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爱敏
(中共济南市委党校、济南行政学院、济南市社会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2018年3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一次会议的民盟、致公党、无党派人士、侨联界委员,并参加联组会讨论时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认为它“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1]这就高屋建瓴地阐明了新型政党制度的世界意义。自2013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瞻远瞩,提出并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世界上引起热烈反响。“人类命运共同体,顾名思义,就是每个民族、每个国家的前途命运都紧紧联系在一起,应该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努力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2]本文以“人类命运共同体”视角观照新型政党制度,从五重维度探讨其理论与实践中蕴含的中国方案、中国智慧、中国模式对于人类政治文明的贡献。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结合变化着的国情与世情,以高度的制度自信和道路自信,在总结长期实践的优良传统和成果经验的基础上,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出了诸多重要论述,界定了丰富内涵与精神特质,为其发展提供了指南,明确了航向。
新型政党制度的新,表现在它是深植于中国国情的历史与现实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中国共产党领导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在长期的实践基础上不断进行理论的升华和创新。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提出了无产阶级政党建设和多党联盟合作的思想,并且强调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权问题。这个构想在中国成为现实。我国实行的政党制度以中国共产党为领导力量,多个民主党派参政议政,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体现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本质要求。同时,中国共产党人把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际、参与力量状况紧密结合起来,创造性地利用政治协商、合作共事的方法,团结了一大批爱国者、支持者。
多党合作的成功实践,不仅完美验证了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国情的准确把握与研判,也映照出中国共产党与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肝胆相照、荣辱与共、无间合作。70多年前,中国共产党发布了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纷纷开赴解放区参加政治协商会议,与中国共产党共商国是、协商建国,“开始了对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政治追随,拉开了我国多党合作事业发展的历史序幕,也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荣辱与共命运共同体格局的正式形成。”[3]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擘画出国家走向现代化强国的新境界新目标,而新型政党制度则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共同奋斗的最佳制度安排。
基于特定的历史条件和文化传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协商民主在中国扎根生长,以“科学化、规范化、系统化、完备化的民主制度体系和程序机制”[4]彰显了人民民主真谛,成为独特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重要构成,迄今依然熠熠生辉,在世界民主政治的星空中闪耀灿烂光芒。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国家颁布了《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关于加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建设的意见》《关于加强政党协商的实施意见》等文件,从形式、内容、程序、渠道、领域、机制等方面不同程度拓展了社会主义民主的广度、深度,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深化提供了有力制度保障和遵循。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协商民主是实现党的领导的重要方式,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5]。进入新时代以来,“有事多商量”“有事好商量”“有事会商量”成为党中央对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新要求,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通过协商凝聚共识、智慧、团结成为新的目标,广泛而真实的社会主义民主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实现。这一切说明,只有因地制宜、务实求真,根据本国的政治、文化传统来选择并实行本国的政治制度和发展道路,才是民主政治发展的必由之路。民主政治发展的中国方案、中国模式、中国道路,无疑成为世界民主政治光谱的新颖一极。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独特优势和鲜明特色,具有超越西方多党制、两党制的新特质。在这种新型政党制度中,无论是执政党的内部治理和执政能力的提升,参政党的能力建设,还是政党关系的构建,都得到了高度的重视,有着自身的特点,“以其鲜明的中国特色和中国气派,彰显了中国智慧,为世界政党政治发展提供了有益借鉴。”[6]
中国共产党有着强大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党的十九大创新了党的建设总布局,要求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强调要全面从严治党。近些年陆续开展的“打虎”“拍蝇”、“猎狐”行动,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两学一做”、“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等主题教育活动也都从不同程度上显示了中国共产党从严管党、从严治党的坚定决心,也彰显了党保持纯洁性、先进性的信心和勇气,在践行初心使命中着力夯铸全体党员的宗旨意识和为民情怀。这些是党永葆生机活力的源头活水,也是与人民群众心心相印、血肉相连的心灵纽带。
中国还特别重视加强新型政党制度中的参政党能力建设。在70多年与中国共产党亲密合作、团结共事的协商实践中,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主要职能在于参政议政、民主监督、参与协商,其参政党的政治地位和作用不可或缺。尤其在新时代,以有效的制度机制来保障和支持民主党派向高素质、高能力的参政党转变,是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题中应有之义。
中国的新型政党制度构建了世界政党谱系中的一种崭新的政党关系,既不同于西方的多党制、两党制,也不同于一些国家的一党制。西方多党制和两党制下,执政党与在野党之间的关系不存在真正的团结与合作,而是竞争性的对手关系,二者敌对的焦点只在于夺取政权。这样的政党博弈容易引发“政治共识危机”,[7]最终“损害国家利益”[8]。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源于长期的革命和建设的实践,中国共产党与参政党之间互相制约、相互监督,又彼此合作、互动协商,关系真诚、友好。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这种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更加稳固、深入、持久,在国际化大背景下,“为现代政党政治解决党际民主监督与协商合作难题和良性发展贡献了中国方案”,[9]特别是可以为“发展中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遇到的政治难题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模式”。[10]
治理本身就强调多元主体的合作和参与,强调形成共识、解决问题。就其主体而言,治理的主体是多元的,既有公共机构及角色(政府部门及机构),也有非政府的私有部门和其他社会角色。就其客体(其对象)而言,治理针对的是某一群体、领域的公共事务或问题。就其内容而言,治理是一个持续的互动过程,主要通过各类行为主体之间的协商、合作,以调和利益、达成一致、解决问题。就其目标而言,治理是要达到“善治”或“良治”(Good Governance),实现对公共生活的合作管理,以实现公共权力的社会化和公共利益的最大化。
自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以来,中国的治国理政经验就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11]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是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国家战略的最新亮点,是我党总结继承中国传统政治文化和社会管理的经验和智慧,又巧妙吸纳了国际社会的治理理论。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构成,也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内容。这一制度强调中国共产党与民主党派和广大群众一道,围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出谋划策、共同努力,有利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携手为共同事业贡献力量,切实体现了“治理”的内涵。
新时代,更加需要汇聚起亿万人民的智慧和力量,更需凝聚合力、扩大共识、奋发有为、攻坚克难。在新型政党制度下,“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共同初心和使命,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我们工作和努力的目标,科学决策、民主决策成为可能。如同国外人士所讲,中国成功的根本原因之一就在于凝心汇智聚力的制度优势,“中国共产党能够团结其他政党,在共同协商的基础上制定出务实而长远的发展规划,并且一道为实现远大目标而奋斗。”[12]这样的新型政党制度,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成功经验,无疑是纷繁世界中国家治理的一个范本。如同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中国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带给世界一个和平、稳定的中国,就是对世界的贡献。[13]
近年来,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越来越吸引世界目光。习近平总书记继承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精粹,秉持以“和而不同”“美美与共”的天下观,高屋建瓴提出构建新型国际关系、“一带一路”倡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大国外交理念,并积极付诸实践。这如同一股清流,在西方民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反全球化思想泛滥的世界独树一帜,赢得了全球的关注与赞誉。G20杭州峰会、“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海合作组织青岛峰会、亚洲文明对话大会等主场外交的成功举行,向世界注入了中国能量,与世界分享了中国经验。
近年来,中国共产党的对外交往、国际互动也越来越频繁,以开放和自信的姿态主动对外讲述中国共产党的故事,讲述中国治国理政的故事,宣介我们的理论、政策与制度创新。尤其是2017年12月的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向世界展示了中国共产党作为负责任的大国的大党的真诚与坦荡,并以开阔的胸怀展示了为世界和平发展做贡献、为世界政治文明交流互鉴做桥梁的勇敢担当。2019年11月8日,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为来自130多个国家的高级驻华使节在北京举办了一场十九届四中全会专题吹风会。11月10日,中联部在广州举办万寿讲堂,与500余名中外代表共话治理,解读传达十九届四中全会决议精神。这些公开的沟通与交流,让世界看到一个开放的执政党,看到我国基本政治制度的独特优势。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每个国家的政治制度都是独特的,都是由这个国家的人民决定的,都是在这个国家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上长期发展、渐进改进、内生性演化的结果。”[14]深嵌于中国土壤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在新中国历史中逐渐演变与递进,成长为今天的新型政党制度。正是因为其特殊性和创造性,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成为世界政治领域中的独特现象,对人类政治文明发展有独到的贡献,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思考。