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20世纪30年代末俄罗斯乌拉尔中部地区华人研究(二)

2020-01-18 19:05卡门斯基赫
黑河学院学报 2020年11期
关键词:乌拉尔华工华人

[俄] М.С.卡门斯基赫 臧 颖 译

(1.俄罗斯彼尔姆国立人文师范大学,俄罗斯 彼尔姆 614000;2.哈尔滨市社科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8)

接上文:

还有一支华人组成的部队于1918年在阿拉帕耶夫斯克建立,由一名叫任福臣(音译)的华人领导,他曾参加过镇压阿拉帕耶夫斯克叛乱的战役。①Жен Фучен // Уральская историческая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 Екатеринбург, 1998. С. 201。任福臣本人经历非常丰富,他曾作为一名军官在中国军队服役,也曾在哈巴罗夫斯克领事馆工作过。任福臣受过良好教育,精通英语、俄语、日语、印度语和法语。В.А.达尼洛夫在自己的专著中描述他 “在华人同胞中享有很高的威信”。十月革命之前任福臣曾与俄国社会民主工党驻阿拉帕耶夫斯克地方组织布尔什维克人士С.А.巴甫洛夫取得联系。据В.А.达尼洛夫研究,1918年春季任福臣领导的队伍已达800人。参加过国内战争的А.谢列金曾在自己的口述中对任福臣有所提及,讲述了任福臣被任命为指挥官的经过:“一天,县党委召集华人开会……任福臣也出席了这次会议,全体华人提议由他做指挥官,他本人同意并接受了这项提议”。②Данилов В. А. Интернационалисты на Урале и Сибире. Свердловск, 1972. С. 61。

有一个事实非常清晰,这位战争期间的华人指挥官在战前就已开始监督和管理华人的工作。对华人来说,如何判断是敌是友,阶级的方法已经不起主要作用,在战争情况下,民族属性是第一原则。有这样一个现象有利地说明这一点,为白军作战的少数华人遇到人数众多的同胞时,就会转而投身到有多数同胞的红军一方,并为其战斗。③Селенгин А. Дружба, скрепленная кровью// Урал. 1958. №2, С. 111。

1918年10月,任福臣指挥的队伍在后乌拉尔经历了第一场战斗。当时乌拉尔整编师有一支华人兵团,面临的任务是将敌军从其不久前占据的维尔霍图拉车站击退,占领这一重要战略要地。乌拉尔整编师下达给第三步兵团指挥官的命令中写道:“我命令你们指挥所余兵力及华人兵团进行决定性反攻,首要任务是占领维尔霍图拉车站及该市,将敌军击退到该市的东北方向”。1918年10月24日,部队开始进攻,与盖达将军率领的敌军进行战斗。五天后华人兵团从维尔霍图拉方向越过阿克泰河开始向敌人进攻,但是没有成功。

在这次战役中华人兵团表现突出,乌拉尔整编师的汇报中写道:“……华人兵团越过阿克泰河,将掩体内两队敌军击退到维尔霍图拉附近……由于弹药补给需要穿过阿克泰河桥,这座桥被敌军的炮火把持着,因此,运输兵没有及时送达,华人兵团的再次进攻没有成功。敌军从良良车站方向发动16小时的持续反攻,勇敢的华人军团受到重创后被击散,被迫撤离到阿克泰河右岸”。 在维尔霍图拉战斗中华人兵团损失40—50%的兵力,70—80%的指挥员牺牲。

维尔霍图拉战斗结束后,任福臣率领的阿拉帕耶夫斯克兵团被重新整编,与第一红色共产主义兵团 “红色之鹰” 合并,后来李汉晨(音译)率领的彼尔姆步兵营也加入这支队伍,整编后成立了第225中国国际兵团,仍由任福臣指挥。1918年整个秋季这支队伍分别在下塔基尔、巴拉尼奇、拉雅、萨达、维雅等地区作战,特别是维雅车站之战,是国内战争期间华人队伍在东线作战表现非常突出的一场战斗。④Морзо-Морозов К. А. Интернациональные части Красной Армии на Урале в 1918-1919 гг. // На фронте и в тылу: Из истории Гражданской войны и укрепления советской власти на Урале. Пермь, 1959. С. 50。

1918年末,白军指挥官А.В.高尔察克在东线北部开始发起大规模反攻,试图穿过彼尔姆市和维亚特卡河抵达科特拉斯市,与北面过来的反叛军汇合。在维雅车站和萨达、拉雅村白军遭到猛烈的打击。白军在靠近维雅车站区域开始发动攻势,而华人兵团正好被派到这一地区,任福臣负责指挥左翼战区。激烈的交锋之后白军包围了华人兵团,经过一番殊死战斗,只有62名士兵生还,任福臣不幸牺牲。据马尔佐-马尔佐夫的研究表明,近300名华人士兵被俘,许多人被枪杀,其余部分被俘士兵被驱赶到火车货车箱内,在零下35度的恶劣天气下被运到秋明监狱关押。 后来,在敌人的重压下红军被迫向西撤退。《公社社员》报1918年12月登载一则关于任福臣牺牲的讣告,讣告中写道:“他是一位世界革命的忠诚战士,他用自己的生命印证了对这份伟大事业的忠诚”。①Попов Н.А. Китайские пролетарии в гражданской войне// Они с нами сражались за власть Советов. С. 115-116。

战斗结束后,李汉晨带领余下的华人队伍前往丘萨沃依进行重组,把良明铁路线建筑华工补充到队伍里。1918年12月10日,李汉晨带领这支队伍到达彼尔姆市,在这里成立了一支步兵营,梁杰河(音译)任指挥。1918年24—25日这支队伍在彼尔姆二号站地区遭遇一场激烈的巷战,部分华人被俘,剩余的华人士兵调整为连队,又补充进一些新兵,他们很快投入到彼尔姆市附近三圣一村庄的战斗。在三圣一村庄华人队伍再次陷入包围,在色尔瓦河岸边263名华人士兵被射杀。今天,在此地竖立起了一组纪念碑,以此缅怀这些英勇牺牲的华人士兵。

后来,余下的华人士兵被派到维列夏基诺和巴列金诺车站地区,此地已经驻扎一支120人的华人兵连,在此基础上重新建立一支华人兵营。在师团指挥的记事簿和第三军总部特别整编局的记录中都记载了这件事。在记录中这样写道:“请允许将华人士兵调遣到巴列金诺,由副团指挥官统一指挥,同时,组建一支独立的华人步兵营,目前我们有两支华人步兵连”。1919年2月这支步兵营按560人装配好武器弹药,作为师团一支后备役队伍被派往格里高利耶夫斯卡亚站,从那儿步行至莫基诺村。有关华人参加乌拉尔地区国内战争的资料可以追溯至1919年2月末,在普拉塔诺沃村和纳乌米亚塔村的战役中大部分华人士兵牺牲了。后来在当地的烈士墓为华人士兵竖起一座纪念碑。②В борьбе за общее счастье// Звезда. 1957. 2 авг.; В память о китайских добровольцах// Звезда. 1957. 12 сент.。

华人士兵给本地人留下的印象如何?关于这个问题在许多文献中都有记录,大多被描述为 “坚韧、勇敢和顽强的人”。南部战线革命军事委员会政治处信息联络科1918年11月15日关于第21莫斯科兵团华人士兵的记录中这样写道:“华人士兵具有高度的纪律性和坚韧性,作战英勇、顽强。华人士兵率先垂范,英勇作战,为首次上阵的红军新兵竖立了良好的榜样,在战斗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华人士兵对红军士兵的影响是正面、积极的,他们身负枪伤后,只简单包扎一下伤口仍继续作战”。

在许多公开发表的私人文献里都包含大量有关华人的信息。在描述一次战役时А.谢列金说:“华人士兵行军速度很快,俄罗斯士兵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书中还说道:“在战场右方华人士兵前进速度非常快,他们迅速占领了村落周边地区。这时白军开始后撤,而我们被落在战场左侧,于是指挥官也下令后退。我们一边火力还击,一边向后退,但是华人全连士兵仍留在战场继续向敌军发起激烈进攻”。А.谢列金还描述了这样一个场景,拉载辎重的大车坏了,华人士兵就把枪弹扛在肩上前进,而俄罗斯士兵却做不到。“我们乌拉尔人被认为是非常坚韧、勇敢的人,而华人却比我们更加坚毅、刚强。如果不是华人士兵的努力,大部分枪支弹药将会被迫遗弃在树林中”。 Ф.И.卡里科夫也参加了国内战争,曾经谈到过:“华人士兵具有高度的纪律性,无论营长还是连长,甚至排长的命令都会无条件服从。作为红军战士他们严格遵守纪律,对待我们就像兄弟一样。见面时总是笑着拍拍我们的肩膀,和我们热情地握手”。Ф.И.卡里科夫还谈道,华人士兵不但遵守纪律,而且非常勇敢。“我曾见过受伤的华人士兵,咬着牙忍着巨大的疼痛坚持战斗到最后。子弹用尽了,他们就高喊着'冲啊'向敌军冲去,用刺刀和敌人搏斗”。П.И涅多林在自己的书中描写了一位英勇的华人战士李宏强(音译),“在一次战斗中撤退的士兵没有带上他,大家都以为他牺牲了,可是他活了下来,扛着机关枪一边慢慢地撤退,一边继续向敌人射击,抵抗着敌军的进攻”。

三、1920年代乌拉尔中部地区的华人状况

1.华人的数量及社会人口特征

据А.А.阿尼科斯特的研究,截至1918年4月1日共有9 873名华人在全国各类企业工作,其中2 213名在乌拉尔中部地区的企业工作。乌拉尔州的华人数量占全国第二,仅低于滨海边疆州,当时该州登记的华人数量为3 319人。截至1917年9月1日,劳动部资料显示全俄有7万华人,由此可以推断,从1917年10月到1918年4月这段时期在俄罗斯工厂务工的华人减少了4—6倍,乌拉尔地区华人数量减少了9倍。据А.А.阿尼科斯特研究资料显示,截至1917年9月1日,在彼尔姆州工厂有11 419名华人,而1918年4月1日,那里只有971人。③Аникст А. А. Организация распределения рабочей силы в 1920 году. М, 1920. С. 42-43。

华人自我认为1920年乌拉尔中部地区共有600名同胞,而据俄罗斯国立社会政治历史档案馆(РГАСПИ)有关中国共产党党史资料的记录,1920年全俄共有19 940名华人,其中300人在彼尔姆,300人在叶卡捷琳堡。除了文献资料,1920年代进行的全国人口普查也可以帮助了解苏联政权确立后前10年华人的人口情况。根据1920年人口统计资料,在彼尔姆州(译者注:1919年该州分成彼尔姆州和叶卡捷琳堡州)共有329名 “华人、日本人、朝鲜人和满洲族人”;叶卡捷琳堡州有323人,这一数据与上述所列数据大致上并不冲突。1923年 “华人和汉族人” 在乌拉尔中部各个地区的分布情况是:上卡姆斯克区114人,叶卡捷琳堡区223人,古尔古斯克区2人,彼尔姆区116人,塔基伊斯克区7人,共462人。1923年全苏城市人口统计显示,乌拉尔中部地区共有469名 “华人、日本人、朝鲜人、满洲族人”,其中在彼尔姆州各城市共有260人(240名男性,20名女性),叶卡捷琳堡州各城市共有229人(208名男性,21名女性)。④Итоги Всесоюзной городской переписи 1923 г.// Труды ЦСУ СССР. Отдел демографии. Т. 20. Ч. 4. М., 1927. С. 38-39。如此看来,1920年代中期华人在乌拉尔中部地区的数量最多在450—500人之间。

1926年全苏人口普查资料进一步反映了华人人口情况。该年度人口普查与往年不同,本次普查采集的资料更为全面,普查问题包括居住地、母语、教育水平及其他问题,能够全面反映外国公民的基本状况。据1926年人口资料显示,乌拉尔中部地区登记有291名华人(265名男性,26名女性),占该地区总人口(530万)的0.005%。

1926年的华人大多数为城市居民,城市华人超过华人总数的90%,共273人(249名男性,24名女性),农村华人低于总数的10%,共18人(16名男性,2名女性)。无论城市还是农村,男性华人大大超过女性华人数量。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区华人最多,有112名(97名男性,15名女性),其次是上卡姆斯克区,有99名华人(54名男性,44名女性),接下来是塔基伊斯克区,有46名华人(44名男性,2名女性),彼尔姆区有33名华人(28名男性,5名女性),古尔古斯克区有1名华人。①Всесоюзная перепись 1926 г. Т. IV. Вот. р-н, Ур. Обл., Башк. АССР. Отдел I. М., 1928. С. 106-147。

这样看来,1920年代乌拉尔中部地区华人人口数量发生很大变化,从1918年的2 123人减少到1920—1923年的460—470人,后来又减少到1926年的291人。与苏联建立之前的情况相同,大部分华人均为男性。尽管国内战争及由此带来的人口剧烈迁移,包括华人的迁移,乌拉尔中部地区仍保留下来许多华人聚居区,如上卡姆斯克区、彼尔姆区、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区和塔基伊斯克区。这一时期华人人口数量的急剧减少也标志着1915—1916年高峰期第一次华人移民浪潮的结束。

许多留存下来的资料都能反映这一时期华人的社会特点,如 “华工 “合作社资料中就记录了42件反映华人个人生活的事件。这些资料帮助我们进一步加深了对1920年代乌拉尔中部地区华人社会面貌的了解。通过资料可以看出,一半以上的华人1885年之前出生,就是说,1920年代末大多数华人介于45—50岁之间,没有查到1900年之后出生的华人资料,这点也说明大部分华人是在20—30岁时来到乌拉尔地区。所有华人都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来到俄罗斯,有些人是1915年来的,有些人是1916年来的。华人的社会地位情况为,大部分华人是工人,小部分是农民。个人财产登记资料显示,几乎所有华人都登记为 “无财产”。

华人群体非常封闭,参与社会生活的积极性不高,只有在个人生活出现问题时,才会和政府部门或其他行政机构打交道。这点可通过华人的 “党性” 证明,1920年末42人中只有5人入党。国内战争前大概有25名华人在乌拉尔山区的工厂和煤矿工作,此外,还有一些华人掌握了其他职业技能,从事运输、冶炼等工作,几乎所有华人都有工作岗位。另据其他资料显示,33%华人参加了国内战争,还没查到确切资料反映华人为白军服役的情况,根据目前资料可以判断国内战争期间华人只参加了红军队伍。

“华工” 合作社关于华人的资料可以完整呈现1920年代末乌拉尔地区华人族群的整体样貌。这一时期在该地区生活的华人大部分为男性,第一次大战时期来到俄罗斯,这些人大多数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个人财产,多数人从事对专业技能要求不高的职业,同时,华人参与社会生活的积极性不高,大都数为非党人士。

2.1920年代乌拉尔中部地区华人的社会活动情况

华工的遣返一直是俄国临时政府面对的难题,十月革命后,新的苏维埃政权也同样需要解决这一问题。1918年,“华人问题” 移交给劳动人民委员部,其下设黄种人劳工处。根据国际主义对外政策精神及人民委员部苏维埃会议决议,黄种人劳工部采取一系列措施以改善 “黄种劳工” 的待遇,使其能够与俄罗斯人一样获得薪酬、保险,优惠车票等,在彼得格勒市还为返乡和失业的华人提供免费食物。1918年1月,黄种人劳工部成立了一个专门委员会,对 “黄种劳工” 情况进行全面调研。委员会专门编制一份表格,邮寄到全国各个地区。А.А.阿尼科斯特根据这些表格资料进行研究,其研究结果反映出1918年大部分华人依据旧的劳务合同继续留在本地工作,主要在金矿、煤矿和伐木场等地工作,在西西伯利亚一些地方有些华人还从事小手工业制造。

许多参加过国内战争的华人继续留在全俄肃反委员会(ВЧК)机构工作,大部分华人回到战前工作的工厂。1928年,下塔基伊斯克区少数民族工作者会议资料中这样记录:“最后一批华人20—30人编为一组继续在企业工作,在城市居住的一些华人选择做小本生意”。1919年秋末,上伊谢茨克工厂临时管理局向叶卡捷琳堡劳动处提出申请,请求从莫斯科调派260名华工来本地工作,其中80名专业技工,180名普通劳工。1920年初,部分华工抵达本地。

在新经济政策时期(НЭП)(译者注:新经济政策是 1921年苏联实行的一项由战时共产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经济政策)华人积极参与合作社运动。②Ларин А. Г. Китайцы в России вчера и сегодня: исторический очерк. М., 2003. С. 126。在1925年乌拉尔州委员会发给各区委员会的关于少数民族工作指导文件中指出:“由于少数民族合作社工作进展不利,以及严重缺乏合作社组织等现象存在,积极吸引少数民族加入合作社运动,改善其生活条件是我们当前面临的首要任务。需要强化并加强少数民族现有的合作社网络,监督其工作,用该民族语言与其交流,为该网络提供相应的生产及组织方面的协助”。很快,苏联地方政府开始吸收少数民族代表投入合作社运动,华人也积极响应这一生产方式。从目前查阅到的资料可以看出,至少5个合作劳动组有华人参与,分别为 “红色东方” 劳动组、“东方工人” 劳动组、“孙中山” 农业劳动组、“红军十周年” 劳动组和 “华工” 残疾者商业生产劳动组。最后这支劳动组于1928—1930年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市成立,关于这支劳动组的资料至今保存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国立档案馆,完整记录了其建立和发展过程。

1928年11月,“华工” 劳动组成立之时这支劳动组有36名华人,1929年1月,领导小组投入3 200卢布开设了36个零售售货亭,并将此事告知了市苏维埃主席团。“华工” 劳动组主要从事小商品零售,售卖烟草商品。其他资料还记录了售货亭销售的其他商品,如肥皂、罐头、火柴、马合烟、“火炮” 牌和 “商标” 牌香烟等。在这支合作社的组织框架中,除了商品售货亭外还开办了洗衣房。据资料显示,这支合作社劳动组发展很快,后来一些其他商业合作社也加入进来。1929年7月,国际劳动组把价值11 568卢布的几个售货亭连同商品一起转给 “华工” 劳动组。1929年9月,一位叫李福前(音译)的华人请求准许将其私人售货亭及400卢布资金一起并入 “华工” 劳动组。1929年,“华工” 劳动组又开办了小作坊、制镜厂、咖啡厅,很快就偿清了以前的欠款和贷款,劳动组全年商品周转额达到20万卢布。从1930年1月28日劳动组签订的一份意向合同可以看出,“华工” 劳动组计划在火车站开办一个烟草售货亭,一个餐具售货亭,两个日用百货亭,两个食品杂货亭和一个综合商品售货亭,共7个新售货点。“华工” 劳动组的经营活动非常成功,但却陷入不合法的境地。1929年4月,《乌拉尔工人报》登载一则消息说,“华工” 劳动组主席卡捷金诺夫因参与非法购买卷烟活动被捕,对其已进行刑事立案。后来劳动组全体成员请求检察机关查清事实,大家在集体请求信中写道:“卡捷金诺夫同志在华人中享有很高的威信和声誉”。(译者注:作者认为,“卡捷金诺夫 “为一位华人的化名,据资料显示,劳动组只吸纳华人加入)1929年5月以后,卡捷金诺夫的名字再没出现在 “华工” 劳动组的文件档案中,检察机关对这封集体请求信也置之不理,后来一名叫李喜福(音译)的华人成为劳动组主席。①Раскрыта шайка воров-взломщиков// Уральский рабочий. 1929. 12 апр。

彼尔姆国家近代历史档案馆(ПермГАНИ)留存的大量文献资料记载了乌拉尔西部地区多数华人从事商业活动的事实和情况。②Бортник. Л. С. Великие соседи-дружба на век // Федеральный вестник Прикамья. 2006. № 12 (36). С. 35。通过研究发现,1920年代乌拉尔地区的华人表现出较强的社会适应能力,努力调适自身以适应各种劳动关系,新经济政策时期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取得突出的成绩。

注:本文摘自《19世纪末—21世纪初俄罗斯乌拉尔中部地区华人史》一书,作者: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卡门斯基赫, 圣彼得堡,2011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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