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复句研究回顾与展望

2020-02-25 21:27冯婉莹冯
绥化学院学报 2020年5期
关键词:单句复句连词

冯婉莹冯 莉

(1.黑龙江大学文学院;2.黑龙江大学应用外语学院 黑龙江哈尔滨 150080)

一、汉语复句研究的萌芽阶段

(一)我国古代的复句思想。复句在我国产生的时间十分之早,早在甲骨文中,就有“勿焚姜,亡其雨”这样的条件复句存在。我国古代对复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文学的范畴,其目的主要是解释文章经典中的复句,以便更好的理解先贤文章经典中的思想。关于复句本身的界定、分类和特点等语法方面的问题,则没有过多的关注。

我国古代体现了复句研究思想的代表性作品当属《文心雕龙》,特别是《章句》一篇,对汉语的篇章语言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章句》篇讲明了文章在语言层面上有字、句、章和篇四个层次,并阐明了它们之间的关系。《章句》篇最后提到:“断章有检,积句不恒。理资配主,辞忌失朋。”[1](P56)意即处理章节有一定的法度,积字成句却没有常规。每个章节的内容要配合主旨,每个句子的文辞应避免孤立。[2](P107-109)这就说明了词句运用与上下文关系的紧密联系。《章句》篇还从语义和语气的角度对句子做出了解释,语意未完而语气完可以称为句,语意完足也可称为句。

虽然说《文心雕龙》是一部文学理论专著,而且传统文学理论强调“重道轻枝”,对《章句》篇的关注不多。但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章句》篇体现了篇章语言学的萌芽,值得我们深入的研究。

(二)海外学者的复句研究。早在我国汉语复句的研究正式开始之前,就有一些海外学者对汉语进行了研究。在他们的作品中,也关注到了汉语的复句,是关于汉语复句研究的十分珍贵的资料。

德国汉学家甲柏连孜在其古代汉语研究专著《汉文经纬》(1881)中,就在第三卷第三部分“复句和句子的连接”中提到了复句,并讨论了分句之间的连接。他提出,在辅助词的作用下,独立句子,或者代表句子的谓语,可以互相建立关系。[3](P741-786)

日本学者太田辰夫(1958)将复句分为了等立句和主从句两种,他还发现,根分句和分句之间可以有连词,也可以没有连词。他还认为,分句和分句之间如果没有连词,那么它们之间的关系则要靠上下文来推测,这样的复句是不稳定的。[4](P61)

值得注意的是,哈沃•艾夫岭博士(Halvor Eifring)1995年由E.J.Brill公司在荷兰出版其毕业论文《汉语小句组合》(Clause combination in Chinese)。这本书对汉语复句研究具有重要学术价值,却一直不为国内所知。他肯定了汉语学者对超句单位进行广泛的分析,如“句群、段落和篇章”等,并指出这主要还是中国人自己的原创性研究。他认为状语小句是嵌入的,含有状语小句的句子是单中心而非多中心的。如果用单句和复句这两个术语去指称单中心句和多中心句,包孕句和含有状语小句的句子都必须归类为单句。他还认为简单句与复句的分类都是一个渐进的连续体。[5]

但是,我们并不能把海外学者作品的产生,当作汉语复句研究的开始。在我看来,由于汉学家的母语并非汉语,他们对汉语的认识有局限性,而且在研究过程中总是生搬西方的语法观点。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认为印欧语言是优于汉语的,因此,他们看待汉语角度总是带有着那么一点优越感。

(三)本阶段评价。在汉语复句研究的萌芽阶段,严格意义上的汉语复句研究还没有产生。我国古代的复句研究不是为了对汉语语言本身进行研究。而海外学者的汉语复句研究虽然比较先进、成书时间较早,但是在当时并没有传入国内,影响不大,且带有明显的印欧语眼光。

所以,只有研究主体为汉语使用者的、研究对象是汉语复句的、研究目的是发现汉语复句语法规律的研究开始时,才是汉语复句研究真正的开始。

二、汉语复句研究的引进阶段

在汉语复句研究的引进阶段,复句的研究实现了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研究主体为汉语使用者的,研究对象是汉语复句的,研究目的是发现汉语复句语法规律的汉语复句研究正式开始了。

清末的《马氏文通》(1898)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用西方的思想来研究汉语的系统的语法专著。虽然《文通》中并没有明确地提出复句这个概念,但是,有许多学者比如王力认为《文通》的“句读论”实际上体现出了一些复句的思想:“句”与“句子”大致相等,“读”与“分句”大致相等;“舍读独立之句”组成的四种句子类型就是《文通》一书对复句的分类。[6](P58)

第一次提出复句这个概念的人是刘复,他第一次将两个或以上的子句合成的句子命名为复句。[7](p74)

汉语复句传统研究的开创者是黎锦熙,从他开始,汉语语法学家的研究开始关注汉语的结构问题,他首先提出了复句与分句对立的概念,并将复句分为主从复句、等立复句、包孕句三种。[8](P213-259)

以上可以算做汉语复句研究的第二个阶段,在这个时期,正式的汉语复句研究产生了,但复句毕竟是一个从西方传来的新概念,所以我国语法学家关于复句的初期研究大多是照搬了西方的语法学观点,将其机械地应用于汉语,但这并不符合汉语的实际,因此也受到了许多后来语法学家的批评。从下个阶段开始,语法学家开始摆脱机械学习西方框架的模式,对于汉语的复句研究更加注意将西方的语法学说与汉语自身的特点相结合。

三、复句研究的自主阶段

汉语复句研究的自主阶段一直到八十年代才结束,这一阶段的研究涉及范围很广,取得了许多开创性的成果。

(一)单复句的界定。关于复句的界定问题,首先要讨论的是包孕句的归属问题:何容(1942)第一次反对把包孕句归为复句,他从形式出发,认为应当将包孕句和单句归为一类,和并列复句来对立。[9](P71)王力(1943)区分了包孕句和复合句,包孕句句子联结的紧,不能在句子形式的起点或终点作句子停顿,因此包孕句是单句。[10](P55)高明凯(1948)提到复句应是几个独立的意义上有关联的句子,而不是一个句子被包含在另一个句子里。[11](P419-428)因此,在后来的复句研究中,很少有人再将包孕句算作复句了。

其次,在单复句的区分上,本时期也做出了更为详细的阐述:吕叔湘(1942)按照包含词结数量的多少将句子分为简句和繁句两大类。他又将繁句分为两类,一是关系的结合,又叫“复句”,一是构造的结合,即主谓短话做句子成分,是狭义的繁句;[12](P89-106)吕叔湘、朱德熙(1952)提出,复句是由简单句拼接起来的,作为复句组成部分的简单句就叫作分句,他们同时还提出,简单句是否能拼凑成复句要看它们的意思是不是密切相连。[13](P22-24)

单复句的界定问题是随着复句这一概念的产生而产生的,只有复句及其相关概念先明确了,复句进一步的深入研究才有了基础。

(二)复句的分类。自从包孕句被排除在复句之外后,复句的分类大多都采用的是二分法。但是,其分类方法也是各不相同的。

第一种分类方式是按照逻辑语义的关系对复句进行分类,比如吕叔湘(1942)将复句分为六大类十九小类;[12](P89-106)吕叔湘、朱德熙(1952)继承了按照逻辑关系分类的观点,将复句按照分句之间的关系分为并行、因果、得失等十种;[13](P22-24)张志公(1952)同样按照这一标准,将复句分为七种。

第二种分类方式是按照语义是否平等对复句进行划分,王力将复句分为包含的句子形式具有平等价值的等立句和主从句所包含句子形式有主要和从属区别的主从句,高明凯(1948)将汉语复句以语义地位是否平等为依据,分为并列和主从两种;[11](P419-428)丁声树(1952)同样按照语义地位是否平等将复句分类,分为并列与偏正两类;[14](P131)赵元任(1968)将复句分为由并列句子组成复合句和由主要的句子和从属的句子组成的复杂句。[15](P49)

第三种分类方式是按照分句结构是否具有延伸性对复句进行分类,比如林裕文(1962),他按照分句结构是否具有延伸性,将复句分为了封闭性复句和非封闭性复句。[16](P45)

同时,还存在着使用多种划分手段对复句进行分类的方式,比如,胡裕树(1962)按照语义是否平等,将复句分为联合复句和偏正复句两类的同时,还将非封闭性与封闭性纳入区分特征。同时,他还以语序为依据,划分了联合复句的种类和偏正复句的种类。[17](P355-375)

复句的分类方式各不相同,我们不能用好坏来评价,只能说各位语法学家看待复句的角度不一样,他们都对复句的分类问题做了有益的探索。

(三)特殊句式的研究。在对汉语复句的研究过程中,学者们也发现了包孕句、紧缩句等几类比较特殊的句式,并对它们的界定和特点进行了研究。

早期的语法学家将包孕句划分为复句的一种,这种观点遭到了后来的学者何容、王力等人的反对,王力还从停顿的角度出发,为包孕句是单句这一观点作出了有力的解释。从此,包孕句就排除在了复句之外。

金兆梓在1922年的《国文法之研究》就关注到了紧缩句,他提出“复句有可以凝缩之法。”[18](P74)王力(1943)将其归到了复句之中,在他看来,汉语语法主要是表意的,两件相关的事联系在一起不一定需要connective word。[10](P55)同样认为紧缩句属于复句的还有吕叔湘、胡裕树等人。也有许多学者持有不同的意见,比如张志公就将紧缩句看作时连动式的单句。同样认为紧缩句属于单句的还有丁树声、朱德熙等人。

汉语中之所以有着这么多所谓的“特殊句式”,其深层次的原因还是汉语和西方语言之间存在着的不同。单句和复句等概念来自西方,所以将它移植到汉语实际中时,就会出现许多无法分类的特殊情况,这些情况也就是“特殊句式”。

在本时期,汉语复句的研究虽还不能完全摆脱西方西方语言学的影响,但也立足于汉语复句本身的实际情况,使汉语复句的研究不再像上一阶段那么水土不服。通过本阶段研究,复句的范围不断确定,为后来的研究打下了基础。各家对复句的分类也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分类方法,但是各位语法学家用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复句,有助于后来的学者对复句进行更加全面、整体的研究。

四、复句研究的发展阶段

十年动乱结束后,语法研究也重新步入了正轨,从1979年到现在,也就是复句划分的发展阶段。

(一)复句发展阶段研究的三大派别。本文将此阶段的复句研究分为了三大“派别”:继承派、取消派和转进派。

继承派继承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并在此基础上有了更深入的发展。这一派的作品多是语法教材,比如张志公的《现代汉语》(1982)、黄伯荣和廖旭东的《现代汉语》(1991)、钱乃荣的《现代汉语》(2001)等。

取消派认为汉语并没有所谓的单复句之分,代表人物有孙良明、陈建民、沈开木等人。孙良明(1983)认为,汉语中的分句和短语并没有类似于英语中clause和phrase的区别,汉语中也就没有单句和复句的区别。[19](P13-29)但他并没有全面的论述这个问题,其观点也没有引起重视。更加全面和系统的论述这一观点的,是沈开木的文章《单句复句区分存在的问题》(1989)。[20](P66-75)

转进派引进了西方最新的理论成果,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去研究汉语复句。代表人物有邢福义、王维贤、邵敬敏等。邢福义开创了汉语复句的现代研究,他从关系出发,从逻辑语义分析的角度将复句分为因果、并列、转折三种。王维贤在《现代汉语复句新解》中,先从联词标记出发,将复句分为意合句和形合句,再从逻辑语义的角度,将形合句分为单纯形合与非单纯形合。同时,他还从复句语义关系的角度,将复句分为事理关系、认识关系和心理关系三种。邵敬敏(2007)从时间和空间的角度,将复句四分为平等、轻重、推理和违理四个类别。沈家煊(2003)将复句所表达的语义关系分为了“行、知、言”三域。

随着社会进入一个稳定的时期,语法的研究有了一个稳定的环境,复句的研究也更加多样化。所谓的“三大派别”实际上体现了学者们关于复句的不同思考,他们有的人选择继承前人观点;有的人放眼世界,从西方的最新理论成果中寻求复句研究的新出路;还有的人反思汉语实际,对汉语是否存在单复句的区别产生了质疑,这些观点的提出都是值得赞扬的,正是这些不同观点的产生,才给汉语复句的研究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

(二)当前的汉语复句研究。

1.复句与语法化研究。《牛津语法化手册》(2011)曾提出过“从属关系的语法化”和“并列句连词的语法化”两个观点,讨论了从属关系和并列句连词的语法化定义、语法化普遍趋势以及语法化的源头和过程。汉语复句的语法化研究主要集中在连词的语法化上,比如屈小蓉、周卫华(2018)从语法化的角度分析了转折复句的连词“无奈”从跨层结构到动词到连词的语法化过程。[21](P70-74)在古代汉语方面,李乃东(2017)从语法化的角度,将古汉语中因果复句单音节表音标记的词性归为连词,解答了一个一直没有形成同一意见的问题。[22](P117-122)

2.复句标记研究。人们在话语交际的过程中,不但要准确传递出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还要引导听话人正确的对自己的话语进行理解,从而有效地实现说话人的交际意图。方梅(2000)以实际口语为语料,将连词的功能分为了真值语义表达和非真值语义表达两种。并由此得出了一个认知上的结论,汉语话语的组织手段方面也能体现出认知上的相似性。[23](P459-469)王春晖(2010)指出,汉语条件句的标记手段主要是独立连接词,包括连词、具有连词功能的副词和语气助词。[24](P265-278)祁艳红(2013)对现代汉语有标条件复句从篇章、句法语义等方面进行全方位的研究,提出汉语有标条件复句的必有成分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标志词,另一部分是被引导成分。[25](P99)

3.复句的对比研究。将不同的语言放在一起对比分析,可以揭示语言的共性和规律,复句研究也一样,通过跨语言对比研究,有助于我们更好的认识汉语复句的共性和个性,解决一些以前无法解决的难题。刘丹青(2008)指出,西方语言学中,并列句常称复合句,偏正句则归为复杂句,其中只有含状语从句的句子约略相当于中国语言学的偏正复句,而含有补足语从句和定语从句的句在国内被看作是单句。汉语无法仅凭结构关系给复句分类,常常要借助意义。这有一定的语言类型原因。[26](P126)徐式婧(2018)从类型学的角度审视汉语偏正复句,并提出了类型学中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状语从句”在汉语中的分类标准。[27](p8-17)

4.汉语复句本土化研究。汉语复句研究受到了很深的西方语言学理论的影响,但中国的语法学家也一直在努力的将汉语的复句研究本土化,并发现了一些独属于汉语的特殊句式,比如说流水句。流水句最早是吕叔湘在1979年提出的概念,但是,对于流水句的研究并不是很多,除了沈家煊外,大多数的研究也都将它归纳到了复句的范围内。许立群(2018)在《从“单复句”到“流水句”》中全面地总结了对于流水句的研究,并提出,对于流水句的研究不应该局限于单复句的理论框架内,对于流水句这种汉语中特有的现象,我们应当在仔细研究的基础上,反思出印欧语框架下的汉语单复句理论的不足之处。

5.复句与篇章研究。复句作为句法单位,是语篇的产物,同时具有独立性和对语篇的依附性。将篇章思想运用到复句研究中,可以深化对复句的理解和研究。国内对复句进行篇章视野下的研究也是一大热点,刘云(2015)认为,在篇章视野下,复句的研究要关注的有:不同类型语篇中复句的使用情况、具体的语篇环境对复句运用的影响、复句的篇章地位与篇章功能分析和复句的形式特征分析。[28](P264-271)

近年来的复句研究是紧跟汉语语法学界的热点的,语法学界的研究热点都在复句的研究中有所体现。一些新方法、新视角的产生,让我们解决了一些以前在复句研究中无法解决的问题。

朱斌主编的《复句研究评论集》(2018)是新时期国内集中引介国内外复句研究的重要成果。该评论集汇编了国内外多种语言的复句研究书评,既有基于传统语法的复句研究,也有结合功能和形式学派的复句研究,介绍了跨语言的从句类型及其比较研究,兼顾语义语用,最后扩展到了语篇分析的广阔领域,从而构建了一个多语言、多层级和多维度的复句研究体系。[29]

当然,汉语复句的研究也存在着一些瓶颈,其根本在于复句其实是一个从西方传来的概念,移植到汉语语法研究后,由于汉语缺少形态上的变化,就会出现很多的“中间状态”,这给汉语的语法分析带来了许多不便之处,以单复句界定这个问题为例:不少学者都发现汉语中存在着许多无法单纯归为单句或者复句的特例,为此,他们也提出了“流水句”“零句说”和“新小句说”等观点,为的就是努力摆脱西方语言学对汉语研究的影响,寻求汉语复句研究的新出路。当然,像是“新小句说”这样完全摆脱西方语言学框架,相对激进的观点也是有待商榷的。

为了突破这一瓶颈,本文认为,复句研究首先应在立足汉语实际情况的基础上,再次明确“句”以及与之相关的几个概念。对于汉语来说,语法关系的确定有时并不依靠显性的形态变化,而是语义和语用层面上的表达。我们可以把复句“他来,我走”中的两个小句理解为因果、条件、假设等多种不同的关系,而关于句子“你来,我欢迎”是否属于复句,在不同的情景下也有着不同的解释。可见,汉语的语法规律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语言中省略和变化较多,具体句子的解读有时要依靠具体语境。在这种情况下,汉语中“句”及与之相关的几个概念的确定就显得更加重要且十分困难,如何根据汉语句子的实际特点为其寻找一个符合实际且实操性强的划分方法,是汉语复句研究突破瓶颈的重要一步。

除此之外,汉语复句研究还存在一些局限:首先,复句研究的着眼点是现代汉民族共同语,对古代汉语和方言中的复句的关注比较少;其次,复句研究重视语法语义研究,语用研究不多;再次,复句内部各个类别的研究不均衡、不充分;最后,对于复句的描写多,解释少。这些局限之处还有待于我们进一步的研究和挖掘。

(三)未来复句研究的展望

本文认为未来的复句研究会关注以下几点;

首先,语言研究最终要应用于实际。我们既要关注普通话中的复句,也要关注方言中的复句,把握它们不同特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在宏观上实施语言政策、推广普通话、保护濒危方言和少数民族语言。

其次,汉语复句的研究要注意汉外对比,通过汉外的复句对比研究,我们可以解决一些具体的问题,比如说像汉语流水句这样的特殊复句的翻译问题、小句的标记问题、小句的管辖问题等。

再次,要注意语篇类型对复句的影响。篇章语法认为研究语法现象也要研究语篇背景,宏观对微观、整体对局部有着制约的关系,这种观点也可以应用于汉语复句的研究,刘云、李晋霞就在2019年发表了《试论语篇类型对复句的制约》一文,考察了语篇前景对复句分布与形式的控制。[30](P105-109)

最后,语言研究、复句研究只有与先进的科学相结合,将研究成果应用于机器翻译、自然语言处理、语音识别等新兴产业,才能顺应时代的发展。

文章的最后,我们用当代知名复句研究专家邢福义先生的一句话作为结尾:“复句研究大有可为。”复句是现在语法研究关注比较少的方面,还存在着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还有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们更应该投身于复句研究,为复句的研究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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