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慧,薛晓红,刘梅红
驻马店市中心医院1静脉用药调配中心,2胃肠外科,3消化内科,河南 驻马店4630000
直肠癌是临床常见的消化系统恶性肿瘤,每年新发病例数居高不下。根治性手术可有效阻断肿瘤进展,但手术创伤大,术中需要重建消化道,部分患者还需要制作人工肛门,导致直肠癌患者的生活质量下降[1]。直肠癌病情本身、术后排便方式的改变均可使患者产生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继而影响睡眠,增加疼痛敏感性,使患者的生活质量进一步降低。积极的心理干预有利于减轻不良情绪,是恶性肿瘤辅助治疗的研究重点[2]。
接纳与承诺疗法是由美国心理学家斯蒂文·海提出的一种新的心理疗法,是继行为疗法、认知疗法之后研究比较热门的心理疗法,主张拥抱痛苦,接受现实,使患者认识到幸福不是人生的常态,在接受现实后重新建立和实现人生观、价值观[3]。近年来国内对接纳与承诺疗法的研究不断深入,在喉癌的干预中具有良好的效果[4],但在直肠癌中的应用较少。本研究探讨接纳与承诺疗法对直肠癌手术患者疼痛程度、负性情绪的影响,以期为临床提供参考,现报道如下。
选取2018 年1 月至2019 年12 月驻马店市中心医院实施择期手术治疗的118 例直肠癌患者。纳入标准:①诊断标准参考《中国结直肠癌诊疗规范(2017 年版)》[5];②均接受肠道镜检查并取组织活检证实为直肠癌;③年龄19~75 岁;④在驻马店市中心医院接受直肠癌手术治疗;⑤意识、语言、交流正常。排除标准:①伴有肿瘤远处转移;②颅内肿瘤;③精神病史、痴呆;④合并其他系统的重大疾病。依据随机数字表法将118 例直肠癌患者分为干预组和常规组,每组59 例。干预组中,男33例,女26 例;年龄43~75 岁,平均(55.8±6.8)岁;TNM 分期:Ⅰ期14 例,Ⅱ期34 例,Ⅲ期11 例;病灶最大直径(4.21±1.53)cm;分化程度:高分化18 例,中分化26 例,低分化15 例;实施直肠造瘘手术26例。常规组中,男30 例,女29 例;年龄45~75 岁,平均(57.0±7.1)岁;TNM 分期:Ⅰ期17 例,Ⅱ期32 例,Ⅲ期10 例;病灶最大直径(4.14±1.36)cm;分化程度:高分化14 例,中分化30 例,低分化15 例;实施直肠造瘘手术22 例。两组患者各基线特征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患者及其家属均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对照组患者采用常规术后指导及护理措施,遵医嘱进行抗感染等后续治疗,由责任护士进行健康宣教,宣教内容包括直肠癌术后注意事项、配合要点,指导患者早期下床活动,掌握正确的自我护理知识。对疼痛不能耐受者遵医嘱给予镇痛药物。
干预组患者围手术期采用接纳与承诺疗法进行干预。①接纳:护理人员告知患者,接纳不是容忍,而是接受现实,将直肠癌及手术作为一种人生经历接受,不控制、抗拒、逃避负面情绪。②认知解离:指导患者从思想和记忆中分离自我,客观观察自己的思想活动,使患者了解想法并不是事实本身。③体验当下:护理人员鼓励患者感受、接受自身心理活动,体验当下,感受来自家人、朋友及医护人员的关爱,提高对疾病的接纳程度和心理弹性。④以自我为背景的觉察:护理人员指导患者接纳罹患疾病的现实,积极面对疾病。⑤明确价值:护理人员鼓励患者乐观、积极地看待生活,告知患者随着医疗技术的发展,直肠癌的生存率已大幅度提高,人工肛袋等医用品的操作越来越简便,价格也有所下降,应该对未来充满希望,指导调整心态,积极地配合后续治疗。⑥承诺行动:帮助患者明确自身价值,树立治疗信心,制定个体化的治疗和康复计划,帮助患者根据自身价值观的变化做出行为改变,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在患者遇到困难时尽可能帮助其解决。
比较两组患者手术前后不同时间的疼痛程度、焦虑抑郁情绪、心理社会适应情况。
采用疼痛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y scale,VAS)对患者术后12、24、36、48、72 h 的疼痛程度进行评价,最高10 分,最低0 分,评分越高表示患者的疼痛程度越严重[6]。
采用医院焦虑量表(hospital anxiety scale,HADS-A)、医 院 抑 郁 量 表(hospital depression scale,HADS-D)对患者的焦虑、抑郁情绪进行评价,其中焦虑维度包含7 个条目,抑郁维度包含7个条目,每个维度的评分满分21 分,评分越高表示患者的抑郁或焦虑情绪越严重[7]。
采用心理社会适应问卷对患者心理社会适应情况进行评价,问卷主要包括焦虑/抑郁、自尊及自我接纳、态度、归属感、自我效能感/自我控制5 个维度,共涉及44 个条目,评分越高表示患者的心理社会适应情况越好[8]。
采用SPSS 21.0 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 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术后12、24、48、72 h,干预组和常规组患者的VAS 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1)
表1 术后不同时间点两组患者VAS 评分的比较(±s)
表1 术后不同时间点两组患者VAS 评分的比较(±s)
组别干预组(n=59)常规组(n=59)t值P值术后12 h 3.90±0.85 4.10±0.90-1.241 0.217术后24 h 3.81±0.78 3.96±0.82-1.018 0.311术后48 h 3.30±0.69 3.51±0.77-1.560 0.121术后72 h 2.28±0.60 2.41±0.74-1.048 0.297
术前1 天,干预组与常规组患者HADS-A、HADS-D 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5 天,干预组患者HADS-A、HADS-D 评分均低于常规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 <0.05)。(表2)
表2 手术前后两组患者HADS-A、HADS-D 评分的比较
术前1 天,干预组与常规组患者焦虑/抑郁、自尊及自我接纳、态度、归属感、自我效能感/自我控制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5 天,干预组患者焦虑/抑郁、自尊及自我接纳、态度、自我效能感/自我控制评分均明显高于常规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3)
表3 手术前后两组患者心理社会适应评分的比较
近年来随着各种影像学检查技术、内镜检查技术的发展和人们健康意识的提高,直肠癌早期诊断率升高,患者的手术根治率也较之前升高[9]。但手术治疗破坏了消化道完整性,部分患者需要使用人工肛门排便,使患者承受着较大的身心痛苦。此外由于对疾病预后、医疗费用、后续化疗不良反应等的担忧,大多数直肠癌患者围手术期存在焦虑、抑郁情绪[10]。而上述负性情绪可影响患者的睡眠及后续治疗的依从性,并引起躯体功能、生理功能等多个方面的改变,不利于病情控制[11]。
目前越来越多的学者认识到心理状态对疾病预后的重要影响,并在临床工作中注重对患者不良心理状态的干预[12]。接纳与承诺疗法是一种新兴的心理疗法,主张不去抗拒、控制和逃避疾病,而将其作为客体观察,学习、体验如何摆脱痛苦,并建立、实现自己的价值观。在干预过程中通过增强正念状态调控认知能力,纠正认知偏差[13]。接纳与承诺疗法起源于美国,近年来国内的相关研究也较多。欧丽嫦等[14]研究发现,接纳与承诺疗法可有效提高乳腺癌术后患者的心理弹性及疾病感知水平。黄国琴[15]采用接纳与承诺疗法干预重型颅脑外伤患者照顾者,发现其可显著增强照顾者的心理弹性,以更好地适应突发事件,给予患者更好的照护。
HADS-A、HADS-D 评分是临床用于评估焦虑和抑郁情绪的常用工具,心理社会适应问卷则是反映心理社会适应程度的工具,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本研究发现,采用接纳与承诺疗法干预患者,术后5 天时的HADS-A、HADS-D 评分均低于采用常规干预患者,焦虑/抑郁、自尊及自我接纳、态度、自我效能感/自我控制评分均高于采用常规干预患者。这一结果提示,直肠癌手术患者采用接纳与承诺疗法进行干预有利于改善患者的抑郁及焦虑情况,提高患者的心理社会适应能力。这是由于接纳与承诺疗法通过接纳、认知解离、体验当下、以自我为背景的觉察、明确价值、承诺行动环节帮助直肠癌手术患者体验当下,不断改变思维,接纳现实,帮助患者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做出行为改变,进而减轻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
术后疼痛是影响患者康复进程的不利因素,而在负性情绪的作用下,患者睡眠质量下降,机体儿茶酚胺大量合成,导致机体对疼痛的敏感性增强[16]。本研究发现,在术后12、24、48、72 h 时,两组患者的VAS 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这一结果提示,直肠癌手术患者采用接纳与承诺疗法进行干预,对于患者的疼痛程度缓解不明显。这可能与直肠癌手术后的疼痛与多种因素有关,仅通过接纳与承诺疗法减轻负性情绪并不能达到明显的减轻疼痛的作用。
直肠癌手术患者多存在不同程度的负性情绪,对术后康复及预后不利,但常规的护理干预对负性情绪的干预以健康宣教为主,干预效果并不十分理想。本研究对直肠癌手术患者采用接纳与承诺疗法进行干预,发现其在减轻负性情绪、提高心理社会适应能力方面具有良好的效果,但其在缓解疼痛方面并不具优势。
综上所述,直肠癌手术患者采用接纳与承诺疗法进行干预,对于患者的疼痛程度缓解不明显,但是有利于改善患者的抑郁及焦虑情绪,提高患者的心理社会适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