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素昭,王玉屏
(惠州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广东 惠州 516007)
葛洪“是一位著名的道教学者、炼丹家、道教外丹派 和 道 教 神 学 的 奠 基 人 ”[1]96,东 晋“ 最 大 的 道 教徒”[2]539。作为道教历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葛洪一生两次栖隐罗浮山,并于罗浮山修道终老。这段栖居的经历,是他一生宗教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对罗浮山道教乃至岭南道教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此后,罗浮山道教文化为世人仰慕,上山修道的世外高人源源不断,罗浮山成为全国道教“十大洞天”中“第七洞天”,葛洪因此被尊为罗浮山道教乃至岭南道教宗师。葛洪从真正意义上开创了岭南道教圣地—罗浮山[3]2。葛洪对罗浮山道教和民众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其修道经历和思想对罗浮山地区的道德风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葛洪在罗浮山写就《抱朴子》一书,分内、外篇。《抱朴子·外篇》专论人间得失,世事臧否。《抱朴子·内篇》则言神仙方药,养生延年,集中而系统地阐述了葛洪的神仙道教思想。葛洪的神仙道教追求“得道成仙”的终极目标,而实现这一终极目标的重要途径则在于积善立功,度人济世。
著名学者汤一介先生说:“宗教总是包含着大量‘赏善罚恶’的内容”[4]334,道教也不例外。葛洪认为修德积善有助于延年益寿,“欲求长生者,必欲积善立功”①(《抱朴子·内篇·微旨》);得道成仙起始于善功累积,“人欲地仙,当立三百善;欲天仙,立千二百善”(《抱朴子·内篇·对俗》),“小善虽无大益,而不可不为;细恶虽无近祸,而不可不去”(《抱朴子·外篇·君道》)。当代学者李刚先生说:“行善升仙,‘得道匡世’,是葛洪超越人生困境的理想生活方式,是其所认为的人生意义之所在,是其人生哲学的基本内核”[5]108。此言不虚。在东晋兵祸天灾的社会环境中,葛洪倡导的积德行善,成为罗浮山道教的传统,受到罗浮山民众的感激、崇拜和信服。
在罗浮山民众的心目中,葛洪就是悬壶济世的仙人。古语云:“医道同源”“十道九医”。当代学者陈国符也指出:“盖外丹术与医术初无区别”[6]397。历史上兼修道法医术的名家辈出,从葛洪到陶弘景到孙思邈再到张元素等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葛洪在罗浮山积善立功之举,首先在于他常怀道者医家的仁爱之心,救贫济困,行医治病。葛洪说:“古之初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以救近祸焉。”(《抱朴子·内篇·杂应》)葛洪认为,修道之人如果不学习研修医术,万一自己生病,都束手无策,甚至性命难保,更遑论救人和“成仙”。葛洪又说:“为道者以救人危使免祸,护人疾病,令不枉死,为上功也。”(《抱朴子·内篇·对俗》)追求长生,更不忘治病救人,拳拳仁爱之心流露无疑。葛洪居留岭南期间,有幸娶鲍姑为妻,鲍姑深谙针灸之法,是我国医学史上第一位女灸学家。从此葛洪鲍姑神仙眷侣,炼丹修道、行医治病,造福罗浮山民众。“鲍姑后于罗浮山玉鹅峰采药坠崖而卒,葬于罗浮山石子岗。道家以为其以‘尸解之法’,‘与葛洪相次登仙’。而民间则盛传其成仙后多于岭南一带为民艾灸治病”[7]16。罗浮山民众得到葛洪鲍姑夫妇的行善护佑,何其幸哉!
葛洪在东晋动乱民生凋敝之际,收集、编著和撰写医药之书,也是造福百姓的莫大善行。葛洪的《肘后备急方》是其在罗浮山修道的时候写成的,称得上是古代中国最早最实用的医疗救急册子,“肘后备急方”即是“揣在肘后口袋随时备用、急救的方子”之意。葛洪让道士抄写了几百份分送给罗浮山区各乡百姓,深受欢迎。岭南自古“瘴疠之乡”,此书还提及瘴疠、疟疾、脚气、肺结核等岭南常见疾病的中草药验方,论及天花和恙虫病的治疗,对岭南乃至全国医学发展贡献巨大。南朝萧梁著名道医陶弘景称赞《肘后备急方》是古代医疗效果甚好的医书,因其广泛传播,受益的百姓很多,令人崇敬[8]33。当代学者也指出:“真正开岭南医药史之滥觞的人是葛洪”[3]100。葛洪的医方医术,对缺医少药的罗浮山乡村穷人和岭南百姓有很大的便利和帮助,岭南人们深怀感恩,推其为岭南医祖;沾溉葛洪恩惠最深的罗浮山民众,称其为天上下凡救苦救难的“葛仙翁”。
罗浮山地区至今保存着许多葛洪修道行善的胜迹。葛仙祠的殿柱木刻联说:“神仙忠孝有完人,抱朴存真,功侔雨地参天,不尽飞裾成蝶化;道术儒修无二致,丸泥济世,泽衍药池丹灶,可从遗履认凫踪。”此联赞誉葛洪采药治病、救人危急的善行;既是罗浮民众崇拜感激葛洪的由衷之言,又让葛洪的故事充满神秘而美好的色彩。清人吴绮《岭南风物记》谈及罗浮山的稚川丹灶泥可以治疗心痛病和水土不服之症[9]830。可见,古人深信葛洪的丹药有神奇的药力。这些记载,都是颂扬葛洪潜心道学医学、造福百姓的善举。洗药池旁刻着丘逢甲诗作:“仙人洗药池,时闻药香发;洗药仙人去不返,古池冷浸梅花月。”罗浮山的葛仙祠、稚川丹灶、洗药池等等遗迹,让葛洪的慈行善举,仿佛透过1600多年的历史屏障,历历在目。
葛洪积善立功的道行、在罗浮山修炼期间的种种大善之举,对罗浮山道教和罗浮山民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追随葛洪修道学医的弟子众多,如腾升、安海君、望世、黄野人(黄大仙)等等,黄野人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黄野人悟性很高,长期追随葛洪受教,栖山炼丹、采药行医,继承了葛洪高尚的医德和精湛的医术,终于修成正果。黄野人化作各种不同的身份,时常出没于罗浮山间,或施药治病,或普济万民,十分灵验;于是乎成为罗浮仙灵,而享有“黄大仙”的尊称。此外,罗浮医家中最负盛名的当属乾隆年间的惠州籍人士陈复正,在罗浮山入道习医有成之后,下山行医40 余年。他常常竹杖芒鞋,云游四海;所到之处,治病救人,人称“飞霞道士”,颇具葛洪的道医遗风。葛洪师徒的医学造诣,身体力行的医学实践,对药草药性的不懈研究,深深地影响了罗浮山的中医药业。罗浮山的冲墟观药市历久不衰,成为颇负盛名的粤东四市之一[10]51。罗浮山的葛仙祠和黄大仙祠,从古到今信众不断,香火不绝,正是罗浮山民众对葛洪师徒道行善举的认可和追随。
葛洪修仙学道的最佳境界是和而潜通,万物共荣。葛洪以生命为贵为重。葛洪所说的生命,不仅包括自己的生命,还包括别人的生命,以及大自然各种生物的生命;葛洪重生贵生,使世间万物、自然生灵和谐均衡,万物共荣;损害别人的生命,伤害万物生灵,必然招致冥冥而来的惩罚[11]6。这与老子“和之至”(《道德经》第55 章)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葛洪认为,修道之人要超脱荣辱名利、内心澄明、无欲无求,体悟理解世间万物的同一;善待自然万物、生道合一,使自然和谐、天地和融、社会和乐[11]7。著名学者王丽英指出,葛洪在罗浮山炼丹修道,其心得凝聚在《抱朴子》《神仙传》和《枕中书》等书中,终于创立仙道理论和神仙体系,这是葛洪南适和栖隐罗浮水到渠成结成的硕果[12]140。
葛洪在罗浮山得道及终老,追随者又众多。葛洪南下广州,子侄俱行。之后,形成“葛洪道团,由其子侄葛望、葛世和从孙葛巢甫以及徒弟黄野人、腾升、乐玄真、任延庆、徐灵期等组成道团,不下数十人。他们以广东罗浮山为道团的大本营,继续传播葛洪的仙论和道术,对岭南道教的发展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12]141。葛洪师徒的传道衍播,让“和而潜通、万物共荣”的修道理念对罗浮山乃至岭南道教文化、罗浮山民众的民风信仰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修道要达到和而潜通,万物共荣的境界,首先人的内心要和融知足,恬静去欲。修心先养身,身劳则神竭,“内宝养生之道,外则和光于世,治身而身长修”[13]343,因此,葛洪格外珍惜肉体生命、祈慕安康幸福:“人道当食甘旨,服轻暖,通阴阳,处官秩,耳目聪明,骨节坚强,颜色悦怿,老而不衰,延年久视,出处任意,寒温风湿不能伤,鬼神众精不能犯,五兵百毒不能中,忧喜毁誉不为累,乃为贵耳”[13]158。在生命得到保养的基础上,形神双修。葛洪认为厚味声色,往往损人性命;富贵荣华,只是过眼烟云;所以,修道学仙之人要恬静去欲、知足知止,才能心神平和。葛洪说:“汲汲所欲,伤也。”(《抱朴子·内篇·极言》)又说:“夫人所以死者,诸欲所损也。”(《抱朴子·内篇·至理》)的确,清心寡欲,内心方能和谐。《老子·俭欲·第四十六》有“知足之足,常足矣”的表述,很明显,葛洪继承了道家老子知足常乐、无足为祸的思想。
内心和融知足,恬静去欲的人,会以一种平和愉悦的心态对待生活,会有一种顺应自然返璞归真的性情,精神上会产生一种巨大的满足感,达到“真知足”(《抱朴子·内篇·畅玄》)的理想境界。苏轼特别崇尚葛洪。苏轼写的《游罗浮山一首示儿子过》一诗说:“东坡之师抱朴老,真契早已交前生。”尊葛洪为师长,引葛洪为知己。内心和融知足的人,“隐遁山林,逍遥物外,宁愿放弃世间的荣华富贵,而从不在意清贫简陋,优游忘忧,天真无邪,不会在琐事上斤斤计较,不会在乎世人的毁誉褒贬”[14]277。可见,成仙得道离不开“和融”“养心”“无欲”“颐神”。
葛洪的这种修道理念,成为罗浮山乃至岭南道教的道学传统。学者王丽英还认为,岭南俗信深受葛洪道学的浸润,岭南文化呈现“道化”的品格[12]247。罗浮山乃至岭南地区饮食清而淡、少而精,符合葛洪“居平味淡”(抱朴子·内篇·畅玄》)和“节量饮食”(《抱朴子·内篇·杂应》)的主张;岭南衣俗古朴,体现道教素朴自然的本色;岭南文学、书画讴歌“真”“朴”,风格恬淡自然,葛洪就自号“抱朴子”;岭南、罗浮山百姓性格冲淡温和,民风朴淳。如此种种,无不是葛洪罗浮山修道思想衍播浸润的结果。
其次,修道要达到和而潜通,万物共荣的境界,必须尊重他人的生命。前文所述,葛洪认为修道之人要“积善立功,度人济世”,方能“得道成仙”,亦是要善待他人之意。葛洪主张为道者要“溥爱八荒,视人如己”(《抱朴子·内篇·伦仙》),要“乐人之吉,愍人之苦,赒人之急,救人之穷,手不伤生,口不劝祸,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自贵,不自誉,不嫉妬胜己,不佞谄阴贼,如此乃为有德,受福于天,所作必成,求仙可冀也”[13]301,此言善矣!善待他人就是善待自己,度人先度己。所以葛洪说:“行恶事大者,司命夺纪。”(《抱朴子·内篇·论仙》)《太平经》也说:“或积财亿万,不肯救穷周急,使人饥寒而死,罪不除也。”(《道藏》《太平经》卷六十七第一)可见,伤害他人生命,必然招致报应。
葛洪说:“有生最灵,莫过乎人。”(《抱朴子·内篇·论仙》)妇女也应受到善待,因此葛洪反对伤害和侮辱地位低下的妇女:“俗间有戏妇之法。于稠众之中,亲属之前,问以丑言,责以慢对,其为鄙黩,不可忍论……或蹙以楚挞,或系脚倒悬,酒容酗蒏,不知限齐,至使有伤于流血,踒折支体者”[13]1283。葛洪批评戏弄妇女的恶习,不仅是出于对女性身体受损的担忧,更是出于对个体生命的尊重和珍视;在男女不平等的封建社会,富有人道情怀,显得尤为可贵。道教经典《度人经》云:“齐同慈爱,异骨成亲。”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们相互爱护,就像是亲人一样。理想的人际关系、和谐的社会状态应该如此。葛洪的修道思想,上承传统道学,下启罗浮山道教,甚至深深地影响了罗浮山民众的待人接物和为人处世原则。
再次,修道要达到和而潜通,万物共荣的境界,还要善待万物生灵。有学者指出,道教积德行善的对象,不仅于人而言,还包括动物、植物甚至乎天与地,善待世间万物生命,好生戒杀[15]58。因此葛洪说,学道之人应该“慈心于物,恕己及人,仁逮昆虫”[13]301。葛洪认为,生命和自然的具体关系是:有生命的人并不在自然之外,而就在自然之中,是自然的有机组成部分。学道之人想要长生久视,就要尊重自然、善待自然,感恩自然的恩赐,不要去破坏自然为我们提供的生活环境。当代学者汤伟侠说得好,葛洪的神道教育思想“是将人的、自然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融为一体”[16]103,实为精辟之见。
葛洪“和而潜通,万物共荣”的仙道思想,就是要人们涤除世俗的尘障,和谐人们的身心,和谐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构建和谐美好的社会氛围,营造人间仙境。葛洪在罗浮山得道终老,罗浮山道教知足知常、慈爱和同、谦虚宽容、天下皆亲的道风,便是葛洪祖师的宝训。葛洪“和而潜通,万物共荣”的道学理念,也深深地沾漑着罗浮山民众。罗浮山的居民,珍爱生命、注重养生;性格简朴旷达、待人亲善热情;他们深爱罗浮山的群山高峰、林木花草、珍禽异兽。罗浮山的道教文化、罗浮山的仙景仙境、罗浮山的朴淳民风,水乳交融,相得益彰。罗浮山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相谐相生,令人叹为观止。罗浮山是葛洪相关风物现存最多的胜地,历经千年实属不易,足以见证罗浮山民众对葛洪的感念之深。
“葛洪既受惠于罗浮灵气,又泽被岭南苍生,可谓相得益彰”[3]100,此言不虚。葛仙祠的石刻联写到:“邹鲁亦海滨,庵结南北东西,尚想衣冠晋代;神仙兼吏治,学绍人天师种,咸归造化炉中。”的确如此。葛洪于罗浮山得道,其慈行善举又泽被罗浮;他在罗浮山的种种过往,都融汇于罗浮山葛洪那炼制九转金丹的八卦炉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葛洪与罗浮山宗师名山,交相辉映,互相成就。
令人感念不已的是,葛洪中晚年在罗浮山十多年(亦有三十多年之说)的栖隐修道生涯中,不忘开庵讲学、著书立说、收授弟子,以传道育德,实践自己提出的“山林者修德以厉贪浊”(《抱朴子·外篇·逸民》)的可贵主张。
有学者说葛洪是一位“神仙道教教育家”[17]367,可谓名副其实。葛洪在罗浮山南北东西四庵往来讲学,开罗浮山讲学传道之风。罗浮山道教延续了葛洪这一善举。明朝著名的思想家和教育家湛若水,德高望重,学富五车,历任南京礼、吏、兵三部尚书;作为南岳先贤,心系岭南,造福家乡,不顾九十岁的高龄,在罗浮山朱明洞讲经论道,拳拳之心令人感念。彼时罗浮山游者如云,讲学盛况,海内四方没有超过罗浮山的[18]13。清末同光年间知名学者东莞人士陈铭圭,也曾于罗浮山酥醪观讲学,名宦陈伯陶就是他的弟子,这是讲学之风惠泽罗浮子弟的著名例子。2015 年3 月7 日,来自台湾的央视百家讲坛名师曾仕强教授在罗浮山冲墟观门前讲道,重现罗浮山讲道论世的传统道德风尚。讲学之风历久不衰,延续至今,如今的罗浮山成为各界人士修道育德之胜地。
葛洪重视著书立说传道,“在山积年,优游闲养,著述不辍”[19]1912。南怀瑾先生也有类似表述,说葛洪于罗浮山著作等身,给后世留下宝贵的丹经著作,以及丹道修炼的规范[20]74。事实正是如此。葛洪的《肘后备急方》《抱朴子》《枕中书》《神仙传》都写于罗浮山;著书立说传道成为罗浮山道教的传统。冲墟观现任住持赖保荣笔耕不辍,著有《罗浮弘道》《罗浮道教史略》《千年玄门三十春秋》《道教数字词语释义》等书,为罗浮山道教文化的传承和传播做出了很大贡献。
葛洪还注重收授徒弟传道,追随的弟子众多;黄野人最为著名,称地行仙,亦称黄大仙。根据《广东新语》卷28《怪语》记载:“(黄野人)居罗浮山为地行仙,往往与人相遇。或为黄冠,或儒者,或为溪翁、山妇,或牛、或犬、或鸟、或大蝴蝶,凡山中所有物,皆能见之”[21]729。可见,黄大仙以各种形象面目和方式方法“常在山中,施有缘药”[22]22。
黄大仙在罗浮山为人治病,普济众生,对岭南道教的传播起了重要的作用,影响深远。有学者指出:“黄野人传说与罗浮仙山的名气造就了岭南黄大仙的地方特色。19 世纪末20 世纪初,随着信徒们在广东的布道,岭南逐步成了黄大仙信仰的中兴之地。黄大仙祠庙先后在广州、佛山、香港建立起来”[23]14。黄大仙信仰,由罗浮山至岭南地区、进而辐射到粤港澳台和东南亚,成为这些地区华人共享的文化符号。罗浮山冲墟观内赤松黄仙祠的门联写到:“粤岭蕴精微,圣迹昭昭留百代;金华传道脉,慈恩浩浩荫群生。”此联概括了黄大仙对岭南道教的深远影响。如今的罗浮山道教重视传承,注重培养道教人才,在罗浮山建立广东省道教学院便是葛洪授徒传道的延续。
葛洪在罗浮山的传道育德之举,让“积善立功,度人济世”“和而潜通,万物共荣”的道学教旨,深深地濡染着罗浮山道教和民众。今天的罗浮山道教,普施广善、热心公益;扶危济困、济世利人;身心兼修、道风清正。冲墟观屡次受到上级部门表彰,荣获“热心公益,共建和谐”“热心公益、关爱民生”等称号,即是明证。葛洪是罗浮山道教的灵魂和精神支柱,冲墟观葛仙祠那千年不断的奉祀香火,便是罗浮山道徒和百姓对葛洪绵绵不尽的感恩和景仰。
注释:
①文中所引葛洪的例句均出自《抱朴子》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