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译介学视角的唐诗地名专名的翻译策略

2020-03-05 02:30
关键词:专名杨宪益涵义

黄 遥

(山东大学 翻译学院,山东 威海 264209)

唐诗是中华传统文化的象征,经过了100 多年的译介活动,在西方世界产生不小的影响。但由于东西方语言文化的差异,西方译者的早期译本常存在误译,而中国译者的译本在西方世界的影响力有限。翻译的本质是一种文化交流活动[1]。译介学关心的是跨文化交流过程中信息的失落、变形、增添、扩伸、传递现象[2]。如何使中国人的译本“走出去”,为西方读者所接受,从而更好地忠实反映中国诗词的内涵意义及表达的思想情感,是目前面临的一大难题。而由于其指称与涵义的双重性以及富含的中国文化内涵,专名的翻译成为唐诗翻译的一大难点。在专名翻译领域,翻译的主要策略有音译、直译、意译等。为了探寻传递文化内涵和信息与保持形式美的平衡,笔者将唐诗中的专名作为研究对象,从译介学的视角研究中外译者群体采取的翻译策略以及达成的译介效果,以期为未来诗词翻译提供参考与借鉴,从而为更好地推动唐诗译本以及中华文化在英语世界中的传播。

一、不同译者对唐诗专名翻译策略比较分析

(一)译本挑选和研究方法

本研究选取的译本为杨宪益和戴乃迭翻译的《唐诗》[3],吴钧陶编译的《唐诗三百首新译》[4],许渊冲翻译的《汉英对照唐诗三百首》[5];Bynner 与江亢虎合译的《群玉山头》[6],Stephen Owen 翻译的《盛唐诗》[7],Jenyns 翻译的《唐诗三百首选译》[8],Fletcher 翻译的《中诗精品英译》[9]。前三种主要以中国译者为主体,均为著名译者;后四者以外国译者为主体。

(二)专名分类分析

在中外作者的译本中摘出专有名词,按照山名、水名、地理位置名、建筑名等进行分类,分类结果用Excel作图1~4,并分析翻译策略,对比译介效果,总结古诗词专名翻译的基本规律和常用策略。

1.山名

图1 表明,在翻译唐诗的山名中,音译和直译是两种相对较普遍的翻译策略。意译、省译有时也被采用。

翻译的策略选择受个体的影响较大。中国译者吴钧陶与外国译者S Jenyns 更倾向于音译,中国译者许渊冲较倾向采用意译。

一般涵义较复杂晦涩、不便解释或有歧义的专名看作整体直接音译,如“马嵬坡”被译为“Mawei Slope”。而名称中有明显描述功能的专名可采取意译,如“金山”:“Gold Mountains”。而中外译者的主要分歧在于较复杂的地名专名,外国译者倾向于将其看作专名音译,忠实于原文的形式;中国译者倾向于将其意译,反映其意义及文化内涵。如“太白”(S Jenyns:“Tai Pa”;孙大雨:”Noble White Alp”)。亦有中外译者将古山名译为现今名称和国际通名(S Jenyns:the hills of Szechwan;裘克安:Altai Mountains)。

2.水名

图2 表明,中外译者对于唐诗中河流、水域专名的翻译,中外译者广泛使用音译与直译两种翻译策略。中国译者许渊冲、吴钧陶使用音译策略较多,采用相似策略的还有英国译者Jenyns。许渊冲对意译的使用较为频繁。黄河等具有普遍接受的国际通用译法的专词,翻译结果较为统一。但也有译者使用意译,如孙大雨用“the Luteous River”翻译黄河,将专名意译,反映出河水黄绿色的特点。“青海”也作为使用至今的古地名,不同译者分别采用了音译(Qinghai Lake)、直译(the Blue Sea)、意译(包括用国际通名替代the Lake Kokonor)的方法。对一些具有特定历史含义的专名如华清池,中国译者更多注重其文化含义,采用音译与意译结合的方法,更好传达其背后的文化蕴涵与典故。外国译者由于对中国历史文化的了解有限,多采用音译策略或者直接不译。

3.地理位置名

由图3 可见,在翻译唐诗中地名时,音译是较为常用的翻译策略,省译也时而被采用。对比中外译者,除许渊冲的译本使用意译和省译较频繁,中国译者更倾向采用音译。

在采用音译策略时,中国译者的译法多按照汉语拼音,而国外译者多按照威妥玛拼音(有些词按康熙字典《正韵》的读音音译,与现代汉语读音不同,如白po)。个别的带有象征内涵的城市名称采取意译,如锦城、龙城。亦有外国译者将古地名采用当今汉语的名称或国际通用的名称翻译(如Nan king),以便于外国读者理解。对于神话中的地名(瀛洲、黄泉),中国译者有意译(fairy isles)、音译(Yingzhou island)的,而国外译者有直译(the yellow spring)或用西方文化中对等的事物代替(the Isles of the Blest)。

图1 山名的翻译策略

图2 水名的翻译策略

图3 地理位置名的翻译策略

图4 建筑名的翻译策略

笔者认为,唐诗地名专名翻译可以遵循如下基本原则:

1)对于国际通用的专名,如黄河(“the Yellow River”),应按约定俗称的名称翻译。

2)音译和直译是较通行的翻译策略,但是为了弥补异化翻译中的文化空缺,经常结合意译、补充、注释等方法。

3)对于文化涵义浓厚的专名,应查阅背景以及专名演变历程,了解其不同涵义,再抉择是否用摹状词处理,进行音译、直译或意译。

4)应遵从名从主人原则,若诗词中专名并非源自汉语,可考虑采取音译策略。

5)音译过程中应采取标准汉语拼音,以弘扬中国文化影响力。

6)应灵活使用替代、补充、解释、省译等手段,实现形式、内容、读者接受效果的对等。尤其可以借助西方文化中对等的意象进行改写。

7)应注重专名翻译后的可读性,是否能被西方读者理解。

8)专有名词翻译过程中部分意义的损失不可避免,应从诗歌整体入手考虑专名的翻译。

4.建筑名

从图4 可以看出,唐诗中建筑物名称的翻译,中外译者采取音译和直译的比率相当。可见许多富有文化内涵的建筑专名可意译,反映专名背后的文化。对比之下或许中国译者更倾向于直译或意译并在翻译过程中补充背景知识(如椒房:spiced room),而外国译者倾向于音译或直译(如椒房:the pepper room/the court of pepper trees)。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是,许多中国特有的意象(如桂Osmanthus)在西方文化中不常见,而译者常根据字面意思用西方文化中常见的意象代替(如肉桂Cinnamon)。然而很难判别是否传递了对等的文化意象。

二、运用不同翻译策略处理唐诗中专名的语用效果

1.音译

音译, 即指用该地名的读音移植到译入语中以易之。音译是中外译者专名翻译过程中最常见的策略之一。音译可使译文简洁明了, 主要适用于一些特指或抽象化的专名。考虑到此类词汇音译对诗篇的整体理解没有影响,同时因外国译者对中国文化了解的局限性,找到特定的汉语对等词汇存在困难,并希望避免产生文化错误,许多外国译者常采用音译。在具体分类上,分为单纯专名音译:“太白”(Jenyns:“Tai Pa”);音译专名结合意译普通名词:“越溪”(杨宪益:“the Yue River”);音译添加相关信息:“洞庭”(杨宪益:“Lake Dongting”)。后两者能使外国读者更清楚地明白所指对象类别,因此也更为普遍为中外译者所用。音译时也会遵从约定俗成的原则,选用更为外国读者熟知的通名,例如杨宪益在翻译“长江”时选择了“the Yangtze”。因为外国译者不熟悉中文或者是约定俗称的考虑,有时也将专名周围的普通名词音译:“峨眉”(Jenyns:“Omêi Shan”)。音译相对完整地保留了源语的特征和信息,有利于读者考证,但由于历史的关系,也存在着中西译者音译不统一的情况,中国译者倾向使用汉语拼音,而外国译者倾向使用威妥玛拼音。采用音译策略翻译唐诗中专名具有以下语用优势:

1)有利于读者获知原文信息,考证原来的专名事物。如杨宪益和Jenyns 分别将“长安”译为“Chang’an”以及“Ch’ang An”,较为准确,有利于外国译者搜寻相关信息。

2)不同译本之间相差不是很多,只是中国译者倾向用汉语拼音,外国译者倾向用威妥玛拼音,个别专名拼法有差异。如“江州”,Jenyns 译为“ Kiang chou”,杨宪益译为“Jiangzhou”。

3)异化翻译,有利于保持中文的语言特征,忠实于原文,保持形式、音韵的对等。

4)使读者靠近和了解中国专名的语音特点,并使专名和相关的内涵意义联系在一起,有利于中华文化的传播。

5)有利于翻译涵义晦涩、不易或不便解释的专名。如“未央”作为宫名,涵义较复杂,不便直译或意译,因此中外译者如杨宪益和Jenyns 分别译为“Weiyang Palace”、“the Wêi-yang Palace”。

当然音译也有其不足之处。比如,单纯音译只是反映了形式,没有体现专有名词背后的文化涵义,不便于读者理解。如:Bynner 将“辽西”译为“Liao-hsi”,根本无从判断辽西是边塞,丧失了原诗丰厚的内涵与情感;由于外国读者对中国文化背景了解的缺失,过于贴近原地名会使目的语读者丧失阅读的兴趣;不同地理事物的重名以及同一个地理事物的更名可能在音译过程中造成歧义。如李白《关山月》诗中的“天山”实际指现祁连山,而杨宪益和吴钧陶直接音译为“Tianshan Mountains”和“Tianshan Mount”,易使读者误认为现在所称的“天山”;一些多音字和少见字的读音经常在外国译者翻译过程中造成误译。(如“剡溪”分别被Bynner 和Jenyns 译为“Yien River”、“the ravines of Yen”);专名音译常存在翻译格式不统一、拼写不规范的问题。音译拼写主要有汉语拼音和威妥玛拼音形式,分别在中国内外使用。

2.直译

直译,即中外译者按照字面意思逐字翻译,以反映专名所指意象。直译较适合意象较清晰、无明显歧义的专名。直译也是中外译者运用较广泛的翻译策略。除了单纯逐字翻译,如“天台”(杨宪益:“Sky Terrace”);也存在结合意译的方式:“青泥岭”(孙大雨:“Blue Sod Alps”);为了应对直译中可能导致外国读者难以理解的问题,中外译者常常增补和删减相关信息。有时补充专名类别普通名词,如“赤城”(Jenyns:“the ‘red city’ mountain”),让读者更清楚所指的对象;有时根据专名涵义增添相关信息,如“五岳”(Bynner:“five Holy Peaks”);有时添加背景信息,如“龙城”(杨宪益:“the Dragon City of Huns”)。专名直译过程中的增补和普通名词意译是中外译者最常见的处理方式。对于单纯逐字翻译的专名也常常添加注解以便于读者理解。对于约定俗称的专名,也通常使用通名来表现,例如“黄河”几乎在所有中外译者笔下都译为“the Yellow River”(除了孙大雨“the Luteous River”的译本)。运用直译策略翻译唐诗中专名具有如下语用效果:

1)重现原专名的意象,增加诗歌的可读性和趣味性。例如“镜湖”在杨宪益、吴钧陶、Bynner、Jenyns 笔下都直译为“Mirror Lake”,较好地表现出湖面水平如镜的特点。

2)与音译相比,较准确地揭示专名意义,有利于外国读者接受和理解,实现读者反应的对等。如“长生殿”,Bynner 的译法“The Palace of Long Life”显然比Jenyns 的译法“ the Chang Shan Palace”更能传递专名的意义。

3)在异化翻译的策略下,保持了译文与原文的内容相符和风格相似。如杨宪益所译的“Painted bower”就再现了原专名“画堂”的风格。

4)直译专名过程中词汇的选择有利于发挥译者的创造性。例如“桂堂”分别被5 位中外译者译为4 种不同的名称。

5)有利于反映专名背后的文化内涵,实现功能对等。如对于“锦城”,无论是杨宪益翻译的“The City of Brocade”还是Bynner 翻译的“The City of Brocade”都使外国读者联想到古中国的丝绸文化。

不过采用直译策略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比如,不同译者版本之间差异较大,不利于考证原专名。如“青泥”(山名):(杨宪益:“Green Mud Ridge”);通常来说只能译出某一涵义,虽然通俗易懂,却无法传达出双关语、多义词完整的涵义。如“梨园”,实为训练乐官的场地,而杨宪益将其直译为“Pear Garden”,无法表现其实际意义;部分专名直译为英文后显得生僻怪异,破坏原有意境,无法给读者带来同样的对等效果。如Bynner 译本将“椒房”译为“Court of Pepper Trees”,虽带来了异国情调,却无法传达原专名作为古代中国宫室的文化涵义,破坏了美感。

3.意译

意译 ,即在源语与译语巨大的文化差异下,舍弃对源语形式的保持,着重对专名涵义和读者效果的再现。[10]意译是一种归化翻译策略,虽然采用的绝对数量不多,但为处理文化缺省不可或缺的一项。意译过程中译者自由度较大,因此对理解能力与文化感知判断能力的要求也较高。而相比之下,中国译者也比外国译者更常使用意译。

意译可以分为以下方面:

舍弃专名指称义,着重用专名内涵义。例如吴钧陶译本中将“梨园”译为“Palace Troup”,明确告知了西方读者专名内容;根据专名涵义寻找普通名词上义词泛化专名,例如杨宪益用“fairy isles”指代“瀛洲”(意为传说中的东海仙山),便使专名涵义清晰显现出来;借助专名意象的特征来解释或反映专名,例如中国译者吴钧陶和许渊冲分别将“黄泉”译为“under the yellow soil” 和“the deepest place”,隐晦地传递出专名背后的涵义。中国译者对该策略的拿捏较灵活。相比之下,由于可能对中国文化不够熟知,外国译者在处理相似专名时倾向使用直译。

用源语或译入语中的其他名称或相似意象代替原有专名。用别称或国际通名替换的在地理专名翻译中使用较多:如Jenyns 用“锦城”的现代名称“Chang-tu”(成都)代替原专名;杨宪益和Jenyns 均用国际通名“Lake Kokonor”代称“青海”。该策略可以可以准确反映地理位置,有利于让外国读者熟悉并考证原文。

文化内涵深厚的专名常常使用译入语文化中对等的意象进行代替,尤其是与神话传说相关的专名。这一策略西方译者施行的较多。例如“瀛洲”,Jenyns 将其译为“the Isles of the Blest”(希腊神话中重生的仙岛),更易为西方读者理解接受,缺点是无法保持源语的民族特性。有时专名也用源语中相似的意象代替。如Bynner 将“瀛洲”译为“Japan”,依据在于“Japan”的古名“扶桑”与“瀛洲”均指海上仙岛。但该策略或许会使对源语不熟悉的西方读者产生误解。

许多有关中国地理名称的专名也常常用有关方位的地名进行代替。例如Bynner 将“越溪”译为“a southern river”,许渊冲将“蜀山”译为 “Western Mountains”,此举能减轻外国读者的认知负担。可见意译主要优势在于:

1)更注重专名翻译的信息传递,保持了译文与原文的内容相符(实现内容的对等),有利于揭示原作者的思想意图。

2)归化翻译,受源语形式影响较小,删繁就简,外国读者接受效果较好(实现读者效果的对等)。

3)自由度较大,有利于发挥译者的创造性。

不过意译难免的不足主要表现为:不同译者版本间差异较大,不易于考证原文;译者自由度增大的同时增加了误译的可能性,针对的专名不同侧重点容易误导读者;诗词中富有文化涵义的专名,经过意译可能会失去民族特色和文化意象,不利于中华文化的传播。

4.省译

翻译唐诗时,译者们常使用省译策略处理非重要的专名以便于外国读者理解。中国译者在使用省译策略时更加灵活频繁。

省译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面:完全省略专名相关信息;省略专名涵义保留普通名词信息,例如“马嵬坡”( 许渊冲:“the Slope”);或者通过信息重组影射专名或补充文化内涵,如杨宪益以“far Northwest”弥补删减“玉关”后的空缺,许渊冲以“borders green”重现“青海”的意境。

三、唐诗专名翻译中的误译现象

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和译者知识背景的不同以及认知的局限,翻译唐诗专名时免不了会造成误译,究其原因可以归纳以下三点:

1.专名字词形似或读音相近造成的误译。该种现象通常由于音译中外国译者对中国文字掌握不完全导致,在出现多音字和少见字时应特别注意。例如Jenyns 和Bynner 分别将“剡溪”翻译为“the ravines of Yen”和“Yien River”,很可能将该少见字误认为其形近字。

2.因为资料不充分对专名误解所产生的误译。该现象常常发生在看似为摹状词构成的专名上,中外译者均发生过未深究其历史来源,将专名强行拆解直译的情况。例如“轮台”音译自少数民族语言,而许渊冲将“轮台”直译为“Wheel Tower”,因此直译不妥。该种误译经常与历史悠久的地理专名联系在一起,因此翻译过程中更应尽力考证。

3.文化差异所导致的误译。此现象主要是由于源语和译入语差距过大,源语专名不易在译入语中找到对等物。[11]例如Bynner 将“椒房”译为“Court of Pepper Trees”,审美价值和读者接受效果均有所损失。在此情况下,可以适当在译入语中加补充或者在文外加注释,以弥补文化空缺。

四、译介效果比较

在译介效果方面,尽管诗词译介读者群体较有限,中西方译本仍存在一定的差距。根

据世界图书馆目录检索平台worldcat.org 网站的数据, Bynner 与江亢虎合译的《群玉山头》14 个版本被世界各地96 个图书馆收藏。W.J.B.Fletcher《中诗精品英译》 的12 个版本分别被世界各地172 个图书馆收录, Jenyns《唐诗三百首译作续编》65 个版本被449 个图书馆收藏。而许渊冲所译《唐诗三百首》仅被国外11 个图书馆收藏,杨宪益《唐诗》译本5 个版本仅被8 个图书馆收藏,吴钧陶8 个版本被54 个图书馆收藏。在期刊网站JSTOR 中,有关Stephen Owen 翻译的《盛唐诗》有3212 条结果,W.J.B.Fletcher 的《中诗精品英译》有206 条结果,《群玉山头》有105 条结果,S.Jenyns 的《唐诗三百首选译》、《唐诗三百首译作续编》有18 条结果;结果中有关中国译者的唐诗版本非常少。在书评网站goodreads 中,外国译本《群玉山头》评分为4.6,《盛唐诗》评分为4.4,《唐诗三百首选译》、《唐诗三百首译作续编》评分为5.0;中国译本许渊冲《唐诗三百首》译本评分为4.55,而杨宪益、吴钧陶译本未收录。由此可见,中国译者译出唐诗质量也得到了肯定,只是影响范围仍然有待提高。

五、结语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中国译者的唐诗译本还是在西方世界受到一些肯定的,但由于出版机构的局限、诗学潮流偏好的不同以及西方读者对非母语译本的偏见等原因,影响了受众的进一步扩大。通过本次研究对中西方译者专名翻译策略的分析,我们不难发现西方译者的确在西方文化中寻找文化对等物具有优势,可以获得更好的读者反应;西方译者对部分复杂专名的音译简洁处理也值得我们学习。但我们也发现中国译者对诗词理解更加深入,在运用意译、省译等方面更加灵活,能更好地传达专名涵义和内容,以弥补翻译过程中的文化空缺;中国译者能避免音译过程中一些拼写错误,汉语拼音也与标准读音更相近,可增强中华文化影响力。归化和异化是诗词这一文化典籍外译的两端。我们希望通过归化策略,来使西方读者更好地接受专名中文化的涵义。但我们也不能放弃异化策略,不能放弃古诗中的民族特色,这样才能让外国读者通过诗词感受到汉语音韵、形式、体裁、意境之美。而想要深入地较完整地译出诗词之美,需要中外译者继续共同努力,中外译者合作的方式或许是一个可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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