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楼
(淮阴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曾经一度“挨打”“挨饿”的中国人正从富起来走向强起来。不断强大的中国不能仅靠事实胜于雄辩的朴素想法埋头苦干,那样我们就会遭遇持久“挨骂”的命运。要避免“挨骂”,我们必须直面中国话语问题,创造有利条件,正视限制因素,策划具体路径,实事求是地构建高质量的中国话语体系,让其“大而强”地“走出去”,贡献中国智慧。
近代以来,中国话语问题大致经历三个阶段:1840年以来,中国人在“挨打”中寻求抗争话语,走向救国救民的道路,最终“站起来”。今天,“抗争”仍以“和平方式”延续。第二阶段始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是中国转向“富起来”的启动阶段,中国话语在改革开放中逐步走向世界。具体而言,1978年前中国人民一直在吃堑长智中苦苦探索,之后才阔步走向富裕生活。第三阶段,从党的十八大开始,我国改革和发展的历史性任务转向“强起来”。我们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方式向世界提供解决人类核心问题的中国方案,奉献中国智慧。中国话语体系正在逐渐走向成熟,但仍有诸多问题亟待面对。
中华民族正日益“强起来”,话语资源整合处于有序探索和创新过渡期。中国在哲学社会科学和科学技术两大领域都经历过从西方世界“引进—复制—接轨”连续性阶段,但这远不能满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我们必须进行话语体系“再创造”,建成与经济大国匹配的学术大国、思想大国。除时间滞后,还存在空间局限:一是地域局限。全球局势复杂多变,区域政治、经济、文化和外交等存在巨大差异,国际环境在稳定中充满着诸多变数,话语半径和影响力存在海量不确定性。同时,幅员辽阔的本土也因经济发展、文化传承、科技教育等要素衍生多层面的局域差异。二是国际活动场所。话语常伴交往场所、即兴情绪和利益分割而波动、变迁。渐次散开的话语轨迹会大数据化地分布于利益圈层,话语权“去中心化”趋于明显。我国在国际舞台上渐进强大的话语权,常遭遇西方势力精心布下的“卡夫丁峡谷”。三是虚拟世界。科技高速发展,物质世界、精神世界和知识世界不断嬗变,虚拟世界油然而生。这种“由计算机和虚拟技术构建的模拟实体、虚拟现实,以及由此构成的第四世界——虚拟世界”[1]与现实世界绝不是完全吻合或对应,有时大相径庭,甚至背道而驰。当然,中国话语在时空上的局限还可以从非官方交往视角深层次分析和破解。
中国话语内容十分广泛,涵盖培根铸魂的哲学社会科学和文化文艺工作,也包含器物制造、社会制度和“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公序良俗。其理想状态是主旨积聚核心,边界外展廓清。边界模糊的体系往往携带系统紊乱、结构残缺或功能失调基因。目前,“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还面临‘大而不强’的问题”[2],哲学话语体系“相对社会实践的需要而言还很滞后”[3],“我们还匮乏真正属于自己的现代哲学经典作品”[3]和现代世界性影响的哲学家,远不对称于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我国器物话语体系未充分彰显器物文明,器物文化没有充分展示生产方式,铺好“中国制造”华丽底色,体现“制度文化、哲学智慧与中华民族的美学精神”[4],也就不足以完美表达中华文化体系。除此之外,我们的公序良俗没有得到最优化和世界化,科技也未全面集成化开花结果,缺乏批量世界水平的科学家、发明家以及支撑国计民生的原创性核心技术。
国家话语主体应该纳入“世界结构”之中,成为有机分子,在遵循国际游戏规则和适应国际交往环境的过程中集成化地换取改变世界环境资格。中国长期处于“世界结构”之外,中国话语一度低沉,直至加入WTO之后,我们开始融入“世界图景”。如今中国话语主体从被动日渐主动,但是话语权离散问题有待关注。中国话语的权力离散主要表现在四个层面:一是文化安全。拥有话语权的国家主体都在不同程度地关注文化安全问题,除了通过“申遗”等手段固定文化权利,还竭力构建“走出去”平台来加大文化输出。如韩国开办“世宗学院”,日本海外增设“日语学习中心”,印度声称21世纪是“印度世纪”等等。站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凝视“孔子学院”“一带一路”,我们须萃取其中向心力元素,剔除渗透于文化教育或介质中的“腐蚀思想”。二是学术影响。我国已是国际社会公认的经济大国,但是影响仍局限于经济、政治和外交三个层面,学术影响大面积滞留于表象。由此,必须回归学术研究本身,理论研究不能单纯跟着“基金”走,务必清醒地聚焦人类核心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中国方案”,分享“中国经验”。三是知识产权。国内高校、科研机构和各类企业等组织及公民个人的知识产权意识相当薄弱,这波及“产学研政”,并立体化次生话语权丢失的“蝴蝶效应”。知识产权意识薄弱与相应能力缺失可归因于教育不力。四是人才培养。扭转中国话语主体的被动状况,凝聚话语权力都需要通过人才培养来逐一解决。中国话语进入世界结构,获取“发言资格”,并不等于具有发言能力,这离不开相应人才培养机制、话语平台和语言环境的构建。
中国话语走向世界需要多元而高效的传播平台,集聚器物话语、思想理论和制度文明等话语体系,也需要克服语境的重重障碍。中国话语在走向世界,异域的话语也在走向中国,把话语权简化为争夺对象就是低估他者智慧。世界各国或多或少都积累了济世经验,只当我们以合宜方式传播中国经验时才与世界产生共鸣,儒家文化圈的发展史就是中国话语成功传播的经典案例。构建开放、平等、多元、高效的中国话语平台,必须寻求联合发声,避开或清理语境的障碍,不能把他者的大脑当成自己思想的跑马场,也不允许他国的思想放纵于我们民众的“沟回”。
中国话语体系存在的问题有其深层次原因:一是主要矛盾发生变化。我国经历改革开放40多年,各项工作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巨大成就,也使得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很大转变,具体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与理论层面就是发展不平衡和不充分。二是话语构成发生变化。科技发展的非线性、复杂性等特征日益彰显,话语不再局限于声音、文字或图像,还涵盖理念、器物、制度和虚拟实践,且彼此关联、叠加、融合或相生相克。三是话语主体发生变化。话语主体能力有纵向巨大提升,但整个国际社会水涨船高,我们相比略显不足,包括话语主体知识的换代升级,话语内容的丰富和创新,话语平台的效用发挥,话语环境的营造及其障碍的清扫。四是话语权责有机延伸不力。话语权建设需要多维度辩证思考,包括历史与当下、内容与形式、公民与国家、国内与国际等有机统一,由此将高端整合过的国内话语权实时适度地向国际话语权有机转化或延伸。五是话语元理论研究不够。根据文献计量分析,学界围绕话语权概念、建设条件、制约因素和构建路径等研究取得了不少优秀成果,但话语权元理论研究乏力,郭虎等学者在文章《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研究的回顾与反思》就有所论证。六是意识形态话语权争夺态势愈发隐蔽。信息技术迅猛发展,媒体多元化交融,人们转识成智能力不断增强,话语虚拟实践活跃度飙升,话语权在意识形态领域争夺日渐隐性,次生问题与日俱增。
中国人“站起来”“富起来”得益于系列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走“强起来”的民族复兴之路尤须“大而强”的话语体系。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构建中国特色话语体系“要聚焦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问题”[5],立足中国国情,关注国计民生;探索人类前途命运,反映人类发展方向。
开发滞后,空间局限,这是中国话语存在的结构性问题,必然影响中国世界话语权的分量,给对外工作带来巨大被动。从时间上来说,近年来我们与西方之间的对话经历了“引进—复制—接轨”的三个连续性阶段;现时“大而不强”的话语体系与“强起来”的发展目标“不太般配”,与之呼应的该是再创造的中国话语新体系。在空间上,我们必须聚焦波动的国际利益、涨落的民间交往、失衡的资源布局和变动的地域外交,促成中国话语在虚实世界渐进混成。
混成的世界不无边界,话语要素在边界外展中系统性丰富,这是动态的、与时俱进的跨界过程。中国话语的混成涉及传统与现代、科技与人文、官方与民间、东方与西方、理论与实践以及涵盖器物与制度在内的传统话语再创造。中国话语再造应该立足日益强盛的中国器物创造,瞄准人类社会嬗变的核心问题,挖掘中国哲学博大精深的思想智慧,弘扬中国特色的优越社会制度,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中国方案。
话语主体置于被动,必然造成话语权的离散。我国加入WTO之后,话语体系快速纳入“世界结构”,融进“世界图景”。我们在付出代价中开始多视角注重文化与科技安全,通过“申遗”固定文化权利,构筑文化输出平台;再造传统,总结“中国经验”,设计“中国方案”,让中国理论走向世界;加强创造发明和专利申请,维护知识产权,提升科技话语权;高质量开启民智,吸纳世界优秀文明,提高主体文化安全防范能力。除此之外,我们大力发展教育,高质量培养大批具有器物创造、制度创新、传统再造和发言能力的各类人才。
主体构成的优化具有复杂性、系统性和创造性。只有优化话语主体的有机构成,充分释放多方智慧才能高效率地实现话语资源的优化目标。具体可从四个层面努力:一是培养和组建优良的专兼职队伍,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让世界动态地、立体地、全方位地知道中国,了解“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中国哲学、优越的社会制度、治国理政的先进理论、开放的建设格局和奉献人类的责任担当精神。二是建立高效的人才培训和话语机制。二者在共生的环境中提升话语主体的发言能力。话语主体的发言能力主要体现在政治觉悟、知识结构、思维能力、科技水平和创新精神等软系统方面。三是充分发挥社会力量聪明才智。话语权扎根于大众实践,依靠社会力量可以有效挖掘话语资源,丰富国内话语,为中国话语合力走向世界发挥重要作用。四是实现国内话语与国际话语的有效对接。话语权作为一种“隐性权力”,居于国家软实力的最高层次。中国国家实力在改革开放中得到极大提升,也需要建构国际认同的话语体系来走出“地方性”,登上世界“普适道理”的制高点。必须依靠强大的综合国力渐进地形成独立于“西方民主话语体系”的自由精神和国格;必须在关注人类共性问题中借助类似于“一带一路”载体来创造中国话语,推动“中国特色”话语向“中国经验”“中国方案”和“中国思想”,甚至“全球话语”的“元理论”层面转变。
中国话语伴随强大的综合国力正阔步走向世界,这迫切需要构建高效而多元的话语平台。对此,我们可从四个方面着手:一是完善既有平台。加快完善孔子学院、“一带一路”等全球关注项目,这些平台虽不十分成熟,但已在理论、器物、制度和文化等多个层面开启了中国话语走向世界新局面。二是突出对话平等性。全球话语正在通过各种方式交锋、交流、交融,对话平台必须体现平等性。平等对话有利于话语从“地方性”转向“普遍性”;有利于全球治理理论与实践效度提升;有利于最大化释放人的智慧,消除分歧。三是借助“虚拟实践”拓展对话空间。随着信息化和网络化发展,开始出现虚拟实践,虚拟实践能够为人的发展提供多样化自由空间,也极大地为全球对话营造了重要平台和氛围。中国话语体系可借助虚拟世界来竞相展示自身优势,也可融合科技与人文来增强国际话语权。四是多头并进地净化语境。首先是国内话语环境的营造与净化,通过道德、法律法规和纪律制度予以规范,通过经济、政策和科学技术手段给予推进。其次是对外话语环境的规范与维护,通过国际法规、国际惯例、舆论力量等予以约束或处罚,通过经济、政治、外交和国际力量来斡旋或惩治,但不主张使用武力或武力相威胁。再次是对内话语与对外话语的对接,必须在国内走向世界、局部趋向整体的过程中实现话语渐进性对接,对接原则上强调平等性。为此需要着眼全球利益,立足人类共同命运来构建类似于“一带一路”的跨界载体。
中国话语资源十分丰富,但仍需动态吸纳世界多元文明。中国话语由地方性转向普遍性,需要增加它与国际话语的公约数。融入多元话语是构建动态话语体系的重要途径,涉及方面主要有:第一,融传统话语于现代话语之中。中国传统话语具有重要价值,值得广泛而深刻地挖掘。在中国历史上从春秋战国时代就曾“彩排”过若干次今天的全球对话,如果将其整合到携带明显科技特征的现代中国话语体系,必将产生巨大爆发力。第二,融有形话语于无形话语之中。中国话语资源整合务必着眼于中国国情,放眼全球,充分发挥有形话语和无形话语的“共轭效应”。在话语资源开发、整合和利用上,把有形和无形资源同等对待,那些忽视任何类型的话语资源的挖掘、利用和整合都是短见。第三,实现中国话语与国际话语资源的边界对接。通过中国传统话语资源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推进中国“民族历史”走向“世界历史”,不断融入世界话语体系,同时必须坚决打好防范化解多领域意识形态风险的主动仗。当然,对接过程需要注意时间上继起,空间上并存。第四,深入分析中国话语结构的有机构成。在分析中侧重化解传统人文文化与现代科技文化在器物、制度和观念三个层面的冲突,促进二者在方法、思想、精神和伦理规范等维度互补或兼容。
以上从四个维度对中国话语体系建构路径的论述还需回到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本身。中国话语体系建构必须立足中国社会发展具体情况,创造性地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用中国化思维研究,用中国化语言表达,熔铸成中国话语形态。这样,中国话语对内能够圆满解释中国道路,对外可以主动应对国际语境;回望能够传承中华文化,前瞻可以引领社会实践。
中国逐步从“富起来”走向“强起来”。强起来的中国需要强大的话语权向世界说清楚:我们构建的是“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旨在推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我们努力打造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的是在世界舞台中心展示和奉献中国智慧、中国力量,绝非称霸世界。中国话语高质量地走向世界主要有思想理论、器物创造和制度文明三条出路。
话语权的兑现必然基于强大综合国力的思想会意或会通。中国话语走向世界的首要问题是理论走向世界,中国理论的首要任务“要通过运用和掌握国际话语权,把中国的逻辑,中国的立场,中国的必然、必须与可能,中国的愿望、意志与决心等向世界讲清楚、说明白,增进世界对中国的理解”[6]。我们知道理论的根基一定是社会存在,中国理论走向世界的前提是把不同社会存在折射出的人类共性问题“讲出来、传播出去,让世界知晓,通过存异求同、通过汇聚共识、通过扩大共同利益汇合点来夯实合作基础”[6]。目前,我国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解读、宣教和践行已经获得较大的国际影响,但是中国理论“走出去”仍然存在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除存在些许“看客心态”之外,主要有投入不足、人才匮乏;结构松散、元素残缺;创新不力、开发滞后等。面对现实问题,我们不能回避,必须明确“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是具有全局性影响和战略性意义的重要问题”[7];必须指向话语场域,奠定话语基石,彰显话语特征,遴选话语进路,打造体现中国新时代意识形态话语权的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话语理论体系。
话语理论体系不能空洞无物,其支点是世界各国普遍关心的社会发展与科技进步,内容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和科技的方方面面。任何没有科学群、技术群强力支撑的经济体系和话语体系都是苍白无力的。中国话语走向世界的思想理论出路终究要靠实力说话,打铁必须自身硬,“人微言轻”的道理同样适用于国际交往。如果我们政治理论自相矛盾、经济思想漏洞百出、文化理念平庸粗鄙、人才培养流于形式、科学技术低级滞后,那在国际舞台上还能有多少跟他国理论的机会!
器物是文化组成部分,表达和展示着生产方式、生活旨趣与风土人情;折射出工艺水平、社会生态与交往过程;体现着文化制度、哲学智慧与民族精神。器物往往负载着人流、能流、资金流、信息流和文化流而持续传播。当下通过提升“中国创造”质量构建中国器物话语体系也是中国话语走向世界的重要出路。器物作为话语出路在中国历史上早已有之,秦汉时期器物交换造就的“丝绸之路”;唐宋时期器物及其制造技术传播促成的东亚儒家文化圈;明清时期,郑和下西洋开启“瓷器、丝绸、茶叶”“三位一体”的海外贸易。这些器物与技术传播引领了世界传统器物话语体系的发展,也强盛了中国国家根基。近代英国凭借科学技术强大起来的器物体系构筑“日不落”殖民体系;美日等国依靠工业文明的力量拥有现代器物生产的强大话语权,保持着世界强国的领先地位。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不断刷新中国工业和制造业的记录,以“中国创造”引起世界瞩目。中国器物话语要走向世界可以从四个方面打开新的出口:一是打造中国现代器物创造文化,提升中国创造软实力;二是加强中国传统器物文化与现代科技文化的会通,对中国传统器物进行再创造;三是研发普世性器物,通过制造普世性器物促进中国话语由“地方性”转向“世界性”;四是加快高科技发展,通过人才培养和技术引进,抢占“核心技术”制高点,推动国家从“中国制造”大国走向“中国创造”大国。除此之外,要着力加强专利申报、授权和转让等涉及知识产权的载体建设。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涵盖内容相当丰富,逻辑体系非常严谨,优越性已充分展示,但国际社会对此仍存在误解、偏见和曲解,甚至编造出“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为了应对国际社会“四假象”式的偏见、曲解,抑或无端“谩骂”,我们千万不能在闭目塞听中“走自己的路”,还得主动向世人说清中国制度文明。从中国制度话语的出路而言,我们着重从三个方面开通:一是聚焦科技时代意识形态话语权争夺的隐蔽性、复杂性,在揭开“西方中心主义”及其意识形态的本质过程中着力“讲清楚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原创性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道义性、正义性等一系列问题”[8]。二是加强国内政治理论特别是政党制度理论的供给,同时借助科技手段提升民众的制度意识,并将意识、技术和制度融为一体。三是以海纳百川的积极态度分析国际社会对中国制度的误解、偏见、批评、指责,甚至“敌视”,充分利用“世界智慧”和境外“友好势力”臻美中国制度、传播中国经验,在冲突与对话交互过程中推进中国话语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