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声音回暖乡土:基于有声读物助推阅读下乡的实践研究

2020-01-19 03:34王美杰怀化学院图书馆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9年12期
关键词:读物乡土儿童

王美杰(怀化学院图书馆)

1 引言

乡土中国是费孝通先生基于乡土文化、乡土伦理、乡土本色等方面对中国乡土社会的描绘和刻画。在《乡土中国》中,费先生提出了诸多乡土概念,如乡土本色、文字下乡、差序格局、礼俗社会、男女有别、长老统治、血缘社会、私人道德等,[1]这些概念为后人研究和阐释乡土中国奠定了基础。随着研究的拓展和深入,乡土中国已经成为中国乡村社会的代名词。围绕着乡土中国的研究一直备受关注,文化上有乡土文化,文学上有乡土文学,社会上有乡土社会,经济上有乡土经济等。然而,经过一个世纪的现代化进程,乡土社会依然是中国社会的最底层,而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价值迷失和道德混乱中,它的现代化前景扑朔迷离,使人不得不考虑从西方引进的现代意识和以西方模式为榜样的现代化道路在中国社会的有效性。[2]在追求现代化意识和现代化道路的过程中,中国发生了三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巨变,乡土文明出现断裂,乡土文化整体衰败,乡土社会结构落入“旧的已去、新的未到”的间隙里。面对这样的乡土,不少学者呼吁要加快促进乡土的文明复兴、文化重构、社会转型等。在这样的呼吁声中,党的十九大将“乡村振兴”上升为国家战略,并于2018年1月下发《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同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自此,“乡村振兴”正式纳入政府规划,并提上工作日程,“乡土中国”在新时代历史方位下迎来了崭新的发展际遇。面对这样的际遇,乡土中国将迎来一系列的转型、优化、升级、重构、复兴。而与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相关的机构在新时代乡土中国复兴中应当有何作为,亦或应该如何作为,则需要以“乡村振兴战略”为指导进行对照、梳理并主动担当新时代赋予我们回馈乡土的重要使命。

目前,这个重要使命就是要紧紧围绕乡村振兴推广全民阅读。近年来,学界不少学者提出了“农家书屋”“乡村图书馆”“图书下乡”“乡村阅读”等阅读下乡活动,通过对相关文献梳理,其中大多数学者表达的含义是“在乡村开展的全民阅读活动”。本文将“阅读下乡”界定为:为促进乡村振兴、提升乡村民众素养,在中国广大乡村开展的全民阅读推广活动,其主要目的是为了使乡村文化血脉得到延续,乡村治理得到完善,乡村价值和功能得到发掘和拓展等。因此,基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阅读下乡服务于乡村振兴的落脚点在于以下几个方面。

2 阅读下乡助力新时代乡土中国的复兴

2.1 阅读下乡服务于精准脱贫攻坚

在精准脱贫攻坚战打响之后,摆在面前最为艰巨的任务是提升贫困人群脱贫的内生动力。由于部分贫困群众长期过于依赖政府、社会、民间的资助,滋生了“等靠要”思想,无法从根源上解决脱贫问题。因此,国家提出来“扶贫先扶志”“扶贫先扶智”“精神脱贫”等方针政策,使得“扶志扶智”“精神脱贫”成为精准脱贫攻坚战的新导向。阅读下乡服务于精准脱贫,应该围绕着宣传脱贫精神,结合农村职业教育讲好中国减贫故事等方面,将脱贫攻坚经验分享给贫困群众,切实解决好精神扶贫和精神脱贫,产生脱贫攻坚的内驱动力,防范脱贫群众返贫。

2.2 阅读下乡服务于乡村文化振兴

振兴乡村文化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基础。中国古代科举制的创立打破了门阀士族的垄断地位,为平民提供了进入仕途的机会,因此在中国广大的乡村有着深厚的阅读风气,这种风气久而久之便催生了中国乡村特有的耕读文化,“耕读传家”成为古代乡村知识分子的精神标识。阅读下乡服务于乡村文化振兴,应该紧紧围绕着重树乡村“耕读”之风,这对于传承优秀农耕文化、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良好家风、淳朴民风等方面都有着积极的价值意义。另外还应围绕文化惠民工程,传承优秀乡村文化,留住美丽乡愁记忆,促使人们精神返乡,从实现诗意栖居等方面开展和推广阅读下乡。

2.3 阅读下乡服务于乡村教育事业

中国乡村教育有着悠久的历史,在科举制度下,乡村教育培养的精英阶层在“学而优则仕”和“告老还乡”之间勾连起了乡村和城市之间的社会互动流通,而废科举产生的深远影响使城乡疏离,乡居精英流向城市。[3]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优先发展教育事业,是党在新时代指导城乡社会协同发展的重大举措。在乡村教育事业中,乡村儿童阅读现状堪忧,对此,一位在乡村教书20多年的教师深感无奈:“一些乡村学校的阅读仍困于‘形式上多么重要,实际上可以不要’的认识误区,仍存在‘有书无人,有人无书’的资源分配等现实问题。”[4]而这样的无奈在乡村教育中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阅读下乡助力乡村教育事业面临的主要困难在于:如何吸引乡村儿童阅读,如何提升儿童阅读需求,如何通过阅读促进儿童心理健康,如何保障儿童阅读实效等。

2.4 阅读下乡服务于乡村科普工作

乡村科普工作对于提升农村居民的科学文化素质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而提升农民科学文化素质,则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内在要求。2018年,中国科普研究所对中国公民科学素质抽样调查的结果显示,城镇居民具备科学素质的比例超过10%、达到了11.55%,比2015年提高了1.83个百分点,增长率为18.8%;农村居民具备科学素质的比例为4.93%, 比2015年的2.43%提高了2.5个百分点,增幅超过了一倍。[5]农村居民的科学文化素质整体提升速度较快,但整体水平与城镇居民比仍有较大差距。阅读下乡服务于乡村科普工作应该紧紧围绕着提升农村居民的科学文化素质,以科学生产、科技信息、农村产业、健康生活、人居环境、民主法制观念等阅读题材,提升农村居民的科学素质,消除愚昧落后腐朽的迷信思想,助推乡村振兴。

2.5 阅读下乡服务于乡村德治建设

基于乡村治理的复杂性和严峻性,党的十九大报告将德治与自治、法制一起纳入乡村治理体系中。新时代乡村治理面临着严峻挑战,道德问题尤为突出,乡村传统文化体系逐渐消融解体、意识形态呈现分散化趋势、乡村道德不同程度滑坡等问题亟待解决,[6]乡村德治建设已经迫在眉睫。因此,阅读下乡服务应紧紧围绕优秀传统道德、乡村美德、社会公德等方面,以“最美家庭”“乡村讲堂”“身边好人”“道德模范”“好媳妇”等百姓喜闻乐见的阅读素材宣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道德激励约束机制,引导乡民自我管理,培育新时代乡贤和乡土精英,重构乡村邻里守望、诚信重礼、勤俭节约等乡村道德风尚。

3 基于有声读物助推阅读下乡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智能手机的普及,数字阅读逐渐成为阅读市场的新宠,与此相关的有声读物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和喜爱,“有声图书”“有声读物”“有声阅读”等相关的阅读市场发展迅猛。其中2016年至2018年是有声阅读市场发展最快的三年,在音频技术和用户需求的双重刺激下已经有超过2亿人成为有声阅读的用户。[7]有声图书是指会发出声音的图书,其主要的表现形式是评书和广播说书;[8]有声阅读是指依托网页或客户端技术,为组织或个人提供有声读物的录制、收听和分享等阅读服务;[9]有声读物是指包含文字朗诵作品的录音产品。[10]由上可知三者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只是“有声图书”偏向于图书的声音版;“有声读物”涵盖范围更广,包括图书和其他产品;“有声阅读”偏向于推广有声阅读的服务。基于本研究的需要,笔者更倾向于将涵盖范围更广的“有声读物”推广到乡村中,以便更好地推进阅读下乡。

3.1 有声读物弥补纸质图书的不足

生活在乡村的主要人群为农业劳动者以及留守老人和儿童。农业劳动者需要长时间从事农业生产相关的劳动或者外出打工,阅读时间得不到保障,很难成为阅读人群;留守在乡村的老人和儿童,有时间阅读,但阅读能力和阅读习惯受限,也很难成为固定的阅读人群。而具有阅读能力和阅读时间保障的乡村青少年,面临着乡村教育“逆乡土化”的趋势,乡村学校兼并情况十分严重,众多的青少年不得不进入城镇读书,接受脱离乡土气息的城市化教育,成为城市阅读的一部分。因此,只有少部分留在乡村中小学的青少年成为了乡村阅读的主要人群,而这部分人群又由于阅读资源的不均衡,阅读情况不容乐观。第十五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显示,2017年我国城镇居民的纸质图书人均阅读量为5.83本,较2016年的5.60本高0.23本;农村居民的纸质图书人均阅读量为3.35本,低于2016年的3.61本。2017年纸质图书阅读量在乡村有所下降,可见依靠纸质图书推动阅读下乡,就现阶段来看仍有较大难度。[11]

面对纸质图书下乡难的现实困境,通过有声读物助推阅读下乡成为一个新的途径。有研究显示,有声阅读已成为国民阅读新的增长点,移动有声APP平台已经成为听书的主流选择。[11]虽然有声读物所依赖的信息化网络设施在城镇普及率更高,但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夯实乡村信息化基础已经提上工作日程。《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明确提出要深化电信普遍服务,加快农村地区宽带网络和第四代移动通信网络覆盖步伐,[12]乡村信息化网络覆盖只是时间问题。在这样的国家战略背景下,有声读物在广大乡村必将大有作为。① 有声读物借助电子设备推广,无需建设实体图书馆,无需购买纸质图书,发行后不占空间,其共享优势明显、更新速度快,具有经济便捷优势;② 有声读物依靠声音传播,不占用农业劳动的时间,农业劳动者可以边听边劳动,更具时间效率优势;③ 有声读物适合识字水平低或视力差的乡村老人,更具普及推广优势;④ 有声读物声情并茂,更容易吸引尚处在阅读启蒙阶段的乡村儿童,更具引导启蒙优势;⑤ 有声读物可以作为课内外阅读拓展平台,丰富的阅读资源更能开阔乡村青少年的视野,更具资源平台优势。

3.2 有声读物助推阅读下乡的实现路径

全民阅读是指在保障阅读权平等的理念下,为提高国民科学文化和思想道德素质,提升人文素养和弘扬中华优秀文化传统,增强国家和民族认同而由政府组织、社会力量参与的以全体国民为对象的阅读推广和促进工作。[13]阅读下乡作为全民阅读环节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应当始终坚定在保障阅读平等权的理念下实施推广,其中政府组织和社会力量应当肩负起各自的职责。就现阶段而言,阅读下乡同精准扶贫一样面临着艰巨的困难和挑战,面对复杂多样的自然地理环境和落后闭塞的信息传播环境,如何有效组织有声读物推广和普及,推动阅读下乡的顺利实施成为当前面临的最大难题。面对这样的难题,须分步骤、分区域、分人群逐步开展、持续推进则成为破解难题的重要途径。

3.2.1 分步骤助推阅读下乡,实现四步走

主流有声读物依托的是信息化网络系统、有声阅读平台、客户端等实现阅读服务。因此,实现乡村的信息化网络覆盖是推广有声阅读、推进阅读下乡的第一步。第二步则是要将客户端载体进行普及,PC、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有声阅读载体在城乡都已经十分普遍,但实现乡村全面普及仍具有挑战性。就现有的有声阅读服务平台来看,阅读内容涵盖了文学、艺术、教育、人文、历史、军事、生活、情感、健康、财经等诸多方面,但围绕乡村所需的农业生产、技能培训、乡村礼俗、乡村生活等方面的内容还十分欠缺。有声阅读平台开发乡土专题频道或板块应该作为阅读下乡的第三步。第四步是乡村推广有声读物服务,教会农村居民如何使用电子设备,如何选择自己需要的内容,如何互动等具体的方法。

3.2.2 分区域助推阅读下乡,促进东中西部共同发展

由于我国区域发展不平衡,导致乡村经济、信息化基础、农村居民阅读基础等差异大,尤其东部地区和中西部地区乡村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情况十分严重。东部地区经济发达,信息化基础较好,网络覆盖率高,智能电子通讯设备普及率高,乡村居民经济收入相对较高。这些区域具备了推广有声读物的物质基础,政府部门、图书服务机构、公益机构、出版商、爱心企业等推广单位、团体和个人,重点实施第三和第四个步骤,将现有的有声读物推广下去,实现有声读物客户端普及。推广部门还应注意查缺补漏,做好基站、网络、设备等基础设施的普查工作,做好对贫困户、贫困人员的救助和帮扶,将推广工作落实到村、落实到户、落实到人。

中西部后发展地区,基础设施参差不齐、整体水平偏低,平均收入较低,智能电子通讯设备普及率不高。在落后发展地区应当以第一和第二个步骤为主,将工作重心放在实施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工程的乡村战略规划的实施宏愿中来,[14]做好乡村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而这些设备在中西部乡村的普及,则需要通过电信行业针对落后发展地区乡村惠民、帮扶等服务的开展。这一点在全国各地移动、联通、电信等单位都有比较大的力度,而在全国范围内全面实施则仍需要相关行业做出决策和实施部署,将发达地区的收益补贴到惠民工程中,助推国家乡村振兴战略规划不断走向深入。

3.2.3 分人群助推阅读下乡,兼顾不同年龄性质的人群

(1)乡村老年人群。根据“建设以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补充的多层次养老服务体系”的指导方针,[15]联合乡村养老相关的家庭、社区、机构,在老年人群中重点推广满足老年人生活、情感需要的有声读物。

(2)留在乡村发展的青壮年劳动力人群。这部分人群包含着乡村基层干部、基层组织工作者、乡村创业者等乡村精英人才,具有相对较高的文化基础,是乡村发展的生力军。对这个群体,应当充分发挥农村基层党组织的作用,围绕着组织党员、群众学习农业科学技术知识,运用科技发展经济等方面,[16]联合人力资源部门、农科院校、农村职业学校等,着重推广农业科技、产业、信息等相关的有声读物,助力培养一批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实现传统农民向现代职业农民的转变,为加快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目标服务。

(3)乡村青少年人群。青少年人群是最有朝气、最易接受新兴事物的群体,第十五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数据显示,在各年龄层次,青少年的听书率最高(占28.4%)。[11]培养好乡村青少年是乡村教育振兴的重中之重,目前乡村面临难培养出人才、难留得住人才和难吸引来人才的三重尴尬,[17]面对这样的尴尬境遇,培养乡村青少年成为立足乡村的人才是当务之急。因此,立足乡村基础教育,结合乡村职业规划教育,围绕着传播和弘扬优秀乡村文化,通过学校推广以乡村文化为主体的有声读物,促进乡村青少年树立乡村文化自信,培养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新一代乡村青年。

(4)乡村儿童人群。2018年的一份乡村儿童阅读报告显示:在中西部贫困地区,高达74%的受访乡村儿童一年阅读的课外读物不足10本,更有超过36%的儿童一年只读了不到3本书;71%的受访乡村家庭藏书不足10本,一本课外读物都没有的受访儿童比例接近20%,而且藏书流动性较差,多数家庭一年内没有添置过新的课外书。[18]中西部贫困地区的儿童阅读情况是整个中国乡村儿童阅读情况的一个缩影,在我国广大的乡村,儿童阅读资源普遍匮乏、阅读情况普遍堪忧。这与乡村家庭缺乏阅读习惯和乡村家长无法陪伴儿童阅读有很大关系。儿童时期正处于阅读习惯的养成期,长时间缺少阅读兴趣和阅读能力的培养,对儿童未来的教育是极其不利的。面对乡村庞大的留守儿童,有声读物相比纸质图书具有天然的吸引力,虽然无法直接替代家长的陪伴和引导,但已经不是冰冷的纸和沉默的字,而是配有充满感情色彩的阅读声音,不但能吸引儿童阅读,也能有助于儿童形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增加儿童丰富的情感体验等。对乡村儿童人群,可以联合当地学校、机关工委、幼儿园、儿童公益机构等单位,围绕着儿童阅读兴趣、阅读习惯、丰富儿童情感等方面的问题,推广相关的优秀儿童有声读物,用悠扬的有声读物温暖他们的童年。

(5)乡村育龄人群。针对乡村育龄人群,有关的阅读推广活动和研究比较少,长期以来,这一群体的阅读一直被认为是医疗和计生机构的工作,而被阅读推广者和研究者所忽视。由于生活水平与受教育程度不同,农村乡镇的育龄夫妇对孕前保健服务的认知水平不一,对各类孕前优生健康教育知识和各知识点知晓情况存在较大差别,因此,对于乡村育龄人群的阅读推广,应当引起重视。可以将医疗机构、妇幼机构、乡村社区等联合起来,推广优生优育、健康教育、胎教知识、新生儿护理等方面的有声读物,以提高育龄人群健康认知,助推乡村优生优育,提升乡村人口素质。

3.3 有声读物助力阅读下乡的保障机制

3.3.1 以国家立法作为有法可依的保障基础

近年来学界对全民阅读进行立法的呼声越来越高,这一方面源于人们阅读意识的觉醒,另一方面源于国家对于全民阅读工程的不断推进。我国的全民阅读促进已经历了自发组织、政策激励的前两个阶段,目前正进入第三阶段——法律保障。[13]在推进全民阅读立法的进程中,2017年11月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全民阅读被正式列入法规之中。对于阅读下乡,应该从城乡社会之间的巨大差异出发,对落后发展地区的弱势群体以“不平等地对待不平等”实施补偿教育,因此在全民阅读立法中,也应建立阅读补偿教育的相关制度,实现对阅读弱势群体的重点扶助,以实现平等的阅读权。[13]

3.3.2 以政府财政预算作为经济保障

有声读物需要大量的电子通讯设备,中国乡村人口基数大,受教育程度低,推广有声读物不仅要解决硬件问题,更要解决软件使用问题。实施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积极发挥新媒体作用,使农民群众能便捷地获取优质数字文化资源和建立农民群众文化需求反馈机制,推动政府向社会购买公共文化服务,开展“菜单式”“订单式”服务的国家战略规划中,[14]政府成为经济保障的基础,各级人民政府应将推广有声读物下乡所需资金纳入财政预算,设立专项基金,并建立健全管理制度。其次还可以发挥社会团体、公益组织、爱心企业和个人的力量对落后乡村进行阅读帮扶和救助。

3.3.3 为有声读物市场提供资源保障

目前,国内有7家主流听书平台(见下表),平台中能体现乡村情感和生活方面的内容相对较少。2015年,国家数字图书馆开设了听书栏目,以公益、免费为宗旨,为用户提供不包含任何广告及付费项目的服务。[19]国家数字图书馆应当坚持以有声读物作为公益的礼物来惠享人民,应关注农村、农业和农民,并加快以乡村为主题的板块建设,围绕精准扶贫、乡村文化、乡村治理、乡村科普、乡村教育等五个落脚点开发有声读物,带动听书市场,顾及乡村、服务农民,助力乡村振兴。

表 听书平台的有声读物资源板块分布情况

3.3.4 以完善的制度建设提供监督保障

在有声读物客户服务端应建立民意反馈机制,以听取乡村居民的需求,进一步完善有声读物服务平台建设。此外,还需建立有声读物阅读下乡的评估机制,在全民阅读评估中增加乡村有声阅读评价的内容。为了能够真实反映乡村居民的真实情况,相关的研究部门应给予乡村有声阅读更多的调查、监测和评估,将推广成绩纳入各级党政机关等部门的考评体系中,以引起相关部门足够的重视。

4 结语

阅读下乡是贫困地区“扶贫先扶智”的一项重要措施,是提升乡村居民科学素养,促进乡村德治水平,实现耕读文化复兴、乡村教育振兴等方面的重要推手。然而,在全民阅读背景下,阅读下乡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仍有许多地区发展滞后,阅读境况堪忧,“不充分不平衡”的发展现状成为乡村振兴战略全面实施和推进的羁绊。因此,全面、深入、持续地推进阅读下乡对于新时代中国乡土文明的延续、乡土文化的复兴、乡土社会结构的重建等都有着重要的价值和意义。有声读物作为阅读下乡中一项更易于推广的阅读资源,应当被纳入乡村振兴战略的规划范畴,在获得立法、经济、资源、监督等保障的情况下,按照分步骤、分区域、分人群的路径推广,用声音回暖乡土,让新时代的乡土中国重新充满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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