地在画中消除个性与感情的色彩,不动声色地把再平凡不过的形象罗列出来。他有一句著名的格言:“我想成为一台机器”,恰与杰克逊·波洛克所宣称的他“想成为自然”形成鲜明对比。他的画,几乎不可解释,“因而它能引起无限的好奇心——是一种略微有点可怕的真空,需要用闲聊和空谈来填满它。”实际上,安迪·沃霍尔画中特有的那种单调、无聊和重复,所传达的是某种冷漠、空虚、疏离的感觉,表现了当代高度发达的商业文明社会中人们内在的感情。

在1967年所作的《玛丽莲·梦露》一画中,安迪·沃霍尔以那位不幸的好莱坞性感影星的头像,作为画面的基本元素,一排排地重复排立。那色彩简单、整齐单调的一个个梦露头像,反映出现代商业化社会中人们无可奈何的空虚与迷惘。

他描绘了简单清楚而反复出现的东西,这些都是现代社会中最令我们记得的形象符号。他打破了永恒与伟大的界限;打破了手工艺品与批量生产、达达艺术和极少艺术、绘画与摄影、画布与胶卷的界限。他给平庸添上悲剧色彩,使悲剧变得平淡无奇。他摧毁了“艺术”形象的等级制度,取消了规定“艺术”的专横界限,他沟通了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两种艺术。

安迪·沃霍尔在他的自传里写到:“这个国家的伟大之处在于,在美国开始了一个传统,在那里最有钱的人与最穷的人享受着基本相同的东西。你可以看电视喝可口可乐,你知道总统也喝可口可乐,丽斯·泰勒喝可乐,你想你也可以喝可乐。可乐就是可乐,没有更好更贵的可乐,你喝的与街角的叫花子喝的一样,所有的可口可乐都一样好。”

到了1980年代的中国,由方力钧为代表的一批中国艺术家,开始随着国家的开放而打开了自己创作的大门。1980年,方力钧进入中等美术学校学习艺术时,正值中国开始对外开放。无论社会还是艺术,都出现了对文革及其艺术的反省和批判的思潮。这使他看到与他幼年接触的文革艺术不同的东西。他喜欢知青代艺术家的那种以自己方式表达的艺术,从这种艺术家身上,他看到了艺术可以不按上面教导的那样去做。同时知青代艺术家的写实主义风格,给他留下了更深的印象,这是一个中等专业学校的学生,在那个年代所能接触和受到影响的有限的艺术信息,这使他在校期间更迷恋于对写实技巧的学习。

1985年,他進入中央美术学院时,正值文化批判热兴起,西方现代思潮的涌进。美术界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以全面借鉴西方现代艺术为标志的“85美术新潮运动”。方力钧像85新潮的许多艺术家一样,读了很多难懂的哲学书,但这对他没有带来影响,只是西方哲学中对人道主义的强调,给中国社会带来一种对个人生存价值肯定的思潮,而且伴随着追求世俗生活享受的风气。当时方力钧20多岁,整个大学生活他除了进一步追求写实技艺外,更迷恋于享受自由的生活。

在80年代的思潮中,善、恶、好、坏、真理等这些价值的冲击,再次给方带来心灵的震撼。他在创造第一批油画时曾说过:“我们宁愿被称作失落的、无聊的、危机的、泼皮的、迷茫的,却再不能是被欺骗的。别再想用老方法教育我们,任何教条都会被打上一百个问号,然后被否定,被扔到垃圾堆里去”。方力钧与他的前两代艺术家不同。他们不相信以对抗的形式建构新的价值观念的努力,他们认为拯救只能是自我的拯救,而以泼皮幽默去表现的无聊感,便成为他们用于自我拯救和自我嘲讽的最好途径,于是,张着嘴傻笑的光头形象就成了方力钧与世界沟通的符号。

时间进入21世纪,先锋艺术家赵半狄以熊猫为符号,开展了一系列惊世骇俗的前卫创作。“熊猫”是中国人的集体图腾,它已不再是纯粹的动物,代表了社会主流价值形态的话语。人类从驯化动物发展到情感上控制占有,使它们成为被异化的人类玩偶。赵半狄把熊猫这一集体图腾变成文化批判的道具,其目的无非对权威话语进行戏谑性颠覆。舆论对于熊猫这一“国宝”被“恶搞”表现出强烈的反映,证明表明赵半狄戏谑手法的”杀伤力”。“熊猫”成为了艺术化的行为材料,它引发大众蠢蠢欲动的效应,对主流文化进行了消解。

随着一批70后、80后的成长,新的艺术倾向又在悄悄地发展。这些艺术家们对纷繁庞大的世界关注点已经没有那么高,对政治和社会在自己作品中的体现也不再那么明显,出现了一种更个人,更私有的状态。他们更关注自己的内心,并由自己出发,推而由人地将人们细腻、隐藏的暗含情绪放大,从而达到艺术上的共鸣。

比如说上海摄影家马良的创作项目“移动照相馆”,移动照相馆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摄影工作室(将被装入一辆卡车),马良带着它从上海出发穿行整个中国。受旧时代最有名的人物摄影师之一的梁先生启发,移动照相馆的概念是重新创建早前的摄影工作室。在作品展览中,观众看到马良的最新作品系列和这座移动照相馆。展览期间,观众有机会使用移动照相馆中的旧式方法来拍摄自己的肖像。马良将在穿行中国时使用同样的方法给人们拍照,他甚至会去那些最偏远的地方。

多年来,马良在其摄影工作中一直关注不同时代背景下的人物身份问题。马良深深被他们的存在和那些已经褪去的记忆所感动。相比于数码照片和基于电脑的存储技术,老照片上有着马良想要重新创作的那份额外情感。他创作“移动照相馆”为了提醒我们不要忘记,过去人们去照相馆既是一种非常正式的仪式,也是一份快乐,虽然这份快乐如今已不复存在。

马良对“移动照相馆”解读道:“曾经用一个成语“刻舟求剑”,来形容对摄影的看法,相对流动的生命,摄影就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刻度,在照相机刻下这一瞬间之后,这一刻就流逝远去了,以后无论你愿不愿意,照片都会成为一篇证词,来证明你曾经的拥有和已经的失去。生命和摄影之间的这种惘然又伤感的关系,总是让被拍摄者对那一瞬间,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其中并没有什么“艺术”可言,只是种脆弱但又美好的愿景,面对流逝和幻灭的无视,是对比现实生活仅仅好那么一点点儿的渴望。正是这样一种生命的下意识,让照相馆里的每个人在面对镜头的瞬间,都会相信自己是美丽的,生活是完满的,一切似乎是永恒不灭的。

……

我个人理解里艺术的终极目的是安抚,是给予观众某种幸福感,我一直希望身体力行的为一些人做点什么,做些真正有用的艺术,而不仅仅是庙堂之上,拍卖槌下的那些艺术作品,我更希望可以深入到现实生活里,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艺术的快乐和分享。用个人行动和艺术工作为他人服务,不能让这物质时代的无力感把我们消磨掉。”

在网络新世代,物质极大地丰富,一切似乎都触手可及而又那么遥不可及。当代艺术一直紧随着生活的步伐,步步紧跟着时代,反映着时代人们的追求,满足着人们的时代所需,表现着人们的思想倾向。它是时代生活的晴雨表,是每个时代人们智慧的结晶。也许过了很多年,当后世代的人想了解我们这个世纪的人都在想些什么,那么,翻开这些艺术作品,他们就能找到我们的思想脉络,发现我们的时代情感与历史印记。

参考文献:

[1]安迪·沃霍尔.波普启示录:安迪·沃霍尔的哲学 [M] .河南: 河南大学出版社, 2018

[2]马良.我的移动照相馆[M].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2013

作者简介:王濮(1983年-10月),女,汉族,河南郑州人 馆员,上海戏剧学院艺术硕士,主要从事辅导、研究群众文艺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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