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对甘肃省产业结构变迁的实证研究

王秀兰， 罗中华， 王 玉， 孔 俊

(甘肃中医药大学， 兰州 730000)

1 FDI推动甘肃省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理论分析

FDI(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即外国直接投资，是一国投资者跨国境投入资本或其他生产要素，以获取或控制相应的企业经营管理权为核心，以获得利润或稀缺生产要素为目的投资活动。资本跨国流动是区域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FDI是区域产业结构升级换代的助推器。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竞争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产业要素的升级换代速度，FDI是地区升级换代的助推器，国内外许多区域通过FDI作用，盘活区域内现有生产要素，引发产业快速发展。甘肃省借助“一带一路”平台，根据产业发展要求，引进FDI，突破了自身资源禀赋，在更大范围内配置资源，改变了原有产业的市场份额，催生了一批新行业，引领产业发生了结构变迁。[1]廉丽娜等学者的研究证明了 FDI与甘肃省经济增长存在协整关系[2]。FDI对于甘肃省产业结构变迁的作用表现以下几方面：

1.1 FDI改变了不同产业的市场份额

甘肃作为内陆省份，市场规模小，技术落后。产业结构升级换代缓慢是造成地区竞争力弱的重要原因。FDI意味着生产力、技术、设备、管理经验的跨国流动，也意味着市场的转移和市场份额的变化。在经济学下，更大的市场规模意味着更大范围的规模经济效应和更低的生产成本。根据罗伯津斯基定理，当一种生产要素数量增长时，密集使用该种生产要素的产品的产量将大幅度提升，而其它产品的产量将会下降。甘肃吸收FDI的部门快速发展，其它部门的比重下降。近年来，甘肃根据《西部地区鼓励类产业目录》，吸引FDI投资于现代服务业、农业产业化、新型工业等项目，发展了高原夏菜、养生旅游、光热发电、生物医药等项目，FDI改变了甘肃省不同产业的市场份额，使生产要素进行重组，从而带动了产业结构的升级。

1.2 FDI突破了区域资源配置的界限

产业结构被看作是一个地区的资源转换器。甘肃省在现有资源约束条件下，通过产业结构的有效运转，源源不断地生产出商品和劳务，来满足社会需求。产业结构就是资源配置结构、生产能力结构、产出结构的总和[3]。调整产业结构一般是通过调整资源的合理配置实现的。因为资源的合理配置是调整产业结构的切入点，而产业间的资源配置结构即为资金、劳动力、自然资源、技术等要素在每个产业之间的分配关系，也是整个流程的首要步骤。所以调整各个产业之间的资源配置就是在调整产业结构的源头。若要创造出新的投资需求、形成新产业、改变现有产业结构可以通过不同方向的投资来实现。甘肃引进了FDI，投资于机电产品、镍钴新材料等，突破了当地因自身资源禀赋而无法获得的最佳资源配置的障碍，在更大的范围内配置资源，实现资源相对最优配置，从而带动FDI投资行业的效率提高，促进升级结构升级。

1.3 FDI催生了新行业

FDI引入和应用催生了一批新产业、新业态、新产品、新模式，引起了生产规模扩大和产业链条延伸[4]。FDI进入某一产业，可以加剧或改变该产业的竞争格局，同时它还会改变该产业与其他产业的相对关系，形成产业的前向连锁效应、后向连锁效应和旁侧波及效应，引起相关上游与下游产业的供求关系的变化，增加其上游产业的需求和下游产业的供给，衍生出新产业。新行业和新产品的出现，推动当地的消费水平升级。消费水平的升级，引发生产结构的进一步升级。当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产业结构就会发生质变，出现新的主导产业群取代旧的产业群，从而使产业结构由第一向二三产业演进。

1.4 FDI促进了技术扩散

甘肃省产业结构的升级不仅表现为第一、二、三产业的产值比例变化，由第一产业向第二、三产业演进的一般规律，还表现在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内部升级和行业内部升级。如霍夫曼比例不断下降就是第二产业内部升级的表现。FDI 跨国流动促进了新技术、管理经验的交流和新方法传播。FDI所包含的新技术、新产品、新设备一旦在甘肃地落地生根，必定伴随着自愿和非自愿的技术扩散。跨国公司在运营的过程中，新的产品销售模式、新的管理理念和非物质化的技术在本地扩散。当地企业通过模仿、改进和二次创新，提升自身的发展水平。如甘肃引进德国的耐驰泵业，嘉士伯啤酒、威立雅水务等项目，技术扩散效果明显。随着技术扩散，高技术含量的当地企业和产品在当地不断增加，行业内部会从低技术含量、低附加值商品与服务的生产向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商品的过渡；产业内部会从低生产率、低技术含量的劳动密集轻工业向高生产率、高技术含量和高智能行业的调整，实现了甘肃省产业结构的内部升级。

2 甘肃省产业结构变迁与FDI 投资变动

2.1 甘肃省产业结构变迁分析

随着甘肃省经济的不断发展，三次产业结构也有了很大的提升。本文根据 《甘肃省发展年鉴》选取了2000—2017年各年度三次产业的生产产值，进行数据整理得到表1。

表1 2000—2017年甘肃省三次产业的生产产值 单位:亿元

资料来源：2001—2018年各年度《甘肃省发展年鉴》数据及整理所得。

从表1中看出，从2000年到2017年，甘肃省产业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发展变化，第一、二、三产业的生产总值分别增加了4.232倍、6.08倍和9.24倍。甘肃省第一产业比重从18%下降12%，第二产业比重从40%下降34%，而第三产业从42%上升为54%。另外，三次产业产值呈上升趋势，其中第三产业增长最快，第二产业次之，第一产业增长慢。从中得出结论：甘肃省产业结构呈现出高级化的特征，符合发达国家产业结构演进的一般规律。

2.2 甘肃省FDI投资的变化分析

表2 2000年—2017年甘肃省FDI投资情况 (单位:个，万美元)

资料来源：2001—2018年各年度《甘肃省发展年鉴》数据及整理所得。

按状态FDI分为FDI 流量(FDI flows)和FDI 存量(FDI stocks)。FDI 流量，即FDI的现期值。FDI 存量，即FDI的累计值，一段时间内的FDI 流量总和。由于数据的可得性，FDI存量没有考虑折旧，第n年FDI存量的计算方法为前n年FDI流量的加总。2013年由于“一带一路”提议实施，甘肃省加强了对外贸易的东扩西进，充分发挥与中亚国家和地区的贸易，FDI增长迅速，对外开放的效果明显。但从FDI流量，由2015年的43 603万美元增加到2016年1 375 038万美元，2017年又加速下降为39 569万美元，说明在甘肃FDI表现出较大的波动性。

2.3 甘肃省FDI变动和行业分布

从表3中可以看出，甘肃省的FDI主要投资于电力、采矿、制造、农林牧渔业、批发零售业等部门。

表3 甘肃省引进外商直接投资在各行业的分布情况 单位：万美元

资料来源：2010—2018年各年度《甘肃省发展年鉴》数据及整理所得。

3 甘肃省FDI与产业结构变化的相关分析

3.1 样本数据说明

为了分析FDI对甘肃省三次产业结构的发展影响，运用SPSS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相关性分析。根据表1和表2数据，我们选用以下指标：FDIflows表示2000—2017年各年度流入甘肃省FDI数量；FDIstocks表示2000—2017年各年度甘肃省FDI存量；X1、X2、X3分别表示甘肃省第一、第二、第三产业产值。

3.2 FDI流量与甘肃省三次产业的相关分析

从表4中可以看出，在1%的置信水平下，FDI分别与甘肃省第一、第二、第三产业产值的相关性均不显著；在5%的置信水平下，FDI仅与甘肃省第三产业产值表现出正相关，两者的相关系数为0.43。

表4 甘肃省FDI流量与三次产业产值的相关分析

续表4

X1X2X3FDIflowsX2Pearson相关性0.950(∗∗)10.909(∗∗)0.261显著性(单侧))0.0000.0000.147N18181818X3Pearson相关性0.986(∗∗)0.909(∗∗)10.432(∗)显著性(单侧)0.0000.0000.037N18181818FDIflowsPearson相关性n0.3990.2610.432(∗)1显著性(单侧)0.0500.1470.037N18181818

注：**表示在0.01 水平(单侧)上显著相关；*表示在0.05 水平(单侧)上显著相关。

从表3和表4中可以看出，甘肃省FDI投资于第二产业数量最多，为什么与第二产业的关联性最差，下文通过FDI存量与甘肃省三次产业的相关性进行进一步分析，以便找出原因。

3.3 FDI存量与甘肃省三次产业的相关分析

由表5可知，在5%的置信水平下，FDI与甘肃省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的相关性均显著，均为正相关；在1%的置信水平下，FDI与甘肃省第一、第三产业相关性显著，与第二产业相关性不显著。FDI存量与甘肃省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的相关系数分别为63.8%、40.2% 和68.7%。

表5 甘肃省FDI存量与三次产业的相关分析

注：**表示在0.01 水平(单侧)上显著相关；*表示在0.05 水平(单侧)上显著相关。

3.4 结论

通过分析，我们发现虽然FDI投资于甘肃省第二产业最多，但由于年度的波动性太大，造成FDI与第二产业没有正相关关系。如表3中数据，2014年投入于制造业的FDI为1 172万，2015年仅为5万美元，下降了200多倍。由于投资于甘肃省第二产业的FDI大幅波动性与第二产业产值的直线上升趋势不一致，所以两者没有表现出正相关性。而投资于第一、第三产业的FDI年份波动性较小，虽然投资数额小，但每年的数量稳定，所以FDI与第一、第三产业大体正相关。FDI属于投资，根据凯恩斯的投资乘数理论，投资乘数具有双向作用，初始投资进入经济循环系统后，会引致 GDP 加速增加，而 GDP 增加会引致下一轮FDI增加，两者不断循环往复，形成正向螺旋；反之，FDI减少，引致 GDP 加速减少，而 GDP 减少会引致下一轮FDI减少，两者形成负向螺旋。[5]FDI投资于第二产业的波动性可能是造成FDI与第二产业不相关的重要原因。

另外，通过以上FDI流量、FDI存量与甘肃省三次产业的相关性分析中可得，FDI对第一、三产业结构之间呈现正相关系，所以说，FDI对甘肃省的发展具有一定的推动作用，其中，带动第一、三产业的作用巨大，对第二产业的影响不明显。

4 利用FDI促进甘肃省产业结构升级的对策

4.1 加强FDI的基础设施建设、完善投资环境

甘肃省为了营造更好的投资环境，首先，要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因为完好的基础设施建设可以降低企业的流通成本。其次，要完善甘肃省投资环境，充分利用“西部大开发”和“一带一路”的战略背景进一步完善自身的引资环境，以便更好的吸引外商投资，促进三次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最后，加强政府对外资方面的优惠政策，使推动甘肃省经济发展更上一层楼。

4.2 注重人才的培养与引进，加大科研支持力度，提升技术吸收能力

由于甘肃省相比其他省份较为落后，人才的缺乏、人力资本素质与其它省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所以，培养人才、留住人才并加快人才的引进是当务之急。优秀的人力资本、科研人才是提升甘肃省FDI吸收能力的关键所在。专业人才的积累对一个省份的经济发展和产业优化升级有着双重的推动作用，着力培养并引进专业人才既可以满足优质的内、外资企业的人力资本需求，也可以加速吸收并掌握外资企业的先进技术、高效的管理方法、营销方法等，从而加快提升甘肃省的自主创新能力，实现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4.3 积极拓宽外资投入的渠道，促进FDI流向第一、三产业

与发达地区相比，甘肃省第三产业的比重仍然较低，第一产业的内部结构不合理。所以甘肃省应当加强相关产业的政策导向，优化外商直接投资的产业结构。积极引导FDI流向具有发展空间较大的产业，如扩大第一、三产业的对外开放程度，使得外商直接投资更多流向现代节水农业、农田水利灌溉工程、化良品种培育基地、农副产业加工保鲜、卫生防疫项目、教育培训机构、旅游点开发等部门。根据甘肃省实际条件和现实情况，引进产业关联效应度较高的FDI，协调FDI在各产业的分布，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因而促进甘肃省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4.4 扩大甘肃省服务业的对外开放水平

甘肃省应充分利用“一带一路”的战略优势，加大对服务业的外商投入力度，因为现代服务业在经济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所以，甘肃省应在商业、服务业、运输及邮政业等领域进一步放宽对 FDI 进入的限制性因素。同时，要引导更多外资投入现代服务业，使甘肃省在服务行业更多的与国际接轨，开展服务外包业务，进而带动经济整体发展。

4.5 有效引导FDI在各行业间的合理流动

从2000年至2017年甘肃省各行业吸引外资的投资情况来看，FDI投资于电力及水产业、制造业、农、林、牧渔业等行业最多，其次是采矿业、批发零售业，多数行业投资较小甚至为零。因此，为使FDI合理分布在各行业，要放开一些行业的投资限制，加大在金融业、建筑业、运输业等方面的吸引力度。此外，针对政府大力扶持的相关行业，FDI给予相应的优惠，使其流向更加合理。

总之，甘肃省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要加强顶层设计，合理规划，根据三次产业发展的实际情况对FDI的投资流向和各行业的投入进行必要的引导，进而促进甘肃省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推动全省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