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慧
(辽宁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110136)
颜色词是人们用语言符号对事物颜色这一具有具象特征的客观概念,进行抽象的概括与总结而得出的一类词。颜色词是有关人类视觉对万物颜色进行定义识别的词汇。颜色词在我国古代甲骨文时期就已产生,一直使用至今,还将持续运用于未来。在近几千年的发展变化过程中,有的颜色词产生,有的颜色词消失,有的颜色词从甲骨文时期一直稳定沿用至今日。这些变化可以说明每个颜色词在古今发展过程中都拥有自己的特点,研究这些特点,找出颜色词的古今发展变化规律将对词汇学,对古代文化有更深入的了解。
从《甲骨文字典》《说文解字》《类篇》《康熙字典》到《现代汉语词典》中看颜色词“青”的发展变化,可以发现颜色词“青”从甲骨文时期的不存在,到《说文解字》时期对纯色名称“青”的释义以及与纯色“青”区分的各种程度色、特指色的繁多出现,再到《类篇》时期有关“青”程度色、混合色、特指色的新生数量减少,再到《康熙字典》对纯色“青”释义的消失,再到《现代汉语词典》对“青”深绿色或浅蓝色的现代释义,它的词义变化是最多的,最频繁的。从古今发展变化中可以看出“青”名称的多样化改变以及各时代特殊的具体环境对“青”这一颜色词的影响,可以说颜色词“青”并未稳定出现在古今颜色词分类当中,它具有非常强的不稳定性。
颜色词分为基本颜色词和非基本颜色词(一般颜色词)。基本颜色词使用频率很高,基本颜色词有多种分类方法。我国“五行五色”思想将颜色词依照五行运行规律分为“青赤黄白黑”五种。刘云泉(1990)认为现代汉语的基本色彩词有10个,分别为白、蓝、红、绿、紫、黄、黑、青、灰、褐。国外学者柏林(Brent Berlin)等在《基本颜色词的普遍性和发展史》一书中认为世界一百种语言的颜色词范畴就是十一种,即“白、黑、红、绿、黄、蓝、棕、紫、粉红、橙、灰”。无论是何种分类方法都有“黄、白、黑”这三个稳定的颜色分类。“黄、白、黑”这三种颜色中,“白”这种纯色可以用“帛、素、洁、景”等多个白色词语名称替代。“黑”这种纯色可以被“幽、玄、黔、兹”等多个黑色词语名称替代,但“黄”的纯色名称从古至今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被改变。除“黈、斢”这些少量的黄色词语名称外,“黄”这一名称基本没有其他替代词汇,可以说“黄”是最稳定的基本颜色词。
故而本文选取“青、黄”这两个具有明显不同稳定性质的颜色词来从词汇方面对其古今发展变化进行比较描写。
颜色词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我们的生活促进了颜色词的产生发展和消亡,颜色词又反作用于我们的生活,它通过准确描述事物特征使我们的生活充满趣味而又灵动。想准确释义这些描述事物细微特征的颜色词需要工具书的帮助,本文选取《甲骨文字典》《说文解字》《类篇》《康熙字典》及《现代汉语词典》这五部依据年代排序的典型字典来分别代表各个时期,从历时平面描述“青、黄”两个颜色词从古至今的演变。
1.“青”
早在甲骨文时期,人类就已开始使用汉语颜色词来描述带有颜色的事物特征。但甲骨文时期只有“赤、黄、白、黑”这四种基本颜色,“青”这种颜色并未出现。搜索《甲骨文字典》《甲骨文合集》《甲骨文字诂林》都没有发现对颜色词“青”的解释,可见,甲骨文时期没有出现“青”这一颜色词。
2.“黄”
《甲骨文字典》写道“叀幽牛有黄牛。”拉纺车处有黑牛也有黄牛。可见,甲骨文时期的“黄”是一种纯色,基本颜色,是和“幽(黑)”这种基本颜色处于同等地位的纯色之一。搜索甲骨文时期的“黄”没有发现与“黄”有关的混合色和特指色。
1.“青”
《说文解字》(汲古阁)“青,东方色也。”东方谓之“青”。“青”是春季植物叶子的葱色。《说文解字》时期的“青”已经有了明确的定义,“青”是唯一的纯色,没有其他名称,而且拥有一定数目的程度色、混合色和特指色。比如深青色的“蓝”,淡青色的“缥”,青绿色的“碧”,青黄色的“绿”。
2.“黄”
《说文解字》(汲古阁)“黄,地之色也。”所谓“天元而地黄”。“黄”是大地的颜色。《易·坤》:“天玄而地黄”。也说明大地是黄颜色的。《说文解字》时期的“黄”也是一种纯色,但此时的“黄”拥有大量程度色、混合色和特指色。如赤黄色“金”,仓黄色“绞”,淡黄色“鞠”以及表示面黄的特指色“颔”。
从这时期“黄、青”二色的数量上可以发现此时的新生颜色词很多,颜色词已经发展并且繁荣。
1.“青”
《类篇》“青药石出会稽。”这里的“青”仍然是一纯色颜色词,此时期还出现了“硿”这一含义和“青”相同的纯色颜色词。但这一时期“青”的新生程度词、混合词及特指词大大减少,几乎都是前代已经出现过的词汇,新生颜色词很难发现。
2.“黄”
“黄”在《类篇》时已经不使用这一名称,“黄斥”已经成为“黄”的替代名称,但“黄”作为解释词汇仍然存在,这说明“黄”已成为储备义,是当时的人们众所周知的颜色词汇。此时期虽然还有“黄”的程度色、混合色和特指色,但几乎都是前代词汇,新生颜色词数量已大大减少。
1.“青”
《康熙字典》(戌集中)收录了“青”字,“青”汉字五行属金,吉凶属吉,四角号码为50227。“青”截至康熙时代拥有州名、鸟名、果名、木名、药名还有姓氏等含义。此时的“青”字可读为qīng也可读为jīng,读jīng的“青”有“菁”的写法。此时的“青”已经不再只有颜色这一种义项,“青”本身的含义增加,但此时期“青”的新生程度色已经非常少见。新生特指词也只有“蒑”等微乎其微的词汇。总体数量上也在变少。
2.“黄”
《康熙字典》中的“黄”,胡光切,在汉字五行属土,吉凶属吉,四角号码为44806。截至康熙时代,“黄”有山名,国名,地名,州名,官名等含义。虽然此时“黄”的义项已不再仅指颜色词但它仍然稳定的用于描述有关“央色、地色”的事物颜色。此时的“黄”还有“黄斥”这一同义颜色词,但新词仅就其一个,此时“黄”的程度色和混合色已没有再造新词,特指色的新词只有“黄昔”等个别词汇。总体数量减少。
可以说《康熙字典》时期的“青、黄”二字几乎没有增长新词数量,表示颜色的词汇总数也在减少,词汇的义项增加但表示色彩的含义没有改变。
1.“青”
《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中“青”词条下有两个有关颜色词的义项,一个为蓝色或绿色。另一个为黑色。在读qīng时,没有搜索到新生程度色、特指色等。这说明表示以“青”为声符的颜色词数量减少,“青”颜色的颜色词总数大大减少。
2.“黄”
“黄”词条下有关颜色的释义为“像丝瓜花或向日葵花的颜色。”在huáng 词条下,没有其他颜色词。可见,现代有关颜色词“青”的义项增多了,但与“青”表示同一种颜色的新生颜色词微乎其微,而且字典中也没有了许多以前表示“青”色的字和词汇。“黄”也几乎没有新生的程度词、混合词和特指词,其本身的含义没有明显特殊的变化,依旧稳定地表示从古至今的颜色,但以前和“黄”表示同种颜色或相近颜色的“黄”颜色词数量已大大减少,有些字已消失不见。
仔细分析“青、黄”这两种颜色词的演变,可以发现从《甲骨文字典》时期到《说文解字》时期,新生的有关“青、黄”的特指色、程度色与混合色的颜色词数量大大增加,表示有关“青、黄”颜色的词汇总数非常多。从《类篇》时期、《康熙字典》时期到《现代汉语词典》时期,有关“青、黄”的新生颜色词数量大大减少,表示有关“青、黄”颜色的词汇总数也大大减少。尤其是《康熙字典》时期,有关“青、黄”的特指色、程度色与混合色等许多颜色词汇消失,许多原先表示颜色的古字已不再使用。造成上述变化的原因可以从内外两个层面进行分析。
从社会文化层面看颜色词可以从古人习得能力、古代历史风俗、礼仪服色制度、人类心理认同以及古代染色技术等多个层面来考量。
1.从造字能力、习得能力上看
古人从青铜、丹矿、草叶、玉石等与黑色、蓝色、绿色相关的事物中创造出模糊的颜色词“青”。又从平时经常使用、经常能看到的动植物以及生活习惯出发,为金子、鸡雏、芸、向日葵这些拥有类似颜色的事物,假借了一个共同的名称“黄”。这个词本为佩环之意,后假借为表示颜色的名称。
2.从心理因素上看
甲骨文时期的颜色词数量少,不仅因为古人对字、对颜色的习得能力正在发展,还因为甲骨文时期常有占卜、祭祀等有灵性的集体活动,甲骨文的占卜活动与“五行五色”“间色”等思想概念有着很深的关系,这就使得甲骨文时期的颜色词带上了神灵色彩,使人产生敬畏之感,古人不敢多造出一些可能会触怒神灵的颜色词。随着社会的发展,古人劳动能力有所提高,习得水平逐渐进步,可以创造并发现越来越多的颜色相近的事物。为了将各种颜色区分开来,古人开始创造并运用更多的异体字、假借字来表示类似于“青、黄”但又不完全等同于“青、黄”的程度色、特指色与混合色等。
3.从社会改革层面分析
古代的文字进入现代经过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楷书、草书、行书到今天的简化字这样一个久远的演变过程。这其中的秦隶是文字形体转变的一个标志性的转折点,文字从隶书开始越来越接近我们现在通行的字体。20世纪西方语言学理论走进中国,使中国人开始转变对字与词的看法,字的形体也越来越简化。白话文运动和文字改革等有关汉字简化政策的出台,也使异体字的数量大大减少,这一系列的改革举措都对颜色词的形体、含义以及数量造成影响。人们慢慢地使有关同一种颜色词的表述缩减精确为一个,而且这种定义越来越被固定化,相应的有关一种纯色的程度色、混合色、特指色都会受到影响,所以现代表示“青、黄”的词汇数量才会如此之少。
4.从当代词语使用习惯上看
当代人在运用颜色词的过程中会不自觉的将颜色的特点融入颜色词所修饰的事物上,故而颜色词所修饰的事物不仅带有自身性质还带有颜色词对其作用的特征,甚至还带有颜色词对人心理感受所产生的影响。正如蒋绍愚所说:“古代有这样一些颜色词:一染谓之縓,再染谓之赪,三染谓之纁,四入谓之朱,五入谓之緅,六入谓之玄。”[1]除此之外还有“赤、绛、彤”等红色词汇,但到了现代汉语中这六种程度的红统称为“红”。说明古代汉语的颜色词在现代汉语中发生了词汇弱化。人们对颜色词使用的心理变化也会影响颜色词的数量。
从内因上考虑颜色词的变化,可以从颜色词的语音、词义、修辞、造字法、语法、外语对比、内外语境对颜色词运用的制约以及人类思维认知发展规律综合考量。色彩词是打开心灵的窗口,是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和领悟。人们所处的周围环境,习俗背景不同,那么相应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也会不同。所以,为记录事物颜色而生的颜色词定会带上人类为它“约定俗成”的本能直觉,带上某些人类的情感色彩。所以语言自身层面要从本义和人类为之加成的修辞义两个大方面来考察。此外,对“青”这一具有特殊性质的颜色词也应单独研究与分析。
1.“青、黄”的本义
从语音上看,“青”属清纽、耕部、青韵、仓经切。“黄”属匣纽、阳部、唐韵、胡光切。有些在语音上和“黄、青”相近的词就会用来代指颜色。所以《说文》中以“青、黄”为声符的字大多都是“青、黄”的程度色、混合色与特指色。
从字义上看,《字源》写到青的本义是草木生长期的绿色。在五行属性上,“青”属“木”,“青,东方色也。”[2]东方,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代表开端、源头、初始等含义。《释名·释釆帛》:“青,生也,像物生时色也。”所以可知“青”本义代表初始的自然之色,是新生生命力的象征,古代诗歌中常用“青”来表示生机盎然之意,如“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新生的青柳为人发出了春天的信号。《字源》写到“黄”的本义是人佩玉环,引申为环佩之称,这个意义后来写作“璜”。假借为表颜色之“黄”。黄的颜色义是假借义。在“五行”属性上,“黄”属“土”,医书上写到“黄属脾”。《说文》:“黄,地之色也。”实际上是假借义。
2.“青、黄”的修辞义
青和黄既有褒义色彩,又有贬义色彩,如果在某一时代偏重于选取青黄的褒义色彩,那么表示褒义色彩的青和黄的词汇数量就会偏多。反之,如果在下一时代偏重于选取青黄的贬义色彩,那么就会造成表示贬义的该类颜色的词语数量的增多。所以在不同时代颜色词的褒贬使用情况会对词语数量,对该词的发展产生巨大影响。
(1)“青”
青的修辞义首先有洁净、正直、清廉的意味,如常说古代清官包拯为“包青天”。其次,青也有有生命力、永远年轻、精神永久留存的意思。如“四季常青、万古长青”等。在古代医书中也曾写到“青属肝”,所以青的修辞义也是很多的。
当然,青也有消极、贬义的一面。首先,表示人情绪低落、脸色难看的消极意思。如形容某人是“铁青的脸”。其次,有表示身份卑微、地位低下的意思。如原来是褒义后来变为贬义的青楼,还有借指官职低微,权力低下小官的青衫。
(2)“黄”
“黄”是一种土色,土是农业文明的重中之重,它可以关乎百姓生死,影响君王社稷。所以这种颜色的历史地位非常高。“黄”与“皇”语音相通,同属匣纽、阳部、唐韵、胡光切,可谓是双声叠韵。所以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黄色一直和尊贵的“皇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皇室所用的东西基本都是黄色,从黄袍、皇宫、圣旨到御膳,可以说黄色已经融进了皇室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黄色首先象征着高贵、不可侵犯,在唐代,黄色更是帝王、君主的独有颜色。其次,从节气上看,秋天里树木落叶,作物成熟,到处都是金黄色,黄色就和秋天密不可分了,黄色就附带上了秋天所拥有的“收获、丰收、成熟、圆满”之意。此外,黄色还带有“黄金”所象征的财富意义。古代以黄金和白银为流通的货币。自古以来,黄金就是财富、奢华的象征,那么黄色就会带有黄金的文化内涵。综上,在皇室专用方面的黄色就会随皇帝本身的喜好而增减词汇,而在有关收获和财富的含义上,不只是颜色词本身,以“黄”为声符的所有词汇,在数量上都会慢慢多起来。
但“黄”色也有着贬义的色彩。首先,在鸦片战争时期,美国、英国等列强闯入中国,他们习惯用黄纸出版污秽不堪的淫乱信息,想要以此泯灭中国人的美好品德。受其影响,黄色就带上了低俗、色情、淫秽、搅扰国民性的负面色彩意义。其次,黄也有憔悴、衰老、破败的含义。如黄脸婆、人老珠黄、面黄肌瘦等。再比如李清照曾写到“满地黄花堆积”“人比黄花瘦”这样的词句,这里的“黄”就带有枯萎衰败的意思。最后,黄也有事情未完成,未做好,计划失败了的意思,如“这事黄了”。
总之,作为颜色词的青和黄会受到自身语音、字形、本义、修辞义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使之古今意义、数量都有所不同。
颜色是我们人脑通过眼睛对电磁波不同波长做出不同视觉神经感受的印象,这其中会带有光反射和折射的不同感觉,会带有生活经验的判断,会带有对不同波长的感性比较,所以这种印象就带上了一层混合性或者说模糊性色彩。“青”就是这种模糊性强且极其不稳定的颜色,它可以是“深绿色”,可以是“深蓝色”,还可以是“浅黑色”。徐朝华说:“青,本为相伴而生呈蓝绿色的孔雀石与蓝铜矿石名,孔雀石、蓝铜矿石分别呈绿色、蓝色,可作颜料,词义引申表示蓝绿色,又表示绿色或蓝色。”[3]还有说法是“青”是蓝、绿的统称,蓝色和绿色合称为青色,正所谓“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可见,在心理学上人们对青的概念很模糊,常将它和蓝、绿、黑混用。青这个颜色词的词义、数量等因素甚至古今演化过程常会受绿、蓝、黑这三种颜色的影响。
“绿”在古代是与“青”这种深绿色相区分的颜色,这种颜色具有环保、和平、健康向上的意思。如“绿色出行”。绿的意义和青的意义有很多相似且交叉融合的地方,所以经常见到绿和青并举的状况。如“绿水青山”,又如“在那大青树下,望着别人翻过的田”。这里面的“青树”就是绿树。青色就指绿色。
“蓝”在汉语中有清新、明亮、美丽的意思,和“青”的洁净、旺盛很类似。白居易《忆江南》曾写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首诗中的“绿如蓝”非常典型地说明了绿色和蓝色非常相近,也就说明了介于蓝和绿之间的青,与蓝、绿二色具有模糊性的合理之处。再如“纸里包火藏不住,头上三尺是青天”,这里面的“青天”就是蓝天,青色在此处就是蓝色。
“黑”,《说文解字》曾说是“火熏之色”。黑色在古代很常用,是古人最早认知的颜色之一。黑有正直、高贵、不光彩和神秘等多个含义,这和“青”的廉洁、正直和低贱等含义有异曲同工之妙。如“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里面的“青丝”就是黑头发。这里的青色就是指黑色。
本文借助《甲骨文字典》《说文解字》《类篇》《康熙字典》及《现代汉语词典》这些工具书,对“青、黄”这两种颜色词的古今演变规律进行词汇描写,总体来说这两种颜色词呈现出由少变多又由多变少的复杂变化趋势。
“青”在《甲骨文字典》时期不存在;在《说文解字》时期有纯色身份,初步拥有特指色、程度色与混合色;在《类篇》中依然是纯色,依然有特指色、程度色与混合色,但新生数量大大减少,稳定中小有增涨;在《康熙字典》时期义项增多,已不仅仅指与颜色相关的事物,还增加了新的声音,但新生特指色、程度色数量大大减少,纯色、特指色与程度色的词汇总数也在减少;在《现代汉语词典》中义项仍旧很多,新生词和颜色词总数仍旧继续减少。总体来说“青”是从由少到多到稳定增长,再到逐步减少变化的。
“黄”在《甲骨文字典》时期只代表一种纯色,没有混合色、特指色等其他颜色;在《说文解字》时期仍旧是纯色,但拥有大量的混合色、程度色与特指色;在《类篇》时期被“黄屯”取代纯色地位,但仍以解释性词语身份出现,新生程度色、混合色与特指色减少,稳定中小有弱化;在《康熙字典》时期新生颜色和本身词汇数量都大大减少;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新生颜色词数量和颜色词总数仍旧减少,但表示该种颜色的含义仍旧不变。总体来说“黄”是由少到多再到逐渐减少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