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论视域下甘孜州特色饮品名英译方法探析

曹盼盼

(四川民族学院，四川 康定 626001 )

早在2013年3月，“茶马古道”就被列入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其中，川藏茶马古道的起始、中段和中心段均位于甘孜州，而甘孜州州府康定自宋代以来就是汉藏“茶马互市”的重要场所。茶是甘孜州人民喜爱的一种饮品，更是生活中一种不可替代的必需品，它象征着一种习俗和文化，因为“其腥肉之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热，非茶不解。”[2]10谚语“宁肯三日无盐，不可一日无茶；宁断三日粮，不缺一顿茶”更是反映了茶在甘孜州人民生活中的重要性；而酒，在甘孜州不仅仅是茶余饭后的休闲娱乐、聚会时的交际媒介，更是劳动时消除疲劳的一种方式和各种祭祀活动中必不可少的祭品。在甘孜，酒代表着藏族人民热情豪放的性格和对生活的美好意愿[2]11。

目前，从微观上看，对于茶马古道甘孜境内英译研究整体较少，中国知网等学术平台现有少量研究主要集中在甘孜州旅游景点的英译[3-6]及其特色美食或餐饮店铺名的英译[7-8]，而无任何有关其特色饮品的英译 。

为了解甘孜州特色饮品种类、特点特色及命名文化等详细信息及其英译情况，本文作者首先通过阅读藏文馆馆藏文献、“舌尖上的甘孜”“甘孜土特色”等网站资源以及知网文献等初步查找、梳理相关资料。之后，实地走访泸定、康定，尤其是康定老城区土特产专卖店，通过拍照、与店主交流、消费购买等深入了解并核实各类饮品详细信息及其英译情况。调研发现：在茶类饮品方面，甘孜人民喜茶，但除了俄色茶和康定雪茶以及少量花茶外，甘孜州基本上不产茶。甘孜人民日常饮用的茶大部分来源于雅安的条茶、砖茶、碗碗茶等藏茶。在酒类饮品方面，甘孜人民爱酒，最具地域特色的首推青稞酒。由于生产厂商不同，品牌及名称各异，如：“洞波黑青稞”“青稞液”“德喜 黑青稞”“德喜臧酒”“康巴尼玛 青稞冰泉酒”“黑青稞藏酒”“桑吉卓玛 青稞仙桃酒”“桑吉卓玛 青稞转运酒”“青稞小酒”“亚丁圣液”“巴姆神酒”等。其次，是红酒。本地所产葡萄酒主要有“康定红”“得荣 神川红 干红葡萄酒”“Yadinghong”(亚丁红)等。再次，养生酒，如：“冬虫夏草酒”“冬虫夏草养生酒”“康巴珀格 青稞玛咖酒”。最后，自酿酒或自制酒，如：臧白酒、咂酒、油酒。此外，甘孜州奶类饮品也非常常见，如：“牦牛酸奶”“鲜牦牛奶”以及蓝逸品牌下的各类奶制品等。最后，甘孜州特色饮品还有“海螺沟 贡嘎雪山海螺沟冰川(矿泉水)”“藏乡天然 苹果醋”等。在饮品英译方面，调研发现：除“海螺沟 贡嘎雪山海螺沟冰泉”等极为少量的饮品有英译名外，其他饮品皆无英译。整体上看，甘孜州饮品英译存有很大的空白。

从宏观上看，有关餐饮方面英译规范的文献主要有两个，一个是2017年11月发布的中国首个关于外语在境内如何规范使用的系列国家标准《公共服务领域英文译写规范》。该标准餐饮住宿板块涉及部分常规酒水英译[9]，为公共服务领域相关方面英文译写提供了规范、权威的参照，但所罗列出的酒水种类和数量较少，对丰富多样并地方性特色鲜明的饮品英译借鉴较少。另一个是2010年由北京市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等联合编著的《美食译苑：中文菜单英文译法》，提供了酒精类饮品、不含酒精类饮品和中国饮品文化等英译实例。该书中有一小部分内容特别提到酒类的译法原则，即进口酒类的英文名称仍使用其原文，国产酒类以其注册的英文为准，如果酒类本身没有英文名称的，则使用其中文名称的汉语拼音[10]3。这对酒类饮品英译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但笔者认为，没有英文名称的地域性的特色饮品如果都以汉语拼音来命名，在一定程度上虽有利于推广汉语和中国餐饮文化，但这一原则有些过于宏观和概括，如果所有的饮品都是汉语拼音的话，尤其是在该饮品传播初期或者两种文化差异较大时，对于不了解中文的国外友人而言，必将造成其理解和认知关联上的困难，影响其了解的兴趣和接受的积极性，反而不利于地方饮品及其文化的推广。

那么，关于地方性特色饮品具体该怎样英译，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文化”的大环境下，为助推甘孜州的饮品经济发展和饮品文化传播，本文将以模因论为理论指导，基于《公共服务领域英文译写规范》通则以及《美食译苑》中菜名、酒名的翻译原则，参照该书中中西方菜名及饮品的英译实例，从模因的传播过程以及传播类型等角度，结合实地调研所了解到的甘孜州各类特色饮品的命名方式和地域文化等，尝试对其地域性特色饮品名进行英译。

一、模因论综述

“模因(meme)”一词最早源自英国牛津大学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在1976年出版的《自私的基因》(The Selfish Gene)的小册子。在该册中，道金斯类比基因(gene)的构词形式与发音，创造出了模因(meme)，意指人类文化进化的基本单位，是基因的文化对等物[11]。之后其学生布莱克摩尔(Susan Blackmore)在其所著的《模因机器》(The Meme Machine)对该观点进行了完善，将meme定义为“能够通过广义上称为'模仿'的过程而被复制的信息单位”[12]。国内，何自然率先引介该理论，并于2003年首次在中国提出语言模因论[13]。

模因既可以在同一语言中纵向传播，也可以通过翻译的媒介在不同语言文化中横向传播[14]。海利根(Francis Heylighen)等人认为模因复制传播包括同化、记忆、表达及传播这四个阶段。从模因论角度看，翻译活动实际上是通过语言的复制转换，将源语模因传播到目标语国家的过程。在同化阶段，原文作为承载原作者思想和文化背景的模因综合体，译者要将它们翻译出来，首先必须被其吸引、感染并同化到自己的认知结构中，从而得以正确解读源语模因并成为这些模因的宿主。在记忆阶段，源语模因在译者脑海中要停留一段时间，停留的时间越久，传播的机会就越多。在表达阶段，译者通过对源语进行正确解码和重新编码，以目标语的形式复制源语模因。在传播阶段，目的语读者(即模因的新宿主)接触到译入语模因，被其吸引和感染，并通过话语、交际等方式将其在目的语国家中传播开来[15]54-55。成功的模因翻译应使模因的新宿主通过已转换的语言，解码模因的新载体，从而最大限度地复制并传播源语模因[16]。成功的模因翻译，需要译者从模因的内容和形式上考虑是否具有让源语模因复制传播的有力因素，例如，内容上，译名信息是否实用、合理、时尚，是否符合目的语国家语言、文化及风俗习惯等，形式上，译文是否准确、简明、生动形象、便于译语受众识记等。

二、模因论视域下的甘孜州特色饮品名英译

何自然教授指出，模因的传播主要包含“基因型模因”和“表现型模因”两种方式[17]。“基因型模因”以传递信息内容为主，在复制和传播的过程中，不管形式是否发生改变，其内容始终不变。这也就意味着基因型翻译中源语与目标语的转化是一种原信息的等值或等效传播。而“表现型传递”指模因在复制和传播过程中形式不变，但内容各异。因而，对于表现型翻译，信息从源语到译出语的转化是一种非对等的横向复制和扩散。

(一)基因型饮品模因英译

“基因型饮品”通过如实描述饮品的主要信息，例如主辅料、产地或产地特色、包装形状、饮用方式、口感特征及功效等，以凸显其特色。甘孜州基因型饮品总体较多，常见的有“雪域俄色茶”“酥油茶”“(藏式)奶茶”“油茶”“青稞酒”“青稞液”“黑青稞藏酒”“青稞冰泉酒”“仙桃酒”“青稞仙桃酒”“冬虫夏草酒”“青稞玛咖酒”“咂酒”“油酒”等。

对于基因型饮品名翻译，如果之前已有约定俗成或已被接受的译法，沿用之前译法。如果其核心模因是中、西方文化中的共有的知识并能对中、西方不同的宿主产生类似的感染时，采用直译法，直接将源语模因复制到目的语模因中。但如果是中有西无、地域文化特色鲜明的核心模因，主要采用音译法，如有必要，可通过释义或意译等方式在饮品信息介绍里予以补充，使其尽可保留饮品名称在语言、文化、风格等方面的特色，最大程度复制源语核心模因信息。

1.直译法

(1)直译饮品“包装形状”核心模因

如前所述，甘孜州基本上不产茶，其日常饮用的茶大部分来自雅安。这些茶因包装形状不同而分为条茶、砖茶和碗碗茶三类。条茶是用黄草纸和竹篾条将茶叶包装成五十斤重的条状而得名。砖茶用纸包装，其形状及其大小如砖。碗碗茶，形状如碗[2]10。

可见，条茶、砖茶和碗碗茶是根据其包装形状命名，因此英译时必须将其包装形状这一核心模因复制出来。根据《美食译苑》中“以形状、口感为主，原料为辅”的翻译原则[10]1，可将其直译为 Bar-Shaped Tea、Brick-Shaped Tea以及Bowl-Shaped Tea。考虑到源语模因与译语模因音节数的对等、译名形式的简洁性及译语使用习惯，可进一步省译为Bar Tea、Brick Tea以及Bowl Tea，这样核心模因凸显、音节基本对等、简明清晰，易于识记，而其他补充性信息可在产品介绍里面予以说明。

(2)直译饮品“主(辅)料”核心模因

在甘孜州，人们常将从雅安购买来的条茶、砖茶和碗碗茶等，或直接将茶叶加水熬制成清茶饮用，或在清茶的基础上加入新鲜牛奶或奶粉做成奶茶饮用，或在其基础上加入酥油、新鲜牛奶、食盐等制作成酥油茶饮用[2]10。

可见，奶茶是在煮好的茶水里(清茶)加入牛奶，而酥油茶主要是在清茶里加入酥油等，这类饮品主辅料模因非常鲜明，根据《美食译苑》中“以主料为主，配料为辅的”的翻译原则[10]1，可直接译出其核心模因：Tea with Milk，Tea with (Yak) Butter。考虑到源语模因与译语模因音节数的对等、译名形式的简洁性及译语使用习惯，可进一步省译为：Milk Tea和(Yak) Buttered Tea。

仙桃酒是用甘孜州本地仙人掌的果子——仙桃泡制的果酒，这里可直译其核心主料模因：Cactus Fruit Wine。同理，鲜牦牛奶可直译为：Fresh Yak Milk。

(3)直译饮品“(地域或产地)特征+主(辅)料”核心模因

藏式(牦牛)酸奶是用牦牛奶制作而成，是甘孜州较为常见的一种特色饮品。而藏白酒是将粮食发酵后，经过一系列步骤，制成为无色、酒精度较高的白酒。这类饮品具有鲜明的地域性特征，英译时可直接复制其核心模因并凸显地域特色。根据《美食译苑》中“介绍菜肴的创始人或发源地、主配料”的翻译原则[10]1-2，将其译为：(Yak)Yoghourt，Tibetan Style 及 Liquor 或 Spirits, Tibetan Style。考虑到源语模因与译语模因形式上的对应，可进一步省译为：Tibetan(Yak)Yoghourt及Tibetan Liquor或 Tibetan Spirits。

2.音译+释义

青稞酒(或青稞液)，是用甘孜州本地出产的一种主要粮食-青稞制成的，是藏族人民最喜欢喝的酒。

“俄色茶”产于甘孜藏族自治州炉霍县霍尔章谷地区，采摘于雪域高原地区、无任何污染环境中生长的野生稀有树种-俄色树而得名。因其具有降三高之功效，在甘孜州仅作为接待贵宾、节庆活动等的奢侈饮品。

青稞酒的命名方式直接凸显其制作主料，俄色茶命名源于该茶叶采摘的树种，但这一主料“青稞”及“俄色树”在国外无此作物，在英语中找不到对应的词汇，是中有西无类模因。为保留源语模因的地域特色，饮品名称可音译为：Qingke Wine及E'se Tea，然后在产品介绍里面融入释义信息Qingke (Highland Barley, a main cereal produced locally in Tibetan areas)，E'se Tea (Tea from E'se Tree in Snow-covered Plateau, a luxury drink only for VIPs on important occasions in Tibetan areas.)，以便于目的语读者对其进行正确解读。

同理，“德喜藏酒”“德喜黑青稞”以及“洞波黑青稞”虽然品牌不同(德喜及洞波都是酒的品牌名)，但都是指青稞酒。根据酒精含量在40%以上为高度酒、20%-40%为中度酒、20%以下为低度酒，“德喜藏酒”“德喜黑青稞”酒精含量为8%VOL，是一种低度青稞酒，而“洞波黑青稞”酒精含量为45%VOL，属高度青稞酒。同理，此处可相应译为：Tibetan (Qingke) Wine、Black Qingke Wine 及Black Qingke Liquor.

3.音译+直译

“青稞仙桃酒”使用青稞和仙人掌的果子酿制，酒精含量为35%VOL的中度青稞果酒；“青稞冰泉酒”是用青稞和冰泉水酿制，酒精含量为6.5%VOL、11%VOL、12%VOL的低度酒；“黑青稞藏酒”是用黑青稞酿制的，酒精含量为8%VOL的低度酒。此类酒名，主辅料模因鲜明，可采用音译加直译法：Qingke Cactus Fruit Wine、Qingke Ice Spring Wine和Tibetan Black Qingke Wine。

4.音译+意译

咂酒是用青稞、小麦、玉米等多种粮食中的一种或多种混合酿制而成的低度酒。饮用时，在酒坛中插上麦秆，通过麦管吸咂[2]11-12。可见，“咂酒”其实是一种粮食酒，因其通过麦秆吸咂饮用而得名，因此英译要尽量复制出其种类和饮用方式这些核心模因，可译为“Zajiu: Rice Wine Sucked by Wheat-Straws”。

油酒是丹巴的一种特色酒饮。丹巴人在冬天或高强度体力劳动后，把藏白酒、酥油和蜂蜜混合加热，煮成油酒[2]12。可见，在翻译“油酒”时，可采用“做法+主料+辅料”的方式，译为“Youjiu: Boiled Tibetan Liquor with Butter and Honey”。

油茶是将猪油、牛油、羊油中的一种或混合油放入锅中炼至刚刚起油烟，加入糌粑或其他炒面，炒至香味溢出时注入准备好的清茶，在锅中充分搅拌融合，待清茶熬开，取出食用。[2]11可见，油茶多是在清茶里面加入猪油及糌粑等材料，这里可采用音译加意译的方法，将其译为Youcha: Boiled Tea with Lard and Tsamba，然后在其产品介绍中对Tsamba(Roasted Highland Barley Flour)予以补充 。

5.音译+增译

甘孜州盛产虫草，常将虫草洗净，放入酒坛内，加入白酒或高粱酒，密封浸泡一段时间，酿成虫草酒饮用。类似于梅子酒、枸杞酒，冬虫夏草酒(或冬虫夏草养生酒)属于一种药酒，具有一定药食疗效，因此英译此类酒时，作者认为首先要凸显其养生保健功能Medicinal Wine，其次要凸显起主辅料，即可采用“Medicinal Wine with +主(辅)料”的方法。然而，梅子、枸杞是中外较为熟悉的食用药材，有对应英语词汇，但虫草则相对陌生，其英译版本也较多，如“Chinese caterpillar fungus”“worm grass”“cordyceps sinensis”“herbs”等。对于这种地域特色鲜明，难以言表，“译”犹未尽的词汇，可通过增译其功能，音译其主料的方式将其译为“Medicinal Wine with Chongcao”，进一步简译为“Chongcao Medicinal Wine”。然后在该酒介绍里面，通过释义对虫草类型和功能进行补充说明：Chongcao (Chinese caterpillar fungus, good for the Function of Lung and Kidney).同理，玛咖酒、青稞玛咖酒可译为 “Maca Medicinal Wine”及 “Qingke Maca Medicinal Wine”。然后在其产品介绍里面对Maca(Tonifying kidney and invigorating yang, benefiting lung and promoting fluid production)予以说明。

(二)表现型饮品模因英译

“表现型饮品名”往往文辞优雅，寓意美好，体现了中国人趋吉避凶、去俗求雅的心理和文化趋势[15]54。甘孜州此类饮品相对较少，如：“康定红”“Yadinghong”(亚丁红)“亚丁圣液”“青稞转运酒”“巴姆神酒”“康定雪茶”等。

对于表现型饮品名翻译，多含有令人费解的文化模因，英译时应避虚就实，透过表象，译其本质。可通过增译、减译、直译加释义、音译加意译等方法，尽可能相对忠实地将模因复合体中的核心内容复制出来。这些方法虽然可能以牺牲部分文化模因为代价，但避免了外国消费者因无法解码源语模因而拒绝接受感染等问题，满足了饮品核心模因的传播和生存需要，为其更完整的复制奠定了基础[15]55。

1. 增译

“康定红”既是其生产公司名称的一部分，也是酒名。“红”字，符合中国人对热闹、红火、喜庆、吉祥的追求。这一命名给人多种联想，单从饮品名上看，难以判断饮品种类及其他实质性信息。但其实，该酒是丹巴县甘孜州康定红葡萄酒业有限公司所产的一款红葡萄酒。因此，此处应通过增加其省去信息，化虚为实，将其生产公司名称、主料及其葡萄酒颜色这些核心模因如实复制出来，译为“Kangding Red Wine”。同理，Yadinghong(亚丁红)，根据其葡萄酒颜色有亚丁红葡萄酒Yading Red Wine以及亚丁桃红葡萄酒Yading Pink Wine。而其他信息，如：含糖量(干型)、酿酒葡萄的种类(赤霞珠或梅麓辄等)、度数、葡萄园海拔等放在饮品信息里介绍。

2.减译

“青稞神酒”“亚丁圣液”实则都是指高度青稞酒，其酒精含量高达45%VOL。而“青稞小酒”也是高度青稞酒(45%VOL)，因其瓶装容量小，所以称之为小酒。“巴姆神酒”中“巴姆”是采用其制造地乡城县巴姆青稞酒厂而得名，实则也是青稞酒。因此，英译这些酒名时，可将“神、圣、小”去掉，避虚就实，将其译为：Qingke Liqour、Yading Qingke Liqour、Bamu Qingke Liqour，其他关于酒的度数、容量、主辅料、生产地等信息放在饮品英译介绍中说明。

3.直译+释义

(康定)雪茶有白雪茶和红雪茶两种。白雪茶是生长在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积雪冻土带上的草甸或苔藓丛中，因其形似白菊花瓣，洁白如雪而得名。而红雪茶，也叫金丝茶，是生长在海拔4000米以上雪域高山苔藓植物带的落叶松、冷杉干枯树干上。开水冲泡后，茶汤色泽红亮，犹如红葡萄酒色。雪茶天然野生，珍稀罕见，因对高血压、神经衰弱等有奇效而被誉为稀世珍品。

(康定)雪茶是(康定)雪域高原积雪冻土带上所产的一种茶，其命名具有鲜明的产地特征。同时，在雪域高原，“雪”有“圣洁”之文化寓意。由于雪茶这一名称在中英文中有对应的词汇，可直译其名：(Kangding)White Snow Tea、Red Snow Tea(also Golden Thread Tea)，以设置悬念、引发联想，然后通过释义将雪茶的特点特色Snow Tea (Tea Grown in Snow-covered Plateau, natural, wild, rare and precious for its great effects on...)融入饮品介绍中。

4.音译+意译

甲恩茶，是甘孜州甘孜县独具风味的清茶。现今甲恩茶主要是用金尖茶和白碱或苏打进行煮制，然后将煮好的甲恩茶晒干收好，使用时直接取出一撮烧茶或泡水饮用。对于这类目的语消费者不甚了解的地域特色饮品，可音译其名：Jia'en Tea，然后在饮品介绍里面将其主辅料和特色予以说明：a kind of locally produced tea made of Jinjian tea and soda at Ganzi county。

“青稞转运酒”是桑吉卓玛品牌下的一款高度青稞酒(52%VOL)，寓意好运临门、时来运转。同理，这里可译为Qingke Goodluck Liqour.

需要指出的是，饮品的英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饮品传播的初期或两种文化差异性较大时，由于某些饮品核心模因对于目的语消费者较为陌生而不能对其产生吸引和感染时，多通过释义、意译等方式在饮品介绍里面予以补充，以帮助目的语消费者正确解读源语核心信息，保障源语模因在目的语国家的生存需求。但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背景下，随着目的语读者对源语饮品模因了解日益增多，尤其是在饮品传播的中期及晚期，目的语读者可以对其进行正确解读时，可将释义、意译等信息去掉，主要保留直译或音译部分内容即可。

结 语

翻译是一种跨语言、跨文化的模因复制、传播活动[18]。甘孜州特色饮品的英译过程，就是译者被中文饮品模因同化、将其记忆、将饮品模因综合体经过语言的复制转换，使其在英语国家中得以传播的过程。作为甘孜州代代相传的饮品模因，其类型主要有基因型饮品和表现形饮品两类。基因型饮品名复制传播方法主要有直译、音译等，而表现型饮品名英译复制传播方法有增译、减译等。译者应在准确把握源语模因实质内容和文化的基础上，根据源语模因命名方式及特点对其进行正确解码并灵活选择译法，尽可能忠实地复制出源语中主辅料、饮用方式、形状以及产地特色等核心信息。对于那些中有西无、特色鲜明、译犹未尽译的特色词汇，可通过释义、意译、増译等方式将其在饮品名中难以兼顾的核心信息巧妙地融入饮品介绍信息里，以使饮品名称这一模因综合体得到较忠实的复制，使其文化模因在目的语国家获得新的生存和传播空间，进而助推甘孜州饮品经济发展和饮品文化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