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北京 100732)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高度重视理论创新,善于进行理论创新。近百年来,中国共产党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在研究和解决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中的实际问题时,不断进行实践创新和理论创新,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相继形成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如此丰硕且富有解释力和指导力的理论创新成果背后,凝结着党的理论创新的许多宝贵经验。这些宝贵经验是党和人民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对今后党的理论创新有着极为重要的借鉴甚至指导意义,必须倍加珍惜和长期坚持。经验千条万条,最根本的一条就是中国共产党始终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坚持马克思主义和发展出能揭示中国革命、建设、改革规律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引领中国共产党人开拓前进的思想旗帜。党的理论创新实质上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党的理论能否创新且创新的质量如何,取决于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特别是领袖集体、领袖人物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1942年,毛泽东在中央西北局高级干部会议上指出,“党特别是党的领导者必须完全精通与革命实践密切联系的马克思主义理论”[1]。为了使党很好地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以提高党的战斗力,毛泽东早在1938年10月召开的中共中央六届六中全会上所作的政治报告中就提出,这次中央全会之后要来一个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竞赛,并指出:“如果我们党有一百个至二百个系统地而不是零碎地、实际地而不是空洞地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志,就会大大地提高我们党的战斗力量。”[2]翻阅党的近百年奋斗史,在党的第一个十年里,年幼的中国共产党因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不高而导致革命实践屡遭严重挫折。第二个十年,特别是毛泽东成为党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之后,党的理论水平在实践中不断提升。毛泽东在延安时期指出,这二十年,我们党有发展,但距离完全布尔什维克化的标准,还有许多条件不具备或不完全具备。建党初期的二十年中的跌跌撞撞、成功失败、经验教训,使毛泽东更加强调干部精通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性。他认为,没有大量的真正精通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的干部,要完成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能的。为了整体提升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在毛泽东领导下,党中央先后创建中央党校、抗日军事政治大学、马列学院(后改为中央研究院),并在延安掀起党的历史上第一次全党理论大学习。为提高中央委员领导干部这一“关键少数人”的理论水平,专门成立了中央学习组(以中央委员为范围),毛泽东亲自担任组长。对于党的其他高级干部,强调每人要读三四十本马、恩、列、斯的书,以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毛泽东多次对全党开出学习书目,号召全党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党中央重新编审了党的七届二中全会确定的这套12本的干部必读的马列著作书目。这12本书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广大党员干部系统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必备书籍,对培养干部、提高干部理论水平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高级领导干部中造就了一大批具有高水平的马克思主义者。邓小平就是其中的一位杰出者。改革开放决策的作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社会主义本质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提出,无不充分体现出邓小平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20世纪80年代,邓小平多次号召全党要善于学习理论和其他知识,明确提出新时期干部教育方针,提出要把中央机关办成培养干部的大学校。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党的事业所面临的国内外形势不同以往且越来越复杂、所肩负的历史任务不断拓展且越来越艰巨,特别是进入21世纪,为了适应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需要,为了更好地承担起党和人民所赋予的重任,迫切需要进一步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为此,中央提出要把我们党建设成一个学习型政党,并建立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制度,以提升党内“关键少数人”的理论水平。这一制度建立以来,第十六届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44次,第十七届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33次。同时,还创建中国浦东干部学院、井冈山干部学院、延安干部学院3所干部学院,以大力提升领导干部的理论水平。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继续执行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制度。第十八届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43次,其中就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和方法论、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和方法论、当代世界马克思主义思潮及其影响等主题进行了专门学习。第十九届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20多次,其中专门就马克思主义经典之作《共产党宣言》进行了学习。21世纪以来建立的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制度,不仅提高了政治局层面的“关键少数”中央领导干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而且带动全党全国人民对理论的学习兴趣和理论水平的提高,进而推进了党的理论创新步伐的加快。理论学习的过程,就是在党内推进理论武装、提升党的理论水平和为党的理论创新奠定基础的过程,同时也是推进和实现党的理论创新的过程。
党的理论创新过程,实质上就是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过程。为此,党的理论创新必须抓住两头:一头是熟练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具备较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能娴熟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另一头是全面把握中国实际,了解中国特点。离开中国实际和特点发展和创新的马克思主义,只能是抽象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
了解中国实际和掌握中国特点的最好途径就是调查研究。毛泽东提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3],“中国革命也需要调查研究工作,首先要了解中国是个什么东西(中国的过去、现在及将来)”[4]。只有了解了中国,才能提出好的有利于革命的理论或决策。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土地革命时期,毛泽东在对农村进行系统调查的基础上提出了许多革命理论,其中著名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解决了新民主主义革命领导权问题,《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提出了解决中国民主革命中农民问题的理论和政策,《寻乌调查》《兴国调查》《长冈乡调查》《才溪乡调查》等调查报告为土地革命基本政策的提出提供了可靠的依据。毛泽东的大量社会调查,为我们党了解中国国情、制定民主革命的战略策略、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提供了最基本的客观依据和成熟理论。新中国成立后,怎样搞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对全党来说,又是一个崭新的课题。为此,毛泽东多次在党内强调要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尽快熟悉新情况,了解新问题,探索与挖掘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客观规律。1958年2月18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谈《论十大关系》重要思想的形成时说:“那个十大关系怎么出来的呢?我在北京经过一个半月,每天谈一个部,找了34个部的同志谈话,逐步形成了那个十条。如果没有那些人谈话,那个十大关系怎么会形成呢?不可能形成。”[5]毛泽东一生重视调查研究,重视对“中国这个地盘”的过去、现在及将来的全面了解,毛泽东思想之所以能够成为指导中国革命的正确理论,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调查研究,掌握世情、国情和党情,成为党政策制定和理论创新的法宝。改革开放以来的所有理论创新活动,都离不开通过调查研究对世情、国情和党情的准确把握。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理论创新之所以能取得如此丰硕成果,形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世情、国情和党情的全面了解与深刻把握有着极大的关系。习近平从西北农村最基层梁家河到华北正定再到东南沿海福建,从东部沿海的民营经济大省浙江到国际大都市上海再到中央成为党的总书记,一路走下来,他对中国的实际情况已了然于胸。但是,日理万机的习近平为了更全面更深刻地了解世情、国情和党情,不辞辛苦地奔走于各地。仅在党的十八大以来的五年时间里,习近平在国内基层考察调研50次、累计151天,足迹遍及中华大地;出访28次,年均出访时间超过一个月,足迹遍及五大洲、56个国家以及主要国际和区域组织。2018年,4次出国,足迹遍布亚非欧拉美以及大洋洲,13个国家;2019年上半年,5次走出国门进行国事访问。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一个优秀的中国领导者,应懂得从改造中国中去认识中国,又从认识中国中去改造中国,从而创新出好的理论。
实践是认识的基础。离开了活生生的社会实践,一切理论创新都无从谈起,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创新进程也是如此。正是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丰富实践,为我们党的理论创新提供了根本源泉。
理论创新从问题开始。从某种意义上说,理论创新的过程就是发现问题、筛选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实践不断为党的理论创新提出问题,对人民群众社会实践中提出的一系列重要实践和理论问题的把握与解决,一定意义上就是党的理论创新的生长点。实践不仅是党的理论创新的丰厚土壤,也为党的理论创新提供了丰富的经验素材。大革命的失败向中国共产党提出“革命向何处去”的问题,在思考和探索这一问题中,党走出一条独立领导中国革命的道路,在实践中形成了毛泽东的工农武装割据思想。在日本侵华战争爆发和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背景下,党率领工农红军成功实现战略大转移,不仅走到了抗日前线,而且在延安时期系统地总结了建党以来革命中存在的实践与理论问题,形成了毛泽东思想。抗战胜利后的西柏坡时期,针对解放战争的即将胜利,“怎么样把工作重心转向城市”“执什么样的政和怎么样执政”“怎么样从革命转向建设”“怎样从新民主主义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等系列问题相应提上党的议事日程。党在对这些问题的科学回答和解决中,形成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建设理论、党的建设理论、社会主义改造理论等,大大丰富了毛泽东思想。改革开放新时期,党创造性地探索和回答了改革开放这一伟大实践所先后提出的“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理论和实际问题,提出了一系列重大的理论创新观点,相应形成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等理论创新成果,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理论。
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历史性变化。这就从理论和实践上给党提出一个需要迫切回答的时代问题——“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围绕回答这个重大时代课题,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紧密结合新的时代条件和实践要求,以全新的视野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进行艰辛实践创新与理论探索,取得系列重大理论创新成果,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践不断发展,理论创新必须不断跟进。这就要求我们在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善于不断总结新鲜经验,以新的重大理论观点不断充实、丰富和发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
正确思想总是伴随着与错误思想的斗争。马克思主义是在斗争中发展的。马克思恩格斯创立马克思主义的过程就是与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思想、小资产阶级思想作激烈斗争的过程。列宁也是在与民粹主义、历史唯心主义、修正主义、教条主义等进行不妥协斗争中发展马克思主义和创立列宁主义的。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勇于进行反倾向斗争和与各种错误思想作坚决斗争,并在斗争中推进党的实践创新与理论创新。建党初期,年幼的中国共产党人就是以三次大的思想论战,来推进马克思主义传播和开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程的。从此,党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反倾向斗争和对各种反动、错误思想的斗争。纵观中国革命史,毛泽东思想的形成过程始终伴随着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地同国民党反动思想以及党内不同时期表现出来的主观主义、机会主义、冒险主义、投降主义、经验主义、教条主义、自由主义等错误思想的斗争。改革开放以来,党在开创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两种改革观的斗争、与各种各样的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斗争等从来没有停止过。特别是在改革开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等一些重大问题上,党内外的认识不尽相同,正是在不同认识的争论、交锋的过程中,全党全国人民逐步获得思想共识,在实践发展中推进党的理论创新。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提出的改革开放前后两个时期不能相互否定、更不能相互割裂甚至对立的思想,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的思想,对民主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西方宪政民主论、“普世价值观”等错误思潮要敢于亮剑的思想,实际上也是对错误思想进行斗争的另一种表述,是在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产生扫除思想上的障碍。总之,党在实践和理论创新过程中,始终注意着防止一种倾向掩盖着另一种倾向的问题,在反对右的错误时,注意防“左”;在反“左”的错误时注意防右。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做到有“左”反“左”,有右反右。
党的理论创新从一开始就与吸收集体智慧分不开。党的理论创新过程就是一个集中集体智慧的过程,就是党的领导核心把中国广大劳动群众、知识分子和全体党员的智慧集中起来,并加以归纳整合、系统提升的过程。比如,毛泽东是毛泽东思想最主要的创立者,但毛泽东思想的创立和发展是集体智慧的结晶,是集中集体智慧的典范。党的众多领导人如刘少奇、朱德、周恩来、邓小平、陈云、王稼祥等,以及许多理论工作者如张如心、艾思奇等,先后都从不同角度和程度上对毛泽东思想的形成贡献了智慧。
毛泽东思想的形成是这样,之后党的理论创新都是这样。这已经成为党的理论创新的定式,即党的领袖把党内外不同群体分别从不同角度和层面形成的智慧进行总结提升,经过不断地实践检验和理论升华,最后形成符合科学规范的理论观点或思想体系。改革开放以来,党的重大理论创新也都体现了集体智慧。例如,“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重新确立,是邓小平在一些专家学者发起的真理标准大讨论的基础上集中集体智慧而作出的决定;农村改革的政策和理论是从基层农民群众的实践探索中提升出来的,邓小平曾说,“农村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这个发明权是农民的。农村改革中的好多东西,都是基层创造出来的,我们把它拿来加工提高作为全国的指导”[6];《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从起草到公布充分体现了集体智慧的作用,“我们党的十三大报告是集体创作,集中了几千人的智慧”[7]。此后,历届党的代表大会报告的形成都充分体现集体智慧的作用。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的重大理论、重大论断、重大决策,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固然离不开习近平长期以来的实践探索和理论思考,但为了更好地吸收党内外的集体智慧,保证报告所体现的思想能更全面更准确更科学地反映全党意志和人民意愿,习近平亲自担任报告起草组组长。整个起草阶段,开展了一系列的报告议题征求意见活动、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的调研活动、意见稿的征求意见和建议活动,广泛地征求和吸收了党内外、中央地方、各地区各部门各行业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充分体现了集中智慧。例如,党的十九大报告作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8]这一重大的政治判断,就是党的理论创新中体现领袖与集体智慧良性互动的一个生动事例。在党的十六大报告、十七大报告、十八大报告起草过程中,就曾有人提议修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表述。因为当时认为时机还不成熟,这个问题未有定论。党的十九大报告起草调研中,几乎所有的反馈都认为,重新定义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时机已经成熟,但如何定义却意见不一。对此,习近平要求先不要急于下结论,要深入调查研究,进行认真细致思考。有关方面按照要求,深入调研,听取各方面意见,其中不乏理论工作者、实践工作者,进行广泛细致讨论,最终对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变化以及如何表述的认识趋于一致,并在报告中明确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的重大政治判断。
党的十九大报告概括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党的理论创新的最新成果,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这一思想的主要创立者是习近平。习近平以马克思主义政治家、理论家的深刻洞察力、敏锐判断力和战略定力,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开创性意义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创立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作出了决定性贡献。
理论创新反映了实践中出现的重大新变化,但实践中出现的这些重大新变化,并非任何人都能够据此进行理论创新。这里除了要具备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外,还有一个以何种态度来对待马克思主义,是否具有理论上和政治上的革命勇气的问题。从毛泽东到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再到习近平,都具有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不唯书,不唯上,不搞教条,并具有理论上和政治上的革命勇气。
在对待马克思主义问题上,历来存在两种互相对立的态度。一种是主观主义、教条主义的态度,这一态度直接违背理论和实际统一这一条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准则;另一种是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意味着解决中国的理论问题和策略问题而从马克思主义那里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的,反对主观主义、教条主义,是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必要条件,是社会进步发展的必然要求。以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对待马克思主义危害至深。马克思恩格斯深谙其道,所以始终坚持反对教条主义。我国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内有不少从苏联回来的高级领导干部认为自己精通马克思主义,是正统的马克思主义,以为只要把它背得滚瓜烂熟就可用来指导中国革命。结果历史已多次反复证明,这种把马克思主义视为“公式”的教条主义一运用到实践中就给中国革命带来了灾难性后果。马克思曾特别指出,“历史是不能靠公式来创造的”[9]。被指责为“山沟沟里的马克思主义者”的毛泽东深得马克思主义精髓,一生都在与主观主义、教条主义作斗争。毛泽东思想就是在与主观主义、教条主义作斗争的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实践证明,在党的历史上,什么时候以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占据指导地位,我们的事业就遭受严重挫折;什么时候回位到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我们的事业就发展顺利。马克思主义态度最根本的就是坚持发展的态度,用发展的眼光对待马克思主义。
毛泽东科学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成了党的优良传统。其核心就是以与时俱进的精神,正确处理不变与变的关系。不变的是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其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变的是基于当时历史条件下的某些具体的个别结论。不变的要始终坚持,这是党的理论创新要始终坚持的“脉”,即守正。对此,中国共产党提出,要深入研究和准确阐述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的这些基本观点,以帮助人们分清哪些是必须长期坚持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变的要根据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加以与时俱进地发展,即创新。对此,中国共产党提出,要帮助人们分清哪些是需要结合新的实际加以丰富发展的理论判断,哪些是必须破除的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式的理解,哪些是必须澄清的附加在马克思主义名下的错误观点。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中形成的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既忠实于和坚守着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之“脉”,没有丢掉“老祖宗”,又是始终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以具体的历史条件为转移,探索和回答不同时期、不同阶段遇到的新矛盾、新问题,总结不同时期、不同阶段的新鲜经验,在理论创新和理论发展上,从各个方面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很好地做到了“守正创新”。例如,毛泽东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上作出了原创性的重大理论贡献;邓小平在科学社会主义上作出了重大理论贡献;江泽民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党的建设学说上作出了重大理论贡献;胡锦涛在马克思主义发展观和社会建设学说上作出了重大理论贡献;习近平在继承改革开放以来党的所有理论创新成果的基础上,对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党的建设等方面都作出了原创性贡献,发展出21世纪马克思主义和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
总之,党始终守着马克思主义之“正”,创造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之“新”。马克思主义与党的创新理论的关系,毛泽东形象比喻为“总店与分店”的关系,他指出,“我们还是作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分店好”[10]。党的系列创新理论之间是继承和发展的关系,是承前启后、相互贯通又层层递进的关系,而不是另起炉灶。任何割裂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关系,或断章取义地认识党的系列创新理论的观点和实践都是极其错误、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