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梦 扬
(苏州市职业大学学生工作处, 江苏苏州 215104 )
意识形态安全和意识形态工作对党和国家意义重大。高校作为意识形态工作的前沿阵地,作用尤为凸显。习近平总书记深刻强调了意识形态工作的意义:“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是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1]140针对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在2014年12月召开的第23次全国高等学校党的建设工作会议上,习近平强调:“办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学,要坚持立德树人,把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教书育人全过程;强化思想引领,牢牢把握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2]作为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我们应当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在深入理解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内涵基础上,针对当前高校面临的内外意识形态工作机遇与挑战,采取切实有效的策略,才能保障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扎实、有序、高效。
意识形态工作本质上是主导意识形态的生产和再生产活动。意识形态“前沿阵地”的地位决定了高校在意识形态工作中的特殊意义,加强高校意识形态阵地建设,是一项“战略工程、固本工程、铸魂工程”[3]。
1.意识形态工作本质:主导意识形态的生产和再生产
要揭示意识形态工作的本质首先要清楚什么是“意识形态”。在唯物史观视域中,所谓意识形态是指上层建筑中的思想观念层次,表现形式为哲学意识、政治意识、法律意识、道德意识、宗教意识等。意识形态具有相对独立性和鲜明的阶级性:相对独立性是指意识形态虽然被社会存在决定,但不完全是被动存在,有自己发展的规律,特定情况下对社会发展有巨大的能动作用;鲜明的阶级性是指基于不同经济利益的不同阶级有着不同的意识形态。不同阶级及其政党都在争夺意识形态领导权,试图把自己的意识形态变成社会主导意识形态。当某一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这一阶级的意识形态就转变为民族、国家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如何取得意识形态主导权,巩固意识形态安全,这就涉及“意识形态工作”。所谓意识形态工作,就是统治阶级及其政党会根据时代发展,把主导性意识形态体系最大可能合法化,同时采取各种手段和方法维护主导性意识形态安全的行为和活动。它包括两个层面的工作,一是意识形态体系的合法性建构,二是采取各种方法和手段维护主导意识形态安全行为和活动。换句话说,意识形态工作本质上是主导意识形态的生产和再生产活动。我国主导意识形态是马克思主义,反映广大无产阶级和人民利益,符合社会发展趋势和普遍规律。为了防止资本主义世界观、价值观侵蚀,必须牢牢把握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主导权,必须把维护党的意识形态主导权作为一项专门的工作放在突出重要位置抓紧、抓好。
2.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特殊意义:强基铸魂
高校作为意识形态工作特殊领域,其意识形态工作也有特殊性。所谓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是由高校这一意识形态主体从事的维护党的意识形态主导权而实施的意识形态体系合法性理论生产活动和针对教育对象而展开的意识形态教育工作。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意识形态的创新工作,体现在意识形态的价值定位、行动导向和论证,主要由意识形态研究的科研工作者来实现。另一个是意识形态教育,表现为凝聚、动员、教化、维护和约束等功能,主要由高校意识形态队伍来实现。高校作为意识形态的铸魂的前沿阵地决定了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意义。高校意识形态工作之所以如此重要,根本原因在于其在意识形态工作主体、对象以及在上层建筑结构体系中地位都不同于别的意识形态工作单元。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第一,高校是一个国家的上层建筑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承担着通过教育发现、继承和传播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重任。第二,高校是主流意识形态生产的重要主体。高校通过科研项目、研究机构、书刊报网等形式进行社会科学研究,不断丰富和创新主导意识形态理论体系。第三,高校多元意识形态聚集、碰撞、激荡、交锋,是国家意识形态工作的晴雨表,也是挫败各种社会思潮的重要阵地。第四,高校是培育未来社会精英的核心场所,培育的人才未来都将走向社会重要岗位,对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具有关键作用和功能。
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面临着形势、制度和队伍等领域多重困境。深入分析这些困境对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带来的挑战,是精准发力从而做好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前提和基础。
1.复杂形势应对不足
面对当前意识形态工作的复杂形势,部分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存在应对不力问题,主要体现为:其一,披上了“合法”的“普世价值”“类”外衣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以及随着差异性社会来临而出现的各种非科学意识形态,不仅对不明其本质的高校学生带来意识形态判断障碍,而且使部分高校教师和科研工作者以追求所谓“学术自由”的方式卷入资产阶级话语体系,造成思想模糊、意志消除,在指导原则上给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带来巨大挑战。其二,新时代,西方通过互联网技术、微媒介技术,以更加隐蔽的形式进行意识形态网络渗透,甚至对高校学生进行“网络策反”,让他们从事“情报收集、造谣蛊惑、丑化污蔑、煽动颠覆”[4]等犯罪活动。这不仅使传统意识形态工作者技术水平无法应对,而且由于虚拟空间的隐蔽性、放大性效应,增添了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难度和复杂性。其三,各种境外敌对势力,尤其是所谓宣称意识形态中立的第三方组织(非政府组织)以高校为据点,通过资助高校开展各种团体实践活动,从事意识形态渗透和颠覆的勾当。例如,境外敌对势力以高校为据点,组建大学生宗教团队,通过组织“网上敬香”活动、“文化交流”活动、传输宗教读物等方式对我国高校进行渗透。其四,随着全球化的加剧和中国“一带一路”的实施,高校国际间交流增多,留学生迅速增长,这些留学生来自不同的民族文化背景,大量聚集容易造成意识形态冲突,为意识形态工作带来隐形挑战。面对意识形态工作的复杂形势,部分高校应对和处置的能力尚有欠缺:有的高校对意识形态阵地管控不严,报告会、研讨会、讲座、论坛等管理制度不健全;有的高校对国际留学生学习生活、外教教学等缺乏硬性约束,存在意识形态风险点;有的高校对课堂教学和校园网络中的意识形态管理把关不到位,出现部分师生发表不当言论的问题。如十八届中央第十二轮巡视公布了对 29所中管高校党委的“巡视清单”,就明确指出部分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落实不到位[5]。
2.制度安排存在缺失
部分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制度安排不健全、不协调,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高校党政脱节,造成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虚而不实。由于职责和任务不同,高校党务部门和行政部门之间缺乏充分往来,这尤其不利于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顺利开展。因为,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虽然由党务工作主导,但其主要是通过融合在高校日常教学(思政课教学工作、学生管理工作)和科研中才能根本实现。换句话说,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是党务工作和行政工作二者协同才能起到根本效果的工作。由于高校党务工作和行政工作脱节,从而造成意识形态工作不能通过高校的教学科研工作入心、入脑。二是高校各部门各自为战,造成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散而不聚。传统的相对独立稳定的环境中,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往往是分散在不同的职能部门,由不同的职能部门完成的。但是,新时代条件下,意识形态安全往往越过“点”,向“线”和“面”转换。尤其是互联网和微媒介技术条件下,意识形态安全的蝴蝶效应明显。这就给传统高校“局部”性完成意识形态工作带来挑战。三是高校各意识形态工作责任主体分工不明、职责模糊,造成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虎头蛇尾。现实中,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往往体现在顶层设计中。但是责任大多在上层,到了底层就不甚了了。这里的分工不明和职责不清主要是针对体制和机制中高校基层意识形态责任主体的“分工不明确,职责不清晰”,从而导致意识形态安全问题找不到责任人。这同样对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推进不利。因为,高校意识形态工作不是一个自发的进程,而是需要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各级责任主体自觉、主动、接续、持续推进才能完成。要想牢牢把握高校意识形态领导权,必然使意识形态安全责任落实到学校基层,落实到个人,这就对只重视顶层设计,只落实顶层责任的意识形态工作体制机制形成挑战[6]。
3.队伍建设存在短板
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关键在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大学党委系统的各个职能部门,学工和群团系统,行政系统的校办、教务、科研、研究生院、国际处、人力资源、留学生部、出版社、期刊部、各教学单位的院长、书记等,都是做好意识形态工作的关键岗位。”[7]在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建设上,其客观方面,即足够的工作人员数量和合理的队伍结构,往往通过努力容易解决;但是,在主观方面,即意识形态工作者的思想认识、认知水平和行动能力等部分高校还存在短板,给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建设带来重大挑战。首先,部分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对意识形态工作存在思想认识偏颇,降格了意识形态工作重要性。纵观各高校,对意识形态工作往往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相应地都把重点放到校园硬实力建设上;高校辅导员和班主任的工作直接和意识形态工作相关,是其主要职责,但现实是多数高校辅导员和班主任对自身的这一角色认识有偏差,视意识形态工作为不得已而为之的苦差事;有些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人员认识不到主流意识形态重要性,不仅不把主流意识形态作为自己科研的根本要求,而且打着“学术自由”的口号传播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其次,意识形态知识水平不够。对意识形态的本质特征,对不同意识形态之间的差异、背后的阶级本质和利益诉求等认识不深刻,对主流意识形态缺乏系统理解。没有意识形态知识,就没有正确认识,就不会在诸多意识形态之间做出价值判断,因此,当面对这些不同意识形态表现出来的话语和事件时便一筹莫展。实际上,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中,多数人员,包括部分党政干部、辅导员、班主任和网络工作人员等,面临着意识形态系统知识缺乏困境。最后,意识形态工作能力缺乏。一是系统处理问题的能力不足。意识形态工作是一个系统工作,做好意识形态工作需要工作者的系统能力,但面实中面对实际问题开展研究和针对实际问题的处理能力和经验不足。二是运用新媒体、新手段的能力不足。意识形态工作与微时代的新媒体操作技术密切相关,而当前多数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微媒体平台操作技术跟不上时代步伐,当然在处理意识形态问题时就容易被边缘化,容易丧失话语权。三是综合运用语言的能力不足,尤其是用讲故事的方式进行意识形态工作的能力不足,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缺乏感染力,不能入脑入心。
要做好新时代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应当紧扣关键环节化解风险隐患、优化意识形态工作体制机制、加强意识形态工作者素养,形成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最强合力,推动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质量不断提升。
1.紧扣意识形态工作关键环节
紧扣关键环节,找准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领域的风险点是新时代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有效开展的前提。众所周知,意识形态要想产生影响需要两个因素共同作用:一个因素是意识形态本身的内容,另一个因素是使意识形态发生作用的手段,因此高校意识形态安全工作也应当抓住意识形态在高校发生作用的内容和手段这两个风险点。结合新时代,对内容的监管包括: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极力遏制中国崛起而进行的诋毁、丑化、妖魔化、污名化等各种意识形态攻击的不当言论;个人主义、自由主义、消费主义等资本主义价值观宣传;通过宗教制造民族矛盾、仇恨,煽动民族分裂的言论,有害宗教信仰自由的不当言论;宣扬暴力的影视作品等等。还要对中国进入差异性社会之后在意识形态上表现出的各种社会思潮进行甄别。对意识形态渗透惯用手段的监管包括以下方面:一是空间技术手段的监管。“依托网络侦查和监管技术搭建有效的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预警防控平台,不断巩固完善高校网络信息应急机制和网上舆情联动反应机制,加强网络舆情研判”[8],以推动社会主义网络意识形态建设。二是实践活动的监管。第三方组织也不是游离在意识形态之外的,世界性的国际组织采取隐蔽手段将其意识形态触角深入到高校,因此,对具有意识形态功能的非政府组织组织的高校活动应当加强审核和监督,形成清朗的校园文化环境。对于境外敌对势力的宗教意识形态渗透活动,不仅要对校园及其周边非法宗教聚会点进行摸排、监管、查处,而且要加强马克思主义宗教观教育。三是要加大对课堂教学的监管。 高校部分教育者自身也可能受当代各种社会思潮影响,或者说高校部分教育者本人也可能是各种社会思潮的生产者,他们在课堂教学和科研工作中会将他们的思想表达出来传递给学生,挑战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因此,在课堂教学和科研中必须严把意识形态关。另外,随着全球化的推进,高校留学生聚集现象值得关注,留学生的过度聚集不利于高校的意识形态安全,有必要对留学生的学习和生活进行分散化管理。
2.制度上强化优势互补
制度是做好各项工作的前提和保障,完善的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制度是意识形态工作顺利和稳定开展的基本遵循。要想做好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还要针对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面临的新形势设计出一套好的制度。(1)高校党政协同。主要针对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虚而不实”。这里的党政协同,在内涵上是指党务工作和行政工作之间的协同与合作;在内容上,既包括党政共同议事制度,也包括党政工作协同促进制度,尤其是在各层级推行干部交叉任职制度。党政协同在高校的不同层级和层面展开,即校级层面、机关职能部门层面、院系层面和支部层面。高校党政协同要求在学校各个层面的党务工作者和行政工作者之间建立起职能和职责为基础的协同机制。(2)部门联动。主要针对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散而不聚”问题。这里的部门联动,在内涵上是指高校的党务部门和行政部门之间相互配合,协调行动。部门联动的红线和纽带是高校意识形态安全,主体是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党务部门和行政部门。部门联动的机制包括高校信息汇集汇聚机制、信息筛选机制、协同应对机制和信息反馈机制等,它是将意识形态工作持续推进的重要制度保证。(3)分工负责制。主要针对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虎头蛇尾”。这里的分工负责是指细化意识形态工作分工和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分工负责是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有效落实的重要制度保证。一是落实意识形态工作的责任主体。这里的责任主体包括当事人、条块责任人、主管人等,一旦责任落实到人,发生意识形态问题时可以追责到人。二是细化意识形态工作的分工。通过细化意识形态工作分工,使意识形态工作高效推进。三是制定奖惩机制。[6]高校要提高政治站位,严格责任考核、畅通职务职称晋升渠道,从而让这支队伍“更有尊严、更有底气地工作”[9]。
3.打造一支优质的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
首先,要确保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数量。有足够的意识形态工作者是高校做好意识形态工作的硬性前提;没有数量充足的意识形态工作者,要做实做细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只能是幻想。其次,要使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结构合理化。这里的结构合理,一方面是把最适合的人安排到最合适的职责岗位上,确保意识形态队伍责任和能力的最优化组合,达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精简干练;另一方面要根据工作环节的重要性、工作量的大小和复杂程度以及工作的技术性等对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进行综合考量,从而达到重点突出、结构合理。再次,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的核心素养。如果说数量和结构是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建设中的硬实力,核心素养则是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软实力。这些核心素养主要体现在思想认识、知识水平和行动能力上。在思想认识方面,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应在讲政治的高度自觉将思想统一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价值导向和思想基础”[10]上。高校应狠抓党员的培养教育工作,应当压实责任,赏罚分明。通过各种手段来监督工作者,杜绝政治不过关的人混入意识形态工作队伍。众所周知,意识形态不像科学和技术那样具有精确性;意识形态看不见、摸不着,难以量化。基于意识形态这种特征,高校管理部门可以把意识形态工作作为高校发展评估的一种实质性指标。不仅如此,还应当细化意识形态工作发展评估因子,使这种评估可遵循、可操作,使学校真正重视并且能执行。在知识水平方面,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的知识水平包括意识形态知识和意识形态工作知识两方面,其中意识形态知识是保持意识形态问题敏感性和保证判断准确性的基础,也是展开意识形态工作行动的知识前提。高校可以通过报告会、研讨会、讲堂、培训、深造、彼此之间的交流与学习等方式提升知识水平。在行动能力方面,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行动能力主要体现在执行能力、技术能力和表达能力:针对执行能力,高校在加大对行动迟缓的意识形态工作者培训的同时,应注重培养意识形态方面具有敏感性和善于发现问题苗头的人才;针对技术能力,高校应当培养意识形态工作者掌握和运用互联网、微博、微信和各种有利于意识形态工作开展的App的操作技能;针对表达能力,高校应培养意识形态工作者宣传和动员所需要的话语表达能力,尤其是培养意识形态工作者宣传身边的先进典型、青春榜样、劳动模范事例的讲故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